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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进都 ...

  •   池蘅山上,天极门。
      经过三天的修养,再加上云儿先前给的那颗疗伤圣药,冷空铭的伤已经痊愈了。
      冷空铭自知因自己的伤把魏臻皇托付的事情给耽搁了,于是这天一早就醒来,安排送云儿去北都的事宜。
      吃过午饭,冷空铭就和几名弟子一起护送云儿进都,云儿坐马车,他们骑马守在四周。
      云儿也不多问,很平静,也很合作按照他们的安排去做。
      池蘅山离北都皇城不远也不近,步行需要花费一天多的时间,有车马也要大半天的路程才能到达。
      冷空铭亲自驾车,可想而知,魏臻皇是多么慎重把护送云儿的事情交给他。
      开始他不知道为何魏臻皇会如此在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且还要将她交给他亲自护送。
      在他醒来后,第一眼看见云儿的时候,一切已是了然。
      如此气质胜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当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而且云儿是一个奇妙的女子,他本以深中叶枫的剧毒,生命垂危,但她不花吹灰之力就能把他从鬼门边拉出来。
      说起来,她现在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一路无风无波,经过大半天的颠簸,冷空铭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皇城大门口。
      “吁~~~”众人让马停下来。
      “云姑娘,你在马车上稍等一下,在下让人去通报主上。”冷空铭尤显亲切地隔着马车门对云儿说道。
      “不必了,现在你们已经把我安全送到北都,使命也完成了,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必操劳了。”云儿推开车门,探出身子来。
      对着冷空铭说完话后直接走下车子。
      “云姑娘,若不亲自带你去主上面前复命,这样在下会很难向主上交差的。”冷空铭颇为为难的看着云儿。
      云儿转过头来,淡淡地说,“云儿既不是什么朝廷命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来与去皆是与你们主上无关的。”说完便要走。
      “云姑娘•••”
      “云儿!!”
      正当此时,魏臻皇快马加鞭从皇城里面疾驰而出,一边挥着马鞭,一边喊着云儿的名字。
      云儿木然看着来人。
      “云儿,难道你真的那么不屑于看到我吗?”魏臻皇从马上跳下来,一下子跑到云儿的面前。
      “主上,你言重了,主上乃是万金之躯,人中龙凤,小女子何敢如此对主上不敬呢?”云儿轻笑着,眼底却全是忧伤。
      “云儿,你何必这样说。”魏臻皇的脸颇为难看。
      “据我所知,不是后宫妃子不得在皇宫居住,难道主上要违反祖上的体制?”
      云儿侧着脸斜睨着魏臻皇,不以为然。
      他当她是什么人,是他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后宫女子,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低贱女子。
      “云儿,我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你的什么心意?你想我当你后宫众多妃子中的其中一员的心意,还是你想我当当供你玩乐的东西的心意呢?”
      “云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为什么?你就是要这样狠心来惩罚我吗?全部的人都不明白我不要紧,但是我希望你会是唯一一个能够懂我的人。”魏臻皇情不自禁地握起了云儿的手。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女人,我要的,你永远也给不了我,你要的我也不可能满足到你,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还要为难彼此,互相折磨呢?不如早些放手,趁早结束这段痛苦。三年前,你不是已经选择了今天这条路了吗?”
      云儿拨开魏臻皇的手,淡然地看着他,眼中似是无波,内心则汹涌澎湃。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选择的是你,我要的是你,是你!!!”魏臻皇对着云儿大吼起来。
      三年来的思念,三年来的痛苦与挣扎,她却完全看不到他对她的心。
      愤怒与恐惧犹如山洪爆发般猛烈侵袭,一喷而出,不可遏止。
      “云儿,这三年来,我对你日思夜念,三年之约,我失约了,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痛,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宁愿在奇驼峰崖底下摔死了,因为只要死了,便不会有今天的痛苦,我便不用每天承受锥心之痛。”魏臻皇紧紧捉住云儿的手臂,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仿若她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怎么这么傻呢?既然做了抉择,便要将我忘记得一干二净,何苦自己折磨自己呢?”
      三年来,她何尝不是备受思念的痛苦,不知结果的等待,最是让人痛苦难耐。
      她总是希冀在某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他风姿卓越的身影,与温柔带笑的眸子。
      三年的等待,换来三年后无尽的痛。
      既然心中有她,为何不来找她呢?
      定是他的心中有比他更重要的人和事在。
      如今,他是帝皇,不是那个风流洒脱的男子,他不可能独爱她一人,更不能与他隐于山水之间,做一对神仙眷侣。
      而她更不可能住进那个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皇宫,与万千女子分享一个男子的爱。
      她要的爱,是独一无二的,这才是一份简单的幸福,爱情是两个人的世界,不是一群人的坟墓。

      “云儿,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魏臻皇急问道。
      “问这些有意义么?英明的主上何时变得这么愚钝了。”云儿的心犹如海浪翻涌,却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冷空铭等人和驻守城门的守卫都不敢作任何反应,只是心中极其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对璧人。
      云儿心中自是有数,不能再这样与他纠缠下去了,他是威严尊贵的天子,岂容如此对一个女子低声下气。
      “主上,回去吧!放过云儿,也放过你自己,好不?”
      “不!”魏臻皇更加用力捉住云儿的手臂。
      “云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忍心。我想你陪着我一起傲视这个天下,我想你时刻陪在我身边,我想你陪着我一起看月升日落,我想你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一辈子不分离。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一直有着这样的期望。”
      魏臻皇的脸渐渐逼近云儿的脸,他不容她回避自己的眼神。
      云儿无处可逃,只能被逼与他对视着,他还是爱着她,一直爱着她。
      可是为何,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难道是在害怕,接受了这份爱所要承受的代价吗?
      “此情已自成追忆,
      零落鸳鸯,
      雨歇微凉,
      三年前梦一场!”
      云儿平静地念着,毫不示弱地与魏臻皇直视。
      “你把我们的相遇相知当作梦一场!你就这么轻易把过去三年的一切抹杀掉!”
      加注在云儿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云儿还是依旧摆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心中的絮乱早已把疼痛完全掩盖掉。

      “皇帝哥哥,你想把云儿的手捏断吗?”雪汐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魏臻皇这才惊觉自己对云儿的无礼与不理智,立刻松了手,但并没把云儿放开。
      “皇帝哥哥,不如将云儿接来我家住吧。我家又大又漂亮,云儿一定会喜欢的。”雪汐奶声奶气地说着,不时还眨着自己那漂亮的大眼睛。
      “雪汐别胡闹,我还有重要的话跟云儿说,你一边玩去。”
      “可是,是爹爹叫我过来的呀,他说如果你再不放云儿离开,朝堂便会大乱了,现在正是局势紧张时刻,不容许一点纰漏。”雪汐模仿着自己亲爹,当朝右相叶维鹜平日上朝时的架势说着。
      魏臻皇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放开了云儿。
      “云儿,你暂时到右相府住下吧。我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的,我也一定会等到你回到我身边的。”
      魏臻皇一改刚才的愁绪,展颜一笑,笑得自信,笑得潇洒。
      他还是当初这样,是一个执着的人,一旦认定了,便誓死也不会放弃。
      她真的能甘心放弃自己的尊严与骄傲,踏进那个使人窒息的牢笼吗?
      为何她听到了心中那座冰山碎裂动摇的声音了。
      “雪汐,代我好好照顾云儿,不容有半点闪失。”魏臻皇颇为认真地对雪汐说道,而且语气间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我会的,你快回宫去吧。”
      雪汐拍了拍心口,很有一切有我在,任何人休想欺负云儿一根头发的气概。
      魏臻皇利落地跳上马,“驾!”
      在城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忍不住还回头看了云儿一眼。
      云儿看着紧闭的城门,泪水一下子滑落下来,在脸上画出了两行泪痕,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把白衣染了一片红。
      “云儿!”雪汐见状迅速跑过去拉着云儿。
      候在一旁的冷空铭也第一时间上前扶住了突然晕倒的云儿。
      “把她扶上马车,送往右相府!”雪汐以命令的口吻对冷空铭说道。
      冷空铭被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六岁小娃吓得有那么一秒钟反应不多来,但还是听话地把云儿抱上马车,然后驾车去右相府。
      雪汐当然也上了马车,一路照顾云儿,他帮云儿细心地把了一下脉,竟是心头郁结,无以释放才会急火攻心,导致吐血晕阙。
      “云儿,你和他注定无缘。还是断了这段情吧。”雪汐哀伤地看着昏迷的云儿,小手则不自觉地握紧了云儿的手。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过了不久,冷空铭驾车来到了右相府。
      右相叶维鹜早已候在门口,二人也不再嘘寒问暖,冷空铭直接去把云儿抱下车,雪汐紧跟其后,因以给云儿把过脉,知道云儿情况并没有多坏,所以显得一点也不紧张。
      “带我去客房,顺便去请大夫!”冷空铭急声说。
      “冷盟主不必着急,请跟我来。”叶维鹜不快不慢地走在前,带着冷空铭走进右相府,然后进入后院客房。
      等到确认云儿无大碍后,冷空铭才起身告辞,带着自己的弟子离开右相府,连夜赶回天极门。
      自此,云儿便在右相府安顿下来。

      一间狭小的暗室里,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尾巴,使室内光线阴暗不定。
      暗室内停放着一个冰棺,冰棺里躺着一位穿着白衣,少妇模样打扮的女子。
      女子姿容绝美,即使已过妙龄花季,但风韵犹在,只是她的气息微弱,时有时无,如一个活死人。

      “你乖乖地在这里守着,或许我还能手下留情,留住她的贱命,但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一不小心就没了气。”暗室里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但并不见其人所在。
      暗室里除了躺在冰棺里的女人外,就只有守在冰棺旁边的老药。
      老药自从离开云儿后,便被困在暗室里,不是他逃不出去,而是他根本无心要逃,冰棺里的女人是他生命力最重要的女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可是他又无能为力去救她,她的生命就掌握着那个女人手里,枉他一生苦苦研究草药与医理,但面对她却束手无策。
      “我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猜是什么?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妇人妖娆的声音在暗室环绕着,与摇曳的烛光互相辉映,气氛十分诡异。
      老药根本无意搭理那女人,看着冰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那妇人也不会自讨没趣,说完刚才的话便不再吱声,不知行迹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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