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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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跑到两百米终点的时候，只有姨姨和姐姐在迎接她，她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哥哥的身影。
“哥哥呢？”阿言接过莫眠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后，疑惑问道。
莫眠说：“他去洗手间了，等会就过来了。”
阿言放下水壶，撅起嘴，不高兴道：“哥哥不守信用，他说了会在这里接我的。”
莫眠在一旁安慰她，说等哥哥来了，姨姨帮你骂他。
阿言得了个三等奖，一张纸质奖状和一个笔记本。上台领奖的时候，徐月还站在阿言看得到的地方，为她拍了张照片。
上午的比赛就此结束，下午是铅球和两人三足比赛。
莫眠带着两人去外面餐馆吃了午饭，等菜上来的时候，她给裴雁来打了个电话，但很久都没有人接。
过了没一会，裴雁来主动给她回了信息。
莫眠一看，眉头微蹙，对徐月还说：“他说忽然有事不来和我们吃饭了，下午比赛开始的时候再过来。”
徐月还笑了笑，并未答话。
倒是阿言又嘟嘟囔囔了一阵，所说的内容不外乎是哥哥骗人，说要看比赛，结果人又不见了。
菜很快上齐，三人边吃边聊，莫眠问了问徐月还最近的生活学习情况，知道她在KTV打工后，也没有强硬阻止，只让她不要因为赚钱影响了学习。
徐月还乖乖说好。
服务员端上来了一杯绿豆海带汤，莫眠边用勺子舀汤边说：“下午的时候你们就可以见一下了，我一直想让你们见一面，但一直没有机会。”
徐月还还未开口，阿言就兴奋道：“姐姐，哥哥上午给我买零食和饮料了！”
“那你要记得谢谢哥哥。”徐月还说完，又看向莫眠，轻笑说，“会有机会的。”
下午比赛开始，徐月还陪阿言完成了扔铅球比赛，铅球是实心的，很重，阿言得了倒数第一，本来都要哭了，但徐月还安慰她已经很棒了，阿言才没有真的掉下眼泪。
三人坐在看台上边聊天边休息，等到两人三足比赛即将开始的广播响起，裴雁来都没有露面。
莫眠着急，正准备给他打电话，徐月还忽然说先去一趟洗手间。
等她走了后，莫眠号码刚拨出去，裴雁来就突然出现。
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莫眠狐疑的看了眼周围，没明白他刚才到底站在哪里。
裴雁来没有解释，单手捞起阿言就往比赛场地跑去。
两人三足比赛全都是学生和家长一组，裴雁来和阿言的两条腿被布条绑住，站在场地最外围。一组比赛共有十队，除了他们这队是兄妹组合，其他都是父母和孩子组合，等待发令枪响的时间里，个个都盯着前方终点，翘首以盼，跃跃欲试。
有家长和小孩把自己编的家庭口号大声喊了三遍。
莫眠站在旁边，也被这种气氛感染，边给他们加油打气，边给徐月还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但电话一直没有打通，话筒里传来的客服声音一直说用户在忙。
周围有些吵闹，裴雁来弯下腰，低声询问阿言的铅球比赛结果怎么样。
阿言全神贯注，抽空回答，“哥哥，我扔了最后一个，可是姐姐说我已经很棒了。”
裴雁来视线掠过远处的柳树叶，轻轻笑了一声，“因为她带你赢不了，就只能这么哄哄你了。”
阿言没明白，注意力被转移，“哥哥，你在说什么？”
裴雁来没有回答，因为发令枪已经响起，猝然的一声“砰”，在耳旁炸响。
阿言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离地，整个人被裴雁来单手拎起，在空中飞速移动。
眨眼间，他们这一组已经远远冲到前排，剩下的组合因为配合不好，摔得摔，倒得倒。莫眠举着手机，对着前面两人奇怪的姿势，目瞪口呆。
阿言一开始还有些呆愣，没过一会就沉醉于这种不用自己走就能迅速往前飞奔的快乐里了。
她兴奋地喊着：“哥哥再快一点，加油！加油！”
不用多说，两人三足的冠军非他们一组莫属。
只不过当他们两人骄傲的站在领奖台上时，旁边的亚军和季军家长都投来了怨念的眼神，低声给自己的小孩说“这是作弊，以后不能学”。
裴雁来听见后冷笑，对阿言说：“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不管用什么办法，赢了就是赢了。”
阿言一脸的盲目崇拜，也跟着朝那几个人说：“我们就是赢了！”
阿言参加的比赛全部结束，裴雁来功成身退，跟莫眠说了走人，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眠一个眨眼，只见消失不见的徐月还又重新出现，笑意盈盈。
三人绕着操场闲逛，边聊天边看其他比赛，莫眠仍旧有些恍惚，总觉得今天的情况处处都透着诡异。
“要不是知道你们俩都不认识对方，我还以为你们提前说好了，这个在，那个就消失，不然怎么会那么有默契。”
徐月还看着前方的小朋友牵着一只红色气球走过，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时候不对吧。”
下午六点，闭幕仪式后，蓝天小学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到此宣告结束。
莫眠和她们吃过晚饭后，又将她们送回家，三人在丰和小区门口告别。
阿言背着奖状，拎着没吃完的零食饮料回到家里，徐月还帮她洗完澡，重新换了套衣服后，便要去KTV打工。
为了参加白天的运动会，徐月还特地和同事调了班，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交班时间点了。
“乖乖在家，我晚上就回来了，谁敲门都不要来开门。”临出门前，徐月还仍旧不忘叮嘱妹妹。
阿言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今晚KTV的客人并不多，徐月还接待完客人，给他们送过酒后就无事可做。
期末考试马上到了，她趁着有空闲时间，拿出手机复习英语单词。
她边复习边注意着周围情况，没过一会，忽然看见领班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徐月还连忙收起手机。
两分钟后，领班对她说：“给809号包厢送两瓶啤酒。”
徐月还问：“要哪种啤酒？”
“客人没说，你就拿两瓶最贵的过去。”领班压低声音，“客人挺有钱的，你趁机多推销，说不定能赚钱小费。”
徐月还眉眼漾起笑意，“知道了。”
809号是KTV最豪华的包厢，一晚上高达五位数，徐月还拿着两瓶啤酒过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上次她就是在这间包厢睡着的。
心里一跳，她对自己说，没那么巧吧。
但越往前走，那种巧合的直觉越是强烈。不知道这种直觉从何而来，可当她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的侧脸时，不由失笑。
包厢里的人似有所觉，偏过头，通过那道透明玻璃，门里门外的人四目相望。
徐月还右手按在门把上，然后用力往外推开，斑驳迷离的彩色光影瞬间投入她的眼中。
裴雁来英俊的五官上忽明忽暗，因为光影的变化，他的眼神偶尔深沉，偶尔清亮。
徐月还松开手，厚重的包厢门用力合上，两瓶啤酒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动静。
“干嘛啊？要账要到这里来了？”
裴雁来倾身拿起桌上的啤酒，看了看，不答反问，“你们店挺黑的，这种酒提成最高吧。”
徐月还坐了下来，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包厢里的背景音乐没有开启，所以两人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一点模糊，都能特别清晰的传到对方耳里。
“你那么有钱，还在乎这两瓶酒。”
“我说过，我钱多，并不代表我人傻。”
徐月还低笑，笑声的尾音钻进人的耳膜里，像是有一把小钩子，轻轻地挠，微微的痒。
“那你还要喝吗？”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啤酒盖被单手启开，“叮”的一声，盖子敲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绵密的酒液冒着泡徐徐上升，徐月还愣了下，才说：“打开后的酒可不能退了。”
裴雁来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着轻微的嫌弃，取过杯子，边倒酒边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
徐月还不想理他了，起身离开，走出门时，还是没忍住回头，“给我点小费。”
裴雁来举起的酒杯停在唇边，直直看向她。
徐月还无辜道：“我多赚点，好给你还钱嘛。”
裴雁来沉默了两秒，然后将唇边的酒杯拿下，朝她的方向递去，“喝完，就给你一百。”
“别人都给五百的。”徐月还讨价还价。
“那你找别人去。”裴雁来不为所动。
“……一百就一百吧。”徐月还走了回来，抓着他的手，将杯子转了个方向，“谁让你长得帅呢。”
杯沿沾唇，和裴雁来前一刻停在唇边的位置完全吻合。
酒液入腹，徐月还唇边沾着几滴酒渍，“喝了这杯，我们还可以喝九十杯。”
裴雁来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此刻正沉沉的盯着她的双唇。唇上有湿意，鲜艳欲滴。
“下次小费就砍半。”
徐月还笑容僵住，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真小气。”
她转身离开，连背影都隐藏着一份怒意，直到包厢门再次闭合，都没有回头。
裴雁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再往里倒了些啤酒，原始的酒液橙黄绵密，但被四面八方的彩灯一照，就变得五彩缤纷。
裴雁来仰头喝下，就着刚才的唇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