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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藏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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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
————李贺
听到‘床伴’两个字,李翊乾心底窜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两日他刚刚开始进入朝堂,各种事情一味压来,忙得不可开交,想去国公府看一眼都不得空。
今天借着游园把楚南风叫到府中,又被朝臣围住,想去和他说句话都难,毕竟要想谋事,能拉拢的人就不可放过。
其实要说打个招呼的空隙都没有,那是假的。
期间他几次装作无意,往楚南风那边看,谁知对方正和人聊得风生水起,瞧也不瞧他。
权谋手段了得的三皇子,便往深处想了几层,应该是他现在刚回京,楚南风作为镇国公之子不便与他在人前熟络,恐怕多说一句就会招人非议。
于是狠下心肠,连看那人一眼也不看了。
好不容易此刻终于只剩两人相对,楚南风又喝多了,碰也不让他碰,还把自己发明的那个‘床伴’一词挂在嘴边。
李翊乾如何也压不住烦闷之感,将手中装满水的白瓷杯重重往地上一放,就着楚南风蹲着的姿势把人抱起来。
楚南风哪里肯就范,挥着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都说了,不和你做床伴,你这人怎么不识趣儿。”
醉酒人特有的发音,每个音都似说不完整,字与字之间模糊不堪,也是奇了,就床伴两字,他说得异常清楚,像是什么都忘了,就这间事情犹自记得清晰不已。
李翊乾剑锋一样的眉皱得更深,撇过脸任由楚南风闹腾也不撒手,跨着大步走向里间的床。
将到床边,即若无色的淡杏仁儿黄床帐才露了个小角,楚南风惊着了般,喊:
“谁要和你到床上去,放开我。”
使了全劲儿挣扎,终归软绵绵的起不了身,喝多了情急之下,也想不了那么多,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到李翊乾脸上。
‘啪’一声脆响,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大声。
两个人都楞住了,半晌,李翊乾垂下眼,静静盯着怀里的楚南风,双眸深邃不见底。
从没见过如此危险眼神的李翊乾,楚南风吓到了,身子有些发抖,眼珠子乱转,一时间想不到该做些什么才好,胡乱的用手去挡李翊乾的眼。
“别······别这样看······看着我。”
断断续续的话,声小得简直不成音,感受着他指尖的微热,李翊乾轻轻叹气,顺势将人放到了床上。
楚南风愣愣得往床里边靠了靠,偷偷去看睡在另一边的李翊乾,见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双目微阖面无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不是真把他打疼了?呼巴掌还是不对吧,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酒未醒,他人晕乎乎的,心里想的事情总会被放大。
如同此刻的楚南风,明明打定心思不要再和一个即将谈婚论嫁的人有牵扯,犹豫一瞬,还是摇晃着爬到李翊乾身边。
微红的指印在白皙的脸上尤其晃眼,楚南风不由一阵心疼,轻轻用指腹摸索他面颊。
“疼吗?”
声音像是在喟叹,好像生怕说话稍高些,就会弄疼他。
李翊乾不说话,也不睁眼,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还在酒醉中的楚南风急了,连忙挨过去,小声道:
“不怕的,不怕的,我给吹吹就不疼了。”
哄小孩,都闲太过温柔的语气。
含着酒香的潮热气息一阵阵拂过鼻尖,敲开了李翊乾的双眸,眉头还是皱着,手却不安分的揽上还在认真吹气人的腰,慎重的要求:
“还是疼,估计得亲一下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