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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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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的女主角面对如此邪魅刀疤帅哥男主,尤其对方还严肃告白说自己是认真的,大概都会“嘤咛一声,也不知怎地,便软倒在对方怀中”。稍微不和谐一点,接下来的情节就是嗯嗯啊啊,一枪中奖。十个月后(如果没有乱入恶毒女配导致早产或者流产的话),同样酷炫的婴儿就出生啦!该婴儿必定是天才降世,无比恋/母,以跟霸道老爹抢妈妈为终身事业……
盯着陈战的脸,赵明明再次脑洞飞速运转,无数狗血情节历历在目,让她不禁浮想联翩。想得太入神,导致沉默良久,陈战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才让她有点遗憾的停下脑补——唉,码字民工的职业病啊。
赵明明十分严肃地说:“将军,你想太多了。”
她自觉已经很清晰明白的表示出了免谈的意思,但陈战那厮就跟忽然情商下线了似的,执着坚定地说:“末将没有说笑,末将……”
“倩芝!明荣!”
赵明明果断掐断了让他说下去的机会,大声召唤自己的两个妹子。随即她摆出一张高冷脸,全身都强烈释放着“你好神烦”的气息。陈战见状,低声道:“大人,考虑一下吧,你需要我。”
赵明明等他下了马车,把脸转向一边,无声地用口型骂了一句瓦特热法。她其实明白陈战的意思,他当然不是大脑进水爱上自己,哭着喊着要成为她后宫一员。陈战出身尴尬,虽然有能力有野心却没有一个正当的名义。而赵明明自己呢?出身地位都杠杠的,无奈眼下被弟弟净身出户,光杆司令一条。如果她跟陈战合作,简直就是双赢的局面。
经历了暗杀,赵明明首次真切体会到自己的生命果然犹如风中之烛。师傅大人现在正忙着掐架,而且赵明明觉得师傅大人恐怕没料到萧青霜对萧青墨的仇恨度如此之深。他以为萧青霜目前不敢冒着危险在神庙头上动土。所以赵明明现在很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镖兼队友。不然的话,她甚至连属于自己的眼线都没有。
倩芝见她坐在那里想事情,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大人,刚才陈将军的提议,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
赵明明毫不意外她偷听到了,撇撇嘴,不置可否。倩芝劝说道:“大人眼下需要人手,陈将军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大人都不用付出太多代价,他也就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附的名义而已。”
赵明明叹息道:“他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我看得出来,他的野心都快从眼睛里满出来了。这样一个人,没有机会就算了,一旦抓住机会,必定会不折手段的往上爬。”
倩芝笑眯眯地说:“大人就给他这个往上爬的机会啊,如果他不听话,大人把他打下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陈将军不是蠢人,他清楚明白得很。他不会做傻事的。”
明荣一直听着,这时忍不住说:“我觉得不妥,陈战若是只想要权力和地位,大人扶持一下,给自己拉个助力也好。可他看着只怕是不光想要权力和地位。”
明荣犹豫着,看着赵明明的眼睛小声说:“神官是可以成亲的啊……”
倩芝闻言大笑:“你在说些什么呀,根本不可能。别说眼下陈战只是个龙牙将军,哪怕未来他做到五军都护,以他的出身,连大人一根头发都没资格碰。咱们神庙几千年来,就没有神官和贱籍成亲的。”
赵明明听着她们的对话,自己也在考虑。这个时候她倒是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那么干净利落的甩掉冰山吴将军啊。不管是论武力值还是论忠诚度,吴将军比陈将军好太多。不过仔细想想,吴将军可没陈将军好拿捏。陈将军想不想攻略一下萧青墨赵明明不知道,但她很明白吴将军非常想攻略萧青墨。也许好处还没拿到,自己先被推倒。
再有一点,面对这么一朵真爱百分百的男子,赵明明心虚啊……她做不到顶着别人的身体去泡别人的男盆友。虽然老写狗血小白文,赵明明自认为是个有节操的人。
想来想去一时得不出结论,她烦恼地摇摇头,决定暂时不想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可多说的,赵明明一路顺风,平安无事地到了盘龙关。
驻守盘龙关的玄武将军王清玄早就接到通报,带着自己的亲兵护卫在城门等候迎接。见赵明明的马车过来,拱手为礼:“恭迎巡查特使。”
赵明明哪里敢在他面前摆架子,没等马车挺稳便赶紧地下了车。前面虽然受到了暗杀袭击,不过并没有遭受太大损失。她随行带着的那些金银珠宝衣服首饰都在。她在车上梳洗了一番,重新换了衣服。虽然考虑过要不要带上面具,转念一想,既然有满点的美貌值,为什么不用?
所以赵明明身着一身浅蓝的飘逸长裙,披着雪白的兔毛斗篷,佩戴了全套的珍珠首饰,带着努力对镜子联系了几百遍的温和微笑,自觉精彩的亮了个相。萧青墨不光容貌美,连声音都清脆悦耳,动人之极:“将军免礼。”
王清玄四十来岁,又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让赵明明简直快要开始怀疑神庙选择将军的身高标准。他长得很符合赵明明幻想中将军的形象——长脸美须,不怒自威,带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见到赵明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就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直起身体,拱拱手:“没想到来的是公主殿下,我听说公主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休养,偏要跑到这偏僻地方来。”
赵明明楞了楞,她没料到王清玄是这样的态度,要不是他脸上并没有无礼的神色,她都以为王清玄是在嘲讽自己——大病什么的,其实大家都懂。萧青墨哪里是生病,根本是中毒,侥幸未死。赵明明心想难道王清玄是暗示她别又出来没事找事?
不过王清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她这个猜疑,他摸着自己的长须,深有感触地说:“想起上次见到公主,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公主的父亲跟我彻夜把酒畅谈,一言一笑,历历在目。一转眼,公主都长这么大了。”
咦?听起来他似乎还和萧青墨的皇帝老爹是好基友?怪不得叫自己公主,而不是客气的大人。赵明明半信半疑,含蓄地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她摸不准王清玄的话是真是假,尽管他表现得情真意切。和在圣城不同,这里没有师傅大人护着,赵明明不敢掉以轻心。王清玄客套了几句,便亲自带路引她进城。虽然盘龙关是军事重镇,几百年扩建下来,差不多已经有一个州县大小。王清玄早就准备好了住所,直接带着赵明明的车队,一路送到门口。
虽然他谦虚的说是简陋之地,只求公主大人不要嫌弃。实际上赵明明左看右看都是一座精美的行宫,里面更是重峦叠嶂,小桥流水,美不胜收。陈战作为护送她的领队,肯定要带兵驻扎在这里。王清玄安排他和五百近卫住在行宫外院。他见赵明明身边只带了两名侍女,又安排了十余名仆妇丫鬟,好帮她打理起居。赵明明客客气气地感谢了他,热情地表示要设宴款待感谢。王清玄恭敬又不失亲切地推辞,说公主远道而来,先好好休息。他已经备好了盛宴,在晚上为公主接风洗尘,顺便引见一下他的家人下属,好让他们都来拜见公主,领会一把大祭司的风采。
赵明明跟他客气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送走,只觉得身心疲惫,跟这种看似正直的老狐狸打交道太累了,好几次差一点被他套话。赵明明洗了个澡,痛痛快快一觉睡到晚上。想到晚上还要去赴宴,她无奈地爬起来更衣梳头。在她睡觉期间,倩芝和明荣已经指挥着那些仆妇丫鬟把她居住的院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带来的那些古玩书画正好派上了用场。赵明明打着哈欠任倩芝打扮,另一边明荣则是在帮她选择晚上要送的礼物。
赵明明随便指了指:“就这个吧,送王将军很合适。哦,对了,该送他的家眷什么礼物才好呢。”
明荣回答道:“王将军的夫人早逝,之后便一直未娶。他有一子一女,不过大公子不在此地,好像是去西秦了。他家的小/姐今年十六岁,倒是在的。”
赵明明听了后,选了一套宝石的头面,准备送给那位王小姐做见面礼。
倩芝似乎压抑太久,此刻卯足了劲,非要把她打扮得一鸣惊人,美爆全场。足足弄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事。赵明明照照镜子,只见自己身着玄色金纹华丽长裙,端的是华贵无比,一头长发梳了个飞凤髻,明晃晃的金钗足足插了十二把,上面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出一片绚丽得无法直视的光彩。耳上戴着的两颗小指头大的鸽血宝石,衬得她的脸颊呈现出一种白得快要透明的玉般质感,整个人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光晕般不真切。赵明明左看右看,看那镜中美人眼波流转,一颦一笑皆是妍丽动人,深刻理解了希腊神话里那位变水仙花美男子的心情。
倩芝看呆了,愣愣地说:“要不大人还是换套衣服吧,我怕大人这么走出去,满城的男子今晚都睡不着了。”
赵明明闻言,虽然知道她在拍马屁,也乐滋滋地摸了一把她的小脸,美得脚不沾地的出了门。
外院里陈战早就候着了,见赵明明过来,他盯着她的脸,看得出了神。而那些近卫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眼珠子都舍不得错一下。
陈战很快就回神,咳嗽一声,转身训斥那些看傻了的近卫。说了几句后他忍不住悄悄撇了一眼,见赵明明眼中满是笑意,还用一根雪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似乎是在嘲笑他假正经。他立刻移开视线,再也不敢看赵明明一眼。
赵明明见邪魅总裁(谁?)都无法抗拒这逆天的美貌,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王清玄的将军府,王清玄开了中门,亲自出迎。见到赵明明在雪地里款款而来,忍不住赞道:“娴孝皇后号称东华第一美人,我虽然没有拜见过皇后,只看公主,也能遥想她当年的风采。”
赵明明倒是知道娴孝皇后乃是萧青墨的生母,不好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她扫了一眼王清玄身后,除了那些一看便知是军中将领的男子,还静静站着一名妙龄少女。那少女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似乎有什么不足之症。不过依然看得出是个清秀佳人。少女似乎感受到了赵明明的注视,抬眼望过来,羞涩地笑了笑。
赵明明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和那次在圣城跳火盆一样,又是无数凌乱的画面冲进脑海,乱糟糟搅成一团。但是在那些没法看清楚的画面中,赵明明捕捉到了一张少女的面孔。
而这个少女,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
她恍惚了一下便回过神,见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她的失态,王清玄正在说:“此乃小女灵姬,还不快过来给大人见礼。”
赵明明狐疑地看着那名叫王灵姬的少女,不知道刚才那一瞬看到的画面到底是做梦还是幻觉,口中只道:“我看着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王灵姬抿着嘴唇,有些不安:“可是我之前并未见过大人啊……”
赵明明笑着说:“这大概便是所谓的有缘吧,总之看着就觉得亲切。”
王灵姬见她笑颜如花,又如此亲切,忍不住地笑了,怯生生像只可爱的小动物:“真的吗,我也觉得大人和蔼面善呢。”
赵明明就势上前拉了她的手,笑盈盈地和王清玄还有其他人一起走进将军府。她一边寒暄客套,一边总悄悄看向王灵姬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不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