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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下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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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显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你他妈不是说不喜欢男人吗?为什么现在却对着另一个男人发出这种请求?他心中的怒火再次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嫉妒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气得浑身发抖,但怀中温软的触感和尤佳乐无意识的挑逗,却又如同点燃了他身体里潜藏的火。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将怀中人狠狠压在身下的冲动。
“尤佳乐。”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压榨出来的,沙哑而危险,“你他妈在喊谁?”
尤佳乐仿佛没听见,只在他怀里不断地扭动,手不安分地摸上章显德的胸口,像是在寻求某种安慰,又像是陷入了某种迷惑。他的动作带着本能,却无意识。
他闭了闭眼,狠狠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在逃避一般地偏过头,将额头贴在尤佳乐的发顶上,低声咬牙:“闭嘴,别再喊了。”
尤佳乐迷迷糊糊地喃着什么,像是听见了,又像没听见。
“不是他,是我!” 章显德在心里怒吼着。
回到云隐堂,章显德几乎是抱着烫手的山芋一般将尤佳乐抱进了他的房间,重重地放在床上。他看着床上神志不清、痛苦呻吟的尤佳乐,心中的怒火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只能是我!”章显德低吼一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
一夜过去。尤佳乐醒来的时候身体像是被一辆重型马车碾过一般,全身酸痛,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裂开一般,动弹不得。他只能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回忆昨晚,意识逐渐回笼,昨晚那些破碎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章显德愤怒的脸庞、粗暴的动作、以及那撕裂般的疼痛,都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和恐惧。
章显德醒来后,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情欲的气息。他一言不发,面色铁青,背对着尤佳乐开始迅速地换衣服。
尤佳乐能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章显德起身、穿衣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但他却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努力想要忽略身体上的剧痛,但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昨晚所遭受的屈辱。他甚至不想在章显德面前挪动身体,仿佛多动一下,就会将自己内心深处难以启齿的狼狈暴露得更加彻底。
章显德换好衣服,沉默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
尤佳乐依旧没有看他,那双紧闭的眼睛像是在无声地抗拒着他的存在。章显德原本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昨晚尤佳乐把他当成了心心念念的贺明州,发泄了一通,结果醒来后却要面对尤佳乐这般冷淡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仿佛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烦躁,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嘲讽: “很失望吧?不是你的贺大哥。”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锐利地刺向尤佳乐紧闭的双眼。
尤佳乐依旧没有睁眼,仿佛章显德的声音只是空气中一阵无关痛痒的杂音。
章显德见状,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语气也变得更加尖锐和刻薄: “你不是喜欢女的吗?自己下药勾引贺明州?你是真喜欢他啊?还是你觉得跟他睡了之后他就能保护你?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想卖可以来找我啊!”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和不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尤佳乐。
终于,尤佳乐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冰冷的恨意和愤怒。他吃力地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他咬紧牙关,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有些沙哑:“你他妈说什么?”
章显德看着他终于有了反应,更气了: “我说呢,最近怎么越来越不爱搭理我了,一口一个贺大哥,感情是抱着这心思?我还想着你不喜欢男的,那我就慢慢来,打动你。早知道你这样我跟你费什么话啊?”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也变得口不择言,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猜测都倾泻而出。
尤佳乐听着章显德这一番颠倒黑白的指责,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章显德。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语气冰冷而清晰地说道:“章显德,你过来一下!”
章显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和命令式的语气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床边走了过去,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他刚走到床边,还没反应过来,尤佳乐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
章显德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印,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尤佳乐因为动作过猛,身体再次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章显德,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还没有听过贼喊捉贼的!昨天晚上不是你他妈喊我去的吗?!不是你给我下药的吗?!你个死同性恋,真恶心!”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毫不留情地砸向章显德。
章显德被他这一连串的指责弄得彻底懵了,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错愕和难以置信: “我他妈什么时候喊你去吃饭了?!我亲自去请你你搭理过我吗?!贺明州叫你就去了?!还说我死同性恋,那你是什么啊?!”他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尤佳乐看着章显德脸上错愕的表情,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昨晚失去意识前模糊的画面,他似乎真的看到了贺明州。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信!信不是章显德送的!不然他不会昨晚失去意识的时候,好像看见了贺明州!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冷静地将这个疑点说了出来:“章显德,你冷静一点!如果昨天晚上给我送信的人不是你...”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带着怒意,但已经多了一丝理智的分。
章显德闻言,脸上的怒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尤佳乐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继续快速地分析道:“昨晚的事情绝对是有人要害我!至于我一直喊贺大哥……那是因为我他妈的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看见了他的脸!但这太奇怪了!贺明州是什么身份的人?如果真的是他要害我,他会这么蠢吗?用这么明显的手段,如果我醒过来之后,他怎么可能轻易糊弄过去?!”他越说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分别给我和贺明州送信的人,绝对是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一定知道我跟贺明州之间存在一些接触!”他像想到什么似的,目光锐利地看向章显德。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寂而复杂。章显德脸上的怒气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所思的凝重。他看着尤佳乐苍白而坚定的脸庞,以及他眼中闪烁着的愤怒和恐惧,内心也开始动摇起来。昨晚的事情太过混乱,他只记得自己被嫉妒和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回想起来,很多细节都显得模糊不清。
尤佳乐脑海中快速地盘算着,如果昨晚他真的和贺明州发生了什么,最得意的人是谁?恐怕并非直接“得手”的贺明州,而是看似置身事外的裴知远。
裴知远对章显德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的,而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特助”,无疑是他眼中最大的障碍。若是自己真的和另一个男人牵扯不清,无论结果如何,都可能在章显德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成为裴知远趁虚而入的机会。想到这里,尤佳乐心里一阵恶寒。
既然想明白了这一点,尤佳乐就更不可能主动提及昨晚的事情。就算他告诉了章显德,以章显德对裴知远的纵容,他会将这页看似无关紧要的插曲翻过去。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想要不让自己成为他人感情的牺牲品,最终还得靠他自己。
越想越气,尤佳乐看向章显德的眼神带着一丝愤懑和警惕,直白地说:“我也不是傻子,昨晚虽说是你救了我,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摊上这个事。”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我告诉你,昨晚无论是你还是贺明州都好,都同样的让我恶心。”
章显德听到尤佳乐后半句话,因为他提到贺明州让他也感觉到恶心而略显放松的脸色,但瞬间又想起什么。
他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尤佳乐:“什么叫做‘要不是因为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逼近一步,语气带着一丝危险,“你昨晚遇到了什么?是谁给你信?把话说清楚!”
“你到底为什么总是防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
尤佳乐不想再接着讨论这个问题,只好挣扎着起身,身体的酸痛让他皱紧了眉头,但他感觉到身体似乎已经被清理过了,并不那样难受。他知道这大概是章显德事后做的。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不属于他的。
他掀开被子,想要尽快起来,一直躺着只会让他更加烦躁。他刚一坐起身,章显德就立刻紧张地靠过来扶住他:“小心点。”靠近尤佳乐的时候,章显德还忍不住地在他脸上偷亲了一下。
尤佳乐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僵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章显德,声音带着震惊和愤怒:“你他妈的再耍流氓,我就真跟你拼了!”他用力推开章显德,顾不上身体的抗议,语气坚决地说:“我自己穿!你出去!”
章显德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强势地拿起叠放在床边的干净衣物,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尤佳乐身上套。
尤佳乐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反感,看着章显德的手在他身上动作,甚至感觉到那手明目张胆地吃他豆腐,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真想狠狠把那只作乱的手剁下来。
尤佳乐看着章显德自顾自帮他穿衣服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你想怎么样?你想脚踩两只船,还是把我当个兔子?”
章显德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受伤和不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哪点像兔子,我昨晚可是从头伺候你到尾,到底谁吃亏?”
“哦?”尤佳乐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那你承认你脚踏两只船咯?”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章显德像是被冤枉了一般,“你梦里啊?哪两条船呢?我看看在哪儿呢?”
尤佳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厌恶更甚,冷哼一声:“哼,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喜欢女的,你就别再惦记我了!”他试图用这句话划清界限,彻底断了章显德的念想。
章显德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但很快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神色,:“呵呵,我惦记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他妈是想霸王硬上弓了?”尤佳乐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把推开章显德想要靠近的身体,力气之大,让章显德猝不及防地后退了一步。
顾不上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尤佳乐赤着脚就冲下了床,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