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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古玩大佬(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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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这句话可谓是语出惊人,礼堂瞬间炸开锅。
“开什么玩笑?!院长的戒指假的?她说我是假的可信度更高。”
“唐羽究竟懂不懂,这话可不能乱说,院长的戒指戴了那么多年,怎么不能是假的。”
“刚才说唐羽是装的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她果然胸无点墨,随便诌个年代也比说赝品强吧,离大谱了。”
“……”
礼堂里众说纷纭,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火朝天,只有三个人沉默着:说完那句话的时乐、一直默不作声的宋弈,以及突然陷入沉思的石院长。
半晌,石院长的沉思才结束,他起身走上讲台,话筒因为这位老学者的拖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吵闹的礼堂安静下来。
“这枚戒指,的确是我爱妻所赠不假,我戴了十多年,不仅A大的师生知道,圈子里不少人也知道,它啊,都快成我的标志了。”
底下的学生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么说来唐羽的答案绝对错误无疑了,石老又不傻,标志性物件怎么可能是赝品。
程然给韩贝使了个眼色,韩贝心领神会,抢着话头说:“所以唐羽的答案,跟正确答案偏了十万八千里,她果然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空有一副好皮囊!”
石院长瞥了一眼韩贝,降低语调说:“我戴着它在A大晃了二十多年,面对的全是考古系的学生,其中不乏有精英,有的已经成为古董界赫赫有名的大亨,可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这是个赝品。”
“除了唐羽。”
有的学生已经发现,石院长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颇为骄傲,目光赞许地看向唐羽。
不对劲,莫非唐羽的答案是对的?
“石教授,这是枚高仿青铜戒,不管材质还是纹样,都不容易看出破绽,这样的物件即便不是古董,在当世也算罕见的工艺了。”
“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件现代品。”石院长宽慰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没人看穿的工艺品,没想到在新生见面会上被一个小丫头看出来了。
“假的?真的是赝品?!”
如果说刚才学生们还只是小声谈论,那现在彻底炸开锅了。
石院长戴了二十多年的戒指,所有人都以为是老物件的青铜戒,竟然是仿的,被唐羽看了不到二十秒时间看出来的,这姑娘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这也是韩贝和程然最接受不了的结果,程然脸色铁青,心里更多的是恐慌,他突然有种感觉,以后的唐羽绝对不再是他手中的牵线木偶,也非池中之物,终究会在古玩界拥有一席之地。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韩贝也没好到哪去,她惊讶地发现,同学们再次看向唐羽的目光中,除了欣赏,还多了崇拜。
“当年我妻子去世,那枚真正的青铜戒替我永远陪着她。”石院长声音低沉,“她一生热爱考古,那是她最钟爱的东西,是我们之间的信物,放在她那里最合适。至于我这枚,是在她弥留之际,我们共同制造的。”
原来是这样,考古界从不缺浪漫,石院长和石太太的故事也算情之所至。
“只是……”石院长话音一转,“我们系的学生,是未来考古界的半边天,肩上担着振兴考古界的重任,不能让外界任何条件影响你的判断,身份、权势、地位,都不能入眼,当你品鉴一件东西时,你眼里就只能有那件东西,容不下别的。不是考古学院的院长手上戴着青铜戒,这个戒指它就必须是老东西……”
石院长的一番说教说得大家心服口服,新生入学第一课,算是给这群生瓜蛋子们别开生面的上明白了。
“唐羽同学啊。”石院长最后转向时乐,语气又变得和蔼起来,“你愿不愿意来我的实验室啊?”
“嘶——”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如果加入学习部已经让人艳羡了,那院长亲自邀请新生进入自己实验室,那可是从建校以来就没有的事。
院长的实验室权威性就不用说了,至少是硕士才能进的地方,时乐作为大一的本科生就被要邀请进去了。
但见识到时乐的实力之后,却没人再敢提出任何质疑,就连韩贝也只能拉着脸,说不出别的话来。
而就在此时,程然“腾”的一下站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时乐,在整整齐齐坐着的座位中十分扎眼。
石院长的讲话被迫破断,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程然现在几乎是一种眩晕状态,耳膜嗡嗡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股难以名状的酸意席卷着全身,那是对唐羽突然失去掌控欲的不甘。
“同学?”
程然听不见,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女孩,满脑子想着怎么把她据为已有,牢牢禁锢住,但眼前的事实仿佛不像高中时随心所欲,她已经在渐行渐远。
“院长。”程然冷不丁地开口,“我也要进入你的实验室。”
这么直白且生硬的请求,把石院长弄得一愣:“你?”
“就是我。”
石院长本意想问你有什么才华或者实力,简单介绍下,如果够格也不是不可以,显然程然没听出来。
“不好意思同学,进入院长实验室是要经过考评的。”宋老师解释道。
程然昂着头问:“怎么考评?”
“成绩年级第一是初步资格。”
程然:“……”
程然不够格,有其他人够啊!
年级第一历来受人关注,入校成绩也不例外,他们这届新生谁的分数是第一,早就被人暗戳戳的查到了。
不少人把目光看向时乐旁边的宋弈,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第一名,别的不说,起码已经具备了进入院长实验室的初步资格。
而宋弈棱角分明的脸上面色平静,把快要抓狂的程然对比的太惨烈了。
“有想科研的心是好的。”院长总结说,“除了我的实验室,还有其他老师的实验室供同学们进,他们都是行业内的名师,可以多探讨交流。”
程然哪是真心想搞科研,只不过找个由头监视唐羽罢了。
“我就要去院长实验室!”他突然大喊,跟发疯了似的,一旁的韩贝措不及防被震了耳朵。
石院长皱起眉头。
宋老师急忙:“这位同学你先别着急……”
程然根本听不见去任何话,双拳紧握:“如果不让我进院长实验室,我就告A大,不给学生平等学习的机会!”
众人:“……”
这位新生这么虎吗?
石院长“啧”了声,从业三十年,没遇见过这种奇葩。
宋老师应变能力还算强,忙喊来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制止住程然,同时安排校领导们和新生们退场,礼堂一度热闹非凡,但她表示这事她能搞定,让领导们不用担心。
新生见面会的流程几乎走完,收尾看了场闹剧。
时乐回头看了眼程然,他还被几个高个子男生拉住,目光猩红的看着她,嘴里不断嘶吼“我要进院长实验室”。
“要去看看吗?”宋弈问。
“看什么?看疯子还是看热闹?”时乐拉起宋弈,边走边说,“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吃北门那家海鲜饺子,对了,你海鲜不过敏吧?”
宋弈微微一勾嘴角,任时乐拉走:“不过敏。”
礼堂里的闹剧很快在校园中传得沸沸扬扬,A大人都知道,2X级新生中有位“勇”的,当着院长面说要起诉A大,原因竟然是为了进院长实验室,这得多大的学习信念啊!
当然后半句是学生们的调侃,总之是件事不关己的趣谈,偶尔遇见“勇者”本人,还会呼朋唤友地偷偷看人家,搞得程然突然“红”了起来。
当然趣谈外还有个让人惊叹的姑娘,拥有让所有女生嫉妒的容貌身材和气质,和让所有男生都艳羡的专业能力,美女加学霸人设,偏偏又是年纪倒数第一和唯一的高价生,其神秘程度更甚,不少学生为了看一眼时乐,不惜翘课去时乐班上蹲守。
时乐进入了学院的学习部,表现出来的业务能力让宋老师很满意,没课的时候就去院长实验室,帮忙鉴定一些碎片年代和材料,动手修复文物。
像唐羽当初一样,很忙,很累,也很充实和快乐。
她做实验时都戴着手套,避免让手接触到文物,直接读出相关信息来,而是通过自己的学习用现代化的仪器分析,她很喜欢在显微镜下放大纹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
宋弈理所当然也进了院长实验室,他成绩本就是第一,其他方面几乎没有短板,人又稳重细致,石院长很喜欢,巴不得赶紧把人招进来。
程然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快疯了,差点去找宋弈拼命,被几个室友拉回来了,问他又发什么疯,他嘴里一直嘟囔着“宋弈混蛋,唐羽是我女朋友”,室友们现在基本上肯定了,这是个唐羽的疯狂追求者,不稀奇,毕竟唐羽的追求者都能绕学校好几圈了。
自从那天宋老师恩威并施地安慰完他,中间又发了几次疯,室友都见怪不怪了,只是连累了人家宋老师,牺牲休息时间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然而历史的轨迹总是谜之相似,几乎跟唐羽搬出去学校住的时间同时,时乐的宿舍突然失了火,整个宿舍的姑娘们都要临时搬到校门口的一处小区房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