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芷晨ABC

5、第 5 章

　　韩晨阳在小时候问过大人，妈妈在那？很多大人都会选择对着一个小孩说：“妈妈变成星星了，在天上看着你。”所以，从那时起韩晨阳经常去看星星，直到喜欢上看星星。从一开始的看着妈妈，到后来对星空的好奇。不断的去了解，去发现。

　　他其实并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妈妈，可以说是讨厌。将一位逝去的人挂在嘴边，只不过会让真正在乎、想念他们的人重新回忆起伤心，重新直视伤疤……

　　韩晨阳昏沉沉的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的很不安。旁边的相册，正随意打开着，打开的那一页。一个温柔的女人的照片印在上面——韩晨阳的生母。

　　季言小声的推开门，他没有开灯，只照着今夜的月光和繁星。盯了很久那张照片，最后合上相册，小心的放在床头柜的，然后轻扯了一下被韩晨阳压着的薄毯，给他盖好。

　　全程动作小心翼翼，只到最后也只是呆呆的看了很久，不只是脸，应该是心吧。虽然季言明白自己并看不到，但他看到自己的了。

　　可，这个心，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产生了不该有的东西。或许是从最开始，疯狂肆虐，蔓延全身，只到吞噬一切，打破理智……

　　季言轻轻关上房门。去往卫生间接，接起一滩冷水，泼在脸上，打湿了前发，水溅到一旁的眼镜上。淋上大脑，湿漉漉的滴落。

　　直接，星晨隐藏进微亮的天空，躲进了众人可见的飘云之中……

　　…………

　　学校

　　安逸正拿着书疯狂缠着韩晨阳“呜呜呜！爸爸救救孩子吧！”真的是能屈能伸，昨天还是好大儿，今天直接改口叫爸爸了。

　　“我年纪轻轻，没有你这种不孝子。”说完打了个哈欠“你不去找祁幽泽那位年级前三的大佬，找我干嘛？”

　　安逸看了一眼祁幽泽的座位：“您~可别提了~。”然后一脸八卦的凑了上来“我跟你说，高三不是比我们还早开学吗？”

　　“昂，然后呢？”

　　“高三前俩周前20名去参加了个什么……竞赛，今天刚回来……”安逸说着，指了指沈北辞的座位“她呀，有一个一直很喜欢的高三学姐也在队伍里”想了想又补完道“是恋人那种的”但又感觉好像多余“今天特地去接她了。”

　　“那个高三学姐知道嘛？”

　　“应该知道吧……”安逸直起身子，还想继续说就感觉后脑勺疼，转过头，发现祁幽泽就这么站在他身后“哎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嘿嘿嘿嘿……”

　　安逸从椅子上下来，边看祁幽泽的脸色边移动，时机成熟直接开溜：“那啥，你们聊，小的告退了。”

　　韩晨阳在刚刚她来时，就溜到了季言的身后，看祁幽泽好像缓和了点情绪，双手撑着季言的肩膀。

　　“那个，不好意思……”

　　祁幽泽叹了口气：“又不是大事，我只是想改改他那个八卦的毛病。”转而盯着韩晨阳“而且，全班除了你……还有他”指了一下季言“还有很多高三的学生都知道”

　　“再说了，我不会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学习。”

　　“……”好像想到了什么，韩晨阳在想事情的时候眼神总是会不自觉的凝在一个地方。

　　…………

　　“测验只是为了检验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和学习状态”沈北辞在教室走廊走过去走过来“没有必要抄，也不要抄，你高考又抄不到。”

　　俩小时过后

　　教室里充斥着鬼哭狼嚎，韩晨阳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还盯着那张草稿满天飞的试卷，由其是最后一道大题，糊的只能看清题目和图。

　　韩晨阳拿着铅笔在图上画着辅助线，一只手撑着脸。

　　“从这……”季言修长的手，伸过两张桌子间的间隙，点在那张试卷之上，划过试卷上印着的图形“从这里画一条……”

　　“哦哦！”韩晨阳恍然大悟，激动的将试卷往季言那边推“第二小题呢？”

　　季言看着那颗脑袋凑了过来，忍不住将手搭在毛茸茸的头发上，悄悄摸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了手……

　　…………

　　沈北辞同志，在批卷子上可谓是神速，早上考的卷子，晚自习就批完了。

　　“各别同学……”沈北辞拍着答题卡眼神扫视首台下的同学“停滞不前也就算了，好歹是保持住了，退步的是什么意思？”

　　“这张卷子是有几道题有些难，但大部分都是很好做的。我知道我们班的进度拉得快，但这不是你们送分题都做错的理由。”沈北辞扬了扬手中的一部分答题卡“开学考后，又把脑子放家里了？”

　　台下连大口都不敢出，安静的连掉跟针都听得见。

　　“不过…”沈北辞话锋一转，语气倒没有之前的怒气“还是有值得表扬的同学。”

　　“大家可以猜猜这次的第一是谁……”

　　谁呀？台下的同学七嘴八舌，报出了几个人名，基本最多的都是祁幽泽，因为她常年端坐一班榜首，很少掉下来。

　　“季言同学，147分，险胜祁幽泽同学144分……”沈北辞抽出俩张答题卡“季言同学除了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个小问有点问题，其余的都非常漂亮。”又拿起另一张卷子“祁幽泽同学相比，最后一题答的漏洞较多，填空题大意了，掉进了一个不太明显的陷阱。”示意两位同学上台拿了答题卡。

　　季言拿了答题卡回到坐位，韩晨阳就伸了个脖子凑上去看：“让我欣赏一下第一的卷子呗……”

　　季言递了过去，韩晨阳接过答题卡，直奔最后一道大题，对着自己那张乱糟糟的试卷。“哦~原来是这样……早上听你说还不太明白，现在懂了……”韩晨阳将答题卡还回去，刚收回手就听见沈北辞同志的声音“韩晨阳同学，发挥依旧稳定，非常神奇卡在了咱们班第五名。我建议是稍微往前走点”沈北辞看了看他的答题卡。

　　“整体答的还可以，没犯什么基础错误。”沈北辞示意他上台拿答题卡“最后一道题，多向你同桌问一下。”

　　“好的老师……”

　　…………

　　晚自习下课

　　韩晨阳带着季言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不是说你成绩还行吗？”韩晨阳转头问。

　　“是啊，还行……”

　　“是啊~还行~”韩晨阳踢着脚边的石头，有模有样的学了一句：“哥哥也太谦虚……”

　　“谦虚是一种美德。”

　　韩晨阳转过头，冲身后的季言笑了笑“是啊，一种美德。”倒着走了几步，拉住季言的手“快走，带你回家看个好东西……”

　　俩人又如同昨天那样，季言看了看被拉住的手闷闷的嗯了一声。

　　像那天一样，一前一后走了繁星之下。季言在此刻感觉，自己应该会永远困于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