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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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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喧闹。那刀疤汉子和绿衣少女的尸首,很快就被几个汉子拖了出去,流淌着血迹的青石地板,也已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看来很是训练有速。就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般,掌柜地和小二,既没有躲在桌子底下或厨房里,也没有哆哆嗦嗦,而是面色不变,楼上楼下,更起劲的招呼客人;而那些客人,虽然一开始面色不好,但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两起命案,吓得匆匆走人,此时,他们只是大声地、更加兴奋地猜测着,这死去的刀疤汉子,和绿衣少女以及绿衣妇人的关系!可见,这地方实在是常出人命,这种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诗音坐在桌前,面色发白,面前摆满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虽然也很饿,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林仙儿面色如常,姿势优雅的吃着菜,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吃得下?”
林仙儿边吃边道:“大姐,我为什么吃不下?人饿了就得吃饭!”
林诗音道:“可……可刚刚死了俩个人,你怎么还会吃得下饭?”
林仙儿放下筷子道:“大姐,其实我也吃不下。”
林诗音诧异地道:“那……那你……”
林仙儿一笑道:“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这天下,这江湖上,就是这样,每天都有人死去,不是你,就是他。可你也不能不吃饭呀,不然的话,还没等到敌人来杀你,你就自己饿死了!”
“来,大姐,你也多吃点。”林仙儿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鱼和一些鸡丝给林诗音。
林诗音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就是江湖。”拿着筷子吃了两口,又放下,问道:“仙儿,这事你怎的看的这般通透?”
林仙儿道:“大姐,这江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弱肉强食,有能力的人,才能活着,活着做一个人。没有能力的人,他就是活着,也不能算是一个人。所以,我们活着,就要对自己好!”
林诗音喃喃道:“活着就要对自己好?”
林仙儿道:“是啊,人活着,就一定要一直受苦吗?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就不能享受享受??那不是对不起爹娘生你一场吗?”
林诗音道:“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
林仙儿道:“为什么不能先为自己?人活着,本身就是受苦,要是再不对自己好点,漫漫人生可要怎么活啊!”
林诗音喃喃道:“是啊,漫漫人生,可要怎么活啊!只能熬着,一天一天地忍受着,直到死的那一天为止!”
林仙儿撇撇嘴大声道:“什么忍受?为什么要忍受?他们男人,伤心了要喝酒,动不动就要打要杀;被人出卖了,就要杀人;不高兴了,就去找女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风流成性,眠花宿柳,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还会被赞一声“真乃大英雄本色”哼,他们把我们女人当成什么了!”说着,林仙儿看了林诗音一眼,顿了顿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林诗音反复念着这句话,面色苍白,神情痛苦,双手紧紧的握着袖着红梅的手绢、微微发抖。
林仙儿看林诗音似痛苦不已,焦急的道:“大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没事胡说八道做什么,姐夫不就是个好男人吗?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林诗音一手捂着胸口道:“仙儿,我没事,不用去请大夫了!”
林仙儿关切地道:“大姐,你真的没事么?真的不用我去请大夫?”
林诗音捂着胸口道:“我真的没事,只是胸口突然有点疼。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仙儿到了杯热茶给林诗音,难后道:“那,大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林诗音道:“嗯,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仙儿出得林诗音房门,扬起了嘴角,美丽的双眼也更加夺目耀人。她就喜欢看别人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别人痛苦,她心里就舒服的很!!
她当然知道林诗音为什么那么痛苦,林仙儿巴上林诗音这结拜姐妹,一进了李园,便将林诗音和“兴云庄”现在的主人龙啸云,还有“兴云庄”也就是曾经的李园的主人,那位武林神话小李飞刀李寻欢的事,打听的清清楚楚!其实这件事,根本不用林仙儿去打听。大街小巷,整个江湖、甚至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十多年前,小李探花李寻欢,将未婚妻林诗音和百万家财,都送给了他的结拜大哥龙啸云。从此,小李探花李寻欢远走边关,十余年,再也没回来过!
这才真正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
兴云庄。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头上扎着红绳,穿着一身红衣,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红孩儿。他坐在一张铺着白老虎皮的椅子上,只见他一边喝茶 ,一边漫不经心把玩着一块玉璧。他下面站着十几个仆从,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最前面的仆从嘴里说着:“少爷,那个姓张的小子,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万里独行张笑风”竟敢下少爷你的面子,这次少爷你打断他一条腿,他以后就真的是只能“独行”了,哈哈哈!” 后面的十几个仆从亦更着笑起来。一会儿,又一人道:“这“万里独行张笑风”整日里不学无术、偷鸡摸狗真是罪有应得啊!少爷你为江湖除了这祸害,大家都在说少爷你是侠气聪慧的小英呢!”
“是啊,是啊。”后面的人忙是应和道。
那位红孩儿般的少爷却并未露出笑颜,而是冷哼一声道:“可惜只打断了他一条腿。”
一仆从连忙狗腿道:“这张笑风号称“万里独行”一身轻功,来去如风,日行千里,这次少爷打断他一条腿,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说着这十几个仆从哈哈大笑起来。
那位红孩儿般的少爷,又是冷哼一声道:“你们知道什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马上派人去查找张笑风的下落,他就是在老鼠洞里,也要给我挖出来!”一众仆从不敢再笑,连声应是。
那位红孩儿般的少爷又道:“有我娘的消息没?她现在到哪了?”
领头的仆从答道:“回少爷的话,夫人已在赶回来的路上,今天下午就可以到了!”
“混账。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活得不耐烦了,本少爷可以送你一程。”红孩儿般的少爷冷冷道。
“少爷饶命啊,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领头的汉子边说着该死,边用力的打着自己的脸。他不敢做假,每一巴掌都用尽全力来打,不一会儿,他的一张脸就又青又肿了,嘴里流出血来,牙也掉了两个。
那位少爷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下次若有谁办事不利,惹我生气,就别怪我无情!”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那领头的仆从,在那位少爷一走出门去,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时竟也起不来。他汗珠如大豆般的滴落在地上,他也不去擦,而是泛起了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他知道他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难道那红孩儿般的十岁少年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城门口,晚霞当空。
一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颔下留着微须的中年人和一个一身红衣,十岁左右,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如红孩儿般的小孩,站在人群最前面,眺目远望。
“爹,太阳落山了,天就要黑了,娘怎么还不到?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如红孩儿般的小孩。
“小云,放心吧,从你娘说要到少林寺祈福,爹就有给,我这一路的朋友些信,请他们照看你娘她们,不会有事的!”相貌堂堂的中年人道。
这时,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阵猛烈的马蹄声,那个叫小云的少年道:“爹,是娘,是娘会来了!”少年说着已坐上,在一旁吃草的白马,打马向前而去。
一个红衣小孩骑着一匹白马向着前面徐徐赶来的马车大喊:“娘,娘!”
马车上的车窗被推开,一张充满了喜悦地、慈爱地、美丽脸孔露了出来。待看清了不远处,打马而来的红衣小孩后,这张美丽的脸孔激动的低喊道:“小云,小云!” 正在心神激荡时,打马而来的红衣小孩已扑入了那有着最美丽、最慈祥地人的怀里。
“娘,小云好想你,小云第一次离开娘这么久,小云好想娘!”红衣小孩道。
“娘也是,娘也想小云,好孩子,好孩子!”林诗音激动地道。
“诗音,你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道。林诗音抬头看去,原来是他丈夫龙啸云,她点头道:“嗯。”
龙啸云又道:“诗音,你瘦了!”林诗音向他笑了笑没说话,龙啸云却因为这个笑容,眸子一下亮了起来。
“姐夫、小云,我们还是快点回“兴云庄”吧,姐姐身子单薄,这一路长途跋涉可累了!”站在一旁的林仙儿道。
“诗音,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龙啸云焦急地道。
林诗音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龙啸云急道:“那我们快回去吧”
林诗音道:“嗯。”
晚霞散去,月亮出来了,柔和月光随着那一颗颗充满喜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