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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未停的指针 ...

  •   法医中心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柳在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最后一份尸检报告归档。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十五分,这个数字让他条件反射般停下了动作。
      "还没走?"
      何初筝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手里捧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今天扎了个丸子头,发梢还沾着雨水。
      "刚做完最后一起案件的收尾工作。"柳在溪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递到指尖,"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林大侦探让我送资料来。"她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说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柳在溪拆开封口,一张泛黄的照片滑了出来。照片上是年轻的徐青站在一群学生中间,而角落里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生,正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
      "这是......"
      "二十年前'时痕'社团的合影。"何初筝凑过来,指着那个男生,"徐教授说,这个人叫陈默,是苏媛的学长,也是第一个发现GHB特殊效用的人。"
      柳在溪的指尖轻轻擦过照片边缘:"我记得结案报告里没提到这个人。"
      "因为他五年前就死了。"何初筝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跳楼自杀,就在医学院实验楼,和苏媛同一个位置。"
      咖啡的苦涩在口中蔓延。柳在溪盯着照片,那个叫陈默的男生手腕上戴着的,赫然是一块铜制怀表。
      "林栖羽在哪?"
      "老地方。"何初筝眨眨眼,"他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带着那块怀表去见他。"
      雨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柳在溪推开"栖羽咨询事务所"的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栖羽站在窗前,黑色风衣衬得他的身形格外瘦削。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把怀表放在桌上。"
      柳在溪没有动作:"先告诉我陈默是谁。"
      林栖羽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柳在溪从未见过的情绪:"他是苏媛的初恋,也是GHB改良配方的真正创始人。"
      雨滴拍打着窗户,像是某种密码。
      "五年前,陈默发现自己的研究被周明窃取后,开始调查苏媛死亡的真相。"林栖羽的声音很轻,"他找到了我。"
      "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林栖羽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厚重的笔记本,"这是他留下的。里面详细记录了周明和马克他们当年如何利用实验室制毒,又如何杀害了发现真相的苏媛。"
      柳在溪翻开笔记本,一张照片从中滑落——年轻的陈默和苏媛站在实验室里,两人手腕上戴着同款的怀表。
      "Tempus fugit, amor manet."林栖羽轻声念道,"陈默死前把这句话刻在了天台的栏杆上。"
      柳在溪突然明白了什么:"徐教授是在完成陈默未完成的事。"
      林栖羽点点头:"现在轮到我们了。"他指向桌上的怀表,"打开它。"
      怀表的指针依然停在3:15,但当柳在溪按下表冠时,表盘弹开,露出藏在下面的微型胶卷。
      "这是......"
      "陈默收集的证据。"林栖羽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足以证明当年参与制毒的不止周明他们几个。"
      雨声渐大。柳在溪看着胶卷上模糊的名单,突然注意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不可能......"
      "法医科前主任,张毅的师父。"林栖羽冷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当年的调查不了了之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两人凝重的面容。怀表的指针在雷声中微微颤动,仿佛要挣脱时间的束缚。
      "所以,"柳在溪缓缓抬头,"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林栖羽拿起桌上的风衣,嘴角勾起一抹柳在溪熟悉的弧度:
      "时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医生。我们该出发了。"
      心脏停摆时,真相开始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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