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2》老牌同人女

3、第 3 章

　　Baldwin和几个工程师站在巴克利空军基地的跑道边沿，看着一架赫伊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特定的圆形停机坪上。两个月前他们刚刚从Skynet手里夺过这个旧日的美军基地，但他不知道科罗拉多地区的抵抗军能占用这个地方多长时间，因为Skynet的间谍卫星不会忘记这个落基山脉东部的军事要地。他们最好的打算是带走这些至少20年旧的飞机和地面设备，甚至整套空中调度系统。
　　直升机的螺旋桨仍然在转动，加上山风猎猎，所有的人都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几个人猫腰从飞机上跳下来，上尉Nicks快跑几步，招呼身后的人赶上。
　　“怎么样？“Baldwin在风声中大喊。
　　“还算顺利！“Nicks也在对方耳边大声回答。“我们在Boulder的湖边找到了他。“
　　Baldwin的目光越过对方的肩头，看到几个士兵押送着一个身穿绿色军服的人走过来。虽然风沙滚滚，他还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Marcus Wright?“他不能相信这是个机器人 --- 他看起来和普通的一个抵抗军士兵没什么两样，头发很短，灰头土脸但眼神很专注，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四周士兵的枪口所困扰。
　　“是的。“Marcus的声音和Nicks也没什么两样。“Connor到了吗？“
　　“他还在路上。这个疯子大概还需要两天时间。你知道，空中禁飞。“Baldwin伸出手，做了自我介绍：“Tim Baldwin。“
　　Marcus没有握手，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我的脑袋里有块芯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启动，也不知道启动后我会做些什么。你需要更多的人看守我。“
　　“知道。“Baldwin示意不远处的机库，“Connor已经通知了我。“
　　几个人走进巨大的建筑物。除了几架A-10和F-18之外，机库的一侧有个两层楼高的长方形金属笼子。几个人都抬头看着那个笼子，不止Marcus一人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一个叫Lee的工程师尾随Marcus走进了铁笼子，其他人选择留在门外。前者转身插上门，然后努力对Marcus笑了笑：“这是个屏蔽空间，原来是抗干扰用的。它可以确保你不会继续广播各种信号。“
　　Marcus看了Baldwin一眼。后者解释：“我们或多或少知道些窍门儿。“
　　Lee掏出一个示波器似的扫描仪开始在Marcus的全身上下周游。Marcus低头：“芯片大致是在脖子的位置。“
　　“真是难以置信…“工程师似乎对Marcus本人更感兴趣，“真不敢相信你是合成…“
　　“一会儿我动起手来会让你更难以置信。“Marcus没好气地皱起眉头。对方有些遗憾的耸耸肩，然后让他在一角席地坐下，用两条预备好的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
　　“耗子，我需要一套医疗工具箱。“Lee有些迟疑的看着Marcus。后者转过头来，看到Baldwin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凑了过来，身形和外貌和Kyle很相像。
　　“我看还是叫医生来吧。“这个外号叫耗子的小家伙兴奋的盯着Marcus的一举一动，“你会流血么？“
　　忍耐度已经快到了极限的Marcus刚想发火，突然一阵急促又刺耳的哔哔声从身边传来。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刻把枪口对准了Marcus。“怎么回事？“Baldwin问。
　　“不是我的信号！“Lee有些惊慌的检查着他的几个扫描仪。
　　耗子和其他人东张西望了一阵，才突然意识到声音来自自己身上。他飞快的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扫描器似的东西。
　　“没事，没事。我早上修这玩儿的小玩意儿而已。“他慌忙解释。
　　Lee看清了那个小玩意儿，却一点没有放松的意思。他向耗子伸出手：“把它给我！“
　　黄色的扫描器在离开Marcus一段距离的时候不再吵闹，然后在接近Marcus的时候又开始了刺耳的高频率哔哔声。Lee摒住呼吸，紧张的拨弄着几个控制键：他不想惹起恐慌。
　　“该死！该死！“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盖革计数器！他身上有SADM！“
　　“什么东西？！“Baldwin和Nicks同时大声问道。
　　“迷你核弹！他是一个他妈的迷你核弹！“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Marcus猛地抬起头，隔着铁笼子的士兵们都不知所措的继续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Baldwin最先回过神来：“什么控制的核弹？怎么拆除？“
　　“不知道，“Lee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可能是芯片控制的…“
　　“也可能是定时的。“Marcus接口。他努力清理自己的思路，“我们上了Skynet的圈套了。我不能待在这里！“
　　“我去叫拆弹专家！“Nicks对着Baldwin大声建议。
　　“威力有多大？“Baldwin追问Lee。
　　Lee已经有些头晕脑涨了：“不知道！普通SADM相当于一千吨TNT，但是这是Skynet制造的….我他妈的不知道！“
　　“你的人办不到。“Marcus站起来，“或者没有足够的时间。你们是怎么处理放射性废料的？“
　　“离基地两百英里有核弹试爆点。“
　　“我需要一架飞机。“
　　几个人面面相觑。护送一个行走的核弹？
　　耗子看到了Baldwin和Nicks的为难表情。他咬咬牙：“我去！“
　　“你还没上完课呢！“Lee突然表示抗议。
　　耗子已经钻进金属笼子，开始帮助Lee解开Marcus的铁链：“正好用来记飞行点数….“
　　*
　　几分钟后，Marcus手扶着把手，站在摇摇摆摆起飞的直升机上，看着地面上一群人离他越来越远。他转头看了看飞行员座位上的耗子，突然想到了Kyle，然后又想到了John。见鬼，你真是要白来一趟了。
　　“看，下面就是我们正在检修的主战坦克。Skynet从来不炸毁机器，真的很奇怪。“耗子的话音打断了他的忧心忡忡。
　　“因为那是它的同类。“Marcus探头看了看地上涂着迷彩的小斑点。
　　“无怪乎我们不缺坦克，但是缺抗生素。“耗子笑起来。他对这架老式直升机似乎感觉越来越顺手。
　　“你最好不要跟我说太多的话，“Marcus 摇头，“我可能正在给Skynet作广播呢。“
　　耗子有些不以为然的咧咧嘴，没有回答。
　　“你不害怕吗？“Marcus 问。
　　“害怕什么？“
　　“被炸成灰？“
　　耗子看了对方一眼：“害怕又有什么用？我的一个哥们儿上星期死了，“他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油箱的标记，“就因为他跳进弹坑的位置和我差了几米。这是个概率问题。“
　　Marcus 皱起了眉毛。John也提到过概率这个字眼。人们变得越来越象机器，抑或说，要和机器打仗，就不得不变成机器？
　　“你害怕吗？“耗子问。
　　“是的。“
　　年轻人又很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真的？你看起来酷的很。“
　　Marcus 没有说话。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在到达试爆点之前，自己把方圆几百英里变成”Ground Zero“。还有，John距离自己正越来越近。他如何和科罗拉多基地联系？Marcus 突然希望John能在路上耽误一阵子。他知道这家伙是拆计算机的高手，但从来没见到过他拆炸弹。
　　“我以为你是机器人，所以不会害怕。“耗子的嘴巴停不下来。“我爸爸说过，只有不想死的人才怕死….“
　　Marcus 明白了，这小家伙不过是用没完没了的废话掩盖自己的恐惧而已。
　　“你不会死的。“Marcus 这辈子第一次用谎言安慰人。
　　耗子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地面上的两个人工建筑状东西：“到了。“
　　两个直径大概有30英尺的洞穴，完美的圆形洞口在茫茫的砂石地上显得尤其刺眼。洞穴的墙壁和边缘是十二英尺厚的铅墙，能保证核聚爆的威力受到控制，而且提供足够的数据让人们研究破坏程度。这大概是审判日之前修建的最后一批试验点之一。谁能想到，试验田很快就迁移到了芝加哥或洛杉矶这样的地方。
　　Marcus 把绳子绑到直升机的门旁边，目测了一下坑底的距离。耗子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对着他大喊：“我还要降低些吗？“
　　“不用！“Marcus 试了试绳子，觉得它经受不住自己的体重。他可以直接跳下去 ------ 这样的高度应该不会导致核弹“走火“。
　　“工具包，和远程对讲机！“耗子扔过来一个口袋。Marcus没有回头，顺手接住了包裹。这个动作的准确性让耗子大为感叹。
　　“告诉Connor，等我的信号。“Marcus纵身跳出了机舱。他把口袋抱在胸前的一瞬间，突然意识到，John能听从他的话才怪。
　　耗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过了一会儿，他才会过神来，搬动了飞机的方向舵。

　　*
　　Marcus 重重的落到了地面。腿上骨折般钻心的疼痛提醒他这是个愚蠢的决定：他不再是一个没有痛觉的超人了。他闷哼了一声，爬起来。也罢，这不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最蠢的事，莫过于执意要到Skynet Core里面去，然后带了一颗能把整个抵抗军基地送上天的核弹出来。
　　他拿起一只钳子，摸了一下后颈：平滑的皮肤下面是一块来路不明的硬块。这块芯片不会比他上次用手挖出来的那块难到哪里去。好吧，就当自己是辆十五年前的Mustang旧车好了。
　　*

　　上尉Nicks的这一天注定是要看到很多惊奇的事情的。他放下望远镜，揉揉眼睛，然后再仔细观察了一次镜头：一辆motor-terminator在飞速的逼近基地的雷区，但在靠近边缘地带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个人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对着雷区后面的炮塔挥了挥手。
　　“Connor到了，“卫兵在无线电里报告。“你应该看看他的坐骑，帅呆了。“
　　Connor本人和帅这个字眼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的脸上混杂着泥土和汗水，沾着泥泞的胡子茬让他显得尤其狼狈，整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不堪。但他看到Nicks的时候，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让上尉吃了一惊。
　　“Wright呢？“Connor没有浪费一句寒暄。
　　“在核爆试验点。“Nicks简短的介绍了发生的一切。
　　Connor象Lee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头骂人：“该死！该死！！“然后他飞快的抬起头来：“我要一架飞机！“
　　“现在不行，“Nicks摇头，“这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我能把它拆除。“
　　“我们冒不起这个险。“Baldwin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Wright正在试着自己拆….我们只能等他的信号。“
　　“如果没有信号呢？“Connor 很恼火的想反白一句：你试过自己拆自己吗？
　　“那就是爆炸了。“Nicks回答。
　　“我需要一架直升机。如果没有，告诉我方向 ，我自己开过去。“Connor紧盯着Baldwin，眼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Connor，我们不知道Wright的脑袋里有什么样的情报。他说过他随时可能变成一个T-600。“Baldwin看着对方。他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你的命比一个机器人重要。“
　　“他不是他妈的机器！“Connor 想大吼，但嗓子已经哑了，“Marcus在哪里？！“
　　*

　　Marcus 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摸索不到那块芯片。Skynet很可能会把芯片埋的更深些。当他试图用工具刀切开平滑的合金骨节的时候，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的手指发颤，背后的肌肉拧成了几块疙瘩。更何况他需要的不是什么工具，而是电焊之类的大器件。
　　“妈的。“他低着头，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浸湿了自己的领子。最糟糕的是，伤口顶端已经有开始愈合的意思：肌肉皮层似乎是迫不及待在隐藏和掩盖芯片的位置。
　　Marcus 看着地上的阴影，阳光已经飞速的移动了一个角度。他站起身走到圆形的墙壁边，伸手敲了敲墙壁 --- 铅是很好的防辐射材料，但硬度很差劲，还不如自己的脑袋。于是他靠着墙慢慢坐下来，掏出对讲机，看了看那几个熟悉的旋钮，然后关上了电源。
　　这比在监狱里等死还难过，因为那时候他无所畏惧。现在他真的害怕自己在John不顾死活的跑来之前还没有炸掉。
　　一只鸟从几十英尺高的洞口出飞过，不怀好意的叫了一声。Marcus抬起头，看清那是只巨大的黑乌鸦。
　　“你这只笨鸟….快离开。“他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