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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披着羊皮的蛇,哪个少年不英俊,哪个少女不怀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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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回过头来想要骂他言语轻薄,却隐约看到月光池中站着那具俊美非凡的年轻躯体,不由得羞得脸色飞红,哪敢再看?哪敢再出声?只能转头朝前奔去。
我想冲入林中,不过一想到刚才差点落入狼腹,我还是按捺住自己的脚步。
就这样,他在温泉池中洗澡,而我在池畔附近的草地上背对着他。
刚从汤池中上来,头发还很湿,我侧头将满头乌发斜逸着朝向天际,再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
“温姑娘,草地上的包裹里有梳子与毛巾,你将就着用一下吧。”他清朗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蹲下身打开包裹,除了梳子毛巾打火石外,里面还放了三个大竹筒与两个空的小竹筒。
这三个大竹筒里面都装着东西,若是以往,我可能会拧开盖子看看竹筒里面装有什么,但想到他今晚给我的那个竹筒竟是机关暗器,我哪敢随便乱动?
包裹旁边是个袋子,袋中放着几大块湿木头,也不知有何用处。
坐在一块山石上,我用木梳子静静地梳理着长长的乌发。
和我安安静静地洗澡不同,他又开始唱歌了,唱了一支又一支,他的嗓音有点儿沙哑,却非常好听,他以前也在山洞外面的岩石上唱着歌,只是离洞内的我比较远,这次是最近的一次,我甚至能够听到他歌声中的颤音,最重要的是,我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背后注视着我,不由得心房颤动不已。
我不敢再想,双眸朝向天空:
月白风清,星河微漾,夜色深沉,山林深幽,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何等美丽,何等旷远,我又何必去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洗他的澡唱他的歌,我梳我的头发看我的风景,各做各的,理他作甚?
就这样,我背对着他梳着长发,安安静静地坐在山石之上。
“哈啾!”坐在石上的我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今晚要么在山林中疲于奔命,要么被他抱在怀中,要么是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所以,即使在初夏的深夜,我依然不觉得冷,而现在安静着坐在石头上晾长发,没过多久,便觉得天空中凉气沁人树林里潮气深重了。
这是坐着不动太冷了,还是走一走吧。
我从石上起身正欲前行,就发现方才还在温泉里唱歌的他已站在我面前:白衣如雪,长发如墨,长眉入鬓,目光如星,俊秀的脸上还流淌着温泉的水珠。
记得我第一次和他说话的那个夜晚,他也是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表情,干干净净地像一位邻家翩翩美少年。
这个男人,真的、真的长得很好看!
天啊,我的脸怎么又热起来?我垂下头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很冷?唉,我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全,早知如此,我就带更多的衣服过来。”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关心。
“也不太冷,我走一走就好了。”我轻声道。
曾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对他说: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可这叫我怎么说出口呢?
“我们的头发都是湿的,现在回去也不能睡觉,我们先在这里烤烤火,等头发晾干了我再带你回去吧。”他好像看懂我心思一样说道。
“在这里烤火?行吗?”我疑惑地道,今天下午下了场大雨,如今林中树枝全都是湿的,即使有打火石,能点燃这些湿树枝吗?
“当然。”他的声音充满着自信。
只见他将袋中的几根湿木头悉数倒出来,把它们置于石上,拔出长剑将每根粗大圆木都劈成几小块,露出里面干燥的白色树里后,他收了长剑,取出短刀,双手灵巧地将其中一块树片削成一圈圈白色的树屑,之后用打火石将树屑点燃,再把已经切成一条条的树片投了进去,顿时,一堆篝火熊熊燃起来。
谁都晓得要做好这一切并不容易,但他用剑时手速快极,用刀时力道准极,所以,没多久就把火点燃了。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天啊,若是换成是我,只怕要用上吃奶的力气再花上不少时间才能成功。
“温姑娘,饿了吧?要不要吃烤鱼?”他忽然出声。
野外吃烤鱼?哇!我一想到这些就垂涎三尺,雀跃不已,只是……
“哪里来的鱼?这温泉里没有鱼啊!”我回答道。
“我带鱼来了。”他拧开那两个竹筒盖子,筒里竟有两条腌鱼,他含笑着对我道:“这是我今天下午在山溪里抓的鲫鱼,大半个时辰之前它们还是活的,现已经腌制了这么久,应该入味了。我们烤鱼吃吧。”
黑暗潮湿的林间燃起了篝火,火焰热烈的舔着两条用木棒穿好的鱼,他两只大手灵巧地翻转两条鱼身,让它们均匀受热。
没多久鲫鱼便呈半金黄色,他将两条烤鱼全都递给我。
“你不吃吗?”我忍不住出声:“你不吃我也不吃。”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还没烤好,你拿着鱼,我现在涂上调料,有调料更好吃”。
说罢他从包裹中取出第三个竹筒,拧开筒盖。
筒内全都是各种植物的调料,一看便知这是用石臼臼成碎料的
“我记得山里没有配料啊,你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仅仅洗个澡,他不仅从崖顶赶到这儿,还能买到各种植物调料并且把它臼好。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今天下午在山下我就把调料配好了,本来打算今晚让你吃烤鱼,没想到回来后发现你不在山洞,我……”说到这儿,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垂下头不敢看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心头一颤。
相处半个月,因为我不理他,除了我绝食那几天外,其它日子他每天都会将食物放在石台后悄然离去。
他今天准备给我烤鱼吃,做好配料捕了鱼回来后,却发现我不在洞中,那时我已逃入森林,刚好下雨,我正进退维谷时,听到他凄厉的长啸声,我以为他找到我后会杀了我,吓得更往深林逃跑。
现在和他经历了这大半夜,我才知道他不会杀我,才知道我的消失给他的内心带来多大的冲击!
如果他今晚没有找到我,如果他找到我时发现我已丧身狼腹,那他会怎样?
我不敢想下去了。
我们都不再说话,他低头把调料均匀地涂在两条烤鱼身上,再用火微烤至金黄色。
不久鱼香四溢,我不由得食指大动。
我今天从早上至现在,只吃了两碗粥与几个山果,确实是饿了。
正当我口舌生津之时,他已将热乎乎香喷喷的烤鱼递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这鱼太香了,外酥里嫩,肉汁鲜嫩,味道竟不比温家堡大厨做的差。
“好吃吗?”他柔声道。
“太好吃了”,我怕他又用这种方式来喂我,便从他手上拿过串鱼的小木棍,自己吃了起来。
与我纯粹吃烤鱼不一样,他还会蘸着香香的配料,当他往嘴里放的时候会微微地眯一下眼睛,这种满足与惬意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待我们吃完鱼后,林中的篝火也即将燃尽,他用那两个空着的小竹筒接来两筒山泉水,自己拿着一筒水一饮而尽,我也学他样,冰凉的山泉水一滑入腹,果然从心里往外透着一种爽劲,味道妙不可言,不由得美美的打了个饱嗝。
我们离开时应该是下半夜吧,他抱着我大踏步走出黑暗潮湿的原始森林,走出陡峭险峻的山石小路,走到巨崖前他把我轻轻地放在石上对我说:“温姑娘,这崖很高很危险,你以后再也不许自己偷偷下崖了!”得到我应允他才背着我抓着藤绳像猿猴一样攀跃到崖顶,当回到山洞前夕我曾望着那辽阔深远的天空,那时月亮依旧悬于中天,但还高高地挂在天空的许多星星,却已倾斜到大地的黑沉沉的另一边去了,似乎都在竟相闪烁着流向银河。
“啊,我忘了小白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小白是谁?”
“小白就是你送给我的小白兔呀,唉,要是这里有个菜园子就好了,小白现在就可以吃白菜与胡萝卜了。”
“……”
清晨我醒来时,石台上摆着两碗煮好的肉粥,一篮刚刚摘下的山果、一把沾着露珠的青草,还有他留下的一封短信
粥和山果是给我吃的,青草呢,是给兔子吃的。
我昨晚回山洞休息之前,跟他说小白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今早就割青草给我喂小白兔,他都记着呢。
我昨天穿的衣服与鞋子原本晾在洞内,都被他拿走了,他留下短信说他今天要给我买衣服鞋子,因生怕买的衣服不合身鞋不合脚,不得不拿我的衣鞋出去,希望我能理解。
他把他的一双日常休闲鞋放在洞中,尺码是大了些,穿上也挺舒服。
我捧着他的信,想到自己现在穿的是他的衣服与鞋子,不由得羞红了脸。
吃完肉粥,尝了山果,我穿着他的鞋走出山洞,拿着青草喂小白,小白最爱吃白菜,本来不大吃青草的,只是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所以吃得可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