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HP]》一颗土豆芽

42、第 42 章

　　“玛格丽特！上这来！”
　　丽娜拉着玛格丽特的手从还未正式开始舞会的宴会厅里偷跑了出来，她们手挽着手不希望被人找到，直到她们在花园的一个玫瑰拱门旁坐下。
　　切斯特顿的庄园里养了很多只猫，据说是塞维尔的要求。塞维尔特别喜欢猫，他花费许多精力在庄园内部收集了不少品种的猫。
　　当玛格丽特坐下的时候，有几只小猫幼崽绕着她的脚边转来转去。
　　丽娜戴着一整套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黄金首饰，穿着酒红色大摆的舞裙，裙摆大到似乎能装下一整个夜晚。她将手上拿着的酒杯搁在一旁，顺便把黑色的塔夫绸手套摘下放在冰凉的石凳上。
　　玛格丽特微笑着抱起一只奶白色的小猫轻柔抚摸着，小猫在她怀里不断踩奶，发出软软的呼噜声。
　　她们坐在一片蔷薇丛附近，院子里四处盛开着玫瑰和月季，徐徐的夏风送来阵阵花香，玛格丽特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气。
　　丽娜脱下了她的高跟鞋，把脚缩进裙子里，靠在玛格丽特的身上，注视着玛格丽特和她怀里的小猫。
　　今夜是切斯特顿为巴弗米特举办的舞会，玛格丽特身上的裙子是丽娜亲自挑选的。
　　那是一条米黄色的素绉缎，腰部以下外罩了贴身的一层薄纱，用刺绣的工艺在腰间布满细小的钉珠，贴合玛格丽特的身形剪裁以确保她在灯光下能散射出柔和的光晕。
　　裙子在下身做出花苞样式的裙摆，等她转动起来的时候隐藏着的孔雀蓝缎子就会瞬间绽放，呼应玛格丽特湛蓝的眸子。
　　大露背的裙子在胸前打了褶，看上去得体的同时也确保不会走光，最后的最后，丽娜为玛格丽特挑选了一双银色的高跟凉鞋。
　　穿上高跟鞋的玛格丽特看上去很高，丽娜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是她们之中最矮的玛格丽特成年后的身高竟然有5尺9T。
　　而最引人注目的玛格丽特脖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说不清楚是项链映衬出了玛格丽特的容貌，还是玛格丽特自身使项链凸显了价值。
　　丽娜只知道今夜的玛格丽特闪闪发亮。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玛格丽特玩猫，然后坐起身喝了几口酒。
　　酒精的刺激让丽娜的心嘭嘭直跳，她总有种奇怪的预感，不知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玛格丽特。”她叫着玛格丽特的名字。
　　玛格丽特疑惑的嗯了一声。
　　“今夜来了许多人，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切斯特顿不是每天都会举办舞会的。我的父亲已经认可了弗朗兹，我也不知道时候就会跟随他离开英国...玛格丽特。没有我你要怎么办？”丽娜喃喃的低语。
　　玛格丽特看着她微微笑着。“丽娜，怎么突然这样多愁善感。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丽娜摇了摇头。
　　“我们西班牙人有一句谚语：‘哪里都有豆子’，意思是人人都有缺点。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完美的男人。我也知道或许你联系我就是想来参加舞会。但是没有关系，玛格丽特。我愿意支持你。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少女时光是这样的短暂易碎。我们生活的世界太过古板，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不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融入一个不错的圈子，能让你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往后你就知道了，成为一名‘太太’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上所出现的任何一件事物都需要钱去买单。”
　　“只不过我也是一个贪心的人，除了富裕的生活外我还向往一份感情。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弗朗兹在一起了。比起爷爷为我挑选丈夫，我还是更希望找一个我喜欢的人。”
　　丽娜注视着沉默的玛格丽特，拉住了她冰冷的手。
　　“玛格丽特。今晚去找一个能让你开心的人，如果婚姻让你得不到满足，我们也有权做一个富裕的寡妇。”
　　丽娜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凛冽。
　　玛格丽特一把反握住丽娜的滚烫的手，震惊的看着她。
　　“走吧玛格丽特，舞会就要开始了。”
　　丽娜毫不在意玛格丽特的神情，自顾自的穿好鞋子站了起来，她们注视着远方的灯火，手挽着手离开了这里。
　　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里，人们彼此亲切的攀谈，你来我往的试探。侍者端着银盘来回穿梭，送出一杯又一杯的美酒。
　　万众瞩目下，巴弗米特出场了。
　　他穿着定制的燕尾服，高昂着头颅举起手中的酒杯。
　　气氛逐渐沸腾，已经确定好舞伴的人们进场开始跟随音乐起舞，巴弗米特却出人意料的在场外打转和他人寒暄。
　　很快，他看见了丽娜，端着酒杯上前搭话。
　　“丽娜。”他亲吻了丽娜的手背。
　　丽娜无法在这种场合下表达厌恶，只能敷衍的笑笑。
　　“巴弗米特，不去跳舞吗。”
　　巴弗米特假惺惺的扯了扯嘴角。
　　“我们动人的西班牙女郎不也没有去跳舞吗。这是怎么了，切斯特顿家族邀请的客人里没有你能看的上眼的吗？”他讥讽的笑了起来。
　　丽娜瞪着他，还没等丽娜再次开口，巴弗米特就转向了一旁的玛格丽特。
　　“这位是？”他紧盯着玛格丽特，嘴上询问着丽娜。
　　“...玛格丽特·唐斯。她是我的好朋友，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丽娜看上去有些生气了。
　　“是吗？...玛格丽特？”
　　巴弗米特听见玛格丽特的名字后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他像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时他的的眼珠微微转了转。
　　接着他并没有在意丽娜的反应，他伸出手用力抓住玛格丽特的手腕，在玛格丽特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拽着她走向舞池中央。
　　音乐停了下来，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
　　巴弗米特假惺惺的向玛格丽特邀舞，而玛格丽特却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向了丽娜。
　　丽娜瞪大自己的双眼，下一秒就想冲上去把玛格丽特拉回来。
　　但是一双手制止了她，丽娜回头，是她的爸爸。
　　在父亲的眼神里，丽娜停了下来。她看了看玛格丽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玛格丽特不知道丽娜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她就被巴弗米特的声音拽回了注意力。
　　“小姐？”巴弗米特的声音冷冷的，显露出主人并不耐烦的内心。
　　玛格丽特回头，她环顾四周，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和巴弗米特。
　　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将手搭在巴弗米特的掌心里。
　　音乐又响起了，巴弗米特带着玛格丽特在舞池中旋转再旋转，玛格丽特的裙摆正如丽娜所设想的那样盛开再盛开。
　　但是怎么会是巴弗米特，怎么能是巴弗米特。
　　丽娜出了一手的汗，她在人群里低声吼着自己的父亲。
　　“帕帕！玛格丽特是我的朋友！”
　　“而你也是切斯特顿家的一员。”丽娜的父亲拽着丽娜的胳膊显得异常严厉。
　　“你明知道今晚是为了庆祝巴弗米特成年的舞会，你让你朋友打扮的这么惹眼做什么！”
　　丽娜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父亲：“什么叫这么惹眼！她打扮的漂亮难道还是一种过错吗？！”
　　“丽娜，你已经上学上傻了，我真该听你爷爷的话让你从小待在英国，至少还能学点礼节！我会尽快安排你和弗朗兹去法国结婚，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英国吗！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今晚你给我老实待着，巴弗米特做什么有他自己的安排！”
　　丽娜满脸是泪，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转身离开，当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舞池里的时候，巴弗米特和玛格丽特已经停了下来。
　　巴弗米特抓着玛格丽特的手非常用力，玛格丽特觉得很疼，她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但是巴弗米特却只是加大了力气，将她拽到台子上，拽到自己的身旁。
　　玛格丽特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发育期再多吃一些，最好真的吃成一头牛，一头有力气的牛！
　　巴弗米特为自己使用了声音洪亮。
　　“...这是我喜欢了很久的姑娘，我们早已情投意合。我在此宣布，玛格丽特·唐斯将会是我，巴弗米特·切斯特顿的未来的新娘！”
　　众人面面相觑，但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欢呼，用魔杖在室内放起了小而虚幻的烟花，真是辉煌的一幕。
　　所有人都挂着笑脸，除了巴弗米特的妈妈，她看上去就要昏倒了。
　　玛格丽特瞪大了双眼，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她站在灯光下遍体生寒。
　　“笑一个，玛格丽特。如果你还想留在英国的巫师界。”
　　巴弗米特看上去似乎为她神魂颠倒，但只有玛格丽特才能听见他冷冷的声音。
　　玛格丽特条件反射的笑了起来，巴弗米特赞许的搂住她的腰。
　　“玛格丽特，你笑起来真漂亮，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他的笑声在玛格丽特听来像沙砾一样刺耳。
　　玛格丽特骑虎难下，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费尽心机要来这个地方。她悔不当初的闭了闭眼。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巴弗米特都紧跟着玛格丽特，寸步不离。人们善意的调侃着他们，感叹蜜恋期的爱侣是多么甜蜜。
　　舞会结束后玛格丽特无法离开，巴弗米特带着她站在门口送别客人，经过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巴弗米特的未婚妻。
　　“明天我会送一张邀请函给你，上面会注明我们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玛格丽特，我的未婚妻，期待我们下次再见。”巴弗米特送走全部客人后，和玛格丽特并肩而行，将她送至庄园门口。
　　玛格丽特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是我？”
　　巴弗米特笑了笑，他蓝灰色的眼睛是切斯特顿家族的象征。
　　“我说了，我对你一见钟情，玛格丽特。”他上下打量着玛格丽特的装扮，暧昧的笑了笑。
　　“你需要一个有钱的丈夫，而我刚好符合这一点。玛格丽特，我听说过你。在学校里，你身名远扬。别想那么多了，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的。”
　　玛格丽特只感到一阵难堪。她咬紧下唇没有出声。
　　巴弗米特见她不识趣的样子不耐烦了起来。
　　“好了玛格丽特。你该走了。”
　　玛格丽特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巴弗米特嗤笑一声。“假清高。”他转身走了回去。
　　玛格丽特刚到家就发现丽娜在门口等着她，她急忙把丽娜迎了进来。
　　“玛格丽特！”丽娜着急的开口。
　　“巴弗米特不是好人，你不能嫁给他。”她抓着玛格丽特的双手急切的说。
　　“巴弗米特不是有一个无故放矢的人，他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你一定要离他远点。”
　　玛格丽特却没出声，她站了起来，盯着窗外的路灯，以一种冷酷的语气提起另一件事。
　　“丽娜。我被裁员有一段时间了。”她盯着玻璃上的倒影。
　　“我已经山穷水尽。这几年的工资我都拿去还了魔法部的助学款，就算是这样也还差不少没有还清，而缴清欠款的日子却越来越近。是的，住在这所房子里不用花钱，但是面包黄油，这些又有什么是不要钱来维持的呢？”
　　“今晚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巴弗米特的未婚妻。我的澄清又有谁会相信呢？无论巴弗米特谋划什么，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值得利用的呢？错过这个机会我还能不能等到下一个？而下一个又要花多久的时间？更何况切斯特顿家不算差，某种程度上，我也算得偿所愿。”
　　玛格丽特转过头看着流着泪的丽娜扯了扯嘴角。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何况我再也不想饿肚子了，丽娜。”
　　为了缓和气氛，她勉强让自己讲了一句笑话。
　　“至少巴弗米特确实比我小呢，不是吗？”
　　丽娜扑上来抱着玛格丽特流泪，她哽咽着开口：“对不起，玛格丽特，我不该带你过去。”
　　玛格丽特轻轻拍着她。
　　“不，丽娜。是我应该谢谢你。”她轻轻笑了笑。
　　送走丽娜已经是后半夜了，玛格丽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久久难以入眠。
　　今晚这一切发生的像做梦一样。
　　巴弗米特到底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她不知道。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绝对能从这段婚姻中受益。
　　那么自己到底在不满足什么呢？
　　因为巴弗米特轻蔑的姿态吗？因为自己可笑的自尊吗？还是因为自己仍然向往着爱吗？
　　玛格丽特不知道。
　　或许霍格沃兹真的改变了她，这些年的教育使得野人一样长大的玛格丽特也开始追求难得的尊严，而尊严是有偿的，她付不起尊严的代价。倘若巴弗米特要带走的是八岁的她，那么她会把下一世的灵魂也押上给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感伤什么，这一切明明都按照她所想的发展，甚至比她所想的更好更快，那么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玛格丽特的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入头发，她什么都不知道。
　　下一刻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事情依照了自己的计划进行，她已经做好准备成为一名“太太”，一切就等明天，她开始设想和巴弗米特的下次相遇。
　　和伊桑在一起的经历告诉她，只要一个男人喜欢上你，那就什么都好说，年轻的玛格丽特觉得无穷的魅力足以征服整个世界。她不知道巴弗米特会不会喜欢上自己，但是她打算用自己的魅力去试一试能不能征服这个可笑的男人。巴弗米特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奖杯。迟早她要让巴弗米特跪在她脚下求饶，祈求自己的垂怜。
　　想到这玛格丽特甚至轻轻笑了起来，她向来擅长抓住机遇。
　　来吧！她闭上眼安然入眠。
　　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无论是陷阱还是危机，我都已做好和生活再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