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HP]》一颗土豆芽

21、第 21 章

　　距离开学那天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几乎每天晚上莉莉都要叫上玛格丽特去树林里看一看克拉肯。
　　“太酷了。”她总说。
　　“我最开始以为你的守护神会是一只小猫呢！”莉莉摸着克拉肯笑眯眯的说。
　　玛格丽特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是小猫？”
　　“因为你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长毛猫！”莉莉离开克拉肯后笃定的绕着玛格丽特转了几圈。
　　“长，长毛猫？”玛格丽特努力回忆见过的猫。
　　在她的印象里，猫是不亚于狗的强悍物种。
　　她见过的猫几乎都有着扎手的短毛，它们看人的眼神里全是凶狠和警惕。
　　这些猫一般骨瘦嶙峋的同时极其护食，并且有着惊人的战斗力。往往落单的狗是打不过同样落单的猫的。如果一群猫遇上一群狗，或许狗今天就得饿着肚子。
　　难道是我平时吃的太多了？玛格丽特晕晕乎乎的想。
　　不对，她摇摇头。
　　肯定是因为自己太厉害了，所以莉莉才会觉得守护神会是猫。玛格丽特暗自点头。
　　“为什么是长毛猫？”她问到，难道长毛猫会比短毛猫更厉害？
　　莉莉笑的很狡黠。
　　“因为你就和长毛猫一样，一摸头就会翘脑袋。”
　　玛格丽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恼羞成怒的大喊：“莉莉！”
　　莉莉见状跑了起来，她边跑边回头，一路笑着，红色的长发在身后飘动，一股好闻的榛子味道随着动作散发出来。
　　玛格丽特看见这一幕也没力气去追她，只是撑着膝盖跟着莉莉一起笑了起来。
　　最后她们手拉着手回到休息室。
　　莉莉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显得有些低落。
　　她用手下意识揪着抱枕上的线头，小声的问着玛格丽特：“这段时间西弗一直显得很低落，有什么好办法能安慰安慰他吗？”
　　玛格丽特愣了愣，她努力想了很久，最后只憋出一句：“可能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莉莉听了这句话勉强笑了笑。“希望吧。”
　　宵禁后玛格丽特照旧准备走向那个废弃的教室，在离开寝室门口的时候看见詹姆斯他们四个鬼鬼祟祟的走出门外。
　　玛格丽特犹豫了一瞬后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你弟弟会出来吗？”卢平疑惑的问西里斯。
　　“...一定会的。”西里斯无意识的紧了紧手。
　　詹姆斯站在中间顶着隐身斗篷。“你今天晚上想和他说什么？该不会要和他决斗吧。”
　　彼得看看詹姆斯又看看西里斯。“决斗？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麦格教授会剥了我们的皮。”
　　卢平叹了口气。“彼得，决斗至少不会在休息室门口。”
　　他看了看西里斯欲言又止。
　　“希望你今晚能保持冷静，不然他叫几个斯莱特林出来我们就倒了霉了。”
　　西里斯沉默的抿着嘴不出声。
　　在他们聊天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
　　雷古勒斯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他的肤色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的光彩，和西里斯比起来他的个头稍微矮一些，但他无时无刻不挺直的脊背却让人很容易忽视这一点。
　　他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雷古勒斯。”西里斯从斗篷底下弯腰钻出来后小声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雷古勒斯站直了身子，他瞧也没瞧陆续出现的詹姆斯几个，只是看着西里斯抿了抿嘴。
　　“哥哥。”他低声道。
　　西里斯看见雷古勒斯，嘴巴张开又合上，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问了一句：“还习惯吗？”
　　雷古勒斯有些惊讶。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西里斯，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在他的记忆里，哥哥一直是一个性格火爆的人。妈妈说他目中无人，爸爸提到他就会说他是布莱克家无法示人的耻辱，哥哥和父母的相处模式就是不断的争吵，沉默，以及更多的争吵。
　　而自己则会在没什么人在意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哥哥总以出生在布莱克家为耻，他总说斯莱特林都是一群恶棍。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不择手段的压迫别人到对方家破人亡。
　　更何况还有黑魔法。
　　黑魔法虽然无法光明正大的流传于世，但是布莱克能延续下来并取得巨大的成就始终和黑魔法脱不开干系。
　　最开始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哥哥理所应当的需要学习这些，以此确保延续家族的繁荣昌盛。
　　在哥哥小的时候就隐隐显现出叛逆。雷古勒斯还记得在自己刚记事的时候，有一天哥哥把家里珍藏的手抄本从书房里翻出来后全撕碎了，他把所有的碎片朝着黑色的天花板抛洒，一个人哈哈大笑，笑声里夹杂着克利切的尖叫。母亲赶来的时候扶着门框差点昏过去，父亲失态的对着西里斯大骂，而自己则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场闹剧。
　　西里斯呢？西里斯在怒吼中在做什么？
　　他还在笑，笑的更加猖狂和得意，他爬上桌子叉着腰，对父亲大喊：“所有邪恶都将被消灭！邪恶的斯莱特林不会得意太久！！”
　　梅林，当时的西里斯才六岁。
　　雷古勒斯看着眼前的西里斯有些晃神。
　　父母曾经想尽各种方法来剔除西里斯身上“不正常”的那部分，但是都失败了。
　　西里斯不光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一样恢复“正常”，反而愈演愈烈，这样的情况在他被分进格兰芬多时到达了巅峰。
　　卢修斯的信寄到家里的那天晚上父母沉默了很久，他们似乎连争吵的力气都失去了。
　　母亲只是坐在麂皮沙发里扶住额头默不作声，而父亲站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威士忌。
　　“雷古勒斯...”母亲的嗓音显得格外沙哑。
　　“家里只有你了。”她抬起头看着雷古勒斯满怀期待的说。
　　雷古勒斯面对这样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打了个寒颤，但是很快他就稳住自己点了点头。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母亲。”
　　在西里斯进入霍格沃兹的第一个学年里，家里的气氛反而轻松了许多，父母开始把重心转移到了雷古勒斯身上，父亲开始用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他，而母亲嘴里也不再经常出现西里斯的名字。
　　雷古勒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只是沉默的被父母摆布。
　　直到这个寒假，西里斯不像暑假似的不着家，他回到家后不断的拉着雷古勒斯聊天,先是询问雷古勒斯对于家里是怎么想的，接着聊到他在格兰芬多结交了几个好朋友，最后询问自己想去哪个学院。
　　“你想去哪里？要不你来格兰芬多吧雷古勒斯。大家都很好，你来了我还能照顾你！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夜游，你会度过很有意思的几年！”西里斯一刻也不停的说着。
　　他看雷古勒斯一直不说话，瘪瘪嘴很为难的说：“如果你不喜欢格兰芬多，那么拉文克劳也可以。拉文克劳都是一群书呆子，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在作业上很有一套。你如果去了拉文克劳可别忘了在作业上帮你哥一把。”他搭上雷古勒斯的肩膀。
　　雷古勒斯一直沉默，直到听到西里斯刚刚的话。
　　他突然笑了笑，笑的西里斯有些莫名其妙的把胳膊拿走了。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哥哥。”雷古勒斯看着西里斯，神情有些哀伤，又有些坚定。
　　“我只会去斯莱特林，西里斯。”他语气僵硬的告诉西里斯。
　　西里斯听了他的话止住了微笑。
　　那天下午他们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石阶上沉默不语，直到橙红色的晚霞布满整片天空后西里斯才起身离开。
　　之后西里斯就继续像暑假一样早出晚归，家里人几乎一整天都见不上他一面。
　　直到在来霍格沃兹的火车上，西里斯带着他的那几个朋友来寻找雷古勒斯，希望通过最后一次的交谈能让雷古勒斯回心转意。
　　“现在不在家里了，你不用顾及他们会不会听见，告诉我雷古勒斯，你想去哪里？别的学院也很好。我向你保证哪怕你去了赫奇帕奇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西里斯显得有些急切。
　　雷古勒斯靠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我一定会去斯莱特林的，西里斯。”
　　然后他们就吵了起来。
　　西里斯怒吼着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去斯莱特林，一定要变成他认不出的样子，最后选择被黑魔法同化。
　　雷古勒斯也生气的大喊，他不明白为什么西里斯非要拉他去别的地方，斯莱特林是布莱克家的传统，他自己狂放不羁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还要自以为是的拉着他一起背叛布莱克这个姓氏？
　　雷古勒斯把心里的不满通通吼了出来，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布莱克家的次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在意过雷古勒斯的想法，尽管如此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梦想。偏偏因为西里斯，他背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现在西里斯还带着人过来大言不惭的邀请自己和他一起离经叛道，年少的雷古勒斯只觉得西里斯不可理喻极了。
　　西里斯听了雷古勒斯的话愣在了那里。
　　他从没想过自己看上去没什么脾气的弟弟还有这么多的怒火，就像一个人孤独的守在火山口度过了几百年，终于在一个夜晚迎来了它的第一次喷发。
　　他沉默的听完雷古勒斯发泄后就带着詹姆斯他们离开了那节车厢。
　　“雷古勒斯？”西里斯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雷古勒斯回过神，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西里斯。
　　“今晚有什么事吗。”
　　西里斯想说的所有话都这个冷漠的眼神堵在了喉咙口，那些东西就像一把毛绒做的小掸子般轻轻的搔着他的嗓子眼，让他觉得干痒难耐。
　　他忍不住咳了咳，好像这样就能把那种感觉咳出来似的。
　　“没什么。”他勉强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这让他的脸看上去奇怪极了。
　　“就是想问问你还习惯吗。”末尾他顿了顿。
　　“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来找我。”
　　接着他们一齐陷入了沉默。
　　“...你始终..”西里斯的声音很小。
　　“你说什么？”雷古勒斯没听清楚。
　　“没什么，”西里斯摆摆手。“没什么。”
　　“快回去吧。”最后他只是这么说。
　　西里斯说完就招呼着站在身后的詹姆斯他们离开了，徒留雷古勒斯一个人站在原地。
　　玛格丽特看着这一对莫名其妙的兄弟摇了摇头。
　　雷古勒斯还在那里站着，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只是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转身走进了休息室。
　　见没有乐子瞧了，玛格丽特扭头朝着教室走去。
　　当她路过一个废弃教室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丝细微的动静。
　　她站在门口，轻轻的推开门朝里头张望。
　　斯内普站在一片狼藉里猛的回头紧盯着微开的门口。
　　“谁？！”
　　随着他厉声发问的同时一个锁腿咒就紧随其后朝着门口发射而来。
　　玛格丽特不得不显出身形抵挡，她闪身躲在桌子后面避开了这个擦身而过的咒语。
　　“是我。”
　　压下几乎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玛格丽特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她站起身冲着斯内普柔顺的笑了笑。
　　“我是听见这里有声音才进来的。”她用大拇指别着魔杖举起双手，微微后仰以此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斯内普缓缓放下魔杖，他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盯着玛格丽特。
　　“那么我们的唐斯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斯内普平直的声线下蛰伏着什么让人寒毛倒立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呢，斯内普。”玛格丽特小心的让自己表现的和平时一样。
　　“你在这做什么呢，需要我的帮忙吗？”她礼貌的询问。
　　斯内普缓缓眯起了眼睛。
　　“我想，暂时用不上你的帮忙。”
　　听到斯内普这么说，玛格丽特却平静了起来。
　　她朝着斯内普走了几步。
　　“未来的魔药大师。”玛格丽特学着斯内普轻缓的语气恭维到。
　　“我想我们已经是合作关系了。有什么事需要对你的伙伴严防死守呢？”她微微笑着。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却不屑的抽了抽鼻子。
　　“哈！伙伴！就凭一个魔药课只能及格的人吗？”他斜眼看着玛格丽特冷笑。
　　玛格丽特站在原地，等斯内普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有什么想要见到的人吗。”
　　她紧盯着斯内普的表情变化不放。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让看见这一幕的玛格丽特加深了自己的笑意。
　　“也许，只有我能够帮你。”
　　她一只手攥紧魔杖，将它搭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胸有成竹的慢慢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