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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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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屿醒来时,听见了窗外错落的鸟鸣。他看了看身边,这次虞祝还没醒。他的头发有些蹭乱了,刘海挡住眼睛。他看起来很温和,嘴唇看起来很柔软。
他侧着睡,看起来是薄薄的一张白纸。白屿用手指去量他的腰,一匝,两匝……虞祝呼吸重了些,动了动,睁开了眼。
他看见白屿,似乎还在晃神,有些黏糊地说了声“早”。
白屿回了声“早”,说:“你有点太瘦了。”
虞祝笑起来,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无端让人觉着有些媚:“老板不喜欢瘦的吗?”
白屿看着他瘦削的肩上垂着的发,说:“太瘦了身体不好,平时多吃点饭吧。”
虞祝坐起身,“嗯”了一声。他身上的衬衫有点皱了,他随意地拍了拍。
白屿说:“好像每次见你都是穿制服。”
虞祝笑着说:“制服挺好的,不难看,还能少买两件衣服。”
白屿想了想,问:“卡里的钱还够用吗?不够我再给你转点。”
虞祝做出有些惊讶的样子:“真的吗?老板还要再给我钱?”
白屿说:“我今天没带钱包,微信转给你吧。”
虞祝见他认真,意外之余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了,老板上次给的就够多了。”
白屿没再坚持,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他要起身,虞祝突然说:“等等。”
白屿一顿,就被虞祝按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虞祝就跨坐在他腿上,说:“老板这么照顾生意,送老板一个早安吻吧。”
他俯下身吻白屿,舌尖缱绻地缠进去。他吻技很好,能让人欲罢不能。白屿欣然接受了,左手扶住他的腰。他的腰轻松就能握住。
一吻结束,虞祝喘着气,手向下探,很小心地避开了白屿的右手。他去解白屿的皮带,轻声说:“我帮老板弄出来?”
白屿捉住他不安分的手,笑着说:“不用了,下次吧。”
他拍拍虞祝的屁股,示意他下去。虞祝舔了舔嘴角,从他腿上下去了,说:“老板慢走啊。”
白屿点点头,往门口走,虞祝在身后说:“欢迎下次再来。”
白屿回过头,说:“你等会记得吃早餐。”
他走了,顺手关上了门。虞祝一愣,有些莫名地笑了。
他在床头柜找到自己的手机,拿上手机出了门,把门口的小灯拍灭。今天的气温正适宜,让人神清气爽。虞祝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踏踏实实地睡够八小时,醒来精神都好了不少。
他出了房间向右拐,今天没课,酒庄那边不用请假,他准备早点过去上班。
下行的电梯里大多都是同事,有些还带着未卸的残妆。他们三三两两地聊天,聊衣服,聊化妆品,聊客人。虞祝站在最前面默不作声,低头玩手机。
出了电梯,同事们都向左往食堂走。虞祝向右走了几步,突然想起白屿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又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饿。
他脚步一顿,拐了个弯,也朝着食堂走过去了。
早餐还是豆浆油条包子白粥,虞祝拿了豆浆,端了碗白粥,在人群里看了看,没找到小鸥的身影,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喝了两口白粥,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来一看,“桃花眼老板1”给他转账10000。
虞祝一愣,对面又发来一句:早安吻。
虞祝迟疑着喝了一口豆浆,还是把钱收了。他把手机收起来,过了一会又拿出来,把备注改成了“桃花眼金主1”。
一碗白粥喝完,虞祝拎着豆浆往外走。路过前台的时候,他走上前,手肘抵在桌子上。前台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问:“干嘛?”
虞祝笑了笑,说:“别紧张,今天不找你打架。”
前台脸色铁青,说:“有屁快放。”
虞祝问:“小鸥昨晚没来上班?”
前台瞪着他:“你不是有她电话吗?你自己不会问?”
虞祝眯着眼笑,前台瞪了他一会,说:“……她请假了吧。”
虞祝伸长手,拍拍他的肩:“谢谢。”
他转头往外走,身后传来很重的拍打衣服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前台在拍自己拍过的地方,嘴里还在细碎地咒骂。
门外,太阳已经出来了,但被云层裹着,不晒,眼前的事物倒都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虞祝觉得自己心情还不错。
他先坐地铁,再改为打车,去了酒庄。距酒庄开始营业还有二十分钟,他就在外边闲逛。
这个季节没有葡萄,葡萄架全是空的。地上青草倒还很绿,厚厚的一层。虞祝在葡萄架间穿梭,找到了一些开得正灿的野花。他摘了一些,还顺手拔下几根葡萄藤,准备编一个花环。
常泽起了个大早,去别人公司谈合同。等合同谈完,他一身轻地走出大厦,秘书问他是不是直接回家休息,常泽本来要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的酒庄就在附近。他看了看表,酒庄也快要开始营业了,就让秘术开车去酒庄。
车子沿着大道行驶,常泽取下鼻梁上的眼睛,闭了会眼。到了地方后,车子停在停车场,剩下的路只能走进去。
常泽朝着那座仿古建筑走去,自言自语道:“上次来还是刚开业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踏上了小径,空气中有隐隐的花香。他一边走,一边对秘书说:“你看这两边,是不是有点空?是不是可以种点花,郁金香什么的,这样不长葡萄的时候看起来也没那么单调。”
秘书点点头,说:“好的。”
常泽的目光随意扫过一排排的葡萄架,突然,他看见一个身影。是一个男生,他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什么。常泽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看见那个男生站了起来,手里拿的原来是一把花。他好像用葡萄藤编了一个环,现在正试图把手里的花插上去。
他的头发有点长,柔软地垂下来,搭在肩上。他的刘海遮住了额头,露出的五官却惊人地好看。天有些阴,秋风吹着,他站在枯萎的藤蔓间,本是带着一种萧索意味的,可偏偏他手里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烂漫的花。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勃勃。
有那么一个瞬间,常泽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地问:“那是谁?”
秘书也看见了那个人,她说:“要去问问吗?”
常泽回过神,说:“不了。”
秘书不太确定:“不问问吗?如果是无关人员,我可以请他离开。”
常泽没听进去她的话。他有些遗憾地想,这个人好像没看见自己。他拿着那些花,神情很专注,在很认真地完成自己的作品。
常泽继续抬脚往酒庄里去,他开始期盼这个人和自己的酒庄有些什么联系,比如说……他其实是员工?会有这种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