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章 玄宗秘闻 ...
-
“你之前说过，若我叫你一声大师兄，就将那些玄宗机密说与我听。”知晓桓清流想转移话题，韶清歌也不再和他纠缠信或不信的问题，反倒提起初见时他开的那个玩笑，“如今我师也拜了，大师兄也喊了，你须得兑现承诺告诉我。”
桓清流闻言一怔，没想到韶清歌又提到这件事，其实并无甚机密之事，他们师兄弟四人皆知晓内情，只不过此中详情与玄宗与韶清歌都息息相关，桓清流觉得小师妹如今年纪还太小，并不想将此中压力加诸她身上，有些事情由师兄们背负就好。
“你真的想知道？”
韶清歌昂首问：“难不成大师兄想食言而肥？”
“好吧，既然你想听，”桓清流望着身前师尊的棺椁，内心思索着话语，“你听说过道境的古老传说吗？”
“大师兄指的是哪一个？”当初为了打听情报，她幼时装作对听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父母有闲暇时便给她讲故事，其中各类道境传说不在少数，韶清歌也是那时弄清楚此生身在道境。
“嗯……大概是人类触怒上苍，天神降怒，整个道境大地崩毁的上古传说吧。”
“听说过。”
其实大部分世界都有过上古天灾传说，比如说韶清歌还在现代的时候，东方的大禹治水传闻，还有西方的诺亚方舟的故事，都是说上古人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洪水，人类几近灭亡。
桓清流问：“师妹觉得，这个传说是真的吗？”
若是问别的传说，韶清歌可能还需思考一番，但若是这个传说，剧情已经提前剧透过了，“传说之所以能流传下来，大概是因其有真实之处吧。”
“哈，师妹你这个观点倒是很别致，不过这个传说，的确是真的。”桓清流倏尔间想起当年入门后师尊跟他讲述这一段历史时，也如此时一般，不由叹了一口气，“玄宗创立，就是在那次大天灾之后。”
听到桓清流以上古天灾和玄宗创立起头，联系到剧情，韶清歌忽而有些明了，但她并未打断桓清流溯古，而是静静聆听，当一个最好的听众。
“吾等所在之境名为道境，而这世上尚有苦集灭其他三境，其中以苦境最为地大物博，灵气旺盛，其实上古之时，道境也如苦境一般广博，灵气四溢，得天独厚，最为适宜修道者修行，故而名为道境，但那场莫名天灾之后，道境空间崩毁，大地四裂，如今所余之地不如从前之十一。当时有一位先天高人在天灾后路过封云山，有感道境之灾祸绵延未止，恐遗祸后世，故在此开宗立派。玄宗由此而创，这位高人便是玄宗祖师天机子。”
“祖师爷一代先天高人，其道号为天机子，自然天赋灵机，知晓乾坤，他生平第一能便是卜算天机，预测未来，故而玄宗代代相传，于观测天机一道，极为看重，师尊道号玄机子，是玄宗自祖师爷以来，对玄妙天机所知最深之人，清暝师弟道号为问道分星，也是吾师兄弟四人中于观天机一道中最具天赋之人。”
听到此处，韶清歌突然出声道：“那大师兄你呢？”
“呃，吾嘛，”桓清流简直要给小师妹机敏的观察力跪了，他只不过稍稍避开了谈自己，她便听出了其中门道，“你大师兄吾，号称乐艺第一，剑法第二，术法第三，整个玄宗无出其右者，即便是最擅长剑法的清弦师弟，最擅长术法的清秋师弟，在剑法术法上皆比不过吾。”
“哦。”韶清歌冷漠脸，乐艺第一剑法第二术法第三，那么观天机最末咯，这般讳莫如深，看来大师兄对此道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桓清流轻咳一声，大师兄的威仪必须要维持，继续讲述道：“自玄宗创立以来，已平静度过了不知多少年岁，玄宗也传承了若干代，期间祖师爷预示的天灾遗祸也一直未曾发生，直到师尊继承宗主之位后，忽而有了感应，玄宗天命将近。”
韶清歌稍稍坐正，聆听得更为认真，她知道重头戏来了。
“为了更为清晰的观测到天机，师尊曾多次闭关，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玄宗此次天命一启，却是路途凶险，祸福难料。师尊几次试图观测，但距天命越近，天机则越混沌，愈发难以预料。为此师尊动用了玄宗秘法，誓要为玄宗找出一条生途，直到六年之前，师尊突然从闭关之所的观星台跑了出来，说他找到了一线生机。”
韶清歌奇道：“六年前，难道是……？”
桓清流对着韶清歌点头，感慨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师妹，你就是那遁去的一啊……”
听完桓清流一席话，韶清歌顿时沉默了，桓清流以为她一时接受不了这般庞大的信息，毕竟此等重担，一宗甚至一境之未来就压诸于她之身，便是自己修行百年也不敢妄言承担，何况师妹如今还这般小呢，因为师妹的过分成熟而不觉间将原本打算数年后才坦然告知她的秘密提前诉说了，桓清流不由检讨自己是否做错了决定。
韶清歌却是在思考，在思考玄宗的命运与未来，在她所知的剧情里，玄宗出场是在道魔之战后数百年，挣脱封印而出，而台面上活动的人物就是玄宗六弦四奇，再往上却是毫无信息，有一种可能是在那次道魔大战，玄宗先辈尽皆牺牲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那次道魔大战之前，与异度魔界往日的艰苦战斗中，六弦四奇的长辈都牺牲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韶清歌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桓清流，她这位大师兄，如今的玄宗宗主，和她今日才见过一面其他三位师兄，注定活不到未来剧情发生的时候啊。
韶清歌思及此处，情绪不由更加低落，忽而觉得头上一重，抬头一看，却是桓清流大手罩在她头上，还揉了揉她脑袋，“小丫头片子，就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行，有什么事都有师兄担待着呢。”
“好。”
韶清歌忽然觉得，有人关心爱护的感觉也非常不错。
只此一夜，大殿里只有桓清流和韶清歌二人守灵，倒也清静。到了第四日里，玄宗陆陆续续就外来了许多吊唁之人。
玄机子去的突然，因为要准备先宗主下葬和下一任宗主就任大典，玄宗紧急向四境其他交好的门派和道门同修发出了通知和邀请信函，这等大事，当即就有许多门派表示要来访。身为新上任的宗主，桓清流忽而就忙碌了起来，他几个师弟中，二师弟云清弦和四师弟斡清暝是从来不沾此等俗务的，于是只有三师弟商清秋还能帮扶一二，代他招待远来的客人和布置之后就任大典。至于韶清歌，因为年岁太小，桓清流不仅不让她帮忙，还给她放了假，毕竟之前人人皆知玄机子只有四位亲传弟子，玄宗内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不免引人窦疑，为了暂且遮掩此事，桓清流和商清秋商量了此次暂时不公布这个消息，等到小师妹学有所成之后，时过境迁，再对外道师尊仙逝之前收了个关门弟子。
于是在整个玄宗忙得足不沾地的时候，唯有韶清歌一人十分悠闲，倒也是奇景了。韶清歌趁此机会将整个封云山逛了个遍，她有桓清流的宗主令牌，虽然其他守卫弟子暂且不知道这个女童是何人，但见令牌如见宗主，便照规矩没有多问。不过景色是死的，封云山上下又不会跑掉，但玄宗却不是时时刻刻会来外人，韶清歌有时还是会偷偷藏在后头隐秘之处察看来访玄宗之人，查看是否有剧情人物或者她认识之人。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线远在霹雳剧情开始的久远之前，虽然苦境某些道门组织和万圣岩等皆有来人，但来人韶清歌全都不认识。来访者三教中儒门来人最少，韶清歌想想还是没去套近乎，一来儒门都是人精，心眼高妙，若是反被套出话来倒不美，二来她虽然内心极度想知晓龙宿的消息，却也知龙宿和苍应该是差不多一个时代之人，这时苍连影子都没有，去向儒门询问龙宿之消息未免莫名。
待到停棺第七日，玄宗以往旧友基本上皆已祭拜过灵堂，玄宗便按道家习俗将玄机子棺椁安葬于玄宗历代宗主墓葬之地，此时韶清歌虽不似几位师兄亲手抬棺，但身为弟子，也是在现场看着师尊入土为安的。看着那边棺木封土，韶清歌倏尔想起大师兄提起过师尊修为惊人，本来是有可能得道成仙的，但他放不下道境，放不下玄宗，放不下天下苍生，只为了一丝渺小的生机，为了逆天改命呕心沥血，终至身躯生机崩毁，修为再高也无法抑制天道反噬，因此而亡。若是以前，韶清歌虽然觉得这类人为了崇高理想而死，死的伟大，却没有感同身受之感，但自上一世为了龙宿甘愿换血而亡后，她忽而稍稍可以理解这种感情，有时活着并非最重要，无谓的生不如有意义的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章 玄宗秘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