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大型游戏综合类现实化人员筛选考试一稿》盀牧瞳

5、玛加恶魔-雏形环境

　　今天第四节课原本是珠算课，老师们被召集去阶梯教室开会，改上自习。
　　班里来的新人，季节打量了几眼，新来的两个转校生一前一后，隐隐约约觉得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按他们这个年纪来说，两个转校生少说170左右，在班级的男生中比较出众。
　　当然，这两个形象是考场设定。
　　青铭虚是后来到考场，沿用的形象与贺潮舟的形象出自一个模组，为了防止多人触发考场，基本上是从第1个模型中做60%的改动塑造下一个角色。
　　这些季节自然是不知道的，在她眼中只是两个相似的转校生。
　　青铭虚从小说的基本人物介绍中了解到在班级中季节与林夕夕的关系非常好，又同为走读生，两人经常一同进出离开。
　　两人家住不同方向，一出校门就此分头，青铭虚安排安潮舟跟着，自己则是去一趟考场中他的居住地。
　　青铭虚住在季节对面，这也是考场为学生安排的捷径。他站在窗前观看不远处，往家回的季节，对方身边跟着观察她的安潮舟。
　　季节回来的比较晚，一路上晃晃悠悠，中途去了一趟城北菜市场买了两块豆腐和一些白菜，对突然到来的隔壁住户也并没有兴趣，一点想探查的心都没有。
　　安潮舟作为考场上不存在的Bug存在，全程跟着季节，看她与菜贩子讨价还价，然后坐在水塘边发一会儿呆。
　　季节骑车算不上快，老旧的自行车骑起来咔嗒咔嗒直响，该上油了。
　　季节费力的蹬着自行车，到家时脸已经憋的通红，倒不如下来走的快。
　　老城区的街上到处是脏水泥坑，泥土中混合着塑料小碎片以及一些烂菜叶子或者其它什么恶心的粘着物，这是个水泥路与泥路混杂的街区，住户都是些穷苦人家和空巢老人。
　　好在季节不住在里边，她家在旧工厂附近，是一间两层楼的老房子，然而房子里的空间不算大，到处堆杂着东西，使房间十分逼仄。

　　季节将车拖进巷子靠在墙上，拎着手中两个蓝色塑料袋小心翼翼打开后门，刚进门季节迎面被一只连汤带水的碗砸中，咸肉味的汤饭浇了她一头，季节握着门把的手指尖发白，她伸手抹掉脸上的汤，把菜放到台子上。
　　安潮舟眉头微皱，可无论他怎么不爽，做为bug的他都无法替季节擦掉头发上的饭。
　　用汤饭碗砸季节的是她爷爷季江，一个缠绵在病榻多年，还有力气起来殴打孙女的老头。
　　季江砸完二话不说吼道：“你回来这么晚干嘛！你不知道我没东西吃，你是想饿死我是吗？给你点钱你就想造反了！”
　　看他这番模样完全不像是卧病在床的老头，骂人打人的精气神倒是比年轻人还要盛。他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是令季节恶心的斑点与皱皮，每一个表情都让季节作呕，其实有很多次季节梦游拿刀站在他旁边。
　　季江扯着嗓子喊：“你妈那个女人呢？一整天好吃懒做，人呢！”
　　季节没理他，直直走进卫生间脱衣服洗脸。
　　季江撑着柜子挪步，深色的拖鞋在地面上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干枯的鸡爪子似的手抓着卫生间的门把手不停的晃，他一边用劲敲门，一边努力瞪着眼睛往里边瞧：“饭呢？你要饿死我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小兔崽子！”
　　门不停震动，季节沾了些水抹掉脸上的泡沫，右手抓着潮湿的头发，一脚踹向老旧的卫生间门，好在这扇门比看起来更加结实没有倒塌，季节的样子可不像是能出现在他人面前的模样。
　　季江撑着身子，一边猛烈拍门，一边猥琐的想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卫生间内部。
　　猛烈的敲击声季节从小到大早已习惯，有条不紊的洗干净头上的泡沫，用肥皂水冲洗身子，换上备在卫生间中的干净衣服。
　　少女的面孔上是多少次冲洗都冲洗不掉的死寂，也许她也知道自己不该习惯这样的环境。

　　干燥的衣服上还带着香皂的气味，季节一把拉开门同时侧身贴墙。刚刚还在门外费尽全身力气敲门的季江没料到突然拉开的门，直直摔倒在地，他痛苦哀嚎着，季节跨过他离开。
　　季节踩着蓝色拖鞋上楼，陡峭的楼梯吱呀响，脱漆的把手上系着一个又一个塑料袋或玻璃瓶，里边装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从2楼延伸下来的袋子和瓶子依旧如此。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弯处有个小天窗，从那儿能看到后街的小巷。
　　那狭小的巷子里是垃圾和塑料瓶的聚集地，窗面上是黄褐色的污垢，焦灼的光透过来照到地板上，季节一脚踢开堆在楼梯的布料。
　　原著中写过这么几段话，她天生带着一股探索禁忌的好奇心，旁人觉得猎奇黑暗血腥的内容使她内心平静，当她幻想出喜欢的血腥内容，甚会抑制不住笑出来。
　　所以，当她产生害人想法时，毫不犹豫的去做了，并且不抱有任何愧疚之心。
　　只对被揭发会影响自己未来感到惋惜，即便如此想，她也没有停止害人的步伐，以至于在杀人的时候，仅仅对像人偶一般冰冷了无生机的尸体产生了恐惧，而不是对“我杀了人”产生恐惧。
　　季节只可怜自己，不把作恶当一回事，才会在杀完人后继续这么乐呵呵生活，着实让人分不清楚她究竟是个被迫害的可怜人，还是个虚伪的肮脏的恶魔。
　　或许她所有的行为都只建立在“我高兴”之上。

　　安潮舟关掉原著，他对文学这方面一向不感兴趣。但是原著一本书看下来，他觉得作者对人物性格塑造十分好，可惜就可惜在这个关卡被简化了。
　　恶化的关卡并不是调出原有的数据加强难度，而是季节身上的姊妹分.身对整个关卡造成影响，使剧情偏离主线或者彻底崩坏。
　　青铭虚在知道关卡恶化及其因素后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至今没有任何行动，在一条不确定的线上，他们只能处于被动方。
　　安潮舟无权插手这个关卡，更无权插手青铭虚和自已老板余聊聊背后的游戏，哪怕是一个姊妹分.身，安潮舟也没有能力插手，只能等青铭虚做出下一步决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