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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完 ...


  •   ——最开始,他们只是想好好谈谈。

      1

      败者组归来的那天天气很好。
      风是不会影响网球落点的那种微风,阳光是照在身上只有暖意却不烫人的浅阳。
      晨训时呼吸的空气都是舒缓的。

      柳生做完一组挥拍训练,直起腰来用手帕擦汗时听到旁边球场传来的隐约的声音。
      扯着嗓子并不如何悦耳,才能传到这边的球场来。

      “穿黑外套的……穿黑外套的人们!”

      黑外套?

      “传说中的黑外套啊。”总是在这个球场出现的,前些天才和迹部完成了一场震撼比赛的入江笑着推着眼睛,语气温和中又带了一点表演剧目的腔调:“穿着黑外套的人啊,是从地狱归来的人。他们的挑战,不能拒绝。想要削去他们气焰,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打败他们。”

      “不过看起来……”他歪了歪头笑着吐了吐舌头,“是守场失败了呐。”

      “二号场吗?还算看得过去。”抱着胳膊的守门人站在入江的身侧,这么评价道。

      柳生顺着鬼和入江的视线看过去,那些往日里气焰满满的前辈一副被摘了帽子的模样。
      是从高处被推下,不可置信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跟着人群往二号场的方向走,对所谓黑外套组的好奇心却并不高。
      如果不是和他们这些国中生一样的空降兵,那就是从哪里弄来的其他“苗子”吧。
      这个训练场里还会出现其他和网球无关的人吗?

      很没意思。

      这么想着,他远远地在那群穿着黑色外套的人中,看到了显眼的银发。

      柳生停住了。

      2

      “合家欢”的场面偶尔会让仁王觉得尴尬。
      他是喜欢热闹却又并不那么喜欢热闹的性子。勾肩搭背插科打诨可以接受,搂搂抱抱哭哭啼啼就敬谢不敏。

      能从败者组回来是让人高兴的。毕竟败者组那么辛苦,苦到其实有一些轻微洁癖的仁王每次路过溪水都有不顾训练跳下去游个泳再洗个澡的冲动。
      但他又出乎意料很喜欢这段在后山的日子。
      每天需要思考的,只是怎么挥拍怎么打球怎们完成那个一脸络腮胡的大叔教练的训练要求。累到脑子转不动,身体条件反射会回应时,才算是第一关通过。

      网球是什么呢?
      是他不算长的人生里,几乎投入了全部心力的“爱”。
      他从前以为,自己对这份“爱”的控制已经到了能看清之后的全部发展路线。
      那是多么傲慢的想法啊。

      所以后山很好。
      山清水秀空气也很好,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虽然只能睡山洞,还时不时需要凌晨忍着霜寒小雨奔跑。
      可对比一下眼前宽阔的网球场,仁王却莫名觉得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和能遮挡视线的树,是更好的风景。

      他甚至不再失眠,有限的休息时间里都睡得很好。

      除了网球,不需要在意别的。
      世界只剩下网球。

      世界上怎么可能只剩下网球。

      左边黑皮肤的队友对着红毛队友一脸泫然欲泣,右边某个看不太顺眼的鸡蛋头已经和那个像猫一样的脸上总有OK绷的家伙抱在了一起“诉衷肠”。
      噗哩,还能不能清净一点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们比赛的时候要都是这样的反应,那我就……

      就怎么样?
      就和搭档一起毫不客气地拿下胜利?

      仁王避开了许久不见的柳生的视线。

      他想,还说什么搭档呀。

      “你这里是受了伤?”

      仁王眨了眨眼,微低下头避开了幸村的手。
      他反手捻着自己的小辫子,许久没有修剪已经长的很长的辫子摸起来特别顺手:“擦了一下,过两天就长好了。倒是真田的眼睛问题比较严重。”

      “哦,是吗?”温柔的部长抱着胳膊微笑着叹气,“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啊,你们几个。”

      “幸村!”在此时终于收敛了表情的人习惯性地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他瞪了仁王一眼,在面对幸村时却条件反射放轻了声线:“我这也只是擦伤,是为了不让血流到眼睛里才包的纱布,没那么严重。”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幸村道。

      仁王觉得这样的真田很没意思,便转过身撑起笑脸去闹嫌弃地推开黑皮肤队友的丸井。
      在成功拿到丸井手上的巧克力蛋糕(丸井:算了算了给你了,真是的几天不见一副难民的样子你是这几天都没吃饭吗?)后,仁王抿着唇往后看了一眼。

      方才一直都能感受到的视线消失了。

      他看着那个在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背影,轻哼了一声。

      3

      仔细想想,也没有太多发脾气的立场。
      毕竟说不上是哪方有错。

      可仁王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人为什么要亏待自己?咽不下就别咽好了。
      我本来就是任性的人啊。
      他这么想着。

      于是重新适应训练基地的训练方式,也巩固了自己在后山开发出来的招数。
      基地的各种设施都很便利,能够接触到的前辈也比想象中友善。
      理论上是很理想的集训生活的,只是仁王依然不太打的起精神。

      不熟悉的人看不出来,熟悉的人就——

      “仁王!”真田压着嗓子把人叫到一边。
      黑外套组占据了二号场,几个教练就给了他们一整套的训练单。监督的人是没有的,于是原本在败者组隐隐成为领导者的真田便自然地成了二号场的隐形领袖。
      眼下他就很看不惯仁王。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看,连真田都发现我不对劲了。
      仁王也不知道自己怄着这口气是在等谁。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微微摇头的柳,难得决定给真田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有些事情还没想清楚。”

      这么正经的回答似乎出乎真田的意料。还包着眼睛显得格外凶神恶煞的人对着仁王吐出一口气,表情却缓和了许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仁王微微诧异:真田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找我。”真田说。
      他说完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就咳了一声补充道:“或者找柳和幸村。”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仁王是第一次接收到来自于真田的关怀。
      他有些别扭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懊恼。

      “噗哩。”最后只好这么回答了。

      4

      “你和仁王,是不是要找个时间把话说开?”

      柳生愣了一下。
      他站直了身体,这才明白在晚饭后提议去图书馆找一些书看的好友,并不真的打算在训练营里的图书馆里掏到什么书。
      找他的理由也不是什么“队里只有你会答应我这种提议了”。

      “柳。”他张了张口,迟迟想不出后面的话题。
      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我会的。”

      闭着眼睛的少年借着从上至下的角度看出柳生并没有说真心话。

      他颇为烦恼地微微歪头,想队伍里最拿得出手的一对双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百分之七点八的几率是完全闹翻,剩下的几率是只是闹了别扭。至于闹别扭的理由……唔,给好友留一点面子?
      有些事情,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

      沉默了一会儿,柳生继续弯下腰在书架上找着什么。
      书脊上的标题却一个都没看清。

      他想,把话说开?
      其实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总是纵容另一个人的任性,时间久了,也是会厌倦的。

      5

      我们这算是在冷战吧。
      仁王突然这么想。

      这样的情况之前好像也有过。
      在自己把柳生拐到网球部却把人丢到一边不管仍由幸村安排一切训练事宜的时候。
      还有第一次做了互换身份的战术以后。

      这样总结,柳生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说冷淡好像也不对,说热情嘛……

      噗哩,那家伙到现在还没有过来说一句话,根本是冷到家了吧。
      仁王委屈起来。
      分明七球对决的时候那家伙是利用了他的信任没错吧?为什么那家伙还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啊?

      他选择性忘却了自己其实也是在用演技欺骗柳生以达到胜利的目的的事实。
      毕竟演的有些散漫被人看穿这种事……
      实在是很不符合欺诈师的作风。

      那就别想那个人了。
      想了还会让自己心情不好。

      他仁王雅治,又不只能和一个人做搭档,对吧?

      白天和鸡蛋头的配合不是也不错吗?
      同调这种事,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传奇”啊。

      况且……

      仁王弓着背低着头,床架前站着的人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最强双打”吗?
      这种名头听起来就很虚势。

      可这个提议,和这样的打法,很有意思呐?

      “我答应了。”他勾了勾唇,“可事先说好,我是不会从始至终变成‘手冢国光’的。”

      “啊恩,本大爷也觉得你不会那么蠢。”有泪痣的少年点了点鼻梁笑的张扬,“具体的细节就等到明天赛场上再随机应变吧。”

      “piyo~”仁王表示没有异议,“上场的场次你定?拿下第一个胜仗才符合你的美学吧?”

      “嗯哼。”迹部不置可否地应道。

      “你这样还蛮帅的。”微微上扬的语调削弱了这句话里原本该有的“赞扬”的含义。迹部忍不住挑眉。他视线里的人披散着已经长的颇长的头发,低头时表情比白日里握着球拍时要轻佻:“我需要在比赛开始前让一让,等你做完冰帝的礼仪吗?”

      “礼仪?”

      “‘胜者是迹部’……什么的。”仁王舔着唇打了个响指。

      迹部哼了一声:“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打才是正经事。”

      “噗哩。”

      “不过本大爷也不太担心。”迹部露出一个近似揶揄的表情,“你的话,想要表现出来的东西,很多吧?想要展现给其他人看的,隐藏了很久的东西。”

      “我可不是有太多表现欲的人啊。”

      他们隔着日光灯的光亮对视。
      各自勾着唇时,心里都在吐槽对方看起来十分难搞。
      可等到迹部告别走出了房间,仁王重新仰躺在自己床上时,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迹部的洞察力还真可怕啊。
      仁王想。

      6

      而一天后,在医务室里,他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可惜他这时候已经不想见他了。

      不知不觉被迹部带起了情绪,又或者是幻影出来的“手冢国光”真的影响到了他的精神。
      总之是,做了从前以为的绝对不会做的,“不值得”的行为。

      仁王全身都痛,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他很渴,水杯也就摆在身边。迹部大少爷比想象的要体贴,扶着他进了医务室后还记得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浪费了迹部大少爷的好意,有些可惜?

      “你……”某个人开了口又顿住。

      仁王扯了扯嘴角,声音还有点虚:“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说话了?冷战成这样,幼稚吗?”

      “就算是幼稚,也有你一份啊,仁王君。”

      “我确实是没想明白啊。”大概是疲惫让他不想像平时那样拐弯抹角又编造故事,仁王微微阖了眼,脸上是能看得清的倦意,“你又生哪门子的气?”

      “不是生气。”柳生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仁王的床边。
      他反手拉起了帘子,构建出一个半隔绝的小空间:“谈谈吧,就现在。”

      “你可真会趁人之危。”仁王冷笑道。

      “这是最好的时机。”柳生抬手推了推眼镜,“只有在你累了,懒得玩一些花活的时候,我才能听到一些你的真心话。”

      “……说这话亏心吗?”仁王抬眼看他,“你不是已经把我看穿了吗?”

      “不。”柳生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我一点都不懂你啊,仁王君。”

      敬语听起来有些刺耳。
      仁王皱起眉,想干脆丢个枕头把这人赶出去算了。
      他想见他可不是想听这种话的。
      非要在辛苦的时候找罪受?

      他嗓子有些疼,呼吸也有些虚。透支过度有些缺氧还十分缺水。
      可这种情况下,分明没有办法闭口不言。
      自己也确实是有话想说的吧?

      “柳生。”他说,“在这里说清楚吧。”

      “什么?”

      “我们俩的双打。”

      一阵沉默。
      然后柳生推着眼镜,语气发沉:“仁王君,先是跑去单打的人,是你啊。”

      “……是你先说的。”仁王缓了口气,沙哑的声音中藏着说不出的讥讽,“先去找了柳和幸村的人,不是你吗?”

      “我找柳和幸村,是为了……”

      “其实对于双打这件事,你本身也不太情愿的吧?”仁王慢吞吞地道,“虽然当初拉你进网球部的时候是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可是练习过后,以你的技术和发展,要控制整场比赛也没问题。需要双打和双打搭档的人是我啊。和我配合,对你来说,挺辛苦的吧?”

      “仁王雅治!”柳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仁王斜着眼角看他,很慢地抬了抬手又放下:“你说?”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所以我在慢慢的,和你谈话啊。”仁王实在是没有力气,声音便总是发虚,“你是恼羞成怒了?”

      柳生吸了口气。

      他重新冷静下来,透过镜片的视线微凉,让仁王没来由觉得烦躁:“不管你怎么说,事实是,打了单打,又和别人组了搭档的人,是你吧?”

      “噗哩。”

      “‘幻影’。”柳生很慢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在学校的训练之外,大家都有给自己加训。我也不例外。但网球部的训练量已经很大了,在做完训练的基础上完成整个招数的开发——”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找到了你那段时间每次训练都萎靡不振的原因?”

      “萎靡不振吗?如果你是那么认为的话。”仁王抬了抬下巴,“你自己就没有在做特训吗?”

      “有。”柳生道,“我刚才也说了吧,给自己加训这件事,我也不例外。”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柳生终于又往前了一步。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声音也随之放轻了,“我原本以为我是特别的。”

      “……?”

      看着仁王苍白的脸上明显的疑问的神情,柳生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这种话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压在心上太久,真的坚持不住了。
      这大半个月的僵持,又有了怎样的结果?

      说清楚吧。
      说清楚以后,该做什么就做。也免得像现在这样,吊在中间,左右不着,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你仁王雅治,能够完美扮演的,不只是‘柳生比吕士’而已。”他说,“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或者说,我和其他人也没有区别。你和大石君的双打,和迹部君的双打……不,或者说,我和你的双打,反而落在了下风。至少,我们还不能同调啊。”

      “你在意这个?”仁王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那又不是真正的同调。只是由我在控制的‘同调’而已。”

      “可那也还是同调。”

      “完全不一样啊。”仁王不太明白柳生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格外坚持。

      所以这种话,还是不该说的吧?

      柳生面上露出类似苦笑的表情。
      他也觉得累了,也有着说出了不想说的话的窘迫。
      起码得维持住表面的平和吧。
      这么想着,他干脆转身:“算了,等你休息好再说吧,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

      “还有很多事没说清楚吧。”仁王道。

      “我觉得已经够了。”

      这对话的走向为什么突然变了?
      有些奇怪……

      我分明是要兴师问罪的吧。
      仁王想,柳生刚才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

      “柳生!”他抬高了音调。

      嗓子干涩让他发出的声音嘶哑,于是柳生原本迈出去的脚步不由得收了回来。
      还保持着温雅的少年忍不住叹了口气,反身拿起了那杯快要凉了的水:“拿着。”

      “拿不动。”

      “……”

      僵持了几秒,柳生又叹了口气。
      他坐在了仁王病床的床沿,冷着脸抬起手给人喂水。

      这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他们俩刚才真的算作吵架了。
      以他们的相处方式而言,还是颇为激烈的吵架。

      而仁王喝着水,突然就又没有赌气的心思了。
      但他觉得,这大半个月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能逼的柳生说出那样的话,自己也挺厉害的?

      他慢吞吞喝完了大半杯水,看着柳生收起了杯子又打算走。

      清了清嗓子:“喂,比吕士。”

      “嗯?”破罐子破摔的“绅士”终于剥开了小半“温雅疏离”的驱壳。

      “你确实是特殊的啊。”仁王说这话说的特别流畅,“虽然我可以‘幻影’很多人,可我只和你互相变装啊,pupina~”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感到荣幸的事吧。
      柳生想。

      可他不可避免被这句话击中了。

      “最好是这样。”他说。

      “所以高中联赛继续一起双打吧?”仁王道,“U17的比赛……我倒是想,你也表现的积极一点进入集训名单嘛。”

      “……”

      “我知道你为什么去找柳和幸村。”仁王无视了柳生的沉默,“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超过我,就做的更过火一些如何?而这种事直接和我说也没有关系吧?你如果真的能超过我,我作为伯乐也会很欣慰的。”

      “伯乐?”柳生推了推眼镜,“你只是把我忽悠进了网球部而已。”

      “别用‘忽悠’这么难听的词。”

      “这是在夸你呢,仁王君。”柳生放下了手。他看着仁王削瘦又没什么血色的手背,血管在皮肤下很明显:“还有,七球对决的时候,如果你不是表现的那么傲慢,也不至于被我一眼看破。”

      “喂——”仁王舔了舔唇,“话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吗?”柳生眨了眨眼,反口就欢了说辞,“好吧,我换个说法。……我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

      “噗哩。”

      “还有,我从没打算过不再做你的双打搭档。”他说,“国家队如何我管不着,至少队内,能和你搭档的,也只有我的吧?你这么难搞的性格。”

      “好好说话。”仁王不满。

      柳生抿着唇笑了。

      “既然总是叫我‘伪绅士’,那我在你面前也没有必要绕圈子了。”他放轻了声音,“我确实希望自己是特殊的。因为相对的,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仁王,虽然立海大有着在联赛前几轮随便排出场顺序表的惯例,但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双打的。你那时候自己说的,说网球场就是一个战场,希望我能成为你交托后背的战友。既然是交托关系……一个人能够背靠背的位置,也只有一个吧?”

      “……噗哩,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么肉麻的话了啊。”仁王道。

      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邀请而已……
      而已!

      不过算了。
      磕磕绊绊也过了这么久,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柳生确实是特殊的啊。

      7

      “你为了这种事生闷气真的蛮无聊的。”恢复了一点体力以后,仁王双手握着玻璃杯抿着里面的蜂蜜水一边吐槽。

      搬了张靠背椅坐在他旁边翻健康杂志的柳生抬头想了想,坦然地点头:“确实是。不过在这方面,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这么说的话……

      “啧。”仁王咂嘴道,“亏了。原本想好一定要你先道歉的。”

      “这有什么好争的?”柳生推了推眼镜看他,“先服软的一般都是我吧?”

      “你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仁王回看过去,“会说你‘伪绅士’,一开始就是因为你的脾气比其他人认为的都要糟糕啊。”

      “是吗?”

      完全不同的认知。

      但为了这个再吵一架好像很没必要?

      他们对视着,又移开视线。

      算啦,好不容易和好了——

      8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好好谈谈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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