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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与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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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若不是要继续装着这腿伤,以她的功夫,区区一座木桥的高度能有何惧。
如今虽是仍在佯装腿伤,但倘若她真跌下桥去,也必能安然无恙。
只是因为不想费那番周折,故而想尽力在桥上就将身子保持住平衡。
谁知曹宸这一拉反而打破了她的平衡,将她重重地拉进了他的怀里。
兮妍感受到男子健壮胸膛所带来的冲击感,又感到腰上一阵酥麻,竟是他宽大温热的手掌正握在此处,兮妍顿时一阵恼火,内心气急却不好发作,慌忙闪出身道,“多谢曹宸兄长。”
“没事吧?”
曹宸这才回过神来,关切问道。
“我没事,可我们的纸鸢……”
兮妍发愁地看向两人的纸鸢,已经缠绕到一处了。
“没关系,我们便将两个纸鸢一起放吧。”
曹宸忽而开心道。
“这样能飞起来吗?”
兮妍表示难以置信。
“不试试怎知道!”
说罢曹宸便开始收拢纸鸢的线。
“两个纸鸢一起放,那可得快些跑了,那就交给兄长了。”
兮妍笑嘻嘻地,正好让他自己跑去吧,她便不用发愁如何远离他了,正好可以坐在此处好好歇息会。
“好,那便交给我吧。”
曹宸认真接过任务般道。
吴月月正拿着纸鸢的线圈,远远地看到他们二人刚刚竟搂在一处,气得直跺脚。
直到闵毅走了过去,她才恢复如常。
闵毅想起兮妍说之前吴月月来找过自己,便问,“月月妹妹,听兮妍说你有事同我讲,不知是何事?”
“哦,闵毅哥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过几日我便要回洛阳了,到时候你会来送我吗?”
“月月妹妹是同夫人一道走吗?”
“正是。”
“那自然是会的,母亲也会来相送。”闵毅道。
“好,到时候母亲一定会邀你们来洛阳参加百花宴。”吴月月似乎十分高兴。
谈话间却不知,二人的纸鸢也被缠绕到了一块。
于是,这场放纸鸢比赛到最后并没有什么结果,但大家也都没在意了。
吴月月也难得地没有去争论究竟谁是第一,因为此时她心里更惦记的是十日后将由她母亲主办的那场据传十分盛大的百花宴。
说到百花宴,传闻这宴席最初其实是宫里某位贵妃出的点子,但碍于身份原因,她出宫不便,也不便主办。
所以这宴席每年便交由一位诰命夫人来操办,邀请洛阳权贵以及周边郡县有头面的夫人、郎君和小姐参加。
当然,由于新帝登基不久,今年也仅是第二届百花宴。
所谓百花宴,除了会场由各种花卉布置外,还有个鲜明的特色,便是各参赛者必须带来一种花及一种美食请大家品鉴,花与美食自然需要有所关联,若是花美食美,还有诗意,便更好了。
据说比赛不仅前三名有丰厚的奖品,而且贵妃娘娘还会亲临观赛,并选出她最中意的参赛品来亲召给予赏赐。
送完吴夫人和吴月月回洛阳后,钟夫人和闵毅一道回府,手上便果然拿着百花宴的帖子。
钟夫人有些犯难,该用什么花和美食呢,闵毅见母亲愁容满面,贴心道,“母亲何不也带上妹妹,她对美食可最是有研究,有了她,母亲和我都不用操心这些了,依我看,便是放手让她去准备也可。”
“这倒是个好主意,也难得兮妍恰巧在家,只是她腿伤尚未好,不知去洛阳方不方便。”钟夫人道。
“方便,方便!母亲我腿伤早就大好啦,您看!”回府后,他们才刚刚问起,兮妍便兴奋不已。那腿伤原本便是她佯装受伤的,伤口很浅,自然痊愈得快。
哪里有美食哪里就该有她钟兮妍,何况这百花宴便是她耐心等待的机会,这次宴席必能认识不少洛阳贵女,方便日后打探消息,又或许此次便能知晓些朝堂秘事也未可知。
“好好好,也没说不让你去,你这伤刚好,小心着点,可不要再撕裂了伤口。”钟夫人笑道。
“母亲请放心,这伤在我身上,我可小心着呢。还有,这花和美食的事情便交给我吧,包在我身上。”兮妍胸有成竹,前世她便是在家躲懒没去参加这宴会。
这次她偏要去那宴席上看看,虽不知可以改变哪些事情,但至少可以瞧个热闹。
若是去了洛阳,也可以借机看看能不能探道些朝廷大官们之间的关系,她前世从未在意官场上的事,可后来全家却是因朝堂争斗吃了不少苦头,甚至,丢了性命。
接下来几日,兮妍除了在府里继续悠哉悠哉的生活,便是琢磨这参加百花宴的花和美食了。
说到美食,她可最在行了,但如今遇到个问题,以她多年寻访小吃的经验,那些极好吃的东西却往往并不好看,能跟花沾上边的也并不多,更不要说还得有诗意了。
百花宴有这样多的人参加,还须防止和别人想到一块去,若是碰上相同的花和美食便如同撞衫一样,更难以取胜了。
如何让这美食既和花有关,又好吃,看上去还别出心裁呢,兮妍琢磨了半日,总算有了个主意。
翌日,正是她禁足解除的日子。
在府里憋闷了一个月,虽说她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依然能找着不少乐子,日子也过得自洽得很,但毕竟困在方寸之地,远不如出府溜达那般逍遥快活。
换上男装跨出府门,此刻的兮妍正如那出笼的鸟儿般,开心得飞了起来。
是真飞了起来。
毕竟兮妍在师门学得最认真的便是轻功了。
只见她腾空踏跃几步,身子便已轻盈地来到屋顶,一路飞身几个纵跃,人便已来到了几里外。
“姑娘,等等我啊。”小彦在身后跟得有些吃力。
此时原本该报复性四处逛吃,将这些日子里落下的美食和自由全给补齐,但今日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兮妍一路并未耽搁,直奔目的地。
昨日她已吩咐小彦提前打探过,那家闻名遐迩的五芳斋便在前面不远处。
兮妍在店里逛了会儿,仔细地一个个琢磨着那些糕点的样式,却被一款豆沙糕的模样所吸引,驻足不前。
“姑娘,你这也太快了!”看得正入神,小彦到了。
随后兮妍便与她一道进去,径直找到了五芳斋的大师傅。
师傅正在将煮好的豆沙取出来晾凉,见她二人过来,便冷着脸对小彦道,“姑娘,昨日我便说过了,我这是祖传的技艺,不传外人,给多少黄金也不能外传的,你怎么又来了?”
小彦见状不敢再说话。
“刘伯,我们并非来学您祖传的技艺,您做的糕点,那可是远近闻名,我就是想学也学不来呀!”
兮妍却满脸堆着笑,调皮地跑上前去。
“你又是谁,还知道我姓刘了,但是我劝你啊,也不用白费功夫了。”那师傅似乎是油盐不进。
“怎么会是白费功夫呢,像您这样的大师傅,打听打听也是应当,再说古有‘三顾茅庐’之美谈,我今日不过才来第一趟呢。”
见那老伯的抵触情绪有所缓解,兮妍又道,“不瞒您说,我便是卫将军府的钟兮妍,并非有意要偷师您的祖传技艺,实在是因为要去都城洛阳参加贵妃娘娘的百花宴,却苦于无人指点,所以才冒昧来求您。”
“哦,卫将军府的大小姐,我听说过你,最爱打抱不平的,你小时候还救过我小女儿,钟将军也是个好官。”
那老伯听闻钟兮妍的名讳倒是态度大变。
“可我又能指点你什么?”
于是兮妍将百花宴的要求如实告诉了这老伯,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自己想做成什么样的糕点,还有哪些不懂的地方。
“刘伯,您只需指点我一二便可,不算外传技艺吧,况且,我做的糕点定不会与您的糕点相同,也断不会来集市上售卖。”
“听闻你平时是那舞刀弄枪的人,不成想竟也对糕点感兴趣。见你如此诚心,我便告知你一二。”
在兮妍多番劝说后,那刘老伯觉得兮妍说得也有道理,又因一向敬重钟府,最后,他终于松口,答应帮忙。
刘老伯将兮妍的疑惑一一解答,又告知她糕点香甜的秘诀。
“多谢刘伯,今日指导之恩,兮妍记下了,来日有用得上的地方,您随时来卫将军府找我。”
说罢,兮妍便示意小彦将带来的上好布匹和钗饰取过来。
那老伯是个实诚人,说什么也不肯收,但兮妍嘴皮子厉害,最后还是说服他收下了。
“姑娘,您是如何知晓自己救过这刘伯的小女儿呢?”回府的路上,小彦好奇问起。
“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个刘家小娘子几年前便随她大哥出去做生意了,我后来也没再见过她,但我曾听她说过她父亲做豆沙的事儿,今日见到刘伯忽然就想起来了,她送我吃的豆沙糕也与五芳斋的一模一样,只是那时候她们家还没有取这个店名。”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姑娘,看来老天也在助您呢!”小彦欢欢喜喜道。
“但愿如此。”兮妍轻抿唇角,眼神坚定。
采购齐全了食材后,兮妍回府便钻进厨房开始研究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