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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皇桑就要有皇桑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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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桑就要有皇桑的样子
风谨容还没搞懂这“变态”究竟是何物,便被叶景渊飞来一脚踢下了床。
皇帝陛下几乎用了毕生的力气,这一脚直踹地风谨容摸不着北,幸而床榻离桌子有些距离,不曾伤到。
“皇……”
“出去!”
皇帝陛下再次怒吼。
风谨容莫名其妙,方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么着突然就要他滚了?
“臣……”
“滚!”
没听错,是真的要他滚!
风谨容立即淡定回道:“遵命!”说完,转身就往门口方向去了。无奈屋子里漆黑一团,风谨容不断磕磕绊绊,也总算出去了。
这里叶景渊的心情真的是——
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特么的——谁告诉他这是穿书了?!一点毛线关系都没有好么!!这简直就是为了让他被压而挖的坑啊!偏他就先入为主了,往里跳得义无反顾!
身心俱疲,这简直是玩火自焚啊!叶景渊无力地倒在床上,后面火辣辣的,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
他越想越气愤:他居然被压了!被个一脸受样的变态给压了!他是这么好被压的么?!
小变态你等着——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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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谨容衣衫不整地被赶出来了。
本来玉芙宫的人都要睡了,只留了两个值夜的太监守着宫门。一个太监已经站着睡着了,这会鼾声如雷,另一个太监双目似睁非睁,神魂早在空中游荡了。
游荡了半日,撞到一个人,灵魂立即回到了躯壳——醒了。
可不是昨儿才封的丞相大人?
这人眉目立即明亮起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风谨容淡定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屋里闷,陛下要我出来透透气。”
守夜的太监便笑:“皇上这是关心大人呢。”
风谨容理了理衣服,抬头望天,含糊地应着。皇上的反应简直前后判若两人,他很担心。
是他技术不精?罢了,他本就没打算靠着色相平步青云,还是老老实实从基层做起的好。
太监突然想到片刻之前隐约听到了尖叫声,有些奇怪,便问他:“大人刚刚听到了男人的叫声没有?”
风谨容面无波澜回了一句:“哦,方才屋里有只蟑螂,陛下受惊,所以尖叫。”复又继续抬头望天。
太监点点头,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这里叶景渊倚在门后面偷听,倒被他气笑了。这变态脸皮厚的可以,说他怕蟑螂?
门“忽”地被打开,叶景渊带了一阵风走出来了,笑眯眯地看着风谨容。
风谨容和太监都赶忙行礼:“臣/奴才参见皇上。”
叶景渊笑意盎然:“爱卿免礼。”说着还亲自扶他起来。
风谨容莫名觉得陛下笑得有点邪魅。
叶景渊勾起他的右手,声音宠溺:“爱卿既然乘了凉,怎么还不回去?我——朕一个人,不胜寂寞……”
旁边的太监想着,这是赤果果的秀恩爱啊!啧啧,真是羡煞我辈。
风谨容再一次摸不着北,却依旧一脸淡定道:“臣这就陪陛下回屋歇着。”
两人手拉手进了屋,看得太监两眼直冒星星。真是极好的一对呀!
这边进了屋,叶景渊立即甩开风谨容的手,自己再次爬到床上坐着。
风谨容觉得他这次要栽了。看陛下的架势,绝不像要跟他滚床单的样子。
屋里点着一根红烛,照着叶景渊唇角的笑有些阴恻恻的。
“朕刚刚发现这屋里有两只蟑螂。”
风谨容一愣,抬头瞧他。“……”
“朕怕睡不安稳,想拜脱爱卿一件事。”
拜脱?皇桑您太客气了。
“皇上请讲。”
叶景渊清了一下嗓子,“朕想让爱卿把这两只蟑螂捉出来杀掉,如此朕方能睡的安心——”
这屋里压根就没有蟑螂。皇上这是摆明了要为难他啊。
“臣领旨。”
“有一点,朕困了,想要歇着,你捉蟑螂的时候别弄出动静来,”又顺手一指桌上的红烛:“就拿它照明吧。若朕醒了,发现爱卿在偷懒,呵呵,”,叶景渊特意提高了声调:“五十大板仔细你的皮。”
风谨容只得回道:“遵旨。”
再一抬头,皇帝陛下已经拉过锦被睡下了。
他今夜别想睡觉了。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
默默蹲墙角想要感慨一下命运,忽又听皇帝陛下吼道:“你怎么还不开始!”
风谨容赶紧站起来拿了红烛,刚想回话,皇帝陛下又睡下了。
他——
想以头抢地。
他今夜是别想睡了。
于是这一夜,叶景渊在里面睡得郁闷却香甜,风谨容举了个蜡烛在地上不断地勘查,又不能弄出动静来,让他恍惚觉得自己是深入墓室的摸金校尉,而他后面躺着的,则是一只千年的老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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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钱临昨晚上有点纠结。一来是昨夜皇上看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二来是,他得了个东西,却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东西是在昨晚皇上泡澡的池子里捞出来的。
四四方方的藏青色一块东西,摸着还柔软,遇到水也潮湿,一拧,水啪嗒啪嗒就流出来了。
颇像——一块布。可是料子他没见过,这上面也没有针孔,说不出是什么精致的刺绣。
小太监问他:“钱爷爷,这东西是什么啊?”
钱临想着,既然是皇上的东西,还是先收着好了,万一皇上回头要,也有个交代。
“拿外年晾干了,收到一个锦盒里,回头再交给我。”
小太监得令下去了,钱临反复想着这东西他没见过,皇上沐浴前都是他打点的,沐浴后也是他伺候的,这东西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这事,有点怪。
皇上,也有点怪。
第二天天还没亮,钱临就带人去玉芙宫接皇上回来。
在外面喊了好几声,听到有人拖步子过来的声音。
风谨容一脸疲惫,黑着两个眼圈给他开了门。
钱临刚刚进玉芙宫的时候听一个小太监说,昨晚皇上和丞相还秀恩爱来着,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至少是一夜七次,要不丞相咋这么疲惫呢?
钱临轻唤他的名字:“皇上,起了。”
叶景渊翻个身,继续睡了。昨晚上折腾的那样,他严重睡眠不足。
钱临为难地看看风谨容,风谨容一脸倦容,打着哈欠推了推叶景渊。
哪知他的手刚碰到叶景渊,对方就突然睁开眼醒了。
“退下!”
风谨容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他实在困的不行,也不计较了。
钱临一愣,忙道:“皇上,该上朝了。”
上朝……
叶景渊只得爬起来跟着老太监走了,风谨容睡眼惺忪地送他出了玉芙宫。
临走前叶景渊还忿忿看了他一眼,他打着哈欠以为皇上终于记得同情他了,关切地看了他一眼。
叶景渊又乘着龙辇回来了。他住的地方叫养心殿,这才是他自己的单身公寓。
洗脸,梳头,更衣,这一道道工序下来,可把人急坏了。
还是现代好,省却了这些繁杂事项,而且节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这里是古代。
而且是他完全不熟悉的一个朝代。他甚至都不确定这皇帝到底是不是跟他同名同姓了。
有什么关系呢,知道了又顶个屁用。还不是白手起家,从头来过?新的环境,新的人,他一个人都不认识,甚至不知道这皇帝以往是个怎样的人,皇亲国戚又是怎样的货色——天天闹着造反的话,有够他难过的。
此时叶景渊正对了一面铜镜端坐。
铜镜里的这张脸,眉目秀美柔和,阴柔有余,阳刚不足,分明还是自己的脸,望去竟觉得比那变态还要一脸受样。
叶景渊很郁闷。
旁边太监宫女在做的事,简言之就是在给他化妆。
只见一个宫女打开了一个小巧的白玉雕花圆盒子,里面是红彤彤的膏状的东西。
那宫女用簪子挑了一点膏状物,就要往叶景渊脸上抹去。
叶景渊适时地止住了她:“什么东西?”
那宫女一脸疑惑:“回皇上,这是您素日爱用的玫瑰红胭脂啊!”
玫瑰红……胭脂?!
他一个男人用什么胭脂啊!
叶景渊眉头一皱:“拿下去。”
“可是您上月吩咐了,这东西要天天用啊!”
别跟我提上月,上月我还没这么倒霉。
叶景渊还没开口,一旁的钱临立即训斥道:“皇上让你拿下去就拿下去,愣着做什么!”
到底是老太监有眼色,叶景渊很满意。
其实钱临想的是,皇上这回真的是有些不一样了。作为他身边的总管太监,他只有——变得跟他一样。
同样被叶景渊轰走的,还有端上来的水粉,涂唇的口脂,画眉用的青黛,并翠翘金钿珠钗耳珰不可胜数。
这皇帝,敢情不会是以为自己是女人吧?
皇上就要有皇上的样子,胭脂水粉什么的能往脸上涂么?!
钱临看着皇上把东西都轰走了,悄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不舒服?”
老太监的话一下提醒了叶景渊——他还不了解情况,上什么朝的呀!文武百官问他问题,他更是一个回答不上来,这样不行。
不如顺水推舟,说自己抱病,这两日不能上朝。
“朕,今日有些不适……”
叶景渊摸着额头,装作发烧的样子。谁知他没装过生病,有些生疏,扶着桌角又做了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这可把钱临吃了一吓——皇上,不会是有了吧?
老太监飞奔着跑了出去:“快传御医!皇上有喜了!”
叶景渊抬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