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
-
躺了三天之后，叶月终于可以出院了。
拆绷带的时候，呱太医生都震惊了，虽然他在手术过程中确实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让她尽可能地恢复得快一些，但是没想到她恢复到能下床的时间竟然比预计的还早了两天。
“嘛……虽然大体上是能出院了，不过最近也不要太乱来，静养为好，每隔三天都要来复查，知道了吗？”
少女乖巧的点了头。
走出医院之后，她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光滑的皮肤——之前受伤的地方只剩下了一道粉红色的痕迹，并不是还未愈合的伤口，而是新生长出的皮肤，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好厉害……我之前还以为死定了……”
来接她出院的一方通行撇了撇嘴，“你还知道你差点就死掉了啊？”
被吐槽了的叶月当即缩了缩脖子，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啦……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方通行别过了脸去。“怕了吗？”
“嗯？”
“差点死掉的感觉，怕了吗？”
“……哦，有点……”叶月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挺怕死的。她怎么可能不怕死嘛，毕竟被木山老师用药物迷晕了，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就算想自救也什么都做不到。那个时候其实心里确实是很害怕的，可是听到木山老师打电话给一方通行之后，她又安心了下来——只要一方通行来了，肯定就没问题的。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也没什么害怕了，只是醒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伤得那么重，有点后怕。
“既然如此，那就回你的宿舍去吧，不要再……赖在我家了。”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诶？”叶月一愣，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方通行突然这么说。
“你这家伙……”一方通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皱着眉头抽着脸，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对不起！”叶月飞快地缩着脖子道歉道，虽然她觉得有那么点委屈，可是她给一方通行带来了麻烦也是事实，这次的事还闹得这么大……她连连点头，“我这就回去，你别生气……”
“以后也不要来烦我了。”
“……诶？”叶月愣了愣，这种话——这种话一方通行也不是第一次说了。说这些是为了她好吧？他一定不是真的嫌弃她的，他也是怕她遇到危险吧……叶月赶紧黏上去拽着他的衣角，“我、我下次会小心的……”
“够了……你小心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吧？只要你这种弱爆了的家伙在我旁边转来转去，就一定会有人想要利用你来搞我。我受够了，太麻烦了，滚。”少年不耐烦地别过了脸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这些话，比起当初看过的视频里的一方通行的台词可温柔多了，可是对于叶月而言，她是从没听过一方通行对她用这么凶狠的用词的。她愣在了原地，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可是她还是不肯松开他的衣角，磕磕绊绊地试图讨饶：“可是，可是——如果我不在了的话，一方通行你——”
少年冷冷地打断了她：“我说你啊……该不会是在可怜我没有朋友吧？”
“……”
叶月的话就这么被噎了回去。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说可怜什么的……
“真烦……这是什么见鬼的高高在上啊？我身为学园都市的顶点，还需要你这种毫无用处的Level 0的垃圾来同情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该不会以为你对我算是个什么重要的人了吧？别搞笑了，不就是顺手帮了你几次而已吗？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些只会欺负弱者的下三滥罢了，救你不过是顺带的，是条狗我都会救的，你也没什么特别罢了，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啊？”
“……”
她还是没有松手。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吗？那个中二病的事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也就算了，后边呢？随便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还把我家的地址随便给不认识的人，什么猫猫狗狗下三滥都能找上门来对我指手画脚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你这家伙一点教养都没有吗？你一点都没有自己很失礼的自觉吗？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毫不介意这一切的错觉啊？你是瞎了吗看不出来我不高兴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忍你这些破毛病已经很久了好吗？现在，够了，我不想再忍了。”
“……”
她的手指终于拽不住了，轻轻地滑落了下去。
这一切的指责，她都没有办法再辩解什么了——不论是替自己，还是替一方通行。
如果他没有详细的描述他对她到底厌恶在哪里，那她还以为他只是为了赶她走随便说说而已，可是现在……好吧，她没瞎，当然看得出来那些时候一方通行都是不高兴的。
那时候，她以为，他也就是当时不高兴一下，他是个好人，他一直都是嘴臭心软的，他一直都理解她、能包容她的，可是……可是……好吧，让一个陌生人非要包容这些，确实很没道理。
每次都寄希望于一方通行能够理解她的难处什么的，或许真的就是……强人所难，没教养吧。
原来他一直都在努力忍耐着那一切啊……
少女的眼泪无法控制地飞快涌出，大颗大颗地直接砸在了地上，“我………………对不起……”
一方通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头也不回地走了。
=
叶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一切都只是身体自己完成的，而她的意识已经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宿舍早已经被莱茵哈鲁特的部下恢复得九成相似了，除了没有她习惯的气味之外一切看上去都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叶月倒在床上，抱着还带着塑料袋的气味的抱枕，眼泪流得停不下来。
从一方通行离开开始，她就一直在想——她做得真的很过分吗？真的一点分寸都没有吗？真的那么没教养令人难以忍受吗？……或许是的吧，他那么生气。
而让她更加难受的是，她竟然还一直以为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有快乐的，她将这一切强加给他，让他忍受了那么久。
她没想把这一切弄成这样的啊……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真的做错了。
原来这些事是那么过分的事情吗……她以前都不知道的。
也是，毕竟她从幼儿园起就呆在学园都市，再也没有回过家了，从小到大，除了上学，也没有人教她更多的什么了。
她确实是没教养。
字面意义上的，没有人教养她。
艰难地意识并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叶月又更加的恐慌了起来——既然一方通行会因为她所做的这一切而生气到忍无可忍，那……制理酱呢？上条同学呢？御坂同学呢？还有白井同学、泪子、初春……是不是她其实已经惹他们生气过很多次了呢？只是他们都像一方通行一样忍耐着呢？叶月仔细地回想起了和大家在一起的过往的种种，仿佛突然间发现了自己过去曾经犯过数不清的错误……
=
第二天，叶月起得很早。
吹寄敲响宿舍门之后，穿戴整齐的叶月立刻就拿起了书包走出了房间。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吹寄很是震惊，“叶月你——你不多休息两天吗？小萌老师不是给你批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吗？”
“没关系的，我已经没事了！”叶月露出了一个元气的笑容，握了个拳，大概是为了表示她已经没事了，还特意做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动作，握拳抬手，展示了一下她那贫瘠的肱二头肌，“已经可以去上学、没问题了！总休息也不好啊，出勤数不够会留级的，课程缺太多的跟不上的话，亲船老师也会很苦恼的吧。”
吹寄愣了愣，她——她完全没想到今天等到的叶月会是这个样子的。昨天听上条说她和她男朋友好像闹矛盾了，她以为今天会看到一只哭肿了眼睛的小兔子呢，谁知道……她看上去竟然像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似的。
吹寄茫然地点了点头，“……哦……”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虽然说叶月状态好应该算是个好事吧，但是……这好状态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感。
以前的她总是要赖床的，就算偶尔起早一点，也总会毛手毛脚发生点什么事拖点时间、还是会搞成极限冲刺，上学路上公交车上，总是有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同自己分享，仿佛什么小事都能说得很开心，虽然没什么很有意思的话题，但是总是能感受到她想要粘着自己说话的，然而今天……这一切都没有了。
她按时起床了，什么错都没犯，好好地走到了公交站，上车后安安静静地扶着吊环，掏出了单词本。
吹寄忍不住摸了摸叶月的额头。
这动作换来了少女茫然的眼神，“……怎么了？”
确认叶月没发烧后，吹寄讪讪地收回了手，“……没，没什么……”
她惊呆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第 9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