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为疯》韩熙月

2、2缘来

　　一个城市，发展总是不平等的，有热闹繁华的城市中心，就又偏远僻静的破落地
　　下车的时候，夕阳残存，一派落寞的凄凉，听见的就只有那凄厉无比的风声，吹得树枝劈咔作响，看这走来的人，放哨儿的打开厚实的大门，在他们走进去之后，再次把门落下来
　　与这破败的外表不同的是，走过破败的外表，里面确实另外的一方天地，径直坐在吧台对面的沙发上，躁动的音乐震得他脑袋疼，还是对这个接受无能。
　　只是还没有动作呢，阿九就已经对着吧台晃一下头，吧台的小弟立刻跑去关了音乐，但是这音乐关了，凤雅风就被那一声声的惨叫给刺激的更加的脑瓜子疼。
　　手肘支撑着沙发，撑住脑袋，只是攥着酒杯的手直接苍白。不喜欢的氛围，不喜欢的气息，加上一颗提心吊胆的情绪，各种各样的情绪包围着他，撕扯着他，但是他却还要忍耐，告诉他自己，还要忍耐。
　　阿九半蹲在沙发旁，熟练地倒了一杯热茶：“老板，还是喝水吧。”他不会说什么离开的话，虽然老大的心病他们这群体己的兄弟们都知道。
　　一直到繁星满天，小刀儿才打着电话一身寒气的从一扇墙壁后面出来，手里的文件夹放在茶几上，人立刻的直起身来向后移动五步：“老大口供拿下来了，枫哥已经去干活了，稍后就回来了。”
　　虽然小刀儿洗过了，还快速的退回去几步，但是并不妨碍他鼻子嗅到那混合的味道，优雅是他成事儿之后学会的第一个词语，每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刻度尺刻画过一样，文件放在二郎腿上，背靠着沙发，单手支撑着下巴，人慢慢的看着文件，黑色的护手下传来淡淡的药香
　　淡淡的，他的味道好像是又传来了，突然，他的面前多了一抹紫色，一方紫色的帕子递了过来，一只苍白的手，还带着勒痕的手。
　　{你怎么过来了？}接过来帕子放进衬衫的口袋，他笑着把人拉过来，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抬着头看着男孩儿的眉眼。少年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就是他的救赎。
　　{活儿干完了吗？家里没吃的，我饿。}
　　{白狐没带你先去吃东西吗？}
　　{他不知道我要吃什么。}
　　大手揽住少年的脖颈，拉低少年的头，唇在少年的额头落下一吻，悬了一天的心可算是放下在了肚子里，他紧紧地抱着少年的甚至，鼻尖轻轻地嗅着，一同消失的也还有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他把文件夹放回了茶几上，下巴抵在少年的肩膀，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少年的侧脸，耳旁的碎发被他的呼吸给轻轻地吹起{小刀儿，直接说吧。}
　　{好地，那我就长话短说，这事儿呢确定了，也交代清楚了，外围的这几个兄弟是被算计了，他们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货到了的时候，那就是上了贼船没办法了，这是第一次，只是过水。}
　　{确定？}
　　{确定，白枫去调查的就是这个，七月二十七开始准备的，那场火也是他们紧张怕被发现引起来的。}
　　{家法处置。}突然他感觉到怀里少年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只是轻轻地一下，但是他还是很开心，这一高兴，他就直接的拍拍小家伙{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揽着人向外走，男人薄情的唇冷冷的说道：“把人让三挂两星弄走吧。”
　　许是今儿的夜色都知道有人很开心吧，它明明亮亮的照亮了他们的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皮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一声之后，身后传来不太整齐的很多声，不知道为什么，□□出来好像都是这样的。一个老大，一群保镖，深夜炸街，是不是就差另外的一拨儿，然后抡刀开砍了？唔，也有可能动枪。。。
　　阿九带着几个兄弟就那么沉默小心的跟在后面，眼神机警如夜枭一般的盯着各个方向，手一直小心的缩放在裤子两侧，这是他最佳的防御方式，方便他根据这各种情况来做出反应
　　车子跟在后面，轰鸣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夜路之上，饶是有那么几只晚归的人，看见了这样的一行人也是不敢言语远远的躲开。。。就算是有几个女孩儿在那儿惊喜的叫着看到真的了，还很帅之类的话，也在男人一个眼神儿中，闭嘴不言。
　　{老板，上车吧，这样我怕一会儿叫来巡街的妖妖灵。}
　　{阿九，你开车，带着我去买点东西。}
　　{好。}
　　少年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就那么团在座位上，小小的一团，阿九回头对着男人问道要去哪儿，一句老街，他隐隐的也好像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汽车在夜色里飞快的疾驰而去
　　老街，就是少年长大的地方，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更是他们相遇的地方，看着少年的模样，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场不知何起，只知一往而深的情就在这里开始。
　　二月初，这条老街，那条巷子。
　　他，凤雅风，一个无家可归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流浪街头，吃过的苦遭的罪那真是数都数不清，也就是这样，贱命一条的他就凭借着这个不要命的劲儿闯出了现在的身份，钱，地位，身份，不论什么，他都是高高在上。但是赤脚走钢丝的那亡命之徒的感觉也陪伴他永久。
　　正所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这个高高在上的黑色帝王，赫赫有名的凤爷居然就在这个阴沟里面碰上了要命的事儿。
　　老城区的改建，一直都是一块肥肉，想要吃下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在他盯上了这块肥肉的时候，他也被人盯上了。带着助理秘书的来开竞标会，结果投标结束的时候，他就被一个臭虫给追杀上了，仅仅带来的几个保镖也还被冲散了，而他他受伤也不轻，眼看着他就要被追上了，他跳进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儿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吵醒的，他打开门，下巴就被一把枪给顶住了太阳穴，看着少年不吵不闹的淡定模样，那个拿枪的手就放下了，男人也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别吵别闹别说话，我不伤害你，懂？}
　　点头。
　　{叫什么？}
　　{龙桔。}
　　{桔？桔子的桔？很可爱，那么现在扶我进去。}
　　一个无声的点头，他没有说任何的话，作为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的孩子，他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所以，这小说电影里的场景出现在现实的时候，他反而是淡定的，甚至是为了不让自己被牵连，他都没有任何的问话，反而是主动的收拾清理干净了男人留下的各种痕迹，在听见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之后，他还忍不住颤抖的蹲在门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外面
　　一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才看见了那站在门口无力的靠着，却依旧不减风采的男人，他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对着他招招手：“乖孩子，来，过来扶我一下。”
　　从门口走进屋子，刚刚把人掺着放在床上，那个人握着枪的手就松开了，银色的手枪砸在了少年的脚背上，想要叫出声，但是却被硬生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捡起来地面的枪，放回男人的身上，他默默地跛着脚走出房间，蹲在客厅的他没有注意到，那人在他离开之后，猛然睁开的眼睛，以及鹰隼一般弑人的目光。
　　处理好自己脚面的时候，看着那满满的医疗箱，许是因为长期做手工的原因，他的家里很多的地方他都会放着医疗箱，方便他碰到的时候用，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用处
　　龙桔手敲敲头，啊，不要动啊，净惹麻烦，敲完了，他却已经站起来了，因为他还是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在他的面前出事儿，走进去的时候，这个一身伤的疯批美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昏过去了，只有那张惨白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发生掉落在了他的身边，而他的手机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那个人的旁边儿，没有动过的纪录，但是却被关机了。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醒醒，醒醒。}手轻轻地拍拍那人，但是却没有半点儿的动静，咬着牙，走到床边，半跪在他的身边，手慢慢的解开他的外套。
　　在动他的时候，他一声闷哼，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中了不知一枪，除了这最明显的肩膀上的伤之外，他的后背和大腿上，还有一枪。
　　费力的把他挪到铺了单子的另半张床上，他擦了一下冷汗：“怪不得人说死沉死沉的，这真是没那口气儿不成。你啊，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本着这人死在自己家他这小人物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原则下，他小心了挨件儿脱下他染血的衣服，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上，以及他所有的物件儿，结果他除了看见一疤痕累累的后背和流血的伤口之外，就只看见了一个银色的手机，只是这手机也已经被打碎了，一颗子弹还嵌在上面，看来是抢救无效了
　　肩膀，后背，大腿，还不能送医院，之后，他一个门外汉就大着胆子愣是干起了西医的活儿，不过好在，他还有分寸，先来简单的，可能有大动脉的腿第二，最后再是他的后背
　　小刀划开，新幸运，这子弹不深，就在肌肉的不深处，小心的拨出来子弹，袖子擦掉了脸上的血，颤抖着手开始缝合包扎，满是肌肉的硬汉就这么顶着一可爱的蝴蝶结。
　　{你手艺不错}虚弱的声音居然还有心情笑，我真是看不懂他是什么人了
　　{额，可能我是做手工的。}
　　{好吧，我睡会儿，你随意，不过千万别送我去医院，在我没醒过来的时候，不论是谁找我都别说我在，谢谢，你继续小刀儿剌肉吧。}
　　人说完，就昏过去了，手里举着小刀儿一手血加子弹的某人直接惊掉了下巴，他就不怕死在自己手里吗？咽咽口水，颤抖的手伸向了男人的鼻头，确定还有微弱的呼吸之后，我无力的坐在床上，大哥啊，不是我送不送你去医院啊，这可不是我自己随意的事儿啊，这是我不想沾染认命的事儿。
　　在腿上也多了一个蝴蝶结之后，蹲在床上看暗着他古铜色的后背上，疤痕累累，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念了两句生死有命的话之后，他慢慢的更加小心的剌开了那狰狞的伤口，更加幸运的是，那个就皮肤的里面，应该是他躲开了致命的攻击吧。
　　与此同时，凤氏集团也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秘书保镖都找到回来了，可是最主要的一个人却没有回来，阿九一巴掌抡在了今天跟着老板出去负责安保工作的年轻人脸上，看着年轻人红了半边脸的手印，他犹不解恨的又踹了好几脚：“小智，老板呢？额？我问你老板呢？我他么的早上让你们看好了，有人有异动，可是你们这群保镖到是好啊，干什么吃的，居然他们的把老板给弄丢了？你找死就直接说，老子特么的废了你。”
　　黑子抬脚拦住阿九那踢过来的一脚，拳头更是抓住他的手：“你冷静点，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老板”
　　{找，谁特么的不知道要要找人啊，外面兄弟们都找疯了，丧虎的人都收拾利索了，那地儿都已经挖地三尺了，老板的影子都没有，妈的，小刀儿，去好好儿的招呼招呼追咱们老板的那几个王八蛋，强心针带着，就是罢了他们皮也得给我把老板的信儿问出来。}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坐沙发上的小刀儿停下转匕首的动作，抬起头，神情忧郁阴狠：“九哥，刑呢，上了，可是不敢太重，怕疯了到时候更没有话口，还是那个话，人呢就是在老街那里丢的，他们再多的就不知道了，咱们人的速度你也是知道的，根本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宁可疯了，下狠手}
　　{好嘞}
　　阴郁小青年站起来，刀尖儿点点阿九：“老大没事儿。”
　　对对对，老大没事儿，老大没事儿。
　　打开地下室的门，满地的血腥味传来，在所有人蹙眉中，他苍白的唇挑了一下念了一句真让人激动啊。人就下去了，小九饶是见多识广也不得不骂一句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