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门佣兵所》漠北桃花

22、方舟与新世界4

　　“检测结果如何？”

　　海蒂回答道，“行星成分与BAN-17行星高度相近，大气层水资源评级良好，根据探测数据进行电脑综合分析，判断结果是，人类活动影响率24%，现在仍有人类居留可能性为87%。”

　　“这个数值很尴尬，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了。如果只是先遣队的常规探勘测绘，勘探结束就撤离，不会留下这么高的预判数值，可是如果这里有开发价值，也不会还没开发结束就撤走对吗？”

　　莱昂边说边摇头，“而且，这张过期了80年的星图没有任何位置跟这里匹配，也就是说，那时的人类社会对此处毫无兴趣，甚至都没有列入探测规划范围内。”

　　海蒂说，“就我们那行军蚁一样的扩张效率，80年是有可能从零到开发完毕的全过程的，鬼知道这80年人类来这里做了什么。”

　　她把星图缩小又放大，三人一起在脑海中搜索着消息。

　　最后她有些苦恼地说，“我能够想到的解释，就是这一片星区是被勘察之后列为不宜开发的区域。这里弥漫的增加通讯难度和通航危险性的强电磁障壁、小行星紊流带，会导致这里长短途星际航行的稳定性低于最低安全线，即使资源丰富也不会列入勘探范围。”

　　“求助信号怎么样？还是没有回复吗？”莱昂问。

　　海蒂面带忧色地点了点头，“嗯，我已经把通讯功率调到最高档三个小时了，但连续发出的五条高功率标准星海公约求助信号，全都没有得到回应，连自动接收回复都没有。

　　现在，我们无法判断星球上是否有还人类居留，即使有人类，也不清楚这些人的居留原因和居留状态，毕竟这艘涤罪号只是运输艇，不是专门的先遣队探测船，没有搭载太多探测用仪器。”

　　“如果是联邦、联盟、帝国的下辖星系，哪怕只留下一个机械小组看守一台等离子矿井，也必须对星海救援信号进行自动回应。现在星球上没有任何回应，我们就得分析下可能遇到的情况了。

　　第一种可能，这是个曾经归属于三大政体的无人星，人类活动痕迹是撤走之前留下的。

　　第二种可能，这星球属于神圣天国，他们从不履行异教徒制定的救援公约。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低，除非他们没有意识到我们是神国的通缉在逃犯，所以选择让我们自生自灭。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这星球属于那0.01%的未加入三方组织的地方。”

　　莱昂努力睁着死鱼眼，再次拼命辨认着星图特征，最后他摇了摇头，“我对现存的那几个无政府特殊区域有一定了解，很熟悉那些区域附近的星图特征。跟我的记忆对比，这片区域并没有能够匹配的特殊特征。”

　　海蒂摊手道，“反正最坏的可能性，就是这里有一群驾驶着改装MS的烧杀抢掠无恶不走的星际海盗，到时候我们无法作战，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基本就只能自爆了。”

　　“啊哈，难道就不可能是其他外星种族吗？我一直觉得人类活到现在都没在宇宙里发现外星生命的事情，实在是太可疑了，嘿嘿，会不会是政府隐瞒下来了？说吧二位有没有秘密处理过外星人尸体并且消除目击者记忆？”

　　“抱歉，MIB的事情我们军情处是不清楚的。”海蒂眨了眨眼睛。

　　“MIB？”伊万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机构。

　　“Man in black（黑衣人）。梗说出来就不好玩了。”莱昂说。

　　说完，他又问一直在旁沉默是金的伊万，“没有其他问题？”

　　“我对你们的判断没有任何异议。”伊万说道。

　　“那就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海蒂问。

　　伊万平静地给出了答复，“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案就是我和莱昂架着穿梭艇，降落到星球上进行实地勘察。如果出现意外，你在太空中等待三天还收不到消息，就开着飞船继续航行，按之前设定的方向继续前进。”

　　“喂！”莱昂和海蒂一起表示了抗议。

　　两人对视了一眼，莱昂歪歪头，示意海蒂先说。

　　海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首先，我认为我作为涤罪号上唯一一个经受过科学训练，最具有科学素养的人员，我应该作为降落侦查的优先选项才对。你必须给出将我排除出侦查名单的合适理由，别忘了从人造子宫技术成熟的那天开始，让女性预先逃生的国际惯例就已经作废了，如果你给出的理由是这个，那么毫无疑问是性别歧视。”

　　伊万回答说，“没将你排入侦查队伍，是因为这次侦查对科学素养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操作仪器并具有一般常识就可以，所以你不具备优先权。

　　由于这次侦查更需要的是实战能力，所以我必须打头阵，而辅助我行动的人选，你和莱昂都可以，但留在船上的第一人选是你。

　　你是最有希望平稳地带着涤罪号撑到救援到来的人，你的科学素养，你的人道主义精神，你内心的坚韧和信念感，都远超过我们俩人，如果需要有一个人来给这艘诺亚的新方舟掌舵，那么必然是你。”

　　“嘿嘿，是不是很感动呀。你一直当成潜在罪犯来严防死守的两个人，竟然决定为了保护船上的其他人牺牲自己，是不是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莱昂在旁点头总结道。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海蒂冷笑道，“就算有一百个男人为我去死，我的心也不会多跳一下，至于眼泪，那是什么？。”

　　“这会儿又不说我们是基佬了。女人啊……如此的善变。”莱昂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

　　“那么你刚才反对的原因是什么？”海蒂问莱昂，刚刚莱昂也反对了伊万的安排。

　　“别误会，我对人员安排没有异议。”莱昂说，“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佣兵啊，佣兵碰见危险的事情的第一反应从来都不是退缩，而是能有多少好处可捞。说起来，联邦培养你这么一个珍贵的科学家特工，想必是非常不容易的，你觉得你的生命价值多少报酬来着？”

　　“哦，这个我可以帮你写邮件到联邦政府工作信箱，咨询一下我如果因公殉职，联邦政府发放的抚恤金会是多少。”

　　“反正不可能超过20万。”伊万说。

　　“你很懂行情嘛。”海蒂说，“那么你反对的是什么？”

　　“三天失联就撤走的预定时间未免太长了。如果这个星球上的人有能力从地面上直接发起打击，或者他们有隐藏的太空战斗力，在确认恶意或者一天断开联系的情况下，你就该把飞船开走了。”

　　“断开联系有很多可能，如果决定断开联系就必须要离开，岂不是……”海蒂深深皱着眉，“既然都考虑了这种后果，为何不考虑一下直接绕过这个星球，当它不存在的可行性呢？虽然星球上可能存在一定人类科技设施，有可能帮助我们发送跨星系高强度联络信号。但是，我们也可以找到一个星球，从零搭建工业设施，建造能够发出联络的工业基地。”

　　“您可以别开玩笑吗？理论上，在一个新星球上从零搭建工业基地需要三年，但那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你知道涤罪号只是一艘80年前的运输艇改装的破烂飞船吧？它的AI运算能力足够新建基地吗？”

　　“涤罪号AI的运算能力也不算太差，虽然比较老旧但功能齐全运转良好，搭建基地大概也就25年左右吧。”海蒂说。

　　“25年！在维多利亚时代那基本就是人的平均寿命了！”莱昂嗤之以鼻，“别去想这么勉强的事情，比起在一个空荡荡的星球上花费25年时间建一个新基地，我宁可去这个未知星球的地面上冒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