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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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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差点儿就走出医院了——差点儿,要不是布鲁斯临时决定陪提姆来医院看望他。
马特不甘心地辩解,“我可以在家继续这些康复训练,待在这里只是浪费医疗资源。”
提姆像只炸毛的猫,“浪费?到底谁是医生,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医生执业证?”
布鲁斯也跟着帮腔,“成年人要做出好榜样,遵医嘱才好得快。”
“韦恩先生,你不是有个董事会要开吗?这样让其他人干等着不好吧。”
布鲁斯对提姆促狭地一笑,“有人恼羞成怒了。提姆,有时候还是得顾忌点大人的脸面,明白吗?”
丢了脸的大人有点破防,既然不能离开医院,马特只能靠在医院里四处溜达增加运动量。
住院部里收治了一个被包成木乃伊的车祸患者,据说几个月前刚入院时身上多处骨折和烧伤,医生们都把他当医学奇迹看,没人能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后还活着。
马特溜进这个年轻无名氏的病房,他没有亲属来探望,除了护士很少有人再进来,相对清净一点。
马特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调整成舒服的姿势,假装对着病人而不是空气说话,“我不能说提姆的坏话,他人太好了。所以……布鲁斯·韦恩是个软蛋。他受伤了就可以不看医生,而我就不行。这是区别对待,非常不好。”
马特用脚夹住病房里的水壶,开始做抬腿运动,“一只蝙蝠侠,两只蝙蝠侠,三只蝙蝠侠,……”
做完200只蝙蝠侠后,他躺在地上举起腿,把壶放在脚上保持平衡后,弯曲膝盖,“一只罗鸟,两只罗宾鸟,三只罗宾鸟……”
做到第136只罗宾鸟的时候,护士进来了,马特一溜烟滚进床底下。
“奇怪,我还以为看见人影了……”护士小声嘀咕着离开。
不,女士,只是我,一个在病房里运动的疯子。
马特把水壶放回原处。明天见,无名氏的植物人先生。
等到马特终于得到医生的许可出院后,他还是没有醒。临走前,马特在他床头放下一支百合作为送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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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和罗宾配合得更默契了,看来在夜魔侠缺席街头的这些日子里,提姆找到了应对布鲁斯的方法。
夜魔侠一边用一只耳朵倾听罗宾周边的动静,一边半心半意地恐吓一些帮派底层,他们逃走的速度相当快,看看肾上腺素的神奇力量吧。
在这个荒废的坟场,守墓人的小屋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实验室,里面的人以为自己是绝命毒师的主角,挥洒着实际上并没有的化学天赋,源源不断地制造着垃圾毒害世界。
他们不足为惧,可怕的是一墙之隔借着这些人的掩护,使用废料制造炸弹的反社会分子。他叫约翰,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约翰决心用一场宏大的连环爆炸让世界记住他的名字。
他已经把10个炸弹铺设在了哥谭地下旧地铁的隧道里,形成一个倒五角星,寓意哥谭即地狱,只剩一个最大的计划放在最中间的没有完成。
听起来很荒谬,但这些信息是约翰自己发给电视台的预告。每完成一个炸弹的铺设,他就匿名发送一封“给哥谭市民的信”,落款是约翰·史密斯,医院通常给无名氏记录的名字。
这已经持续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爆炸预告信也从黄金时段播放挪到了三更半夜。没人再相信约翰会真的这么做,“只是个恶作剧罢了。”人们这样说。
但路德维希不这么想。在报纸专栏里,他对记者表达了隐晦的担忧,并坚持这些来历不明的信可能是一个巨大的谜语。
路德维希的言论没有受到重视,还有人认为他是为了下一本解谜游戏的书预热。
夜魔侠只是抱着排除风险的目的而来,没成想真的如路德维希所言,爆炸犯的隐藏地“栖于亡者之中”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坟场。
约翰一定过着还不错的生活,他本人的气味很淡,说明还没窘迫到住在荒郊野外,今明两天都是工作日,他不在这里待着有可能是有一份固定工作——又或者是去铺设最后一枚炸弹了——夜魔侠打开小屋里火药味最浓的箱子,里面是空的。
他把小屋里所有的箱子全都打开,双手疯狂地摸索里面的内容物,空的,全是空的。
啊,该死,今天是撒旦出来狂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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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侠随便顺走一个店老板的智能机,今晚他只携带了能打电话的一次性手机,而且他会给老板还回去的。
路德维希在专栏文章里只留下了他的邮箱地址,夜魔侠的手指从来没移动得这么快过,他给路德维希概述了现在的情况,咨询下一步该怎么做,如何找到隐藏的炸弹,然后发送了邮件。。
整整11个地方,夜魔侠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完成这项任务,他必须联络到蝙蝠侠,否则就是戈登局长,能够组织足够的人力同时到达这些地点。
路德维希先联络了他,邮箱收到了邮件:“我的联系方式:14152202814,给我打电话。”
他和夜魔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当然,聪明绝顶得到了证实,但社恐程度之深令他惊讶。
“我能从这些信里的线索找出地址,但我还需要今天凌晨的最后一封信作为钥匙,来确定中止炸弹的密码。给你打电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必须自己找到帮手拆除他们。”
“好的,谢谢——”
“——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路德维希挂断了电话。
夜魔侠短暂地设想了一下直接给韦恩庄园的阿尔弗雷德打电话会是什么结果,阿卡姆疯人院向他招手,还是算了。
把写有地址的纸条穿在儿童吸盘箭上,夜魔侠把它对准蝙蝠侠的胸标。
“嗖!”
吸盘没能落上去,蝙蝠侠用手抓住了它。
他没能找到射箭的人,夜魔侠逃跑得迅速且无声。然后他阅读了纸条,夜魔侠可以感受到蝙蝠侠神经紧绷起来的那一刻,这次他没有驱走罗宾,“我们需要戈登局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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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电影里所展示的不同,炸弹不是剪掉和其他导线颜色不同的那根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而且不管怎样,夜魔侠看不见颜色,所以在拆弹上帮不了什么忙。
这个不知道本名的约翰是个天赋异禀的死变态,每个炸弹都被他设计得不一样,在输入密码之前,拆弹部队需要解开炸弹表面的机关以露出输入密码的面板。
而且和路德维希预想的不同,约翰没有守在中央那个最大的炸弹那里,而是在他设计的第一个。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最重要的是第一个,它激发了我的灵感,促使我做得更好。”约翰侃侃而谈,“你不会对你的初恋念念不忘吗?是不是这么一想就明白了?”
夜魔侠和他的初恋是一段孽缘,再也不见说不定是宇宙对他们的祝福。
他继续和约翰以及他手上的喷火器保持距离,“对,我明白了。所以你和火有什么故事吗?”
来呀,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说你自己的过去,最好是忘了炸弹的事情。
“不,和我说说你自己吧。”约翰不怀好意地一笑,“是什么让你穿上这身睡衣出来大搞万圣节之夜的?我就知道那么这些义警和警察肯定私底下有联系,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被火烧伤的警官还在地上呻吟,夜魔侠故作不安地向他发问,“他们不会死的吧?”
“不,当然不会了。”约翰晃晃手中的武器,“除非你讲一个自己的悲惨经历让我痛快点。”
“真的吗?”
“我不知道,除非你讲给我听。”
计时器微弱的滴答声在夜魔侠耳畔响亮如钟鸣,但他没法看见还剩多长时间。
夜魔侠试图拖延时间,发挥想象力胡说八道,“我图便宜买了一只需要自己安装的椅子,结果拆包装的时候被生锈的小刀划破一个大口子,螺丝撒在地上,着急去捡的时候脚被扎到了,打破伤风疫苗花的钱是椅子本身价格的三倍。”
“哈哈哈哈,这个故事不错,你的运气看来不好啊。”
“现在椅子的零部件还散落在地毯上,它们都是纯黑的,根本分不清楚。我还不想把地毯也扔了,但椅子至今没组装起来,因为缺了一些螺丝。我所有的朋友们在椅子装好之前都不愿意再到我家了,那片地方就像一块地雷区。”
约翰放声大笑,肩膀抖动,喷射口不再威胁性地对着地上的伤员。
夜魔侠找准机会,用比利棒抽向约翰,喷火器掉在地上,他又续上一脚,约翰痛呼一声,但他翻身躲开了随后跟上的第二脚和一拳。
“好吧,”约翰大声说,“如果打一架是你想要的,那么你会得到它的。”
约翰向夜魔侠打了一拳,试图横扫一脚把他绊倒。夜魔侠躲开了,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拉,在他的胸前和后背分别留下一只靴印,而约翰还在挣扎着站起来。
夜魔侠叹了口气。他把火灾隐患踢得更远,就地取材拿着尼龙绳把约翰绑起来,这个家伙还不能晕,以防拆弹有什么变故。
“想从这里接手吗?”不必回头,他高声向躲在应该是视觉死角的蝙蝠侠喊话,“现在被绑起来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铺设炸弹的主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