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公主》施闻

1、生而为人

　　第1章生而为人

　　夜晚。“妈妈，今天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呢？”我六岁的孩子问我。我抱着他说：“轩轩，今天我想给你讲一个叫做《铁扇公主》的故事。”“铁扇？怎么有人叫做这个名字？”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我。我笑着说：“因为她原来是一位公主，有一把很厉害的扇子，所以别人称她为铁扇公主，但她一开始并没有这把很厉害的扇子，她也是一点点的成长起来的。这个故事啊，讲的是古代的一个小女孩长大成人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在神州大陆西牛贺洲，有一古国名罗刹国。时值各个古国战乱纠纷不停之际，一个小小的生命降临在这个国家。王宫中，产婆兴奋地抱着个孩子对着产房外焦急等候的大王和百官道：“生了，生了，王后生了——”宫女打开房门，百官齐跪门外，高大英俊的大王走进产房第一时间看向虚弱的王后，道：“王后，你辛苦了。”王后指着产婆手上的孩子，说：“王上，请你看看我们的孩子。”

　　产婆将怀中的婴儿捧上，“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是一位可爱的小公主。”小公主初到人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伸出小手在空中来回摸索。

　　大王抱着女婴，露出欣喜的面容，这可是迄今为止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虽然高兴，但渐渐发现不对劲，问：“产婆，为何小公主她不哭？”但凡有些生理常识的，都知道孩子刚出生是要哭的，不哭不闹很可能是孩子不健康。产婆解释：“王上，王后，小公主刚才已经叫过几声，她很健康，精神状态也很好，不哭不闹很可能是她现在还不饿。”王后想了想，道：“大王，臣妾刚才给孩子喂奶，孩子也不肯吸。”两人既欢喜又担忧。

　　刚出生不哭不闹的小公主在睡了一觉后终于哇哇的哭闹起来，这无疑打消了王上和王后的担忧。喂完奶后，王后逗了逗女婴，女婴张大嘴巴笑了笑。王后说：“采莲，你看，孩子笑了。”年轻的宫女采莲回：“这说明公主比较聪慧，王后。”

　　美丽的王后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女婴这下笑得更欢了。

　　岁月蹉跎，时光荏苒，小公主苏珊珊渐渐长至六岁，长得越发可爱，但此时却梳了个男童的辫子，拿着根木剑跟侍卫阿蛮“打架”。木剑掉在地上，珊珊抓起来说：“再来。”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手中“剑”，打的没有什么章法，只是凭着一股韧劲不停地练习。剑掉了就捡回来，流汗了就随意擦擦。

　　现在的珊珊只想变得更强，变成像父亲一样强大的人。但是一个月前，珊珊还不是这样的珊珊。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可以编成各种好看的辫子，夹上各种好看的发夹，绑上各种好看的发带。

　　那一天，罗刹国的王后亲手替她梳理长发扎成好看的辫子，珊珊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着卧房内那幅阿爹阿娘和自己的画像，心里开心极了。

　　王后说：“珊珊，今天文鸢来了。”“我去找她。”她说完便提着粉红裙子跑了。

　　莫文鸢、莫文英（莫文鸢大两岁的哥哥），和她是同在一个学堂学习的学生。现在正好是学堂休假的时候。

　　“鸢鸢。”珊珊从一丛葵花丛中探出脑袋，对着在宫廷花园中赏花等人的小女孩喊道。

　　莫文鸢虽是将军的女儿，长得却如南赡部洲江南水乡的女子，有股温婉的美感。反观珊珊，却长得有点肉乎，脸上白里透红，看起来分外可爱。

　　“珊珊，今天阿爹带我来宫里，你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每天不是跟着阿娘绣绣花画图画，就是听阿娘讲故事……”珊珊看出文鸢似乎有心事问，“鸢鸢，你今天来这里，不只是想跟我说这些的吧，是有什么心事吗？”

　　莫文鸢低头沉思道：“珊珊，我阿爹说文英哥之后不能再与我们去学堂学习了。”

　　“为什么？”

　　“阿爹说要文英哥之后跟着他学习。”

　　“哦，那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啊！”

　　“但是阿娘说阿爹很快就要离开了，文英哥也要离开，这样我们就不能再见到他了。阿娘不想文英哥跟着阿爹离开。”

　　“那就劝劝你阿爹。”

　　“没用。阿娘已经求过了。”

　　“鸢鸢不怕，我们去找我阿爹，这样便有办法了。”

　　“真的可以吗？”

　　“阿爹他最疼我了。”

　　“那倒也是。”

　　两个女孩说定，偷偷地向梵音阁跑去。梵音阁是大王的秘密书屋，大将军来王宫和大王商议要事基本都会在那。

　　珊珊熟悉王宫的每条路，很快带莫文鸢溜到了梵音阁。在一个没有任何守卫的角落，珊珊悄悄推开了一点窗户，刚好够她俩看清里面的情形，听清房内的对话。

　　莫文鸢透过窗户一看大将军和大王都在房内，忙拉住珊珊的衣服，悄声说：“珊珊，这样不好吧！”

　　珊珊看房内只有阿爹和将军大人在，笑说：“正好正好，等我阿爹和你阿爹说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进去劝说将军大人别带走文英哥。”她也不想失去鸢鸢哥哥这么一个好朋友。她，莫文鸢，莫文英，好朋友，缺一不可。

　　正当时，王上和将军讲到前线告急，极缺兵士。将军提议加紧征兵，可按罗刹国的国情是缺少能征用的男丁。

　　“珊珊，什么是前线？征兵？我阿娘好像也说过我们国家要征兵了，所以父亲要带走哥哥。”

　　“我……我……”虽然珊珊学过很多东西，也看过很多书上的内容，但她到底只是六岁的孩子，“好像是要打仗了。”

　　“打仗？会不会有人死掉？”

　　莫文鸢刚说完，大王对将军说：“但凡打仗，伤亡必不可免，既然我国男丁不足，那便由本王随你亲自出征。”将军一直劝说不可，但珊珊听见自己阿爹说，他说：“你都打算带上亲生儿子了，本王还能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莫衍，你不会不知道，若他们破了夜凉城，国都危矣，届时便是国破家亡。”“臣誓死效忠罗刹国。”……

　　珊珊听明白了，立马转身跑走了。跟在她身后的莫文鸢着急道，“珊珊，难不成你阿爹也要离开了吗？我阿爹离开在我家是常事，我只是没想到这次他要带上哥哥……难怪阿娘听说了这事就偷偷地掉眼泪。珊珊，打仗死去的人最后会去哪里呢？真的会像阿娘说的，佛祖会保佑那些人吗？”

　　“鸢鸢，我觉得佛祖若真的要保佑人，不该是保佑那些死去的人，而是先保佑那些尚且活着的人，你说不是吗？”

　　“佛说，众生平等。”

　　“生，应该是指那些还活在世上的。”

　　罗刹国位于西牛贺洲地界，连最小的孩子都要修习佛道。

　　“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你了。”珊珊急匆匆地说完，便向自己宫殿跑去。阿娘都还不知道阿爹已经做好出征的打算。若阿爹去前线打仗，那她和阿娘该怎么办？

　　珊珊跑到凰宫，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娘亲，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王后柔声问：“珊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珊珊一头撞进阿娘怀里，问：“阿娘，您会不会觉得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如此，阿爹和阿娘就不会再忧愁了。”

　　王后自生她以后，身体每况愈下，除了她，罗刹国王室再无其他子嗣，即守护一国的重任注定要担负在她身上。现在的珊珊虽然还不懂，但是她很会看眼色，其他当官的叔叔伯伯在她面前展露出来的神色和动作，都让她隐隐意识到自己若是男儿就好了。

　　“怎么会呢？珊珊，你是阿娘最得意的孩子，阿娘从不后悔拥有你。有你，阿娘的生命才是完整的。咳咳……”

　　“那阿爹心里呢？”

　　“你阿爹的想法和阿娘的是一样的。孩子，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够保护你，保护你平安成人。阿娘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健康地长大。”

　　“我也希望阿娘您能够无病无灾，希望娘亲您能快点儿痊愈。”

　　王后觉得自己女儿似乎有着某种改变，却还说不出其中的改变。

　　夜晚来临时，珊珊点燃了一根蜡烛，将蜡烛放在窗边，希望阿爹回来后能够第一眼看见这堆火光，能够第一时间看见她。

　　等啊等，终于等来了自己要等的人。她飞快地奔出去，奔过门口的守卫阿蛮，直接奔入那人的怀里。

　　“珊珊，阿爹今晚就要走了。”

　　“你去哪里？”她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梵音阁内阿爹和将军的对话。

　　“阿爹要赶去夜凉城，今夜就要出发。”

　　“去多久？”

　　“还不清楚。”

　　“能在我明年的生辰日赶回来吗？”

　　“珊珊到时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我想阿爹能陪我一起过我的生辰日，就像以往每年那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