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阴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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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
赫敏说完这句话就离开霍格沃茨去接麻瓜界的小巫师了，哈利坐在椅子上露出笑容。
他知道要赫敏同意他的办法有多难，但是赫敏最后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不是吗？还有四天，斯内普教授，我很快就会知道你要干什么了，秋现在一定很好对吧？
哈利让猫头鹰联系待在麻瓜界的云笙·萧，有些事情他还是要确定一下。
和云笙·萧把具体事情都确定了一遍，哈利放下双面镜端起桌子上的牛奶皱眉喝了一口又放下，习惯了咖啡的苦涩，牛奶这种东西即使不加糖也还是太甜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云笙·萧说只要进入东方的地界他们就完全安全了，西方的异能人士还有生物是不允许进入东方的，这也是为什么东方从来没有吸血鬼和狼人这些生物的原因，因为一旦踏上东方那个国家的领土它们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抹杀。没有哪个势力惹得起东方的那些神秘的修士，而且还有那个覆盖了整个国度的结界……
英国到中国需要十个小时，所以他得想办法拖着，至少不能让人发现新娘换人了，等到时间一到他就可以离开，问题是怎么进普林斯庄园，或许……
他真的不适合思考这样的问题啊！
哈利使劲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头疼地揉揉眉心。
“不是我说你，哈利，你不应该去，你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得对这座城堡还有那些小动物们负责的。”从来没有主动说话的分院帽懒洋洋地说。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着分院帽，“帽子先生，你可没主动搭理我过……好吧，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不会有事的，秋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在离幸福只有一步的地方止步……霍格沃茨会很好，我保证。”
“你比阿不思差多了，他比你看得明白，也比你知道取舍，比你有决断。”分院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并不好听。
“但我不是阿不思，我不愿意牺牲任何人。”哈利微笑着解释他和邓布利多的不同，“我不愿意牺牲任何人，我不想把任何无辜的人拖进来，我希望他们都好好的。我爱着魔法界，但是我还是会常常想，要是，要是我的父母都还在多好……”
分院帽哑然，他只是一顶帽子，即使是一顶魔法帽，那也只是一顶帽子，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终究不懂人类的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即使他在这个校长室看见过无数悲剧。
“哈利，人不能太善良，太善良是愚蠢。”
“不是善良，那不是善良，那只是不愿意再有人打破安宁的心而已，我不想欠任何人，和善良无关。呐，帽子先生，我们常常会说的坚强，其实更多的时候那都不是坚强，那只是没有可以哭泣的地方，那种无助深到刻骨，你明白吗？”哈利双手托着腮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溺水的人有最后一根稻草，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
岸上的人在微笑，而我独自沉溺其中。
“你和阿不思一样，总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分院帽不满地嘟哝，不再理会因为想到合适的比喻而一脸笑容的哈利，校长室再次陷入死寂。
好吧，他好像把帽子先生惹生气了？哈利有些无奈，但是就像他对分院帽说的，他不是邓布利多，不可能让别人因为一句“为了最伟大的利益”而陪葬，他很笨，那些算计他学不来也不愿意学，他承认邓布利多是一个伟大的人，可是他不是。伟人不是谁都可以做的，至少他不行，如果哪一天，所有人把他忘在了角落，那个时候他就真的自由了。或许那些是他不愿意背负的，但是他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哈利蓦然惊醒，随即笑出声来。
如果哪一天，所有人把他忘在了角落，那个时候他就真的自由了……原来他自己竟是这样想的吗？赫敏呀，你看，我一点都不值得你付出忙碌啊。
哈利·波特，从来不是你想得那样光明。
哈利趴在桌子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他竟已经把那些关注当做了累赘。累赘，那是累赘，那么他算什么？哈利·波特，是救世主，是莉莉·波特和詹姆斯·波特的儿子，然后呢？有几个人知道他只是哈利·波特？一个不到三十岁，注定早逝的可怜巫师哈利·波特。
他伸手捂住脸，眼睛和声音一样干涩，有什么东西在胸腔积累，怎么也释放不出来，渐渐变得越来越沉重。
“哈利，禁林里有很多魔法生物，没事的话你可以去转转。”想到赫敏很久以前的话，哈利起身去医疗翼牵着小家伙带他走进禁林。
树木茂盛，各种草药隐约可见，不时有生物跑过，两只独角兽在不远处嬉戏玩乐，一切看上去那样美好，可是哈利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起来。
小家伙看见独角兽眼前一亮，松开拉着哈利的手就跑了过去，哈利怕小家伙出事忙跟上。
较小的那只独角兽低头蹭蹭小家伙，引得小家伙咯咯笑，可是哈利才靠近，两只独角兽就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扭头跑了。
啊，差点忘了，独角兽喜欢纯洁的东西，只喜欢靠近女孩子和小孩子，他不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海瑞，它们跑了。”小家伙回头，碧绿的眼睛氤氲着雾气，看上去很委屈。
“嗯，它们可能回家了吧。”哈利扯了扯嘴角摸摸小家伙的头，他要怎么和小家伙说是因为他靠近所以喜欢纯洁的独角兽才会跑掉呢？还不如直接找个理由遮掩过去。
“好吧，浩浩是乖孩子，就不计较了。”小家伙煞有其事地点头，蹦蹦跳跳往禁林里跑，哈利沉默跟在后面，看见有价值的魔药材料就采起来。
太阳偏西的时候，两人已经离边缘很远了，哈利考虑了一下，还是叫住继续往前的浩浩，带着他准备回去了。再往前就是禁林深处了，禁林深处是个危险的地方，即使对成年巫师而言，而且天也不早了，小家伙差不多也该累了，估计等他们回到城堡的时候天就该黑了。
“浩浩，我们该回去了。”
“嗯？好，海瑞，我们还可以来这里玩吗？”小家伙听见叫声乖乖跑过来拉住哈利的手。
“浩浩喜欢这里？”
“嗯，嬷嬷那里没有人，不好玩。”
“还有半个月哥哥姐姐就回来了，那时候浩浩就有人玩了。”哈利低头说，他差不多猜到小家伙不肯离开霍格沃茨的原因了，他毕竟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权限有很多，不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多出一个人的，现在可不是战争时期。
小家伙最后是被哈利背回去的，跑了一下午，很快就在哈利背上睡着了，哈利也没有吵，只是背着他慢慢往回走。
“你不应该带他来这里，他只是一个小崽子，你保护不了他，禁林其实比你想的危险多了。”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哈利连步伐都没有停顿。
“啊，不是禁林危险，你想说的是我太弱了吧？什么时候连马人也学会说话拐弯抹角了？放心，我不会介意的。”哈利不在意地笑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像风一样飘过。
“往后就在禁林外面吧，别再进来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哈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说知道了，这个陌生苍老的马人好心他不是不知道，但是……
呵，是谁说你为我好我就要接受的？很多事情真的如人饮水，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别人终究是别人，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他的心情。
“巫师，你真固执，和很多年以前闯进禁林的那个孩子有得比。”年老的马人有些感叹地说，哈利却对他话里的孩子感兴趣，他可不相信马人会无缘无故提起。
“是谁？”
“啊，你认识，那个时候他穿着破旧的巫师袍，在夜晚偷偷跑进禁林采魔药材料，逃跑都不忘把草药带走，那个时候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漆黑的双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所以我拦下了对人类巫师不友好的同伴，把他放回去了。”马人的声音带着怀念，“我不喜欢巫师，但是我喜欢那双眼睛。”
“是吗。”他不知道让对人类没好感的马人喜欢的眼睛是什么样，他也想象不出那双黑色的眼睛会是如何明亮，但是他想一定很好看，可惜他见过的只有空空洞洞的眼睛。
“谁都有充满希望，纯纯粹粹的年纪。”老马人停下步伐看着沐浴在夕阳下的城堡，“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看都那么有活力。”
“嗯。”哈利站在禁林边缘，不远处的城堡在火烧云下显得异常美丽，就像从中世纪的油画中走出的瑰宝一样，“谢谢你陪我出来。”
“哈哈，老了总得多活动。”
“再见。”
老马人看着越走越远的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年轻的巫师，如果恒星陨落了，你觉得它还会有升起的一天吗？”
“不会。”哈利弯起嘴角，不肯回头看老马人的表情，继续往城堡走。
海格的小屋荒废了多年，他想里面一定早就被灰尘埋没了，就像他们的记忆一样。
“真是固执的年轻人。”老马人摇摇头，转身走进禁林。
只此一次，他可没机会再见这个人了。
哈利回到城堡把睡熟的小家伙送回医疗翼，和其他几人吃了晚饭就回了校长室。
躺在床上，但是他的精神却还在亢奋。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双明亮的黑眼睛会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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