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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上神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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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听见青玉说子桑在照顾别的女孩她心里就不大高兴,想起那双桃花眼,她就知道恼恨,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晋瑶一路走的心不在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这庭院里转悠了好几圈,眼前是熟悉的石桥莲花。
桥有九座,每座通往不同的小道。晋瑶之前都是子桑带进来的,这两日她到也听话,乖巧地没有出过风吟阁,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走哪一座。
想起来她就悔恨交加,她做什么这么听话!
她随意挑了一座,待走到桥上她觉得有些不对,伸手抚着如玉的桥栏,入手温润。晋瑶有些难以置信,不由得仔细地瞧了瞧眼前的小桥流水,这竟然是玉石做成,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这家伙是有多奢侈!
眼前景象与记忆中的重叠,九座玉桥回环曲折,九池莲花次第盛开,这里与九重天九曲桥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池里的莲花,这里的青莲虽也罕见,却远不如九重天上的那些。
此时青玉正追上了晋瑶,气息有些不稳,“姑娘不识路,要去找上仙,小仙带你去吧。”
这回晋瑶也不与她争辩了,任她唤自己小仙。
晋瑶迷迷糊糊地跟着青玉走了好一会,一路上青玉还同他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
青玉其实问她要不招朵祥云去,这碧水阁离风吟阁有些远,见晋瑶毫无反应只好认命地领头带路。她仙力微薄,成仙时日尚浅,当日也是机缘巧合被提了来琼华宫做仙侍,行了估摸有半个时辰,她已有些体力不支,回头见晋瑶发现她神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不由想起刚刚晋瑶将她托起,心中暗忖,这姑娘怕是仙力不弱。
此刻在青玉眼中高大起来的某位上神浑然不知,脑子里如团浆糊,她总觉得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恍惚间听见青玉的声音,“姑娘,到了。”
晋瑶此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碧水阁。碧水与风吟相望,在琼华宫的另一侧,青玉说这里算是琼华宫的客房。不知不觉间她竟行了这么远。
她迫不及待想要去问个清楚,当下推开殿门就进去了。
比起风吟阁,碧水阁的布置显得有些单调,庭院里布置的是最简单的花草树木,虽也有侍从精心修护却远不如风吟阁的精致华美。整座宫殿也显得有些简单,这和之前晋瑶所见的风格迥异。
可她此时哪有闲心注意这些,她一路径直往里,路上侍从见她都有些迷惑,晋瑶虽在琼华宫呆了几日,见的人却不多,待见到她后头跟着的青玉时,众人才恍然,这便是那日他们上仙带回来的姑娘。
晋瑶入了碧水阁的寝宫,看见的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子桑正执了纱布替阿幻擦拭伤口,子桑一如即往,仍是白衣白袍,玉冠束发,只是好看的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淡疏离。
床上的女子似乎很疼,一张小脸煞白如雪,不断有冷汗从额头冒出来,却闭紧了眼一声不吭。晋瑶观她容颜又见着实一般,再细细瞅了眼,这才惊觉对方居然是个凡人!
子桑早已察觉了晋瑶,此时见她一会瞧了瞧他,一会有瞅瞅阿幻,脸上表情变化莫测很是可爱。
子桑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晋瑶慢慢挪了过去,一走进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晋瑶立刻苦起了一张小脸,一时不愿再往前行一步。
子桑见停住不动,放下了纱布回过身来看她,“你来找我却又不近我身,打算在那杵着?”
子桑刚刚挡着晋瑶看的不真切,这会他一侧开身子,晋瑶清晰的看见了床上女子的情景,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染透如破布般挂在身上,浑身都是鞭上,露在外面的竟无一块完好的皮肉。
晋瑶倒吸了口冷气,这般伤势于一个凡人而言着实太重了,而她居然一声不吭,这等毅力着实令晋瑶佩服。此刻她看着那平凡的容颜突然觉得也没那么不入眼。
子桑往后挪了挪,重新挡住了身后的人,一双眼落在晋瑶身上,是再也止不住的温柔缱绻,眼神掠过她腰间,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晋瑶没有发现,她腰间的玉玦在进入寝殿后便发出了淡淡光华,虽然微弱,却极美。
晋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视线一下就移到了子桑身上,还是俊朗的容颜比较顺心。
“她这是怎么了?”脸色虽不好,语气却仍镇定,以前陵渊也经常受伤,这些伤与她往日所见还算好的。只是她从未见过伤成这样的凡人。
此时此刻,晋瑶早忘了她是来质问九曲桥的事。
“她因得罪了清河受了责罚。”子桑语调淡淡,显得毫不关心。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清河是东海的公主。”
“她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了?”神有天地法则约束,从不介入凡尘事,若是如此重伤一个凡人,怕是会被遣进大荒去照看穷极兽。
穷极兽,上古恶兽,生的极丑,三头,八足。当年炎帝将他锁于大荒,因生的丑脾气又差,毁坏力惊人,竟无人愿意前往看守。渐渐地,看守穷极兽成了一件令众神避之唯恐不及的差事。
子桑听了她这话愣了一愣,清河公主性情倨傲,为人也暴躁的很,也就在即墨面前还算乖巧温顺,众仙早已见怪不怪了,子桑到是没想到晋瑶会这么生气,见她一张小脸红扑扑地显然是气的。
“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是不慎挑落了她的发簪,划伤了她的脖颈。”
晋瑶这回是真生气了,“这么一点小事那个什么清河至于吗!”说着大有要去找她掐架算帐之势。
子桑赶忙上前替她顺气,“这都是人家家事,你瞎闹腾什么呢,人即墨也没什么意见,这不,还把人送咱琼华宫来了。”
听到即墨的名字,躺在床上的阿幻微微睁了紧闭的眼,一双眼里暗淡无光。
“即墨又是谁?”
“即墨啊,他是蓬莱岛人,也是我好友。”
晋瑶听他说完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你有这样的朋友,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甩了他的手上前查看阿幻的伤势,见她已睁了眼,一双眼竟是碧色的,似上好翡翠,极通透也极美,瞬间将这张平凡的面容照的别样起来。这让晋瑶想起了一人,只是在她眼中从未见过这样的死心绝望。
晋瑶用神识查探了她的伤势,虽然严重已无性命之虞。
也不生气了,疑惑地看着子桑,“你替她用了什么?这伤看着虽重,命却已是保住了。”只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子桑一脸的卖乖讨巧,“我用了碧落草,是不是很厉害。”一张俊脸上满是邀功之意。
一听碧落草晋瑶就又炸毛了,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你你你…你居然给一个凡人用碧落草!”
“没办法,她伤的太重了,再说了这也是即墨求我用的。”那表情分明在说,这可不怨他。刚刚还想着邀功呢,一会就撇了个干净。
“凡人若是用了碧落你可知会怎样?”
子桑敛起了不正经,深深地望着她,“自然知道。”接着说道, “凡人若食碧落,死后无魂亦无魄。”也就是说,若是死了便魂飞魄散,再也寻不着这个人了。
碧色的瞳眸里没有丝毫波动,阿幻显然是知道的。
“那你……”晋瑶这回已经冷静了下来,子桑虽瞧着她,可那话明明是说给阿幻听的。
“即墨既然要用自有他的道理。”
晋瑶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郁闷地坐在床边开始替阿幻处理那狰狞伤口。
“这活还是女孩子来吧。”
“你刚刚不是一副很怕的模样么。”语调带笑,显然是在打趣她。
晋瑶顺手抄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出去!男女授受不亲!”
子桑这回到没纠缠,听话的出去了。
晋瑶仔细地处理着伤口,阿幻仍是紧闭着眼,蹙着眉头却是不吭声。
过了一会,晋瑶听见低沉的嗓音响起,“仙界只有子桑上仙能用碧落。”嗓音低哑,说完便没再开口,似这一句已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晋瑶顿了顿,看着眼前娇躯上狰狞的伤口有些愣神,她是在向她解释,子桑为亲自替她包扎。碧落草只长于瑶池,仙界唯有琼华宫有碧落,也唯有子桑上仙才懂如何使用,可子桑竟是未问一句便将差事交给了她,这意味着什么,晋瑶不愿深想。
“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可究竟是哪样,晋瑶也不知道。
阿幻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再睁开眼,好似已经沉沉睡去。
处理好伤口,晋瑶瞧着她安静的模样,心里突然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值得眼前这个女子这般付出。
晋瑶替她又擦洗了一遍身子,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把被子掖好,阿幻再也没有过反应,若不是她仍有体温,她都要以为这人已没有呼吸。
晋瑶出了碧水阁,子桑正坐在院子里悠悠地喝着一壶酒,见她出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晋瑶在他对面坐下,看他一派悠闲自得,满腹疑问。
“想问什么就问吧。”
晋瑶正等着这句话,“你跟我说说即墨呗。”一脸的兴奋,带着些八卦色彩。
子桑的眼微微沉了沉,晋瑶此刻正好奇地等着听故事,哪会注意这些。
“即墨是蓬莱岛的少岛主……”
“不重要的掠过,我想知道他和刚刚那个叫阿幻的?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脑补了许多画面,都是关于痴情女子负心郎的。
只是这个故事却如晋瑶想的完全不同,痴情女子是真痴情,可是郎君却不是真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