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HP]》一颗土豆芽

20、第 20 章

　　开学那天冷清了许久的校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回来上课的巫师们就像雨后森林里的蘑菇般一眨眼全都冒了出来。
　　他们在礼堂里大笑，拥抱，高谈阔论或是窃窃私语，周遭全是欢快的气氛。
　　玛格丽特看见丽娜趴在桌上提不起精神，她笑着上前拍了拍丽娜的肩膀。
　　“你怎么了？”
　　“哦，玛格丽特！”丽娜见她来了起身给了玛格丽特一个拥抱。
　　“离开家乡的戒断反应太严重了，我还记得去年圣诞节那天爸爸为了给我准备惊喜用魔法让一院子的柠檬在雪夜结果。现在那股柠檬的清香还在我的鼻子里呢。”她皱了皱鼻子。
　　“可怜的丽娜。”玛格丽特笑了出来，她轻轻摸了摸丽娜包在薄丝发网里的长发。
　　“你呢，寒假在学校过圣诞节的感觉怎么样？学校有圣诞氛围吗？”
　　“有啊。”玛格丽特轻缓的说。“圣诞节那天有烤鸡还有烤鹅。还有巧克力形状的糖苹果，肉桂苹果味的饮料，就连皮皮鬼都带上了圣诞帽，那天晚上什么都是甜丝丝的...”她笑了笑。
　　在她们说话的空档里，玛格丽特看见莉莉带着些怒火走了进来。
　　她迎了上去。
　　“怎么了莉莉，开学了不开心吗？”玛格丽特坐在了莉莉的旁边。
　　“是西弗。”莉莉咬紧牙关。
　　玛格丽特觉得稀奇极了，在她的印象里斯内普宁可自己生气也不会让莉莉难过，毕竟莉莉是他那么珍惜的朋友。
　　“发生什么了？”她拉着莉莉的胳膊带着点好奇。
　　莉莉顺着玛格丽特的力道坐了下来，她甚至带着点伤心。
　　“西弗的父母去世了，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和我写信也不去我们见面的地方，如果不是开学的火车上遇见了他我可能到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
　　莉莉说到最后几乎难受的快哭出来。
　　“他父母死了？”玛格丽特惊讶的长大嘴巴。
　　哦，这下他和我一样是孤儿了。她淡淡的想。
　　玛格丽特无法理解莉莉此刻的悲伤和怜悯。
　　她心里从没有过多的爱来分给别人。
　　她对人生的感悟如此浅陋又如此麻木，以至于她连自己都无法全然了解，更别说理解其他大部分的感情。
　　在她看来这些事情是必经的过程，人都会死，本质来说人和蚂蝗没有区别。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冷血，玛格丽特哽了哽，艰难的逼着自己问莉莉：“那么，是因为什么呢？我是说，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莉莉摇了摇头，她的卷发在别着颤抖花的毛绒帽子里微微颤着。
　　“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细问，害怕提到他伤心的地方....。”她抽咽了两声。
　　“哦莉莉。”玛格丽特伸手把莉莉抱进怀里，以此来掩盖她眼里的冷漠。
　　接下来的时间里玛格丽特一边安慰着莉莉一边观察坐在礼堂尽头，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斯内普。
　　斯莱特林们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少数人在低声耳语。
　　玛格丽特远远的看去，斯内普身上围绕着一股死气，他的校袍下面似乎没穿毛衣，麻杆一样坐在桌边机械的重复进食的动作。
　　她将目光收了回来，轻柔的擦去莉莉脸上的泪。
　　“好莉莉，别哭了。或许他的父母已经去了天堂。”
　　莉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玛格丽特打了个嗝。
　　“你信教吗，玛格丽特？”
　　“不，”她的微笑里不带任何温度。“我只是这么坚信着。”她说。
　　莉莉看着玛格丽特，敏感的发现在玛格丽特笑脸的背后有着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这让她下意识的规避了这一点，转而提起别的事情。
　　“那条裙子。”莉莉说。“你喜欢吗？虽然你回信说很喜欢，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尤其是担心裙子会不会偏大了。”
　　提到这个玛格丽特开心了起来，她把羊毛袖子从校袍袖口拽出来一节给莉莉看。
　　“刚刚好呢莉莉！我很喜欢这条裙子，谢谢你！”说着她起身拎起校袍下摆转了一圈。
　　莉莉看着兴奋的玛格丽特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
　　“真高兴你会喜欢，玛格丽特。寒假里你过得好吗？”她认真的看着玛格丽特脸上的表情，担心玛格丽特会因为她的问题感到伤心。
　　“很开心，虽然没和你一起度过圣诞节有些遗憾，但是在学校里也很不错。”玛格丽特抿出一个笑。“更何况我收到了一个很棒的圣诞礼物。”
　　莉莉好奇极了。“是什么？好玛格丽特，告诉我吧。”
　　玛格丽特凑到莉莉耳边小声耳语：“我已经学会呼神护卫了。”
　　“哦！”莉莉惊讶极了！
　　她伸手捂住了嘴巴，旋即吃吃笑了起来。
　　“真的吗！恭喜你玛格丽特！你成为我们中间第一个学会这个咒语的人！”莉莉也显得兴奋极了，她发自内心的为玛格丽特感到高兴。
　　“你是怎么会的？能和我讲讲吗？”她戳了戳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笑着做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她双手环抱在胸口，昂着头闭上眼。“尊敬的莉莉小姐，想要获得知识的源泉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如果你不肯叫我三声好玛格丽特小姐，智慧之神托特是不会开口的。”说到最后她几乎要忍不住笑了。
　　莉莉哈哈大笑起来，她揪着玛格丽特的袖子笑的直不起腰，等她笑够了才揉着自己的肚子勉强喊了三声好玛格丽特小姐。
　　在莉莉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玛格丽特就忍不住了，她和莉莉笑在一起，伸出手去捂莉莉的嘴，却因为笑到没有力气而失败了。
　　詹姆斯隔着几个格兰芬多看着鲜活的莉莉一时间痴愣在那里，哪怕布莱克在他面前挥手都没有任何反应。
　　等玛格丽特和莉莉闹够了她才坐直身子正色道：“是邓布利多，他告诉我除了快乐的回忆还需要引导自己的魔力，听了他的话我才会的。”
　　莉莉向教师席看去，邓布利多坐在台子上笑眯眯的和麦格教授耳语。
　　“他真厉害！这么难的咒语都能解释的这么明白！”莉莉的眼里写满崇敬。
　　玛格丽特跟着点点头，她拿了一杯南瓜汁喝了起来，在寒假里她爱上了这个饮料，很香很暖和，她觉得很好喝。
　　“所有不懂的欣赏南瓜汁的人都是蠢蛋。”玛格丽特为自己小小的邪恶腹诽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玛格丽特。”莉莉看见玛格丽特那个有些调皮的笑脸。
　　“没什么，我只是为自己长高了而开心。”玛格丽特吐了吐舌头。
　　提到这个莉莉突然来了精神，她让玛格丽特站起来瞧瞧。
　　玛格丽特自豪的起身，她打直两只胳膊，像一颗圣诞树一样转着圈给莉莉检查自己的身高。
　　“真的长高了玛格丽特！”莉莉笑的停不下来，她一边拉过玛格丽特的手一边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玛格丽特骄傲的扬起圆润的下巴，因为伙食一直不错，她的脸蛋逐渐丰盈了起来。
　　就连穿上校袍也不再是空空荡荡了。
　　莉莉看着玛格丽特，只觉得她像一只骄傲的小猫，被自己摸头的时候还会得意的昂起小脑袋。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呢。”莉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玛格丽特一下子忸怩了起来。
　　莉莉见她不肯说，没忍住猜了起来：“是什么？小猫？小狗？还是鸽子？总不会是荷兰鼠？荷兰鼠能做守护神吗？”她一连串的问着。
　　见玛格丽特还不肯开口，莉莉有些急了。
　　“是因为不好看吗？还是别的什么？我还没有守护神呢，玛格丽特，你可不能这样吊我胃口！”她轻摇着玛格丽特的胳膊。
　　玛格丽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答应莉莉晚上找地方给她展示自己的守护神。
　　“那就这么说好了！吃了晚饭我们去黑湖边上，那里晚上没什么人。”莉莉激动极了。
　　玛格丽特点点头，她的思绪飘去斯内普的身上。
　　她一边和莉莉聊着天，一边不断搜索着斯内普的身影。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斯内普不见了。
　　真可惜。玛格丽特一边猛灌南瓜汁一边想。
　　真想看看他现在还是不是那么高傲。
　　“玛格丽特，你有听我说吗？”莉莉戳了戳玛格丽特，她回过神听见莉莉的声音。
　　“哦，当然了莉莉。分院仪式要开始了不是吗。”她笑了笑。
　　斯内普站在洗漱池面前不断用冷水刺激着自己。
　　他回想起火车上莉莉的那个眼神。
　　真让人难以想象，一双柳叶般新绿的眼里怎会有如此多的感情。
　　那眼神里面饱含了震惊，失望，难过，怜悯。
　　怜悯。
　　终于来了，怜悯。他狠狠地搓着脸。
　　莉莉责问他为什么不肯早点告诉她，斯内普只能保持沉默。
　　他该怎么说，他该怎样把这份痛苦告诉她，告诉她那天晚上的自己的多么的无助，告诉她那天晚上自己多么想和她说说话，他该怎样才能让莉莉明白自己的悲伤。
　　冷水哗啦啦的不断从水龙头冲出来溅在他的校袍上，他的黑发被打湿后像两片厚重的水草般耷拉在高耸的颧骨两边，因为寒假里导致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脸更瘦，以至于脸颊深深的凹陷。当他从深陷的眼窝里抬眼看人时总带有一种莫名的寒意。
　　他粗暴的关闭水龙头，扯起还算干燥的校服下摆随意的把脸擦干后又回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斯莱特林——！”
　　他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分院帽把雷古勒斯·布莱克分进斯莱特林。
　　由卢修斯·马尔福带头，几乎全部的斯莱特林通通为了布莱克起立鼓掌。
　　斯内普看着那个非常贵族的布莱克小子冷冷的笑了笑。
　　这下有乐子瞧了，他想。
　　哥哥分进了格兰芬多，弟弟却遵循家族传统进了斯莱特林。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谁会分出胜负呢，斯内普坐在椅子上切着羊排，他看着愤怒的和詹姆斯说着什么的西里斯默默思考着。
　　只要西里斯没有好日子就行，想到这斯内普弯了弯嘴角，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我简直不敢相信雷古勒斯真的被分进了斯莱特林。”西里斯把牙咬的咯咯作响。
　　“嘿兄弟，冷静一点。现在也改变不了结果不是吗。”詹姆斯安慰的拍拍他肩膀。
　　卢平和彼得对视一眼，他俩都担心的看着西里斯。
　　“他们把他毁了！”西里斯接受不了这件事，他冲着詹姆斯他们喊到。
　　“他们把雷古勒斯毁了。斯莱特林只知道研究黑魔法，他们的心都是肮脏的，容不下任何其他东西。只有金钱，权利还有对黑魔法的追求。雷古勒斯，为什么他真的会被分进斯莱特林。”
　　卢平叹了一口气。
　　“接受现实吧兄弟，今天他在火车上和你吵起来你就该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就算他无法认可我也没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加入邪恶的斯莱特林。”西里斯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嘿！注意你的言辞！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莉莉听见了他的话转过头呵斥到。
　　“伊万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鼻涕精是你的朋友不是我们的，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对他保持礼貌。”西里斯听了莉莉的话冷笑出声。
　　“你！”莉莉想要过去和西里斯理论，却被玛格丽特拦了下来。
　　“别理他。”玛格丽特说。“我带你去看我的守护神。”
　　莉莉听了这句话瞪了西里斯几眼，随后和玛格丽特偷偷离开了礼堂。
　　“外面可真冷啊。”莉莉搓了搓手哈了口气。
　　玛格丽特点点头，牵着莉莉往黑湖边上的林子里跑去。
　　到这就差不多了，她停在林子深处点点头，再往前走就进入禁林了。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莉莉跟在玛格丽特后面说着。
　　玛格丽特咧了咧嘴。
　　“我的守护神，有点大..”
　　莉莉笑了笑。
　　“守护神能有多大呀。”她觉得玛格丽特可爱极了。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念出了咒语。
　　“呼神护卫。”
　　在莉莉逐渐变得错愕的眼神里，克拉肯出现在了树林里。
　　玛格丽特盯着莉莉的表情无奈的耸了耸肩。
　　莉莉仰着头，她难得结结巴巴的说。
　　“那可真是，太大了。”
　　她转过头震惊的看着玛格丽特。
　　“原来你的守护神是一只大章鱼！太酷了！玛格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