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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主角爱人 ...

  •   两人约好下午六点会面,本来缪万打算上午就去接她,结果被眠心果断否决了。

      缪万:你真的只打算来我家吃顿饭就走?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像之前说的那样“好好参观参观”了?

      眠心:我还没想好带什么礼物去!容我明天白天准备准备。
      缪万:不用带礼物。
      眠心:你不懂。

      好,缪万没话说了。

      第二天一早,缪万下楼时就发现楼下已经装饰得差不多了,门口和大厅角落堆满了鲜花和南瓜灯,管家正在亲手装饰餐桌上的丰饶角,等摆弄好一切后,他后退几步按开彩灯,整个一楼大厅瞬间鲜亮了。

      乌龙今天没在卧室门口等他起床,此时的他正在厨房里帮忙品尝今天的节日食物。

      缪万看着他的背影出现在家里,莫名觉得这样的他格外的违和和陌生。他下楼的动静很小,大厅里人来人往并不安静,乌龙却很快发现了他,几乎在他刚出现在大厅时,乌龙就马上朝他奔过来了。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乌龙笑得很清爽,他今天换了件运动服,看起来像是刚从室外跑步回来,临时被拉过去尝一尝晚餐的咸淡一样。

      “八点不早了。”缪万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然后说:“朝气挺足的,穿这身是去锻炼了?”
      乌龙点点头,“刚刚在院子里跑了几圈,感觉浑身上下都有劲了!”
      “嗯,出汗没?出汗了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会跟我出去一趟。”

      缪万说完朝楼上抬了下头,也没有等着乌龙的回答,说完径直地走向管家的方向。

      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冷淡,更不爱搭理人了。

      乌龙呼吸一顿,揪起身前的衣领闻了闻,貌似还真泛着一点儿熏咸的味道。
      他刚要开口说话,但缪万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了。
      乌龙轻声哦了一声。

      很早的时候乌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缪万的起床气是一种玄学。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也渐渐摸懂了一些规律。

      不管缪万昨天晚上是几点睡觉,第二天上午九点都是他起床气的一个关键节点。

      在九点往后的时段起床,不管这中间睡的是七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他都会像是睡饱了一样,做事懒懒的,脾气顺顺的,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的精神状态。

      可他要是在九点之前醒过来,那今天大概一整天的脾气都不会太好,干什么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就像现在这样。

      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情绪确实会影响一个人一天的心情,这一点在缪万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这并没有给乌龙带来太大的烦恼,如果缪万一烦,他也跟着烦,那还要他何用?直接哄好就是了,反正缪万每天横竖都没有大喜大悲过,那点儿微乎其微的情绪变化一般人不刻意去想都感觉不到。

      换言之,不是面瘫,胜似面瘫。

      这实在算不上是个什么重大发现,甚至这个发现放在缪万本人身上都显得尤为不值一提,他还有更多更好更优秀的习惯,就藏在日常的大小事件中,等待他往后去挖掘。

      只是这个发现实在太过于不值一提了。

      乌龙短暂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快到二楼时他看到缪万正在和管家谈话,从缪万的表情和动作上就可以看出他现在真的很烦,插在兜里的手不断地换来换去。

      也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乌龙收回目光,继续上楼。

      就是因为太不值一提,太平常不过了,这个发现对乌龙来说就更加新奇。

      这样不轻不重的小毛病放在缪万身上就很新奇。

      很快他就换好了一身新衣服,下来的时候缪万早饭已经快吃完了,乌龙过去拿了一块抹了果酱的吐司就往嘴里塞,缪万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一边递了杯牛奶给他,一边吩咐司机先去准备。

      乌龙接过牛奶喝了一口,问:“不是下午才去接眠心吗?”
      缪万擦干净嘴角,说:“不是去接她。”
      乌龙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那是去干什么?”
      缪万没马上回答,他放下手帕后缓缓起身,“去了你就知道了。”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头顶一片铅色。

      车子行驶了很久,驶过望山镇上的那条长街,驶过狭窄的省道,驶过寻常繁华的汀州街头,最后在一家幽静的路边停了下来。

      乌龙跟着缪万走进了一家安静的店面,店门里面一侧放着招财树,另一侧放着猫爬架。

      架子上有一只圆滚滚的橘猫,看到来了客人,它慵懒地睁开眼睛,朝他们招了一下手,接着又蜷缩起来继续打盹儿了。

      乌龙观察了它一会儿,又四处看了一圈,也没见有人出来营业。

      “老板还做生意吗?”缪万问了一声。
      “做。”货架里侧的缝纫机后面伸出一个脑袋,那人身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布,吊儿郎当地走了出来,“你们谁要做衣服?”

      乌龙恍然大悟,顿时知道了这里并不是普通卖衣服的店,而是做衣服的店。

      “应该是我吧?”乌龙答得有点迟疑。
      “应该是你?”店老板说着都笑了,他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缪万身上,一眼就看出这位才是付钱的人,“老板您说呢?”

      缪万从他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怀疑,他宁可相信是管家的地址给错了,不也愿意相信自己平常穿的那些衣服,都是出自这个看着就没个正形的人手里。

      “侯老板是吗?”
      “哦~”侯老板长长的哦了一声,心下了然,“缪先生,您好,我是姓侯。”
      “给他做。”缪万往旁边偏了下头。
      侯老板抿了下嘴,笑着说:“好的,还有什么需求呢?”
      “你先量好再说。”

      侯老板继续抿着嘴,左手握拳,在右手上锤了一下,是敲定的意思。
      “好的。”他笑眯眯地看向乌龙说:“这边请。”

      在里间量尺寸的时候缪万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就光看着。

      侯老板一个人经营一家店可把他闲坏了,他这性格本来就受不了闷,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来,他逮着话题就聊。

      “缪先生,你们怎么今天有闲情雅致亲自过来了?”
      “顺路。”
      “上次送来的料子我还有大半没用上,这次也是用那些?”
      “随便。”
      “那设计方面也是我全权负责?”
      “嗯。”
      “我感觉都快成您的私人服装师了。”
      “确实。”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身材真好。”
      “嗯。”

      缪万说完很快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跳过了第一个问题,直接肯定了后面那句。

      他轻咳一声,用刻意遮掩什么的语气说:“你问他。”
      侯老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乐道:“我本来就是在问他啊。”
      缪万面上一凝,冰冷的视线慢慢移了过去。

      偏偏侯老板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缪万有什么问题,答太快了而已,这有什么的,于是他也乐呵呵地回视过去。

      就在这时,乌龙很快地动了一下,移到两人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谢谢,叫我乌龙就好。”他继续伸着手臂,同样微笑着回答说。

      他突然移开身子,侯老板的手顿在半空中,显得有点呆滞。

      侯老板看了看他,又瞄了他身后的缪万一眼,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乌先生。”
      然后他就着这个站位,手上又继续工作了。

      侯老板虽然表面上看着油头滑脑,实际上也不正经,缪万对他的职业水平持保留意见太正常不过了,可一旦话题真的涉及专业领域的问题他又对答如流,让人又惊又喜。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十二点就过了。

      确定好所有细节后,侯老板顺嘴问了句:“中午要不要留下来吃顿午饭?我自己做的哦。”
      缪万没说话,朝乌龙递了个眼神过去。
      乌龙接收到他的信号,想了想,说:“不了吧。”

      侯老板的目光悄悄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哎,你知道你刚刚挡在我俩面前那个画面像什么吗?”侯老板突然问。
      乌龙扭头看了一下缪万,迟疑地问:“像什么?”

      侯老板伸手招了招,示意他离近一点。
      乌龙更迟疑了,眼神不停朝缪万的方向瞟。

      “你看他干什么?难不成稍微离近点说话都要醋?”
      乌龙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就这么说,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缪万冷冷的丢过来一句。
      “我这不是怕我说话不中听,又惹金主大人您不痛快吗。”侯老板突然笑得很狗腿,“小店的生意可是全倚仗着您嘞。”

      这人完全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就是什么话都要说。

      乌龙夹在两人中间,恨不得马上就带缪万出去。

      “老板少说两句吧,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侯老板点了点头,咂摸一下:“就是这个劲儿。”
      乌龙觉得这个人特别奇怪:“什么劲儿?”

      侯老板又是一咂摸,然后神经兮兮地擦着下巴说:“护着的劲儿。”
      乌龙:?

      “你刚才量臂展的时候挡在他面前,特别像某个电视剧里面不顾一切保护主角的……”侯老板特地加重了特别二字的语气,可他说着说着又有点说不上来乌龙给他的感觉,几经烧脑后他只好先随便安了个身份给他,接着说:“保护主角的主角爱人。”

      “呃。”乌龙脖子仿佛固定住了一样,完全不敢偏头去看缪万的脸色。

      忽然,他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少看点这些东西。”缪万语气冷得掉冰渣,“别把脑子看坏了,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主角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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