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欧阳邈邈

2、第 2 章

　　浮生书阁·二十载孤影

　　“掌门！掌门！不好了！”

　　浮生门的书阁里，静寂无声，只有厚厚的书卷堆叠，压得整个书阁有些喘不过气。门生急匆匆跑进来，撞得书桌一抖，一摞书哗啦啦地倾倒下来，把正伏案写着什么的七星星彻底埋了个严严实实。

　　书堆里冒出一只手，随后是半张被书页压得皱巴巴的脸。七星星慢悠悠地抬起头，语气散漫：“什么事？”

　　“思羽神君和暮千师叔下凡了！”

　　七星星闻言，挠了挠头，懒洋洋地靠回书堆：“哦，那下就下了呗。”

　　门生简直要跳脚：“掌门，您不觉得这是大事吗？！虽说您是代理掌门，但这都二十年了，浮生门是您一手撑起来的啊！按理说，师傅和师叔下凡至少得跟您报备一声吧？现在倒好，连口信都没有，像什么话！”

　　七星星从书堆中艰难地坐直，伸了个懒腰，悠悠地说道：“师傅那人，你还不知道？一向随性而为，能记得她还有个徒弟就不错了。何况暮千那小子巴不得天天跟着她跑，哪还顾得上报备？我啊，反倒庆幸她没把我拖下去。”

　　正说着，又一个门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神情慌张：“掌门！禀告掌门！有不明来路之人正朝我们浮生门来了，据探测灵力等级几乎并肩当年的獓狠魔头，预计不日便到！”

　　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七星星原本懒散的神情顿时一肃。他“唰”地站起来，整了整衣袖，眉宇间竟透出几分凌厉之气。

　　“走！随我下山！”

　　门生们一怔，随即齐声应道：“是！”

　　然而七星星刚迈出一步，就“咔”地崴了脚，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两旁门生急忙扶住他，他却不以为意，依旧神色自若：“嗯……二十年没下过山，脚有点生疏了。”

　　凡世红尘·梦中喧嚣

　　夜幕降临，热闹的市集上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高高悬挂，临水浮灯流光溢彩，喧嚣的人声交织成一曲凡世独有的乐章。

　　思羽换了一身平民衣衫，米白的麻布料子简单却干净。她穿行在人群中，左手拿着糖葫芦和桂花糕，右手攥着一个刚做好的糖人，一边走一边咬得津津有味。

　　“这凡世的东西真是有趣。”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暮千，“不过，这个糖人的模样更有意思吧？”

　　暮千低头看了眼那被咬掉一半的糖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糖人分明是一头牛身骷髅头，还带着长长的犄角，怎么看怎么怪异。

　　原来，思羽见市集上有做糖人的摊子，兴致勃勃地拉着暮千凑过去，硬是从他怀里掏出银子，扬声道：“老板，给我做个定制的糖人”

　　在她详细的描述和夸张的手势下，老板的手抖了又抖，终于完成了这“惊世之作”。思羽接过糖人，开心得像个小孩，第一口就咬掉了“骷髅”的头，咬完还不忘念叨：“獓狠，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神力，第一个削的就是你的脑袋！”

　　暮千站在她身后，望着她明媚的笑容，微微走神。他记忆里的师傅，是冷淡、寡言、心思深不可测的神明，何曾见过她这般活泼又自在？

　　“师傅，您变了。”暮千忍不住开口。

　　思羽正咬着糖葫芦，含糊地问：“变哪儿了？”

　　“您……更像凡人了。”暮千目光炙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深情，“也更……活泼了。”

　　思羽瞥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你是想说我以前古板无趣？”

　　“不是！”暮千急忙摇头，“师傅，我——”

　　思羽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笨徒弟，我逗你的呢！不过，我确实觉得凡世不错，尤其是这烟火气息……嗯，总觉得这里有种让我恋恋不舍的感觉。”

　　她话语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却没再多说，只继续埋头吃她的小食。

　　黑森林·神明的倦怠
　　闲逛了几日

　　在第三日傍晚，思羽和暮千循着异样的气息来到一片幽深的森林。这里被浓重的雾气笼罩，枯树的枝丫交错如爪，仿佛每一棵树都化身为沉睡的巨兽，等待着下一刻将人吞噬。

　　一只鹰脸蛇尾的怪物突然扑向思羽，血盆大口张得能吞下半个人。暮千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剑光一闪，利落地将怪物拦腰斩断。

　　思羽站在他身后，看着怪物倒地，面色平静，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师傅，这地方不寻常，您务必小心。”暮千收剑，目光却不曾离开她。

　　思羽笑了笑，语气轻快：“今天难得让我享受被人保护的感觉，你好好表现，为师就暂且偷个懒。”

　　暮千闻言眼睛一亮，剑气更盛，似乎为了讨她欢心，杀得比之前更加用力。

　　暮千的剑势如虹，寒光冷冽。又一只比先前更大的鹰脸蛇身怪扑腾着巨大的翅膀，蛇尾在地面上狠狠一甩，掀起泥土飞石。它鹰喙张开，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声，双眼如鬼火般森冷，带着嘲弄与暴虐。

　　暮千手腕轻转，剑身带出一道流畅的弧光，他猛然一个翻身跃起，避开了怪物如长矛般袭来的蛇尾。巨大的力道打在身后的古树上，轰然一声，那树竟应声倒下。

　　暮千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流星直掠怪物面前，剑尖一挑，带着锐利的破空声直指怪物的鹰喙。怪物反应极快，翅膀一展，竟掀起一阵狂风将暮千生生逼退数尺。

　　暮千不慌不忙，眼神却越发沉冷。长剑一振，他轻声念了诀语，剑身顿时燃起一抹幽蓝灵光。怪物似是感觉到了危险，蛇尾再次抽打而来，这一次带着极强的力道，如利鞭破空。暮千身形一低，俯身滑过，剑光疾点，一招迅如雷电的反击劈向蛇尾关节！

　　“吼——！”怪物发出震天怒吼，那蛇尾一截竟被他直接斩断。鲜血四溅，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断尾的剧痛激怒了怪物，它猛地扑向暮千，鹰爪如利刃狠狠抓向他的胸口。暮千不闪不避，脚下一跺，长剑往上一挡，剑身擦出刺耳的金属声，火花四溅。他顺势一旋，剑光贴着怪物的爪锋滑过，一道血光迸现。

　　暮千的气息逐渐沉稳，剑势愈发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地封住了怪物的所有退路。

　　那怪物彻底怒了，双翼扇动卷起腥风，蛇尾残端仍在疯狂抽打。然而暮千却像是与它纠缠的旋风核心，始终游刃有余。他双脚在地面轻点，步伐如行云流水，将剑光舞成了一片银色光网。

　　“砰！”一剑贯穿了怪物的鹰喙，暮千眼神一沉，手腕猛然用力，剑身霎时挑断了怪物的脖颈。那怪物挣扎片刻，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发出最后一声低沉的哀鸣。

　　暮千将剑上的血一甩，转身看向不远处看得津津有味的思羽，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思羽外表虽装作没事，心却逐渐沉了下去。她握紧了拳头，看向远处盘踞的黑暗，心中隐隐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我的神力，似乎没了……为什么？！”
　　这一路暮千剑锋如瞬，横扫了数十只妖怪
　　它们大都长相丑陋，作恶多端
　　“奇怪！为什么这群妖全部都聚集在了这片地界！”
　　思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耳旁还传来暮千正杀的卖力的劈里啪啦声

　　思羽看向暮千，只见他的下盘很稳，手中的力道扎实
　　在他手中的剑快如疾风，剑势如龙
　　为了方便击杀他将靛蓝色的袖肘卷入手肘上方
　　露出了底下精装的肌肉线条

　　思羽看着他这个徒弟，突然陷入了一种陌生感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软弱的小刀疤脸徒弟吗？

　　这时一个蛇身蜥蜴脚的怪物一个的闪身袭向了思羽
　　被她一个的轻松的闪避就给躲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也是个神尊！现在虽然打不过你们！
　　可是想要躲避现形的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羽的记忆看回那抹靛蓝不由的回到了很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