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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   004

      池舟微惊,连忙低头用水冲走鼻血。
      她一停止回忆,鼻血自然就不流了。

      男人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见她如此熟练的处理动作,默默闭上了嘴。

      池舟吸吸鼻子,不再感觉那股热意后,就准备往外走,却发现对方比她更快。

      背对着她的瘦削身影大步迈开,右手随意撩拨额发,黑色的发丝在扬起时带着股洒脱的味道,随后无言消失在拐角。

      池老太:..........

      小屁孩,耍什么帅。

      池老太乐了,真有意思,多久没人在她面前耍酷了。

      人刚走没多久,林小苒就捂住肚子出来,苦着脸道:“嘶,我肯定是早餐吃太油了,疼死我了。”
      池舟关心的问:“拉肚子了?”
      林小苒愁眉苦脸:“嗯,现在感觉胃空空,又不想吃饭。”

      “等下食堂看看有没有清淡的,没有就去外面便利店买点什么填一下。”
      “我不想吃。”林小苒带着哭腔。
      池舟看她额间冒着冷汗,唇色发白,再摸摸她自早晨起就一直冰冷的手指。
      或许不单单是吃坏了东西,恐怕是过度紧张导致的。
      “先不吃,我们坐一会儿,喝杯热水缓缓,不吃就不吃,等你想吃再说。”池舟半哄半骗的说。

      下午光录制表演就需要不少体力,后头还要拍定妆照。上百位女生,暂且不提带妆等待不方便吃东西,便只是干等到饭点的时间,林小苒也撑不住。
      林小苒点点头没再说话,挽着池舟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
      池舟赶紧扶着她,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汗。

      电视台餐厅提供午饭,池舟拿着饭票给自己和小苒端了饭,还倒了杯水给小苒,见她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心里微松了口气。

      林小苒也有精力调侃她:“你简直比我妈还周到。”
      池舟失笑,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乖孙女,叫奶奶。”
      “占我便宜!”捂着额头的林小苒顿时张牙舞爪,要去挠她痒痒。

      在会议室相识的几个女生面颊绯红的端盘子坐过来,对池舟二人道:

      “要是你们早点来就能看到了,亓青本人真的好高好瘦好帅啊!”
      “真的好好帅啊~”
      “他身边围了好多人啊,好像只有来得早的人拿到签名了。”

      林小苒的情绪顿时被调度起来,忙问:“亓青?Mayday的亓青?他在这???”

      “是啊,你也是亓青的饭?”其中扎着马尾的女生叫麻游游,满眼的‘遇到同好’了。她身旁跟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披肩发少女叫麻亭亭,两人是堂姐妹关系,也好奇的看过来。

      林小苒点头如捣蒜,瞬间忘记了刚刚自己还怎么颓靡不振,指着池舟道:“舟舟比我饭的早,她是狂饭。”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漂亮又寡言的池舟。

      初见池舟时,她们被那张过分亮眼的容貌惊到了。但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女,心里不服气,也不想露怯,更见她微笑却客气的模样,众人更只敢偷瞄她。

      林小苒的话是个契机,给了她们光明正大看的机会。

      这一看就不得了。

      原来惊鸿一瞥不是错觉,这个话少、存在感低、名字普通的女生,真的很漂亮!

      麻游游和麻亭亭酸溜溜的想,这张脸,根本脸刀子都不用动直接就可以送出道了吧。

      注意到目光,池舟夹菜的动作顿了下,微笑承认:“嗯,我也是饭。”

      她知道,饭就是FAN,粉丝的意思。

      林小苒忙问:“青禾哥哥在这,那他真的就是三大评审之一?”
      麻亭亭道:“肯定是的!不然他没事来这干嘛?”

      “说起来你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麻游游疑惑的问,“你上过电视吗?”
      池舟摇摇头。
      倒是她身旁双马尾的杨茶忽问:“舟舟你是哪个学校的。”
      “市一女高。”池舟。
      麻游游恍然大悟,指着池舟惊讶道:“你就是那个跳舞的青粉!”
      和林小苒聊着天的麻亭亭立刻转头盯着池舟:“那个是你?你可别冒名顶替啊。”

      池舟茫然的眨眨眼。

      知识储备不足,青粉是什么东西?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冒名顶替的,不一下就被拆穿了吗?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林小苒故作惊讶的模样不太娴熟。

      “那视频都火遍全网了我能不知道吗?整个凉城才几个女高,这校服一扒就扒出来了!”麻杨没注意到她在演戏,像是看神奇动物似的盯着池舟:“我看视频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没想到本人更漂亮!”

      杨茶也道:“对啊对啊,唉,可惜了,要是你们刚刚没去洗手间的话,指不定还能看到他呢。”

      池舟回忆起亓青的脸,知道他就是那个耍酷的小屁孩。
      也知道,让小姑娘大火的视频里,她跳的便亓青所在组合的舞。
      那天那凤眼妹子说的没错,视频会火,和亓青的组合人气脱不开关系。

      “是挺可惜的。”她笑笑。

      麻游游见她反应冷淡,不像是狂饭的样子,心里不由犯嘀咕。但偶遇本命的喜悦很快就压倒了这些,转过头又和杨茶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看似冷淡,实际是不知怎么插嘴的池舟低头,食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输入亓青二字,跳出来的第一张图片,是少年如斯的明朗模样。
      没有刻意翻阅过的记忆随之浮现,她‘看’到了小姑娘对亓青的喜欢,对MAYDAY这个组合的热爱,以及为他和他们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

      “啊!舟舟你又!”林小苒转头一看,忙掏出包里的纸巾往池舟的鼻子上怼,担心的小声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池舟回过神,用纸巾堵住自己的鼻子。她动作温吞,似乎早已习惯。
      迎上女生们惊异的表情,池舟笑笑,随口道:“最近有点上火。”
      对面三人对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看向池舟的眼神带上几分浅显的怜悯。

      .

      午饭后,全场女生按照指示在录制大厅集合。
      大厅宛若被搬空了的礼堂,除了周围架设的固定摄影机,只有游走的摄影师扛着机器游走。
      通往录影棚的大门口守着几个工作人员,少女们聚集在大厅里,三三两两说话聊天。

      池舟和林小苒随着人群走入大厅,找了个位置等待叫号。

      工作人员叫号一批喊五个,池舟和林小苒是连号,林小苒在前。
      按照规定,通过第一轮选拔的选手,会立刻被安排去另外的摄影棚拍摄宣传照,不会在此处久留。

      来电视台之前,池舟和林小苒去过一趟公司。经纪人隐晦的告诉她们,只要她们正常发挥,前三轮的通过是不会有意外的。
      和五大十小和电视台有合作关系,要放几个练习生进下一轮,除了天降流量和皇族,相互之间都有利益交换。
      尤其像池舟这种自带热度的练习生,前期为了带动节目的收视率,不论是公司还是制作组都不会放过。

      不过,虽然前三轮保送,后期完全看人气。
      毕竟是观众投票的选秀节目,自从官方出台了相关法律后,观众投票的透明性就强多了,想完全幕后操控,是绝不可能。
      节目组能做的,就只有利用恶魔剪辑,皇族剧本来带动舆论走向。

      在大厅里,或坐或站的女生们各自忙碌,有些旁若无人得开嗓练习,有些戴着耳机低声吟唱,也有像她们现在一样左顾右盼的。

      “我有点紧张。”
      第一轮选拔和海选流程一样,但林小苒还是很慌,她手脚冰凉,一张小脸煞白。
      池舟握住她的手道:“不紧张,你都练那么多次了,闭着眼都能唱出来。”

      她随口哼唱:“我终于——”
      “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林小苒眼睛红了红,她对池舟笑笑,这才深吸口气,掏出耳机带上。在音乐声中,她低垂着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动,轻哼练习。
      池舟轻笑,刚转头,碰到一个哑黑的镜头对着自己。
      她表情转变极快,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低下头对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

      很忙碌的模样。

      收到指令的摄影师本想采访池舟,没料到刚来就碰壁。
      他见池舟练习的这么认真,便不再打扰。

      “81号到90号,过来集合!”

      池舟二人同另外八位选手进入拿到录影棚的门,在指引下走到台下坐好。80号的池舟是最后一个,等小苒上台后,她就坐到椅子上安静的听。

      孜孜不倦的摄影师扛着机器寻了过来,很敬业。
      他还没开口前,池舟就像是提前有察觉,率先转头看过来,对他露出微笑。
      摄影师心里闪过一丝古怪,把镜头对准池舟那张漂亮的脸蛋,问:“紧张吗?”

      池舟将自己黏在镜头上的视线挪到摄影师身上,羞涩的微垂着头:“有点。”

      摄影师:“有信心吗?”
      池舟笑:“没有。”
      摄影师:“............”

      把天聊死。

      池舟见他吃瘪,笑意沁入眼底,没再故意逗摄影,普普通通的说了一句:“我会努力的。”
      她看着摄影额间的汗,又加了句:“你也很努力呢。”

      摄影一愣。

      正好这时有人喊她,池舟点头离开。

      摄影师看着池舟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学生笑得慈眉善目啊喂!?

      池舟接过麦克风,听工作人员讲解话筒开关,上下台路线,随后便听到林小苒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

      林小苒坐在一架电子琴面前,脸色绷紧,任谁都看出她的紧张不安。但很快她又强行镇定下来,介绍完演唱歌曲的名字后,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放在琴键上。

      安静的前奏响起,一道柔美的唱腔通过话筒传到音响,钻入每个人的耳中,那沁人心脾的女音让人禁不住睁圆了眼。

      池舟听了一句,知道多半稳了。

      演唱结束后,一道男声点评道:“发挥的很好,我还以为前面的选手表现那么好,你会紧张呢。现在想看看你的舞蹈。”
      林小苒谨慎的问:“现在???”

      笑声一阵阵传来,舞曲响了大约十多秒便停,池舟听到三人都给出了合格的答复。

      她欣慰的笑笑,跟小苒挥挥手目送她小跑着离开。

      上台和下台是两个方向,池舟要等自己结束后才能和她汇合。

      一直在旁打量她的工作人员道:“到你了。”
      池舟捏着话筒上台。

      上台前,舞台对面的三位评审正低着头讨论池舟的选曲。
      最年长的男老师坐在中间,左手边是女老师,另一位年轻男子坐在他右边,也是最靠近选手登台的位置。
      男老师低声道:“这个选曲很有意思啊,感觉像是很会唱歌的那种。”
      女老师一看,忍住想要白眼他的冲动,无语道:“你不能因为人家挑的是你的歌,就这么说吧。”
      男老师自得道:“你也不想想这是几年前的歌,现在还有人记得,唉,亓青你觉得......”

      没吭声的男人抬起头,正巧看到从侧边走上舞台的女生,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脸庞,忍不住轻挑了下眉梢。

      另外两人也看到她的面貌,女老师满脸惊讶:“哇!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男老师诧异后,却有些失望:“典型的女团门面型长相,不过长得过分漂亮的女生......”
      唱歌通常没什么灵魂。
      他话未说尽,但大家都懂。
      女老师恍然,再看池舟时便有些意兴阑珊。

      亓青再次看了眼履历表。

      【喜欢的组合】:MAYDAY

      他眼神下移。

      【演唱的歌曲】:《雨夜吻别》by唐俊烨

      那是年长男老师的歌和名字。

      亓青舔舔腮帮子,不甚满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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