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演戏》三七PL

9、卖个号

　　五人到达餐厅，关小阳摘了口罩就开始催着上菜。“可闷死我了。”
　　于新也摘下口罩，露出粉钻似的小脸。他要坐到周曈身边，被陈信托着屁股像抱孩子一样抱到另一边。
　　“我艹你大爷！”于新挣扎，一口咬在陈信肩膀上。
　　陈信面不改色地把人放下，淡淡瞥一眼于新，坐到自己位置上。
　　服务员开始上菜，关小阳看见麻辣兔头就嗷嗷叫，结果刚啃一口，就辣得涕泗横流。他问周曈:“周哥，墨玉岭那边是不是也特别爱吃辣?”
　　周曈认真想了想，说:“老人会比较爱吃辣，年轻人口味会清淡一点。那边气候变化比较大。”
　　付芃夹了一块芝士排骨给周曈:“卫城有很多很好吃的特色菜，全是不辣的，哥有机会来卫城啊，我带你玩，包君满意。”
　　于新咬了一口薄荷糕，发现不合他的口味，就扔进了陈信碗里。他说:“你们的剧什么时候拍完?卫城12月有冰雪节，特别好玩，到时候有时间来玩啊。”
　　陈信夹起薄荷糕，很自然地吃掉了，他对周曈露出温和的笑:“欢迎来卫城做客。”
　　周曈好奇地问:“你们是情侣吗？”
　　陈信还没反应，于新呛到果汁咳起来。“抱歉，抱歉，听到好笑的话。”他优雅地擦擦嘴，指尖挑起陈信的下巴，让他转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只是发小。”
　　陈信拿开他的手，习以为常地继续吃菜，他吃到块炖腊肉觉得不错，就给于新夹一个。于新无趣地撇撇嘴，不再作妖。
　　付芃又夹了一块炸雪花小牛排放进周曈碗里：“哥，别理他们，我们吃菜。这牛排挺不错，脆脆的。”
　　周曈自觉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他拿起筷子乖乖吃饭，付芃夹什么他吃什么，一点不挑食。
　　关小阳看看这对又看看那对，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也该谈个恋爱？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但转念一想，要是真的谈恋爱，他肯定也是伺候人的那一个；一桌有两只狗就够丢人的了，他关小阳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吃完饭，关小阳游戏瘾上来了，吵着要去网吧玩游戏。五人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网吧组队玩DMW。周曈大学的时候玩过两年DMW，后来觉得没意思就没再玩了。他的手机号码没换，账号还在，只是好几年过去，游戏版本更新了好几次，他的号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关小阳看着他的号啧啧称奇：“周哥你这号算得上远古文明了，这一身时装全是绝版货，牛毙啊！”
　　周曈默不作声地切换了数十套自带特殊属性加成的绝版时装，这些时装都是最初那两年游戏出的BUG级外观，后来因为属性太逆天影响游戏平衡，就不再出新的了；后来的时装都是纯外观，不带任何属性。版本更新后，这些绝版时装几乎都被各大俱乐部收到了手里。关小阳因为入圈晚，费了好大的劲才收集了三套勉强能用的，他这会儿看周曈一出手就是几十套绝版时装，直接就跪下叫爸爸了：“周爸爸，请把时装卖给我吧！我全要！求你了！”
　　周曈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起来。“你想要我直接把账号送给你吧，这游戏我好多年不玩了。”
　　“真的？！”关小阳激动得都破音了。他爬起来翻看周曈的时装，越看越激动，居然是完整的24节气套装！最初的两年，一个月一套，一件不少！看来周哥家境不错啊，就算是当初直接买系统的时装，这24套也得12万，普通人家的孩子很少会舍得买。不愧是墨玉岭的大佬！
　　“哥，我亲哥，你这账号现在网上已经卖到三千万了，我可不能随随便便收！”关小阳正经道，“我这就让助理送支票过来！”
　　三千万？一个游戏账号居然能卖这么多！周曈惊呆了！他工作五年的收入才一百万不到！现在就算他真心要送号，关小阳也不可能免费收的。三千万毕竟不是小数目，他定了定心神，有点犹疑地开口：“你要花三千万买个游戏账号？你家里人同意吗？”
　　关小阳眨眨眼，夸张地朝周曈行了个绅士礼，得意洋洋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关小阳，DMW国际联赛总冠军，人称DMW统治者！”一旁于新撑着头笑骂:“德性~”
　　关小阳不理他，一把抱住周曈，嗷嗷乱叫：“你现在就是DMW统治者的爸爸！爸爸我爱你！”
　　周曈笑着任他耍宝，付芃看不下去了，拉开关小阳，把周曈按回椅子上。“哥，我们玩游戏，别理这个傻子。”
　　关小阳不干了:“谁是傻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D区统治者的厉害！”
　　关小阳跟周曈交换了账号，他用周曈的号，周曈则用他的一个小号。五人组队进房间，关小阳又炸了:“卧槽！南天门套装?女娲补天石?三清八卦阵?天极27秘技?卧槽！卧槽！卧槽！厉害了我周爸爸，你当年到底氪了多少？这不是土豪大佬就是欧皇在世啊！这配置太踏马逆天了！你是游戏商亲儿子吧！”
　　周曈被夸得一脸莫名，他们当年玩游戏这些都是标配。虽然也的确花了小几百万，但这些稀有道具很大程度上还是沾了版本的光。后期这些东西的爆出率低得令人发指，他当年就是因为刷玲珑降魔杖一直刷不出来，觉得烦了就不玩了。
　　“哥，你这号上好东西太多了，三千万拿不下来啊！”关小阳激动得都要哭了，“我要联系经理来估价才行。”
　　“不用了，三千万已经很多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我就注销啦。”周曈笑着吓他。
　　“别别，我要！爸爸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关小阳又扒到周曈身上嚎叫:“呜呜呜，爸爸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我就是你亲生儿子，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要是付哥欺负你了，我绝对帮你揍他。”
　　付芃一脚踹过去:“滚滚滚，谁要你这么大一傻儿子。”
　　关小阳不以为意，转头贱兮兮地对周曈笑:“爸爸，看儿子带你飞，杀穿我付哥！”
　　于新怼他:“关神，DMW不能杀队友，你碰不到你付哥一根头发丝儿~”
　　晚上回到酒店，付芃和周曈早早睡下，关小阳独自在主页炫耀他的新收获。他把周曈号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他的大号上，他的账号瞬间酷炫无比——各种绝版称谓密密麻麻缀在他的角色名后面不断滚动，稀有道具的加持使他的角色人物更加威武神秘。他打开直播，笑得无比猖狂:“以后请叫我D区神话！哈哈哈！”
　　评论区一水儿的“卧槽！”
　　“这是24节气时装?居然是24节气时装?”
　　“这年头24套早绝版了，你小子怎么搞到的?”
　　“等等，我没有看清楚，南天门???”
　　“靠，真的是南天门！”
　　“D区统治666，这开挂的人生”
　　“24套啊，居然是24套，这是什么欧皇圣体”
　　“什么欧皇，这明显是钞能力啊！”
　　“弱弱地问一下，主播角色胸口那块是女娲补天石吗？”
　　“卧槽！”
　　“卧槽！”
　　“卧槽！”
　　隔壁房间，陈信一把将拖回来的人摔在床上。“叫老公。”（为了过审，此处省略1500字）
　　第二天，付芃和周曈一早进组上工，三人去剧组道别，关小阳跟周曈腻歪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因为游戏的关系，关小阳单方面跟周曈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不仅因为周曈的号好东西多，更是因为周曈的法师玩得太好了，跟他的刺客一远一近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不要太爽。虽然周曈手速不快，但他意识超绝，时机一抓一个准，要不是因为他是个正经演员，关小阳真想邀请他进自己队。“周哥，我付哥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啊。”临走前，关小阳拉着周曈偷偷摸摸地说。
　　于新靠在陈信肩上，整个人蔫蔫的。陈信要抱他，他不肯。他要陈信背，陈信没理他，捞起他的双腿就把人抱起来，拍拍他的屁股，轻笑:“背着屁股会疼。”于新用力捶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靠在他肩头。陈信几步走到车边，把人放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上，于新躺在陈信腿上补眠。陈信点开手机邮箱，那里面躺着于新三年的私生活报告。他曾坚定地拒绝助理的汇报，扛起自以为是的自制力，三年来从未点开过里面任何一封邮件。他以为是他可以，却原来只是他不敢。什么自制力，都是狗屁。只要这个人出现在他身边，他所有的一切便会瞬间土崩瓦解，通通变成这个人的形状。
　　陈信点开邮件，一封一封，走进与于新错过的三年时光。他以为会看到喧嚣繁华，却原来只有日光与平常。
　　陈信弯着唇，在于新发上印下一个吻。
　　“我爱你。”
　　他的日光终于回到他的平常。
　　送走三个超大光源兼超级炸药包，付芃总算松了口气，完全不知道关小阳偷偷给他埋了雷。他羞羞答答地凑到周曈身边:“哥，我们明天有吻戏，今晚要不要先练习一下。”他垂着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没有接过吻，不太会。”
　　周曈正在想关小阳说的话，冷不防听到“接吻”两个字，他一下想起于新和陈信的吻，脸上“嘭”一下就炸开一朵血红的花。他猛地推开付芃，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付芃追上去:“哥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周曈别开脸不看他，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我想起来……嗯……有个电话没有回，我先去打个电话。”
　　下午拍戏，周曈NG不断。吴导找到付芃，点了根烟消愁:“付少，你把周曈怎么了？”
　　付芃觉得自己很冤枉:“我就问他晚上要不要练习一下吻戏。”
　　吴导显然不相信:“就这样？不可能啊?我看周曈焦虑得像是要失身。”
　　付芃努力回忆这两天的细节，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捻着指尖思索，唯一引起周曈反应的时候就是他说练习接吻的时候，他不确定地说:“或许接吻对他来说等于失身?”他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笑。
　　吴导愕然:“这么纯情?”于是，忧愁的吴导就去找纯情的周曈做思想工作。
　　吴导告诉周曈，演员间的吻戏是不可避免的，大多数时候只要碰碰嘴唇就行，不需要太过介意。要是怕跟对手演员尴尬，事后说开了就好，一般都会相互理解的，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你冷静冷静，休息好了来找我，我们继续拍。”吴导慈祥地拍拍周曈的肩，叼着烟走了。
　　周曈很感动，吴导真的太好了。进过那么多剧组，吴导是周曈见过最和气也最大方的导演。他一定要好好工作，回报吴导的心意。
　　“怎么了？”朴浩然难得在休息的时候看到付芃不在周曈身边，平时他们俩人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工作了这么久，跟周曈也算熟悉，朴浩然随口关心了一句。
　　周曈看着朴浩然，想了想问:“你跟欧阳沐拍吻戏前会先练习吗？”
　　朴浩然找到自己的杯子，拧开杯盖，“当然会先练一下。”他喝了口水笑着说:“我第一次跟男的搭档，不先练一下都不知道怎么亲。怎么，你们要拍吻戏了?”
　　周曈一脸愁容:“嗯。”
　　朴浩然不理解:“你俩拍吻戏有什么好担心的?照你们平常那样来就行了吧？”
　　“平常?”周曈疑惑:“可是我们没接过吻啊。”
　　朴浩然惊了。付芃就差把人栓裤腰带上了，捧在手里怕闷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这样了居然还没亲上?他仔细打量了周曈一番，十分怀疑:“你俩不是一对儿?”
　　周曈愣愣地说:“不是啊。我们只是一起拍戏，之前不认识的。”
　　“这样啊……”朴浩然意味深长地说:“需要我教你接吻吗？”
　　他话音未落，一旁一直在装壁纸的简未然走到周曈身边对他说:“周先生，付先生找你，他说他在化妆室等你。”
　　朴浩然完全没有被打断的不悦，他理解地跟周曈告别:“你去忙吧，我回片场。”
　　周曈一离开，简未然立即打电话跟付芃说明情况。付芃刚好在化妆室跟朱莉商量对策，接到电话立马把化妆室的人全赶了出去。付芃:“简哥，大恩不言谢，只能以红包相许。”
　　简未然心满意足:“谢谢少爷，祝少爷早日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