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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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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明苒咬着吸管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脑袋里一遍遍捋着晚上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他们顺利的从楼盘里出来,保安室的老大爷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苒倒是倾向于老大爷被方志承他们支走,但是对于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始终想不明白。
贺知淮坐在边上,手指敲击着键位,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查过那块地皮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唯一算作线索的,大概就是展雯和楚涵菁都是临北人。但是这两人的年龄跨度也太大了,按理说应该没有过交集才对。再说方志承和周泓,除去楚涵菁和周泓曾经是恋人,其余的也沾不上边。”
确实是这样。
明苒手枕在木椅上,仰头看着蓝澄澄的天空,振翅的白鸽在上方一跃而过,奔着远去。
她脑袋里空空的,像是怎么都不能把这几个人联系起来。
周泓和楚涵菁中间还能连上线。
但是方志承和展雯呢?
根据贺知淮说的,方志承是土生土长的泉池人。后来遇到钱玲,两人定居于寸土寸金的东市。
临北,至少明面上,方志承是从没有来过的。
至于后来他的产业越做越大,在这里设立了分公司,已经是展雯死后的事了。
但是这中间,明苒总觉得隐隐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她侧着脑袋看向贺知淮,用手戳戳他的腰侧,“淮哥你说,展雯真的是吓死的吗?”
贺知淮动作一顿,按下明苒的短爪,也学着她的样子往后一枕。
“目前还不能确定,我查了下昨天下午那人说的。落实了展雯和吴芮确实曾经失踪过,吴芮也的确是溺水死亡。但是展雯到底是怎么死的,恐怕只有去问展母才能知道。”
“说得轻巧。”明苒被钳住,无奈的在他腰上挠了两下见没有反应,有些丧气的扁嘴,“这么多年过去,展母又是一下没了两个女儿。指不定早就搬走了,哪里还能找到。”
贺知淮试着她的动作,接着在明苒的掌心里挠了一下,“搬走是真的,但是谁说找不到。”
明苒掌心一热,倏的把手伸回来。
身旁的贺知淮挑了下眉,视线静静的落在自己脸上。
明苒张了张唇,然而看到他的眼神就像是被灼了下,只得把手心藏在背后垂下眼问道,“那你说现在展母在哪儿。”
“当然是在西陵公墓。”贺知淮说完站了起来,“算算这个点,应该也差不多了。”
西陵公墓,明苒记得他们下车的时候隐约看过这个站牌,大概是前一站。
乌市的风俗是十二点前扫墓,看来临北也是。
“今天是展雯的忌日?”明苒有些讶异。
贺知淮把人从长椅上提起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昨天已经开盘,但还要冒着风险出殡。”
是这样吗?
可是即便是展雯的忌日,方志承他们的举动也实在是让人解释不通。
明苒把手背在身后,两个手指对在一起点点点,只觉得脑袋里快要乱成一团。
他们来的这个小公园坐落在半山腰,松树少见的还是青青翠翠的。
试到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她吸了口干冽的空气,索性不在去想,只是一级一级的踩着石阶。
到达山脚,贺知淮看到明苒的小脸上冒出了层薄汗,嘴唇娇艳,眼底似带着泓水,显得特别有朝气。
而远处的公交车按了下喇叭,司机师傅长相憨厚。他说了声到站了,然后才按开了车门,有位发丝全白的妇人从上面下来。
妇人双眼浑浊,遥遥的望了下西陵公墓的位置,沉默无言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人和照片上的大致一样,只不过因为被太多事研磨,显出了超越她年龄的老态。
贺知淮把香烟往嘴里一塞,咬着道:“来了,跟上去吧。”
明苒也看到了前面的妇人,下意识的抬头看看贺知淮。
只见他的神情有些凝重,明苒的心也跟着一沉,她抱着暖和和的牛奶,然而那温度始终驱散不了心底的酸涩。
贺知淮的感觉她多半也能理解一些,在来临北的路上当时他说过。
——那场三四年前的失踪案。
而展雯和吴芮,当时也失踪了,两人后来的结果也很可疑。
作为曾经接触过这件事的人,贺知淮的心情应该也不好受。
明苒不停的咬着吸管,上面已经布满了齿痕。
就在动作间,那妇人已经走进了公墓。
明苒看着她过去,站在第三排,第六列的位置上。
妇人微微垂下头,手抚摸过墓碑,然后絮絮的说了会话,眼眶红了起来。
随后她又往后走了一排,只是此刻她神情木然,脊背佝偻。
妇人慢慢的蹲了下去,明苒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想要上前。
却突然见她又站了起来,手上拿着块粗粝的石头,朝着墓碑上用尽全力的砸去!
明苒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下往前走着。
然而贺知淮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另一边,“那是展雯的墓,我们说不了什么。”
“那前面的,”明苒皱眉道,“是吴芮的?”
贺知淮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妇人还在砸着,像是尤不解气,石头在墓碑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刺耳的动静回荡在公墓里,让人头皮发麻。
等她出完气,贺知淮才带着明苒过去。
明苒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满是痕迹,至于照片早就被划的面目全非。
似是看到面前有人,妇人愣了下,接着便警惕的站起来,似乎是想要离开。
然而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贺知淮看着她的背影,语气淡然的开口道:“展女士,你知道展雯到底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