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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林家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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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适合你。”青龙的判断从没出错过,“如果你想学剑修心法,也可以。”
云漪从没听过心法学了之后还能废除,废了心法就等于废了修为,要从零开始。
她果然要害我!
“你可以不学玉京谣,或者学别的,又或者什么都不学,还是用逍遥心法。”应海棠手指在云漪眉心抹了一下,“读一遍。”
“‘我自愿与心法……解绑’?”云漪没敢全念出来,“真的,念出来就有用了?”
应海棠:“你听说过击剑而和么?剑,也是一种乐器。如果你决定学玉京谣,我会给你一套合适的剑法,循序渐进,你会学到更好的,包括先前见过的大象无极。”
云漪:“说得好像你是个贩卖心法和剑诀的。”
应海棠有些意外,“这么说,倒也没错。对了,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然就算你违誓。”
云漪气急败坏,“你就会拿这个来压我!我还真就违誓了!”
应海棠凉凉道:“你不会。”
云漪鼓起腮帮子,很气但没辙。
她不敢违誓,是怕损了自己的“道”。一个人若无底线,自然也就无道。
未至府前高门自开,来人相较林大更多礼稳重,看相貌是他的兄弟,“见过二位仙师,小的林二。仙师驾临,本应堡主亲迎,但堡主卧病在床多时,故遣小的前来迎接,望仙师恕罪。”
应海棠展眸打量林二,笑道:“你们消息很灵通,林大是你的兄长?”
“是,兄长无状,小的愿自断一根手指为他赔罪。”
应海棠抬手,“不必,带我去见堡主。”
林二开路,“仙师请。”
奇花异草,金碧荧煌。堡主府内装潢相较城中有过之而无不及,世俗界人皇所居宫殿都比不上。
云漪上次来时觉得太气派了,逍遥宗怎么就不这样。
现下心情却有了一丝丝微妙变化,玉京谣中所见的天门大气磅礴,似乎那才是修士应该住的地方。
堡主府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全是富贵逼人的堆砌,甚至隐隐散发着铜臭味。
走了很久才停下。林二反手叩响房门,“启禀堡主,仙师来了。”
一阵咳嗽声过后是沙哑的回应,“请仙师进来。”
正这时三人也到了。他们达成共识,不打算和应海棠计较。
屋内弥漫着一股药香。
一个人侧躺在长榻上,屏退两旁服侍的婢女,“我病入膏肓难以起身,不周之处请仙师见谅。”
应海棠用剑拨开纱帘。
林岩海两颊消瘦眼眶深陷,整个人像一具剔去大部分血肉的骨架,活着简直是奇迹。
云漪啊的一声捂住眼睛,头回见到如此可怕的人状。
祁笙不满地嘘了她一声,“大惊小怪。”
云漪知错地放下手,试图通过盯着林岩海看来克服惊惧。
应海棠:“堡主病成这样,为何不上报逍遥宗?”
林岩海面带愧色,“贵宗提携我林家堡久矣,我这病来得突然,药石无医,不想因此给诸位添麻烦……”
应海棠:“是么?堡主性命垂危,竟还想着巩固境界?莫非修为比你的命更重要?”
林岩海:“修为当然比命重要,修为高了才能活得更久。仙师是筑基期,莫非不想往上走,突破金丹,元婴,乃至出窍么?”
应海棠:“你眼下都保不住性命了,还想那寿数。”
林岩海:“让仙师见笑了。”
应海棠环顾屋内,“我们在府里住上几日,堡主应当不介意吧?”
林岩海挤出微笑,“怎么会,仙师愿下榻蔽处是我之幸。”
说罢唤林二进来,让他安排几人住处。
青龙:“你怎么不问问他这城里的怪异之处?”
应海棠:“问他没用。你能看到他头上的标签吗?”
青龙:“看不到,他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应海棠:“这里所有人都有所隐瞒。反正我们已经知道魔神的方位,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二将几人带到一处有好几间屋子的庭院。
傅晓声三人住一间,应海棠和云漪住一间。
一听要和应海棠同住,云漪:“这里这么多屋子,我要单独住一间。”
反正在村子里也是这样,她才不要和应海棠住。
应海棠却一反常态,“师妹和我住。”
云漪:“……”
林二:“这院落里的房间都可以住,劳仙师自行商量。有什么需要的告知婢女,也可唤我前来。”
应海棠点头,“你可以走了。”
屋子里只剩他们五人时,傅晓声开口道:“海棠,你刚刚那么做不对。”
应海棠回头,“做什么?”
“你不应该那么和林堡主说话。”
“师兄,到现在你还察觉不到林家堡有问题?这里地下——”应海棠手指向下,“有一个沉睡的魔神。”
与云漪一样,三人第一反应是不信。
祁笙诧异,“师姐,魔神是什么?和魔物一样吗?”
柯辞秋:“魔就是魔,怎么能与神并论。师妹,我看你忧思过度,莫不是看到什么都觉得危机重重?修仙界很安全,有宗门在,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傅晓声:“二师弟说得对。海棠,你这一路上很奇怪。我现在开始怀疑那把剑有问题了,它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你好,还是交给我吧。”
三人虽因轻敌没能全歼白鸩蛛,但他们觉得魔物不足为惧。
与魔物相比,更让他们忧虑的是应海棠的古怪举动。她像得了什么癔症,不听他们说话,独断专行。
傅晓声甚至开始怀疑那所谓的“魔化蟾”究竟是否存在,是不是她捏造出来的?
“云漪,你真的在地下见到了很多只魔物吗?”
云漪:“当然了,那些魔化蟾少说也有三四百只。”
柯辞秋:“就凭你二人,两个筑基期,如何能杀掉三四百只魔物?”
云漪着急,“她有那把剑啊!很厉害的。”
柯辞秋想出一个合理解释,“其实根本没有魔物,都是你捏造出来的。你看她胡思乱想,神志不清,就顺水推舟,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这一路上看似是你跟着她,其实是你骗了她。”
柯辞秋越想越觉得合理,只有云漪和应海棠见过“魔化蟾”,他们压根没亲眼得见。
海棠从前根本不那么说话,今日甚至质疑他的道,这对一个修士来说简直是侮辱。
她回来时还好好的,是和云漪一起从摘星境出来后性情大变。
这等伤人的话也只有云漪说得出来,她就是那般口无遮拦。
云漪傻傻地杵在原地,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觉得什么事都是我的错?应海棠真的那么好吗,她做什么都没错,我什么没做却有错,我讨厌她,要是她这次死在这里就好了,那就好了!”
傅晓声厉声呵斥,“云漪!果然是你。”
祁笙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云漪,你竟然一直想着害死师姐?你长得这么像师姐,心肠却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