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通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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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惊讶，毕竟认为通天是美少年只是他先入为主。
除了没有详细描写的封神原著和向来都是中老年担当三清的TV版剧情外，一般洪荒小说对通天的描写都是默认为青年的。
只是他少年的形象给人感觉不甚明显，而青年五官完全舒展开之后，眉目间那种像是利剑一样的让人下意识回避的锋芒过于强烈了，不是凛然而不可接近，而是下一秒可能就会被砍掉狗头那种。
用玄学一点的词来描述，就是通天浑身杀伐气，有凌厉之美。
“确实是好地方。”姬清很快便恢复过来，回答他。
蓬莱岛上灵气甚至浓郁到化作雾气，肉眼可见的程度。可能对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大能来说只是空气质量略有提升其它不算什么，但对他这样刚刚起步的修行者来说，蓬莱就是台无限额吐钞票的ATM机。在这样的地方呆着，姬清发自内心认为猪也能成仙。
他没有贬低猪的意思，只是蓬莱的灵气确实夸张到了简简单单就可以让普通生物开灵智，踏上修行的程度。
这样的仙山有一共有五座，去掉注定要漂走的岱屿和员峤，已经被通天占了的蓬莱，还有方丈和瀛洲两座。情况允许的话，姬清想把自己以后的洞府选在其中一座上。
通天眯了眯眼，那身锋芒也敛起了不少，“好地方就待下来如何？我不常在此处，有你帮忙照看也可安心。”
通天在三十三天外有自己的地盘，而且圣人确实不能插手太过。不过什么时候他和通天这么熟了？好歹蓬莱也是鼎鼎有名的仙山，用这样轻松且随意的语气定下来总觉得不太稳当。
天上掉了块肉下来，可是姬清不敢吃，不怕腻，怕吃不下。
“我就这么点修为，照看不了什么。”姬清耸了耸肩，语气也有些含糊，“而且我不是干活嘛，未必就能待太久。”
“轮流来，几日工夫换个地方而已。”通天半点不介意，“而且我门下弟子中有不少异数，你在也好处理。”
姬清怀疑通天观念中的几天至少几百年起步，而且他有确切证据。但现在通天说的异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时间观念反而不那么重要了，“那些异数你接触过了吗？”
出口他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要是没有接触过，那些人安分守己，通天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洪荒土著的呢？
圣人确实可以掐指测算事情的发展，一定程度上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但圣人毕竟不是天道，没有老天爷那样的能力，知晓未来必定会发生什么。
清楚接触到了什么地步不需要探究，姬清觉得通天差不多都知道了。要是通天连那种查看记忆之类的手段都没用，那圣人做的未免也太掉价了。
不就是知道了封神嘛......
姬清脑壳疼，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老乡心这么大。
众所周知，通天是个在大量作品中不怎么惨但是在封神原著里特别惨的圣人，具体可以概括为以下三点：徒弟当炮灰，兄弟关系破裂，自己被小黑屋教育。
可是这个特别惨的圣人，剑是整个洪荒最好的，连圣人都要避几分锋芒。
整个洪荒，这位打架敢认第二，估计没谁敢跑去当第一。
“我气量就这么小？”通天看起来有点生气，但哭笑不得的成分更多些。
姬清想的时候没有多做遮掩，对于通天知道自己想法这点他一点也不奇怪。或者说有些话不太好开口，让通天自己知道气氛反而没有那么尴尬。
他对着通天摇摇头，抿嘴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问题就在通天太淡定了，半点都不像知道自己以后会很惨的样子。
“有什么好不可思议？”通天语气平淡，根本看不出来他在说自己，“那些弟子又不是真死了，我也就关个几年。至于我两位兄长......”他顿了顿，“做过一场而已。”
“后世传言如此，若他们真有杀心，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通天语气不算重，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极有威严。在最后六个字中，姬清甚至听到了慨然剑鸣。
他很清楚通天所言不虚，对方周身的剑气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恐怕他眼前这个诛仙四剑随时可能出鞘，狂气四溢的青年才是那个主掌杀伐的上清圣人，而不是主动向他示好、随和亲切的那个。
姬清对三清都有好感，要是能活到封神，他也不太想看到兄弟阋墙。
“好好交流感情很有必要。”他木着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感情好着，用不着你操心这个。”通天往他这边凑过来不少距离，“那些异数的存在等同抹杀了我的徒弟，我喜欢不起来正常，反倒你就简单答应下来，可真是......半点不留情面呀。”
从通天嘴里获得这种评价，姬清可以说相当意外。
意外到没管通天正抓着自己一缕头发盘来盘去。
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人总是要恰饭的嘛。
就算前世都来自一个地方，姬清也很难对他们产生同胞之谊这种东西。他并不认识他们，完全没有相处过。而且他给天道打工，和老天爷算是利益共同体。不说缥缈的洪荒秩序，也不谈过于宏大的万千生灵，他只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比起陌生人的性命当然会优先考虑自己。
不管是不是穿越来的，只要老天爷给出名字信息，他其实都会去做。
负罪感这种东西可以有，但是没必要。
后世的那一套秩序法律在这里并不管用，从被老天爷找上门的那一刻起，他自己的意愿到底怎么样就已经不太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先好好活下来，有足够的安定的力量之后才能去考虑其它，才能试图干些什么。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差不多就是类似的道理。
“情面没有活着有用。”姬清轻声，“我留情可以，但要是我死了，会有人给我情面吗？”
通天手上动作一直没有停过，闻言他抬头，笑眯眯看向姬清：“我呀。”
他是因为好奇才去找姬清的，在姬清之前干这份活的也不是没有接触，不过那些他都不太喜欢。
他喜欢姬清这样的。
果断不犹豫，兵刃一样干脆爽快，而且还挺聪明，性格也好玩。
怎么他徒弟里面就没这种？通天手痒痒，又想捡徒弟玩了。
姬清噎了一下，不知道通天是随口还是真心。他看向通天，发现通天也在看着他，神情专注且认真。
“与其给情面这种摸不准的东西，教我一点实际的怎么样？”姬清无奈，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老实说，假如通天还是第一次见面那个少年形象，他或许不会多想什么。但做出这幅样子的是个是个高他一个头还多的青年，确实让他产生了一点特殊压力。
“你要什么开口就是。”通天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栏杆，态度相当漫不经心。
不管是法宝还是其它东西，只要姬清开口，他都能给得起。
只是如果姬清主动提出来，他就不喜欢姬清了，会直接把他划到不相干的人里面去。
“……教我打架行吗？”姬清试探道，摸不准通天的底线在哪里。
总靠运气和偷袭也不是办法，也不能指望别人主动送头。他以后面对的任务目标只会更加棘手，光是修为上去肯定不行。
通天门下有那么多弟子，弟子有那么爱戴他，他一定是个好老师。
姬清不知道通天到底想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乍然古怪的面色。
通天开心了。姬清是真的合他胃口。
但是他笑不出来。
通天教主捡了徒弟不管养这件事在洪荒早就是一众大佬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偏偏还特别爱捡。
可是姬清不知道，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看通天的目光中带着期盼。
“诚心诚意。”他说。
通天沉吟一声，“我教你。”
不就是教个人嘛，他堂堂圣人做什么做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通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