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天使心》不见天涯明月天

7、七

　　大年初四了……
　　那天，我靠着墙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西方黑暗的天空。即使昨天下了一场大雪，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我手里夹着一根烟，没吸，只是让那一缕烟丝慢慢飘散，那股呛人的烟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我又一夜没睡。
　　那时候，院子里面人们口中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更多了，那几天，我的院子里就没有消停过，自从清落和阔阳来了以后，就没消停过。两方面原因，一个是同性相惜，另一个就是渴望救赎……
　　没完没了地来，所以说，真的是麻烦。
　　我捻灭烟头，转身走向房门，打开了屋门后一阵冷风从院子里灌了进来，只是，我没感觉太冷。
　　笛声又飘荡在空中，有人又在吹笛子。
　　明明是好听的曲子，可偏偏那种短促的声音让人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走出门后，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单薄的衣衫，抬头看着梅花。那张明明带着明媚笑容的连，却明媚得比哭还惨淡。
　　一个不注意。我的烟就掉在了地上。
　　阔阳。我唤她。他转头看我说。
　　姐，这是最后一天了，之后我就要走了。
　　我们对望着，半晌没有说话。
　　太晚了，去睡吧。再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阔阳冲我一笑，灿烂得像赶走严寒的太阳。但我只是觉得心口一痛，只能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极尽哀伤和凄凉。
　　那天的下午我和清落阔阳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我心里明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抱着这种心情大家坐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到底是好还是坏。没有融化完的雪堆在院子的角落里，一块黑一块白。
　　我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仿佛看到了清落那双清冽到破碎的眼睛，还有阔阳那张灿烂到苍白的脸。
　　我吐出一阵烟雾，淡淡地对她们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我看看手里将要燃烧到尽头的烟，叹了一口气。清落，阔阳，我们谈谈。我捻灭手里的烟，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只是没想到，清落伸手将我手里的烟拿走，又从我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阔阳坐在我另一边，她转头去看清落，眼睛里有着模糊的温柔。我坐在侧面，看不太清楚，看不太清楚那温柔是否像她的笑容一样，碎裂成一片一片的……
　　点燃的眼散发着呛人的却很凄然地味道。清落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来。然后我分明听见一个清泠动听的声音，说着一口带着西方特色的中国话。
　　姐，这事儿，你别管。
　　我一直觉得清落应该是会说话的，至于她为什么不说，我到现在也没问出来，不过每次我想到要问的时候就见她表情有点诡异，以此我推断那时候……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闹闹脾气咱也管不了不是……扯远了……
　　那时，听到她说话我倒是没怎么觉得惊讶，转头看了她一眼，我很有个性地默默地不说话。
　　不过就在那个时候，我听见一阵轻轻的呜咽，再一转眼，看见阔阳把脸埋在臂弯里。哭了。
　　清落也转头看她，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波动。
　　然后我就听见阔阳对我说。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