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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写一点xql日常 ...

  •   邢昱是一款超好用的许愿机,使用者只需要口述指令,许愿机就能以超高效率飞速运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完成各项愿望。
      唯一的用户给出好评,坐在小板凳上洗了一下午菜。

      白猫趴在祁昭脚边晒太阳,晒着晒着眼睛就眯起来了。
      九月中旬的温度已经不高了,正是穿薄长袖的时候,一人一猫坐在太阳下暖洋洋的,祁昭洗累了就弯腰凑近白猫小声开口:“烤红薯很甜哦。”
      白猫从不让任何一句话落在地上,闭着眼懒洋洋敷衍他:“喵”

      祁昭小声同它讲道理:“今天早上是有一点吵的,但我们很快就克服啦,你还在生气吗?”
      “喵”
      “很危险的,不是故意用水堵你门的,”祁昭停顿一下,狐疑的:“你是不是趁机把水泼狸花身上了?”
      “喵”
      然而祁昭突然想起一个搁置已久的议题:“你找到新家了吗?”
      白猫的眼睛睁开了。它仰起头,沉默的、长久的,用那双水润的圆眼睛注视祁昭。
      “……”

      说话间邢昱扛着树回来了,奴隶主怀着一股难言的心虚离开尊贵的板凳,逃离这一方小小的世界,他向辛勤的农奴走去,被农奴迅速避开了。
      “……”
      很难形容一位人类扛着树灵活闪避的风姿月韵,祁昭和猫一起无言注视他。
      痊愈后的邢昱是真精力旺盛,他甚至能腾出一只手来冲祁昭摆摆:“路上情况比较复杂,我一会儿清洗一下。”

      ……似曾相识的语句出现了。
      上一位路况复杂的牧马人还血肉模糊停在一旁静待清洗,下一位中奖嘉宾又横躺在人肩上大摇大摆进门了。
      黑红血水混着腐肉粘在树干上,双系异能的肇事者身上倒是干净整洁堪称纤尘不染。

      但这是一棵树啊!
      祁昭很努力绷起脸:“你的工具们呢?”

      “请看,”邢昱一手扛树转身指向大门,“他们逝后的尊荣。”
      祁昭:“……”
      邢昱又指院墙:“重生归来。”
      指楼顶:“变形记。”

      邢昱悲痛的:“行行好,老爷,我是用不完的,但工具的命只有一条,真被压榨干了——能洗劫的地方是一根螺丝钉都不剩,本人上午刚缴获的锯子都只剩橡胶柄了。”
      “整座小区除了你家连锅都不剩一个了,末日前险恶的资本家都没让我贷上十里八乡乡亲们的款去上工。”
      祁昭:“……”

      然而他沉默了,邢昱却彬彬有礼的扛着树:“老爷,赏点水。”
      祁昭抱胸站着,冷冷注视他,邢昱回以无辜眼神。
      清凉的水团直扑而来,裹着邢昱的脸滚一遭,又贴在树干上卷起腐肉涸血飞出墙外。邢昱神清气爽去种树,祁昭若有所思坐回板凳上,沉默了一会儿,问白猫:“他是不是有点原形毕露了。”
      然而白猫还记得上一个议题,一人一猫对视一会儿,祁昭默默去洗菜了。

      过一会儿,祁昭又凑近白猫,小声的:“我觉得……”
      白猫耳朵一抖,祁昭骤然回头,邢昱站在他们身后微微附身,面容背光埋在阴暗中:“觉得什么?”
      “……”祁昭神色不变,双眼微眯,邢昱迅速笔直如钢枪般伫立于天地,自然且流畅的:“觉得我该去搬土了。”

      他大步走到门口回身,目光从白猫身上一扫,落在祁昭身上,微微笑了笑,身旁沉重铁门融开一人高宽的门洞,他迤迤然走出去,正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双眸。
      邢昱:“……”
      门洞迅速合上,祁昭伴着墙外戛然而止的吼声平静洗菜,对白猫说:“所以出门前要先观察。”
      白猫:“喵”

      菜太多了,祁昭蒸煮后一一沥水铺开,忙到月明高照,好不容易歇下来,就见四米高的院墙上黑洞洞坐着一个人。
      那人不知道看他多久了,遥遥向他挥了挥手。
      没了路灯四野漆黑一片,只能看见绰绰黑影或伫立或随风而动,间或有几只似人的深影蹒跚徘徊,天地间深深浅浅的黑色昏鸦鸦晕开一大片。

      但室内小台灯柔和光芒从窗口漏出几缕,映在祁昭柔顺的黑发上,脸侧亮莹莹的。
      祁昭在窗口站了一会儿,隐约看出邢昱是在墙顶又建了个平台坐着,就见黑暗中摇摇摆摆飞来一只纸飞机,沉甸甸的,拆开一看里面包了根纤长铁块。纸面上写着:来看月亮吗?

      祁昭抿嘴,打量黑影几眼,回屋找了支笔,又趴回窗边写:不是都不幸离世后重生归来参加变形记了吗?
      纸飞机飘悠悠飞走,又晃荡荡回来:冤枉,刚从院墙上掰的,请陛下巡幸,断口还热乎呢。灯调亮点可以吗,看不清。
      祁昭问:外面丧尸多吗?
      纸飞机飞回来:比白天多,但比市区少很多。外面好安静,连虫鸣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风吹过草叶的声音。调亮点吧,不是我图谋不轨,太黑了对你眼睛不好。
      祁昭调亮灯光,回纸飞机:明天出去一趟。
      纸飞机:好,今年天凉的快,出去给你找些厚衣物吧?入冬前囤点即食食品怎么样?以及室内生火容易一氧化碳中毒,推荐使用人形抱枕。又及,你眼睛亮亮的,好漂亮。头发好顺,我过去给你梳头吧?

      祁昭:……
      纸面快写满了,他没再继续写,包着铁条叠成根棍子丢了出去。
      纸包迅速下沉,又像纸飞机一样飘忽忽飞进夜色里。

      祁昭关上窗,拉紧遮光帘,去对门倒水的时候蹲在白猫和狸花身前,咕哝哝的:“好幼稚,故意把飞机飞得歪七扭八。”
      两只猫听不懂,白猫如同白日一般敷衍他,狸花也有样学样在百忙中咪了一声。

      遮光帘很厚,拉上后一丝光也透不出来了。房内的声响渐渐安静下去,邢昱对着月光展开纸面,又细细默读一遍,向墙下几只闻息而来的丧尸们问好,两指夹着纸张一摆:“请看我的恋爱日记。”
      丧尸们报以极高的热情,邢昱欣然表示感谢。他居高临下抬手向下一挥,临近几只尖栅栏折断飘在他身后,如长矛般直直射下。

      墙外也安静了。
      邢昱把长矛归位,撑着平台跳至地面,平台无声变回坚固栅栏补回原位,他又绕着院墙仔细巡视一圈,遂拿着恋爱日记溜溜哒哒回屋睡觉。

      ***

      “没有更大的了吗?”
      “……”
      祁昭麻木的:“我可以帮你截肢。”

      邢昱不讲话了,他扯扯袖子,又低头瞅瞅裤脚——祁昭的灰色体恤被他撑的有点儿色情,外套袖子短一些,挽起来瞧不出什么异样,但裤子短一截就比较明显了。
      邢昱沉默须臾,还是决定分享一下:“我初中的时候就……”

      祁昭唰一下拉高冲锋衣拉链埋住半张脸,抄起一旁的长刀,挑起眼睫静静听他发言。
      邢昱冷静的:“……就觉得时间不早该出发了——不是我穿,我同学爱这么穿。”
      祁昭又有点想笑了,他压压嘴角,坐在沙发上翻开地图:“这家综合超市背后是条小步行街。”

      “商业圈,丧尸天堂,”邢昱凑过来给予肯定:“杀不完,得先引开一部分……你是不是洗澡了?”
      “……”祁昭点着地图的手指一顿,静静转过头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邢昱勾起车钥匙向上一抛:“好的,那我们——”
      祁昭迅速劈手夺过钥匙,转身从门口抛来把长刀:“我开车。”

      末日一个月后的市区空洞又拥挤,破败的街区内只剩活死人拖着畸形的身躯嘶嚎游荡。
      牧马人再次驶过圈着无数活死人的工厂,电动门在丧尸的推撞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响,邢昱调动异能死死抵住大门,总结杀了一路丧尸的实践所得:“力气变大了。”
      祁昭来不及回答他,猛打方向盘绕过横停路中的数辆焦黑车架,抬眼一瞥后视镜:“后面!”话音刚落路面井盖飞起落地融为尖刺拒马,把扑来的丧尸当胸刺穿!
      前路丧尸被车轮绞入地面,祁昭终于驶出横七竖八的车棺材迷宫,车轮死死抓地,一个急转撞飞路口堆叠的路障,猛刹在堵满道路的废弃车辆前。

      急停下邢昱向前一扑,顺势抬掌隔空狠抓——被充做第二道路障的废车疾行转弯让出通路,祁昭遥遥向翻墙而来的丧尸群一指,活死人脑中残存的液体瞬间固化为尖锐冰刺顶开它们的眼球当眶刺出。
      邢昱被迅猛启动的车辆向后一掼,来不及调整姿势又要调异能去堵厂里新翻出来的丧尸,怒骂:“死了一个月怎么比活着的时候跑的还快!”

      祁昭上次外出来过这里,当时还没有路障,大概是这段时间居民们联手建了小基地。路旁的商店黑洞洞敞着门,牧马人疾驶而过,祁昭只能瞧见飞速后退的店门内一闪而过的空货架。
      眼见工厂要被抛在身后,邢昱送了墙内挣扎攀登的丧尸们一片火海,又迅速把移开的路障车倒回去,重新封死路口。
      驶出下一处路障,远离小基地后的街面上满是躲在阴影下的丧尸。牧马人疾速颠簸碾过一个又一个活死人,被撞飞的丧尸落在车顶,乌青血腻的手掌猛然拍上车窗!
      邢昱迅速捅穿它的大脑,牧马人在路口憧憧活死人间猛一颠簸漂移,甩下攀附车身的数只丧尸。路中护栏瞬息间钉在路口垒出高高围栏,越野绞烂迎面而来的零星丧尸,把乌泱泱的活死人远远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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