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事情来源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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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初在神殿外等候片刻，很快郝恒便带着不再显得蔫蔫状的缅因猫出来，陆吾跟在他的身后，看样子这次“手术治疗”非常成功。
“多谢陆吾殿下。”临走之前，郝恒再次向陆吾致谢。
陆吾摆了摆手，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接着便目送他们离开。
“但愿你别后悔，若哪天你想放弃，看在小沈殿下的面子，可以随时来找我撕毁契约。”
所谓以命续命，不仅仅是换一次命那么简单，动物活一日便需要人命维持一日，因此这续命需要时时刻刻，间接不断。
若人时时刻刻都在向他人输送自己的寿命，折损的便是这人的根本。
郝恒便是如此。
离开灵兽协会一周之后，郝恒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许多，血色逐渐在他脸部消失，换上了一种死人的苍白。
二小子这几日脑子里多了些奇怪的画面，虽然有时会被这些画面搞得心不在焉，可瞧见郝恒难看的脸色，依旧很是关心的询问：“郝部，你这两天脸色越来越差了，说来也是奇怪，猫治好只会人就会生病吗？胡子也是，就我那朋友，最近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
郝恒避开二小子的目光，摇头说：“没事，可能最近有些感冒，休息差了。”
感冒？二小子瞅瞅屋外的大太阳，觉得这种天气能感冒倒确实不一般，这种反季节的感冒就是难好。
于是，他也不再多言语。
等到再过段时日，郝恒的脸色难看到任何一个人遇见都会觉得不对劲时，二小子才没忍住在沈昱初面前提了提这事。
“哥，你说郝部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脸色难看得就跟要死了一样，呸呸呸，这样说也不对，就是那脸色……着实让人觉得不对劲。”
沈昱初最近为了探访陆吾的秘密，很少在熠辉协会呆着，可好几周过去了，他非但没能探查出对方的秘密，反而因为对方宛如一个正常的地球人而感到困惑。
当二小子提及郝恒时，他这才想起，许久未见对方，也不知道那猫好彻底没有。
至于脸色……沈昱初说：“郝部自己有说什么吗？”
二小子回：“就是因为郝部不说，平常遇上什么不对劲的事情，郝部都是第一个发现并且提出去查找问题的人，这次我们底下人都提了好多次了，但是郝部每次都用感冒掩饰过去，这感冒也不能感这么久，况且我瞅着，这症状倒不像是感冒，而是……”
“而是什么？”
“像是被吸光了精气。”
精气……沈昱初内心笑了笑，世界上又没妖，怎么会吸精气……等等……他差点忘了，这个世界可是个存在妖魔鬼怪都世界。
吸精气什么的还真有可能存在。
于是，两人准备暗探一下郝恒，结果刚刚出了神殿大门，就听有人来报，郝恒昏倒了。
赶到昏倒地点，季曜与正搀扶着郝恒准备前往医务室，二小子和沈昱初赶紧上前搭把手，把人送到医务室之后，郝恒刚躺上床就清醒了，他一清醒立刻想要离开，对于医务人员的检查更是一律避开。
沈昱初一把压制住他，不让人起身：“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们？”
真见到对方难看的脸色，沈昱初这才知晓二小子说的难看是有多难看，这脸色就差和死人比个苍白了。
郝恒说：“小沈殿下……我没事……”
”你这脸色还说没事，你拿镜子照照，白得毫无血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郝恒不说。
沈昱初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件事和陆吾有关，他再问：“从灵兽协会回来之后开始的，对吧。”
郝恒颤了颤睫毛，依旧不说，可双手不自觉地蜷缩一下。
沈昱初接着说：“你与陆吾所签契约内容可否告知于我？”
“我……”郝恒不知该不该说。
“我知道那猫是雷组留下的东西，对你来说异常珍贵，对我们来说亦是如此，你能否相信我，即便我知道契约内容，我也会想办法让猫好好活下去，但你同样如此，雷组不在，你也要抛下后勤部了吗？”
郝恒依旧在犹豫。
二小子在这时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什么！他昏倒了？在哪家医院，好好好，我马上过去！”接完电话的二小子，急匆匆凑到沈昱初身侧，说，“哥，胡子昏倒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我先过去一趟，你在这陪着郝部。”
同时和郝恒说了句：“郝部，那我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就我之前那养猫的朋友，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怎么都身体这么差……”
同样是养猫，同样是昏倒，沈昱初不觉得这两者毫无关系。
前几日也听二小子提及胡子养猫事宜，对方和郝恒之间的相同点，都是去过灵兽协会。
所以这究竟和灵兽协会有什么关系，和陆吾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不是就掩藏着陆吾的秘密。
最终郝恒开了口：“那份契约，签的是我的生死与灵兽协会无关。”
死亡保证书？救治猫的前提怎么会让人签死亡保证书。
很快，沈昱初就知道了原因，因为救活猫必须要用人命来换，这才是契约书真正想要契约的内容。
荒谬！猫的命竟然要用人的去换！
这便是真正的救治方法。
“猫命重要，人命就不重要了吗？”沈昱初惊愕，“救猫有很多的方法，就算这猫真的要死了，生死乃天注定，用你的命去换猫的命值得吗？”
郝恒坚定地看向他，点头：“值得。”
这是雷越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就算用他的命去维持也很值得，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沈昱初的原因就是怕对方听了之后会阻止他的举动，如今却有更多的人发生与他相同之事，他虽然愿意因此献出自己的命，却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像他一般。
沈昱初沉默，他不再劝说郝恒，因为这毕竟是对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可陆吾用人命换动物的命，又是为何，沈昱初有种直觉，这事背后一定和陆吾所掩藏的秘密有关，这秘密到底会是什么呢？
他能懂郝恒的想法，但是不会让郝恒因此而丧命。
于是，让郝恒躺下好好休息之后，他去神殿找了噎鸣。
“你想找我谈谈陆吾之事。”沈昱初刚刚进门，噎鸣就心知他所想讲的话。
沈昱初点头：“你有没有什么消息能透露给我的？”
自从海边露营回来，沈昱初的精力都放在寻找陆吾秘密上，虽然知晓身为时间之神的噎鸣会知道更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向噎鸣寻求答案，因为他发现自从噎鸣选择帮助他之后，身上的神力日渐衰弱。
每帮他一次，神力就衰减一份，就算对方不说，他也能从每日的相处中感受出来。
今日找来对方，一是因为郝恒的状态实在太差，二是因为他探究陆吾秘密许久不得所获，三游戏截止时间越来越近，他不得不寻找出路。
“少说一点就行，比如一些关键词。”害怕透露太多，让噎鸣神力受损更严重的沈昱初在问完话之后，立马接了这一句。
噎鸣上前的步伐稍稍顿住，随后摘下蒙住双眼的绸布，此刻这双眼直视任何人三秒，都不会让人陷入混乱之中：“看来你已知晓我神力渐失的事。”
“又不是傻子，天天待你身边……你最后不会变成普通人吧。”
“普通人如何，若真成了普通人，初初是否愿意养我？”
“养……咳咳，给你混口饭吃是可以，熠辉协会那么大个食堂，不缺你双筷子。”
噎鸣弯了弯眼，笑道：“既如此，那便成个普通人吧。”
他挥手，时光流转，空间变幻。沈昱初与噎鸣来到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此刻在一条黑不溜秋的弄堂里，一个皮肉外翻、体力渐失的白毛小猫挨在垃圾桶旁边奄奄一息。
沈昱初问：“这是哪儿？”
噎鸣回：“事情来源之处。”
“那是什么，一只猫，它受伤了？”沈昱初伸手想要抱起小猫，但是他的手却穿过了小猫的身体，同时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也随之穿透而过。
他们于时间缝隙中观此场景，只是观者，并非参与之人，亦无参与之权。
“等等，会有人来救它。”噎鸣话语刚落，就见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冲来过来，她见到小猫可怜兮兮地倒在垃圾桶边，立马将自己的书包掏空，小心翼翼地将猫放进包中。
“这只猫是……”
沈昱初觉得那猫的眼神有些熟悉，熟悉像是他见过之人。
“陆吾，它就是陆吾的真身，看似像猫，实则乃是白虎。”
两人跟随着女孩一路来到兽医诊所，看着女孩祈求兽医救治小猫，随后的日子里，小猫和女孩逐渐变得亲昵。
甚至在猫伤痊愈后，女孩将小猫带回家中照顾。
一人一猫过得开心快乐，但好景不长，女孩在某一日突然昏倒，医院诊治女孩得了绝症，不久就将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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