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临时任务》今不谈

27、迷雾

　　九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岛满脸泪痕地蜷缩在床上，似乎是梦魇了。他赶忙过去想要给对方拭泪，手指却直直穿透了对方。
　　他现在太弱了。
　　尽管如此，九清的动作没有停，虚虚地环住对方，将人搂在自己怀里，形成了一个不标准的拥抱。看着对方颤抖的眼睫，焦急无措。
　　“不哭了，好不好？”

　　面前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痛苦和绝望，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阿九？”
　　“我在。”

　　随着神魂重塑，没有龙骨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神魂，九清不得不选择做一个“孤魂”。
　　没有身体作为容器，刚刚往返神界几乎耗尽他能够使用的全部神力，现在他们无法相见，亦不能交谈。
　　而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看着白岛哭得这么难过，九清十分自责。
　　他听到白岛和穆泽的对话，虽然白岛已经窥探到神仙界，但没有更多的了解，处在被动状态，因此九清不得不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优先选择联系自己的人前来保护白岛，而不是与对方见面。
　　“对不起，再等等我好么？”

　　白岛缓慢坐了起来，将头埋在臂弯中，抱膝缩成一团。
　　一道结界笼罩整个房间，原本压抑的哭声变得撕心裂肺。
　　窗外电闪雷鸣，这雨像是带了无形的力量，一点一点地砸在地面上，也将心中的期待一寸又一寸地浇熄。

　　白岛枯坐到天亮。
　　桌子上的小黑龙专注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依旧剔透漂亮，但却不是他想要看见的模样。

　　外面的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很快就要到与穆泽约定的时间。
　　白岛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准备出门，正要将小龙放在手心里，想了想还是将对方放回了束妖袋中。

　　九清看到这一幕，没想到白岛会这般敏锐。

　　天依旧阴沉，但一整晚的大雨将空气冲刷干净，空气很是清新。
　　走出客栈，白岛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茶寮喝茶的穆泽。

　　“穆组长早啊，还以为你会晚一点儿。”
　　穆泽没有接话，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走过来的白岛，随着对方靠近，他隐隐感觉到危险，这种危险与之前的不同，穆泽的眼神中带上了提防。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白岛坐在穆泽对面，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让我感到危险。”
　　“？”白岛无语，“你一巴掌能把我掀飞，你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随着白岛喝茶的动作，穆泽发现被对方捧在手心里的龙不见了。
　　“你的龙呢？”
　　“束妖袋里。”

　　穆泽穿梭过无数世界，见过的怪物数都数不清，直觉向来准确，白岛身边肯定有东西。正要开口，就见白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两人沉默地喝着茶，没有再说话。

　　九清坐在白岛旁边的长凳上，托腮看着对方，勾起了唇角。

　　“你的任务已经解除了，收到通知了么？”
　　“嗯，系统一早跟我说了。”
　　能量点已经变更。
　　白岛摩擦着手里粗劣的茶杯，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地投向了自己右侧，聚焦在虚空之中。
　　“你过来还有什么任务？”
　　“除掉外来系统，有始有终。”
　　“我和你一起。”
　　“走吧，去魔界。”

　　两人做完伪装便向魔界的入口走去。
　　人界和魔界在多年前的大战之后，树立起一道极为坚固的屏障，屏障外也由各大门派的修仙者轮流把手，同样的，魔界那侧也有魔物守卫。
　　也不伐有胆识、有能力的人，穿梭在人界和魔界之间，做着各种买卖，但只要不闹出大乱子，两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白岛和穆泽此行便伪装成了妖物。
　　因为修仙者的捕猎，在人界的妖物越来越少，大都隐藏在魔界中，而白岛和穆泽扮演的就是遭受修仙者猎杀，重伤逃亡而来的妖物。
　　两人顺利通过魔界的屏障。
　　魔界的边缘是阴冷又荒凉的，一路上未见一只魔物。

　　“请你帮忙查的东西有查到么？”
　　“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剧情就是全部剧情。”

　　之前白岛跟穆泽提起过自己的一些推测。
　　他们走过很多修仙主题的小世界，当前的小世界是初始的几个世界之一，也是为主系统提供最多能量的世界，按道理设定应该是最为完整、最为复杂的。
　　但是，白岛见识了人界的喧嚣和人类对飞升的锲而不舍，也见识过魔界的混乱和寸草不生的荒芜，亦曾窥探冥界的一角，感受到生命的轮回，还有数不清的妖物零散分布在各界，但他唯独没有见过神仙界，甚至在故事线中没有任何线索。
　　因为白岛的黑历史，现在的权限受限，便委托了穆泽回去的时候，再仔细检查一下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我依旧觉得这个小世界的故事线有问题，只靠人类自己便足以同其他各界抗衡么？修仙者所追求的更高界是不是真的存在？被封印的‘妖龙’到底是什么？”
　　“我曾经遇到的黑衣人，捡到的银龙鳞片，这些都证明还有其他的存在。”
　　“我们看到的故事线或许已经不是这个小世界的故事线了。”
　　自己分析了这么多，穆泽却一言不发，白岛属实好奇叶青是怎么忍受穆泽的寡言少语，“穆组长有什么见解？”
　　“这些不重要，多思无益。”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就拉出来问问。”
　　“什么？”

　　白岛尚未明白穆泽的意思，就见对方提剑冲了过来，剑势极强，毫不留情。
　　心里问候着穆泽祖宗十八代，白岛立刻掏出随身的佩剑抵挡，两剑相碰，白岛手中的剑瞬间碎裂，在他避无可避的瞬间，左手的绸带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挡住了穆泽的剑，让对方不得寸进。

　　果然如此，难得遇到敌手，穆泽面露战意，再次向白岛挥剑，一把通体莹白的剑挡在了白岛面前，两剑相碰发出尖锐的嘶鸣。

　　白岛和穆泽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龙骨剑，面露惊讶之色。

　　龙骨剑有自己的意识，不需要白岛做什么，便与穆泽缠斗了起来，同时将战圈拉远，避免伤到白岛。

　　白岛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焦急地四下寻找，然而什么都找不到，他不免推测阿九现在的状况，越想越是忧心，再看远处两人打斗得酣畅淋漓，似乎要移山填海的架势，又急又气。
　　“阿九，回来！”
　　骨剑瞬间移至白岛身边。

　　穆泽紧随其后，翩然而至，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

　　“怎么样？”
　　“你刚刚差点杀了我。”白岛咬牙切齿。
　　“做戏不真，那位不会现身。”
　　白岛这才将视线投向骨剑上，目光冰冷。

　　九清自知大事不妙，正想装个可怜，才意识到白岛看不见他，这招失效。

　　“你是谁。”白岛压住喉咙的颤抖，刻意冷声问道。
　　骨剑在空中飘动片刻，地面上就留下了潇洒苍劲的两个字。
　　[九清]
　　两个字随后又消失。
　　[龙]
　　“你现在怎么样？”
　　[神力受限]
　　[小心仙界]
　　[龙骨剑分辨敌我]

　　白岛还想再问，就见龙骨剑光芒消散，回到了自己手中。
　　神力受限，对方现在状态不好已经不能操纵龙骨剑。
　　再次看向穆泽的时候，白岛眼中不免带了些埋怨。

　　“有得必有失。”穆泽收起自己的佩剑继续赶路。
　　白岛叹了口气，也恢复了冷静，“找到外来系统，看看能否获得更多消息。”
　　穆泽点了点头。

　　“过来。”白岛抬起左手，手腕上缠绕的绸带无风自动，散发着莹白的光亮，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两人继续向魔界深处行进，路上奇形怪状的魔物越来越多，不过越靠近中心区域，魔物的形态越规整，魔尊所在的魔域看起来与人类的城池并无二致。
　　既然是扮成妖物，他们先是顺着妖气找到了魔域中混得不错的大妖打探消息。

　　“你们来的正是好时候啊。”
　　大妖的本体是一只蜘蛛，他们找来的时候，对方正挥舞着八只手给到店的魔物化妆，等客人离开，对方才走过来跟他们说话。
　　“魔尊前几日大婚，整个魔域喜气洋洋，有数不清的魔物过来投奔，我这里的生意都好了不少呢。”
　　“不知尊后是何方神圣？”

　　大妖向他们靠近了几分，压低了嗓子说道，“尊后是个凡人男子。”
　　“传说尊后长得十分漂亮，不过我们都没能一睹尊后芳容。”
　　“尊后来了之后，大兴土木，还发现了魔域里面的灵石矿脉，听说还要用这些灵石跟修仙者做交易。”
　　“尊后还开设了学堂，为这些魔物启蒙，在魔界的地位极高。”

　　白岛又问了几句关于这个尊后的事情，留下谢礼，就和穆泽离开了。

　　“以魔界为跳板，扩张自己的势力版图，抢走属于主角的机缘，典型外来系统。”白岛点评道。

　　小世界在运转的过程中，每个角色的轨迹已经敲定，所分到的气运也有定数。每个角色按照自己的轨迹和气运行走时所产生七情六欲又会化作能量，通过能量点再反哺给主世界，二者相辅相成，共同运转。
　　外来系统窥见其中的奥秘，抢夺属于其他人的气运，阻碍正常故事线的运转，再通过一些手段，将抢夺来的气运转化为能量传送给自己，那么传递给主世界的能量就会减少。
　　这位尊后就绑定着外来系统，如果大妖的信息准确，对方已经在魔界有了难以撼动的地位，而他们的新主角现在还在底层挣扎，怕是斗不过这位尊后了。

　　“直接杀过去？”白岛恨不得直接把魔尊抓过来拷问龙骨的事情。
　　“……先去看看情况。”
　　如果这个系统只是暂住在这位尊后身上还好，若是系统与这个人灵魂绑定，消除系统，这个人一般也会跟着死亡，他们还要做好准备应付魔尊和魔界的动乱导致的更多的故事线的偏移。

　　等到魔域中的魔物都消散于黑暗中，白岛和穆泽来到了魔宫。
　　听着魔宫中传出来的声音，他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白岛面露尴尬之色，正准备跟穆泽商量明天再来，就察觉到手上的绸带越来越紧，快要把他的手腕勒断了。
　　白岛在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对方才卸力。

　　穆泽指了指背后，白岛了然，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此地，随意找了片林子休整。

　　白岛和穆泽打了个招呼就像丛林深处走去。
　　魔界常年处于黑暗之中，即使是所谓的白天，光线也极暗，丛林深处是极为浓郁的黑色，伸手不见五指。

　　手臂上的绸带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白岛停下脚步。

　　“不必这样，我可以看清路。”白岛可以用精神力“看”清面前的障碍物，黑暗不会阻碍他的行动。
　　“你既然已经愿意现身，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说完，白岛随意折下一根枯枝向前一掷，不过枯枝并没有落地，而是漂浮在空中，左右晃了晃，似乎是在同自己打招呼。

　　以白岛对于九清的了解，对方能力卓绝，处事不羁，无人能管束，现在又是在对方的地盘，白岛觉得九清应该会想要见到自己，而不是做个透明人跟在自己身边。
　　九清这么做，只能是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或者有什么事情优先级更高，最差的情况是，对方不想见到自己，白岛首先排除了最后一种情况。

　　“失去龙骨，有什么解救之法？”
　　[无解]
　　白岛看着面前的两个字，忽然觉得喉咙极为干涩，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嘴唇也因为这种干涩粘合在一起，发不出声音。
　　“你已经回过仙界了吧？做这件事情的人是谁？”
　　[仙帝苍梧]
　　[我的属下会来保护你]
　　[不要害怕]

　　在白岛和穆泽可以看到的故事线中，并无神仙界的记载，他们知之甚少，能做的事情有限。
　　不找到龙骨，九清只能以神魂的形式存在，能量点的变更也说明九清的身体已经在衰败，无法与主系统连接。
　　实在太危险了。

　　“你让他们去找解决的办法，不要浪费人力在我这里。”
　　白岛还想说将小黑龙和龙骨剑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这样苍梧也不会盯着自己，也就不需要保护。但转念一想，若是受托之人生出异心，处境就更糟了。
　　[你更重要]

　　[那天，为什么生气]
　　话题转变得极为突兀，字里行间并没有提具体的时间，但白岛知道对方在问什么，他本以为九清更想要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天雷中食言了。
　　“我与你亲近，同你亲吻，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听你说，也喜欢我，就够了。”
　　手上的绸带变得无比滚烫，树枝微动，白岛一把握住，制止了对方。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他的告白实在过于匆忙和简陋，但之前的经历告诉白岛，有什么话最好立刻说出来，其他都不重要。
　　作为一个单身上千年的老光棍儿，白岛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露出那条绸带，翻过了这个话题。

　　“这是什么？”
　　[一缕神魂]
　　“你真是疯了！”谁家会用神魂变成带子来绑花？暴殄天物。还好自己当时想要留点念想，一直带着这根绸带，不然他得心疼死。
　　[不要生气]
　　[我想要你高兴]

　　“你之前说神力受限，我可以做些什么帮助你？”
　　[等我一日]
　　九清已经回过仙界交代了后面的事情，又听白岛的告白，心神荡漾，专心修炼，不出一日就能碰到白岛。
　　“嗯，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跟我说。”
　　[我很爱你]

　　九清穿梭其他世界寻找白岛的时候，曾在一个世界中看到有人这样表达情感，他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在思考如何表达自己难以克制的感情时，这四个字便涌上了心头，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于是他看到爱人笑了，笑容点亮了吞噬万物的黑暗。

　　“我也爱你。”

　　白岛闭上了眼睛，唇上微微一热，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吻。

　　次日，白岛和穆泽二人顶替了魔宫中两名侍卫的位置，顺利潜入进去。他们两人昨天已经用精神力将魔宫内的构造摸的大差不差，制定了几个方案。
　　此时魔尊正在魔域深处监督灵石开采，他们只要看一下外来系统的绑定情况，按不同计划解决即可。
　　跟着02系统的指示，他们顺利找到了外来系统，确实是那位尊后。

　　这位尊后虽然是个凡人，却长相绝美，雌雄莫辨。对方穿了件暗红色的长袍，长发随意梳在脑后，巴掌大小的脸，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眼中含着水光，盈盈一望，就让人心软。
　　大厅中跪着一排魔物，手上托举着无数金银珠宝，尊后一边低声和身边的人交谈着灵石矿山开采的进度，一边在托盘中挑挑拣拣，似乎很不满意。

　　温栀看着托盘中华贵但做工非常粗糙的首饰，心中愈发不满，随意挥挥手就将魔物们驱赶了出去，大厅中只剩他的贴身侍卫。
　　“尊后喜欢什么，奴再去找来。”
　　“上来。”
　　温栀轻易便脱下了身上的长袍，掀起层层床幔躺了上去，那名侍卫也跟了上去，很快便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白岛和穆泽正躲在暗处等待着02系统破译外来系统的数据，没想打短短几分钟，眼前的场景又变成了限制级。
　　穆泽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在原地，白岛刚想动，手上的绸带迅速蒙住了他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好在床上并没有闹太久，那名侍卫扶着温栀走了出来，温栀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转好了。

　　“系统，我何时才能离开此地？”温栀在脑海中同系统对话，“魔尊实在太恶心了，我快受不了了。”
　　只是想到昨晚的事情，温栀就恶心地干呕起来。
　　系统让他到魔域做任务的时候，温栀是不太情愿的，虽然没有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家里也不缺吃喝，父亲还是一个小官，外加从小长得好，想要与他成亲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任他挑选，未来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差。
　　但系统开出的报酬过于诱人了，温栀接下了任务，同意绑定。
　　魔尊展露于外人眼前的形象还是俊朗非凡的，可再怎么掩饰，也是一个怪物罢了。每每动情时，对方都会展露出数不清的黏腻触肢，上面还有若隐若现的鳞片，而他不得不忍受着这些肮脏的东西在自己身体内外为所欲为。
　　不过，确实如系统所说，他在这里获得了魔尊的宠爱，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数不清的财富，更重要的是，系统让他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温栀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无暇的脸庞，看着周围人对他展露的痴迷，欲望逐渐膨胀，他比系统还想尽快统一魔界，向人间，甚至是天上的人出手。
　　“宿主，请你收敛自己的言行，认真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系统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精心挑选的宿主越来越不听话了，他经常要帮对方收拾烂摊子，又要时刻盯着对方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灵石矿山都被我控制在手里，这个魔界还有什么需要在意？”
　　“魔界还被魔尊控制在手里，数千魔物只听魔尊号召，等你找到如何驱使魔物的方法，再夸下海口吧。”
　　说到这里，温栀更是不悦，哪怕魔尊在床上意乱情迷，都未曾吐露号召魔物的方法，这让温栀愈发难以接受。

　　02已经破解了外来系统的编码，因此白岛和穆泽也能听到系统和温栀的对话。
　　“这个系统很蠢，这个尊后也很蠢。”白岛吐槽道，魔物哪有什么秩序和神志，谁厉害听谁的呗。
　　“还想听故事么？”
　　这个外来系统很好对付，而且清除这个系统也不会伤害到温栀，也不能说毫无伤害，但至少这个人还在，至于对方后面怎么应付魔尊，就不在他们管理的范围内了。
　　“不想，走了。”
　　穆泽点了点头，“还要再去找魔尊么？”
　　“先不用了，魔尊并不了解，不必再生事端。”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魔界。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能让我离开这里么，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宿主，这是我们所能推演的最好的……滋……方式……滋滋……”
　　“警报……滋……滋入侵……”
　　“系统！”
　　但无论温栀再怎么呼唤，脑海中再无回音。

　　两人再次回到了小镇上的茶寮。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要回去了。”
　　“这次是我评估错了，这么小的问题还让你白跑了一趟。”
　　“评估没有错，只不过这个小世界最大的异常并不是我们处理的这些东西。”

　　这个小世界明明有神仙界的存在，但是他们可以看到的剧情中并未提到。
　　神仙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主系统为什么任其发展，在故事线中抹除这一部分，甚至将能量点设置为来自神仙界的九清？而九清为什么能穿越这些小世界，主系统都监测不到对方？主系统将自己扔到这个小世界中又是为了什么？

　　白岛心头盘旋着无数疑问，不过，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人。

　　“我会尽力调查清楚的。”
　　“有事联系我。还有任务，不多留了。”
　　“谢谢，也帮我向叶青问好。”
　　话音一落，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手中茶杯泛起热气，让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天空似乎也是雾蒙蒙的，他们好像处在一团迷雾之中，不知来意，亦不知去处。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扣住了白岛的手。

　　“不要担心，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