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她浪渣回头了》对9当歌

21、021

　　绮没有明说，但是绮强势入驻我的生活。
　　真正厉害的人，都不是在嘴上。
　　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嘴上说着恨不得杀人放火的，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真正有能力的人，从来不放在嘴上。

　　绮似乎知道我对小暮没有抵抗力，她总是将小暮麻烦给我。
　　然而，我每次都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但是我家里属于小暮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甚至为了小暮特意买了一个玻璃的烧水养生壶，因为能够保温，让小暮喝到四十五度的温开水。
　　我家里甚至还多了很多儿童书籍，每次来，小暮就带上一两本。但是她走的时候偏偏会忘记。
　　“没关系，下次再来拿。”绮说。
　　我冷着声音：“没有下次了。”
　　绮顿一下：“那我有空来取。”
　　她这一有空，就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甚至等到下次小暮又来了，但是书依旧没有取回去。
　　周而复始。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们。

　　习惯是最可怕的。
　　我渐渐习惯了绮，渐渐习惯了小暮。

　　所以当方褚瑜再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多是诧异，我竟然完全不记得我答应同他约会。
　　方褚瑜笑了：“楚小姐这样健忘？”
　　我说：“可见我不是一个好情人。”
　　方褚瑜礼貌而聪明：“我想我们只不过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楚小姐不记得我是应该的。”
　　他完全给我留足了面子，不仅如此，他以退为进。
　　我竟然不好意思说，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我说：“我请客。”
　　方褚瑜同我约在周三晚上，他说会来咖啡店接我。
　　我答应了。

　　周三早上，我一早起来化妆，并且我穿得很精致。
　　我穿着长裙，长裙过了小腿肚，非常撩人。
　　小婷说：“老板，你的春天终于到了。”
　　我说：“你错了，四季变换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现在已经是四月了，确实是春天了。”
　　我并不愿意回应小婷的善意玩笑。因为我并不认为很值得愉悦。

　　我有预感，今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我期待吗？
　　我并不是很期待同方褚瑜的约会，我反而期待意外。
　　我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爱慕者，我真是——爱情的世界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我早就输了，不是现在才认输，我七年前，不，我十年前，就输得一败涂地。

　　傍晚四点，幼儿园放学。
　　绮带着小暮出现在店门口。
　　小暮冲我跑过来：“米米，我今天能在你家看小猪佩奇吗？”
　　看着小暮向我伸出的手，我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很快被压下去。
　　“今天不行。”我说，“阿姨今天要去约会。”

　　我的不忍来得快，隐藏得也很快。但是尽管很快，依旧被小暮捕捉到了。
　　“米米，你不喜欢我了吗？”小暮很难过。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绮忽然开口了：“是妈妈不好，妈妈惹米米生气了。”
　　小暮得不到我的拥抱，回头扑向了绮。
　　“妈妈，”小暮说，“我们为什么要住在米米楼上？你不是说，我们和米米是一家人？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诧异了，绮为什么要给女儿灌输这样错误的观念。
　　我谆谆教导：“小暮，米米只不过是你妈妈的朋友。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还没有说出口。
　　小暮打断我：“不，你不是朋友，你是米米。”

　　小暮吸吸鼻子，她觉得这成年人的世界她不能够理解。
　　而我呢？我只不过是局外人，我不能够理解绮的世界。

　　小暮从绮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孩子的力气总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特别大。
　　她扑到我怀里，我被她撞了一个踉跄。
　　“米米。”小暮忽然说，看着我的眼睛，很郑重的样子。
　　“米米，小暮和别人不一样。小暮没有爸爸，但是有两个妈妈。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米米。”
　　我诧异地看着绮，我抱着小暮站起来，我质问绮：“你一天到晚灌输给女儿什么观念？”
　　绮失笑了：“你真像是一个因为育儿观念不同和我吵架的妻子。”她说，非常愉悦的样子。

　　绮从我手里接过小暮。
　　绮说：“小暮，米米要去约会，我们不要打扰她。”
　　小暮还不能理解约会的意思。
　　小暮问道：“什么是约会？”
　　绮想了一下，说：“约会就是，去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就像小暮，除了吃米米做的蛋糕，也会偶尔去买蛋糕房的蛋糕，还有便利店的蛋糕。然后都吃过了，小暮才会发现……”
　　“还是米米做的最好吃！”小暮接下去说道，喜笑颜开，“我明白了。”

　　绮似乎是在对小暮说话，但是她的眼睛盯着我：“米米也是。”她说。
　　“米米过尽千帆才能够知道，我们才是她的家人。她迟早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被她这样的厚颜无耻，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