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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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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不适合吃过于油腻的饭,闻听冬简单煮了一锅香菇瘦肉粥,一点香油,小把葱花点缀,就这样端到了樊慈面前。
樊慈最开始一勺一勺挖着吃,到最后直接捧着碗喝,闷头发出喝粥的响声。
等到樊慈吃饱喝足恢复理智,后知后觉地脸红,他立刻就把钱转给闻听冬。
闻听冬觉得老是拿樊慈这么多钱不好,煮一锅粥也不到十块钱,樊慈却给他一百块。
“不用这么多,你给我的三百块已经足够我给你做一个月的饭了。”
闻听冬买的是特价菜和特价肉,他在超市看了,蔬菜和肉都是好的,鸡蛋是洋鸡蛋,虽然没那么香但也能吃。
樊慈没再说什么,只是又一次性给闻听冬转了五百块当饭钱。
闻听冬连着培训一星期,终于能够适应工作,钟姐分配的工作也越来越多,闻听冬只有最开始几天按时下班,后面也逐渐加班了。
有时下班的时候,闻听冬还看见公司办公的那几层开着灯,都是加班的打工人。
闻听冬回到家后先洗了个澡,出来都八点了见樊慈还没回来,给樊慈打电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听冬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樊慈的爹了。
“你在笑什么?”
闻听冬这才发现电话已经接通,他刚才还笑出声,他立刻说:“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小时后。”
闻听冬听樊慈说话嘟囔,挂了电话后才反应樊慈这是喝了酒。
没到一小时,樊慈就回来了。
闻听冬从樊慈身上闻到很重的酒味,不好闻。
闻听冬捂着鼻子看樊慈跌跌撞撞地走着,忍不下去扶了人到浴室。
没等闻听冬出去,樊慈就把自己的上衣扒拉掉了,打开花洒冲水。
急速的水流冲刷着白玉般的身体,又把樊慈的裤子打湿,裤子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线条。
闻听冬目瞪口呆地看着樊慈光着上半身站在灯光大开的浴室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樊慈把打湿的头发全都弄到脑后,扭头看见闻听冬,他顺着闻听冬看向自己的上身,笑了下,带着逗弄:“怎么,你想摸?”
闻听冬感觉自己的灵魂要飞升了。
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手腕又被樊慈抓住拉回樊慈这边。
樊慈的脸带着酡红,一看就醉酒没清醒的样子。
樊慈把闻听冬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肌上,水珠从樊慈脸上滑落又滴到闻听冬手上。
闻听冬感受着温热的触感,情急之下真地捏了樊慈一把。
听到闷哼一声,闻听冬被吓得大力甩开樊慈的手,匆匆跑回自己的卧室埋在被子上。
闻听冬清心寡欲二十二年,青春期都没有萌动的心思,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淡或者那方面不行,没想到今天他只是看了樊慈的上半身就起了冲动。
想到这,闻听冬在心里怒骂自己不争气,脑海中又不断回想樊慈刚才的模样。
第二天闻听冬早起的时候还不太清醒,看见樊慈打开房门,他被吓得呛了一下。
闻听冬:“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樊慈摸了下脖子,给自己倒了杯蜂蜜水:“没睡好,昨晚喝太多了。”
闻听冬见樊慈神色正常,试探地问:“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吗?”
“什么事?”樊慈垂眼看向闻听冬,眼睛里一片清澈。
闻听冬立刻松了一口气,挥手:“没事没事,你想吃什么。”
“三明治,我又要减肥了。”
自从樊慈交了饭钱后,点菜越来越熟练了。
樊慈觉得自己可以钱多,但不能人傻。
闻听冬做的饭菜和樊慈在餐厅吃的差不多一个味,而闻听冬一个月只要八百块钱,餐厅一道菜都有可能八百起步。
闻听冬在厨房里包好三明治后又开始煮粥,见樊慈为体重烦恼,安慰道:“你根本不胖,再减下去有可能会伤害身体。”
樊慈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减,可秀场的要求是这样,他只能照做。
樊慈觉得自己的肌肉都被自己减掉了。
樊慈叫来闻听冬,掀开上衣问道:“你看我这肌肉怎么样,好不好看,可别掉了,掉了就不好看。”
樊慈特地找私教练得漂亮肌肉,不管是肉眼看还是拍照都好看干净。
等了一会没听到答复,樊慈抬头看着闻听冬,见人从脖子到脸都红透了,默默又把上衣放下。
空气里带着尴尬的氛围,樊慈和闻听冬都没吭声,等到闻听冬出门了,樊慈才吐出一口气。
“这小子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樊慈有些恼火,他觉得自己是个直男。
根据百度百科,只要他没被男性的身体吸引,那百分之九十九是直男,不是弯的。
樊慈也不是不喜欢同性恋,他被男的女的追求的时候一视同仁,顶多对女孩子说话稍微温柔点。
跟闻听冬同住快半个月了,樊慈还真没法分辨他对闻听冬的感情。
主要是他就没见过比闻听冬更好说话的人了。
樊慈觉得闻听冬就像坨棉花,谁都能戳一戳。
家里没有保姆,也没有家政阿姨,樊慈的东西在卧室和客厅到处乱放,樊慈的专属沙发上经常堆满了衣服。
樊慈扫过两次地,等到闻听冬回家,闻听冬又打扫了一遍地面。
樊慈不可置信地追问:“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已经打扫了吗?”
“啊?是吗?”闻听冬惊讶的表情不像装的。
樊慈气得少吃了半碗饭。
有时候樊慈心血来潮整理房间,等到闻听冬回家,又看见闻听冬又默默地把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
最后家务活都被闻听冬包了,樊慈能干的就是又给闻听冬转一千块钱。
樊慈其实想多转点,他切实体会到家务活的不容易和劳累,光是拖地就能把他的腰弄酸,更别说还要整理房间。
但是樊慈的余额不允许,樊父没给他转钱,他也没找到工作。
闻听冬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晚差点迟到。
一起等电梯的钟姐打趣:“这可是少见,你来了我们部门,这个最勤奋的奖可就要颁给你了。”
“谢谢钟姐,上一个是谁?”闻听冬接过钟姐递来的热咖啡喝了一口,身子立刻暖和了,“颁奖有钱吗?”
“是我,让你失望了,没有钱。”钟姐耸肩。
闻听冬一个上午都是敲键盘,他现在做的一半新分的项目,一半是部门旁人交来的杂活。
“小冬,把这个标个页码。”
“渴不渴啊?麻烦小冬帮我倒杯咖啡,哦,半糖。”
“昨天给你发的表格收到没有,要尽快填了给我哦。”
又来了。
法务部内分了几个小组,闻听冬所在的小组组长为钟姐,但另一个小组的KK姐听说来了新的实习生,总是把自己的任务交给闻听冬。
闻听冬不堪其扰,又因为自己在实习期,不断地退让。
闻听冬想起昨晚十点半收到的表格,说:“昨晚十点收到的表,今天可能很晚才交,KK姐,陈主管不是让你去搜集信息吗?”
KK姐耸肩,倒打一耙:“是小冬你太不上心工作了,工作都没做完,我只好晚上十点还给你发消息。”
闻听冬还没来得及说话,KK姐就离开办公室回了自己工位。
明明这个任务是KK自己的活,却要丢给他。
闻听冬在工位上越想越气,站起身来问钟姐KK姐在哪个办公室。
钟姐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你就算去找KK,她仍然会让你做表格,顺便还会说点不好听的,这人是关系户,没办法了。”
闻听冬第一次遭到职场打击,像具尸体一样趴在工位上。
钟姐给闻听冬倒了杯咖啡放桌子上,安慰道:“等过试用期吧。”
上午拒绝KK姐并没有用,下午KK姐照旧通过企业微信给闻听冬发了几个文档让闻听冬干。
闻听冬无能狂怒,第一次加班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看到樊慈的时候,闻听冬甚至没有力气打招呼了。
樊慈:“你怎么这么累,像挂在外面被暴晒几天的干拖把。”
“干拖把至少不用干活,而我还要干活。”闻听冬有气无力。
试用期只有一个月,闻听冬告诉自己只要忍一忍就能过去,每次接收KK姐发来的文件,闻听冬都要深呼吸。
钟姐这边爱莫能助,她的权力只存在于自己小组,管不了KK。
闻听冬一次没交上KK姐安排的合同,直接被KK叫到他们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斥责。
“你的效率怎么这么低?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冬,你要有什么困难可以说,而不是拖着不做,这会给公司带来损失的。”
“看来你们顶尖学校出来的学生,也没那么优秀。”
闻听冬麻木地听着,他第一次被KK批评的时候还会反驳,换来的后果就是陈主管主动找了他一个小实习生过去开会。
会议的内容闻听冬听不太懂,主要是关于一个项目的事情。
但会议结束的时候,陈主管特意找了闻听冬说:
“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习,切忌骄躁。”
闻听冬从KK姐办公室出来后,看见窗外的天空阴沉着,马上就要下雨了。
“小冬,你带伞了吗?”
钟姐从办公室出来扔东西,看见站在走廊的闻听冬,说:“如果没带伞,我可以捎你到公交车站哦。”
“不用了,谢谢钟姐。”
闻听冬没有带伞,但是此刻他并没有想要麻烦钟姐的心思。
繁重的工作和不留情面的打压,让闻听冬开始逃避。
闻听冬看见企业微信上一大堆红点,他甚至没有点开的勇气了。
闻听冬萌生出辞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