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冤家》深海深蓝

28、晋江文学城

　　元春因情绪起伏过大，静下来后，整个人都蔫蔫的。
　　“娘娘……”看着连大夫出去，贾赦心里惶惶不安，静立在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心里很矛盾，一边希望元春有朝一日诞下皇子让他们家更上一层楼；一边又怕元春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们贾家失了最后的依仗。
　　知道家里帮不了她太多，元春也不愿多说什么，摆摆手道：“今日之事，还请大伯三缄其口，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就连老太太那里也不要说起，以免她老人家担心。”
　　贾赦犹豫道：“可是有人加害娘娘，难道娘娘就白白放过那起子歹人吗？”其实他心里更担心的是，那些人表面上是针对元春，实际是想对付他们贾家。一想到有人在背地里心心念念想暗算他，他就觉得寝食难安。
　　元春摇摇头：“本宫素来谨慎小心，可也没逃过他们的暗算，可见他们的能量之大。即便找到了真凶，我们也未必能把他们如何。不若咱们就装出什么都不知道，一来让他们掉以轻心；二来咱们也可暗中察访，小心防备；这三嘛，便是为我争取时间，若我有幸能得了一儿半女，咱们便也多了一分力量。”
　　听她言词有理，贾赦躬身行礼：“娘娘说的极是，下官定当谨遵娘娘吩咐，今日之事绝不吐露半个字！”
　　元春点点头，后又问候了家里的长辈一番，又问起弟弟贾宝玉来：“宝玉现在可好？上学可有进益吗？”
　　贾赦回道：“回娘娘的话，宝玉很好，前儿还听师傅夸他有长进呢！”
　　“嗯，宝玉自小聪明，只要用心教学习，长大必成大气。将来贾氏一门的荣光，可就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了。”说完，元春又一脸忧心道：“只是我只担心一事，家中长辈对他素来溺爱，若是因此荒废了学业，反倒得不偿失。还请大伯回去好好劝说一二才是！”
　　“是！”贾赦恭敬回礼，心里却很是不满。听她这话，竟是完全不把他们大房的人看在眼里的。仿佛整个贾家后辈中除了贾宝玉以外，就再无立得起来的人了一般。他儿子贾琏先不说，就是小儿子贾琮，拎出来也比那只知道吃丫头嘴上胭脂的小色胚子强了好多倍呢。她如此明目张胆的瞧不起他们，真真可气可恼！
　　如此想着，原本心里对元春的那点疼惜瞬间化为了乌有。
　　“本宫听说琮哥儿那日被王爷打了，现在怎么样了？”元春又问道。
　　贾赦回道：“多谢娘娘记挂，太医说只要好生静养便好，并无大碍。”
　　“王爷那边怎么说？”贾琮的死活她不担心，她怕的是他真惹恼了徒湛。那位小爷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在当今面前说点子她家的坏话，带累了她可就不好了。自她升嫔位之后，宫里的女人们看她就多不顺眼，若再惹上这么个大祸患，她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回娘娘的话，前几天王爷府里的长府官来过家里一回，听他语气，王爷好像并没有真的怪罪。说是等琮哥儿好了还让回去呢。”贾赦如实回答。
　　“嗯！这就好！”元春点头，后又训诫道，“大伯也应当好生教教他规矩才是。虽说他年纪小，但到底是已经出门的人了。在外头的行事作派可全代表着咱们贾家呢。他出了差子，别人不说他人小不懂事，只会笑话咱们荣国府没规矩。这到头来，丢的可是咱们一家子的老脸。”
　　贾赦心不太高兴，哼！王爷都没怪罪我们什么，你倒在这儿教训起长辈来了。
　　气归气，但碍于君臣之别，也只得忍下，低头回道：“娘娘教训得是，下官记下了，回去一定对庶子严加管教。”
　　宫妃见家人也是有时限的，见时间差不多了贾赦便带着连大夫一起告退出去了。
　　等把人送走了，抱琴方满面忧色的回来复命：“娘娘，我刚看了药方，那里面可有好几味是毒药呢。娘娘真的要用吗？”
　　“你说我能不用吗？”元春苦笑，认命的道，“是死是活，且看天意吧！”
　　她脸上的表情过于凄哀，抱琴看得于心不忍，遂转移话题道：“娘娘，我刚问过连大夫了，他说您身上的药是三年前便被下上的。”
　　“三年前？”元春阴沉着脸，闭眼回想。
　　三年前那不正是她得封嫔位，将要迁居凤澡宫之时吗？她记起来了，在她晋位前几天，她好像病了一场。又因几天便好了，便没怎么放在心上。现下想来，这事儿倒透着古怪。她身子一向健康，平时又注意保养，一般轻易不得病。那次却病得毫无征兆，一连发了好几天烧，原以为是天气变化，风寒入体所致，现在回想，却原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竟是中了毒了。而这给她下毒的人，还用想吗？除了淑妃这个妒妇，再用不做第二人想。
　　因为知道淑妃一直对她怀恨在心，所以她一早便想了法子，讨得了太后的喜欢。本想着有了太后撑腰，那女人的行为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却大胆狠毒至此！
　　想到自己这些年她对自己的折磨，和自己不知吉凶的未来，元春便把淑妃害到了骨子里。紧纂着拳头，恨恨咬牙吐出两个字：“淑妃……”
　　“娘娘也在怀疑这事儿是淑妃所为吗？”抱琴与元春想法相同，在没迁宫之前，她们是蜗居在淑妃名下的宫宇里的，淑妃对元春有多恨，没人比她更清楚。她又向来是个狠厉的，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元春眯眼恨道：“除了那个贱人，还会有谁？”她在没封嫔之前，一直藏愚守拙，轻易不得罪人。这样恨她的便只淑妃一人。
　　抱琴后又疑惑道：“可她又怎么能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众口一词呢？”
　　元春冷笑：“若连几个小小太医都对付不了，她又怎么能死死压着皇后这么多年，手撑协理六宫大权呢？你可别小瞧了她。”
　　皇后身子不好是后宫中人都知道的事，但也没差到不能理事的地步。可淑妃偏就有能耐，在一朝得权后，便将其紧紧握在了手心里。她能如此，除了皇上的宠爱外，她自己的本事也是不可小觑的。
　　抱琴听得心里阵阵发凉，淑妃如此嚣张跋扈，若任她这般下去，他们还有活路吗？神色慌张的道：“娘娘，淑妃这般歹毒，若不早早除去，咱们怕是永远宁日啊！不如咱们把这事告诉太后吧，请她老人家出面做主如何？”
　　元春摇头：“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手里无凭无据，如何能告得倒她。她又有皇子公主傍身，就算太后真的疑心她，也会看在她一双儿女的面子上放过她。那个贱人心思歹毒，若知道是我们告的状，她又岂会再容我们在她面前碍眼？到了最后，我们不但搬不倒她，反而还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这只是其一。”她顿了顿又道，“再说太后，你当她是真心喜欢我吗？说穿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帮她解了心头之忧，她便在这宫里充当我的保护伞，如此而已。天家情薄，她的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我可不想这样白白浪费掉。”
　　说到元春与太后之间的牵绊，就不得不说到现任宁国府长孙贾蓉之妻秦可卿。这秦可卿原是犯事的义忠亲王之女。她原是小妾所生，因不得王妃喜欢，俯一出生便把她打发到了庄子上着人扶养。后来义忠亲王犯事抄家，她因在庄子上而逃过一劫。又因太后与义忠亲王的亡母年轻时是手帕之交，他虽犯案，但她终究不忍看着好友之子绝后，便暗中出手帮了她一把。把这女孩儿送到了养生堂，而暗中帮着太后作这些事的，便是贾家人。贾母因与秦邦业的妻子李氏相识，又见她无儿无女，便从中周旋让他们家收养了这个女孩儿，也就是秦可卿。这事本只有贾母及贾家几个老人知道，在元春进宫之前，贾母便把这事告诉了她，叫她见机行事。而元春也是借着这层关系，得了亲近太后的机会。后又因她撺掇着贾家让宁府长孙取了秦可卿为妻，这就更了了太后一桩心愿。见她如此会行事，太后也对她另眼相看几分。平时对她也颇有维护。她如今能得升嫔位，其中也多仰仗太后从旁协助。
　　抱琴不甘道：“难道咱们就干吞吃下这哑巴亏吗？”
　　自己被害成这样，元春又怎么能甘心，可是现在对付淑妃还不是时候，咬唇闭眼道：“且忍着吧！”
　　之后几日，元春日日服用连大夫的药，那药剂凶猛异常，每每用下便浑身剧痛无比，腹痛如刀绞一般。每痛一次，她便对淑妃更加记恨上一分，恨不能生啃其骨活吞其肉。
　　这药一连服了十数日，折磨得她几欲发疯。在服下最后一剂药后，忍着痛，赤红着眼恨声道：“淑妃，你害我辛苦至此，本宫绝不轻饶你！”眼中划过一道狠厉。你不就仗着有个儿子傍身才这般无所顾忌吗？那我便除了你的依仗，也叫你体会体会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心如死灰！
　　等疼痛稍缓，元春伸手唤道：“抱琴，你过来。”
　　抱琴走过去抚起她：“娘娘，有什么吩咐？”
　　元春把她拉近：“你附耳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把耳朵凑到近前，听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等听完后，抱琴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娘娘，这怎么成。谋害皇嗣可是大罪，若是被发现了，咱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啊！再说了，害您的是淑妃，和十皇子并不相干呀！”
　　元春瞪她：“你说的什么混话，本宫怎么会做谋害皇嗣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当十皇子身边的随从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我这样做，不过是想吓吓淑妃那个贱人而已，叫她做事有个顾忌罢了！”
　　“可是……”抱琴还是犹豫不决，这事又怎会如元春说的那般轻巧，若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呢？
　　元春见她如此，偏头淡淡问道：“抱琴我问你，如果这辈子我没有子嗣，又或者顶不住药性一时死了。那你又当如何呢？”
　　只略想一下，抱琴脸色便白了，她的前程本就与元春是紧密相连的，她若不好，她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十皇子虽无辜，但谁叫他有个作孽的娘呢！母债子偿，这本是天经地意的的事。十皇子，你若怪的话，就怪你自己那个狠毒的娘亲吧！握紧拳头，微眯双眼，下定决心点头道：“娘娘放心吧，奴婢定会小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