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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妖王泷汐 ...


  •   “我是谁?”芊芊下意识地复述这三个字。

      这短短几天,已经有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可是她现在满脑子都被刚才的情形所吓到,猛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前的白衣男子是谁?这里不是苍穹派么?刚才发生了什么?

      芊芊的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只好先呆愣在了原地。

      见芊芊没有回应,乾元手中灵力又开始飞速运转了,他实在是觉得芊芊身份可疑,打算先抓住再说。

      正当乾元准备伸出手想好好抓住芊芊问个清楚时,突然空中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只见迟墨白慌慌张张从剑上跌落,直接“噗通”一声趴跪在乾元面前。

      “在下苍穹派现任大长老首徒迟墨白,拜见掌门。”

      迟墨白战战兢兢地喊道,大滴汗水顺着他脸庞滑落。

      芊芊听完迟墨白的言语,便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乾元,心中不禁感叹道:原来他就是苍穹派的掌门啊,传说中长了五百岁的男人,没想到他的模样却像个英俊潇洒的壮年男人。

      待芊芊回过神来后,猛然惊觉自己忘了行礼,便马上和迟墨白一样趴跪在地上。

      迟墨白?乾元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他听过这个名字,即使他前段时间一直不在苍穹派,在江湖上他也会断断续续听见苍穹派的传闻,迟墨白确实是苍穹派现任大弟子。

      乾元神色渐渐缓和,对迟墨白道:“哦,我知道你,你起来吧。”

      “谢掌门。”迟墨白缓缓地站了起来,但他脸上紧张神色未改,汗滴仍顺着他额间滑落,他看向乾元的眼神还是带着小心翼翼。

      乾元这才看清楚迟墨白的模样,长得确实一表人才,气质出尘,看来许清志这小子选徒弟的眼光不错。

      只不过现下迟墨白这孩子看起来实在是太紧张了,他看向乾元的眼神仿佛像是看见怪物一样,看来日后还需多加磨炼心性才是啊。

      乾元问道:“你说吧,怎么回事?”

      迟墨白恭谨道:“回掌门,此女名叫任芊芊,是弟子同乡,也是苍穹派新入门弟子。她天性调皮好玩,喜识草药,不熟派规。恰巧这两日有名叫江逸尘的弟子病了,需要赤华,于是她便寻到这里来了,没想到不小心唐突了掌门。”

      说到这里,迟墨白更是弯下腰来鞠躬道:“还望掌门能网开一面,放过芊芊,待弟子将她领回去后定将严加惩罚,让她熟读派规。”

      乾元道:“既然是苍穹派弟子那我便不予追究了,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过。”

      迟墨白谦卑恭谨道:“谢掌门不罚之恩。”

      “不过……”乾元想了想又道:“你们也权当没发生过,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迟墨白道:“是,弟子遵命。”

      乾元道:“下去吧。”

      迟墨白保持拱手姿势后退两步,然后转身拉着芊芊离开了长生殿。乾元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疑惑着缓缓道:“任芊芊?”

      回去的路上,迟墨白在前面御剑飞行,芊芊后面紧跟着。不一会他们便飞到主峰附近,迟墨白寻到一处清幽之地停了下来,芊芊也跟着停了下来。

      迟墨白一言不发,看着眼前低着头认错的芊芊。

      芊芊言语中带着卑微与诚恳,小声道:“墨白哥哥,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迟墨白既生气又无奈道:“你也知道又啊。”

      可即便迟墨白再怎么生气,他语气依然不失温柔。

      芊芊小声解释道:“我是想帮江逸尘的,没想到误闯了掌门的居所,我知道错了,回去一定好好熟读派规,下次再也不任性了。”

      迟墨白无力道:“事情来龙去脉我已全然知晓,错也不全在你,这次掌门回来也是太过突然了,我们事先都不知晓,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迟墨白转而语气严厉起来又道:“你回去后必须把派规给我全背下来,你以后就安安静静的呆在你们弟子的活动范围内,不许再越界了。”

      “我明白了。”不知是不是芊芊太过心虚导致,她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随即她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似的,只见她将身上的小药囊掏出来交给了迟墨白道:“这是我刚才找到的赤华,你拿去给江逸尘用吧,他有了赤华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迟墨白打开药囊,看见几株赤红色的小花躺在药囊内,确实是赤华。

      迟墨白不禁叹了口气,他收起药囊对芊芊道:“唉,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芊芊转身离开,向弟子宿舍的方向走去了。

      迟墨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他轻声地自言自语道:“芊芊,你知道吗,你越是对别人好,我越是难过。”

      夜晚,万籁俱寂,苍穹派内也都是一片灰暗,唯有藏书阁内却灯火通明。

      苍穹派的藏书阁里珍藏着全天下所有的书籍,小到奇人异事,大到名家孤本,无所不有,无所不及。也正因如此藏书阁内布满了书籍,只见这些书籍围绕着藏书阁摆放,一层叠着一层,仔细数来竟叠放了上百层之多。

      在藏书阁的正中间,有一张书台摆放在那里,书台上烛火摇曳,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伏在书台上整理书册,记录书名。

      忽的,只听‘吱呀’一声,有一人推门而入。

      此人轻轻地走进来了,他看向书台上正在伏案的老者,随即便笑道:“这夜深人静,月明星稀的,我看着藏书阁内烛火明亮,我还以为是迟墨白在此好学不倦,正准备进来夸奖一番,没想到看到的是你。”

      大长老头也不抬的道:“怎么,让你失望了。”

      二长老道:“师兄说的是哪的话,像整理经书这种小活交给弟子做便是,今日怎么有闲心干起这费心事?”

      大长老道:“迟墨白这孩子最近忙事太多,派里本身许多事都是由他操心主持,如今还要去照顾江逸尘的病情,这孩子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身为师父,替他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

      二长老道:“是啊,自从有了迟墨白后,你我可就轻松多了,这派里大大小小的活都交给他去处置,这孩子也是任劳任怨,从不多言,且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可当真是个好徒弟啊。”

      大长老道:“算起时日来,还有七日江逸尘与关山月的禁闭就可以解除了,不久后我们就要举行收徒仪式了,正式任命江逸尘为你的弟子,这样,也可以分担一些迟墨白身上的重担了。”

      二长老感慨道:“是啊,日子过的可真快啊,回想起那日的比武仿佛就在昨天,可真是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啊。”

      此时大长老二长老在藏书阁正中央闲谈,却不知又有一人已悄然进入藏书阁,就站在二长老身后的不远处。二长老背对着他,正好也挡住了大长老的视线。

      风跟随着那人也溜进藏书阁,吹起了挂在藏书阁里的纱账。

      还未等两位长老注意到他,只听那人先开口道:“比武那日发生了什么?”

      大长老二长老惊觉,都向那人方向看去,只见乾元身穿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那里疑惑地看向他们。

      月光映入了藏书阁,照在乾元身上泛起微微白光,两边纱账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飞舞,吹的烛火也跟着在摇摆不定。

      大长老二长老看见乾元后皆脸色一变,神情惊慌。

      大长老赶紧离开书台来到二长老身边,与二长老一同拱手鞠躬道:“不知掌门已然归来,未曾迎接掌门是我们失职,还望掌门恕罪。”

      “无妨。”乾元摆手道,他径直走到书台后坐了下去,而大长老二长老则是恭敬地站立在书台前。

      乾元道:“此次回来也是匆忙,未行通知,与你们无关,刚才路过藏书阁,本想进来打个招呼,无意间听到你们闲谈,能否告知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啊?”

      二长老面露难色,若此事细细向掌门禀告,必然少不了要详述大长老当年所犯下的过错,如若这般做大长老一定会受乾元严惩。可是不告知吧,纸也终将包不住火,乾元迟早会知道。

      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乾元的突然回来,若拖个几年再回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当二长老内心纠结之时,只见大长老拱手向前地向乾元道:“这一切因果也是由我而起,我会细细向掌门禀明原委,如若掌门责罚,许清志也甘愿接受。”

      二长老听后目瞪口呆,而大长老神情始终坦然自若的说完这句话。

      “说吧。”乾元道。

      风,透过半开的门继续吹了进来,吹动了挂在阁里的纱帐。往事的回忆重新被打开,淡淡的忧伤填满了整个藏书阁,令人感到哀叹又无奈。

      烛火下,乾元聚精会神地听着大长老讲述着过去,神情却毫无变化。

      这也是另二长老疑惑不已,明明大长老过去犯下的错误可以使他被削去长老一职,逐出苍穹派。可是乾元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听一个故事一样,仿佛这件事从来没在苍穹派发生过。

      大长老讲完这一切的原由,乾元只是点了下头,道出:“原来如此,那日伤了多少人?”

      大长老也是心中疑惑,他原以为乾元会首先惩治他。

      大长老道:“除江逸尘与关山月受伤严重外,无其他人受伤。”

      乾元又问:“那在场众人的灵力呢?”

      大长老道:“皆已恢复。”

      只见乾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道:“有点意思。”

      这四个字彻底是让大长老二长老搞不懂了,明明那日情况紧急,稍有不慎便全场丧命,怎么到乾元嘴里成了有意思的事?

      大长老不再多想,他微微整理了下衣襟,表情严肃的对乾元拱手道:“此事皆由我起的因,才酿成这次的果,许清志自知犯下严重错误,还请掌门惩罚。”

      “你错在哪了?”乾元表情饶有兴致地看向许清志道:“错在用情至深?”

      “这……”大长老与二长老面面相觑。

      乾元神情玩味道:“我觉得你父亲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坚持本心有什么错?要说起情啊,神仙都躲不过,更何况你一个凡人了。”

      大长老道:“可是,终归是我放走了柳兰因,若不是我恐怕也生不出后面这些事端。”

      乾元道:“你是想说若不是你放走柳兰因,柳兰因就不会收养江逸尘,也就不会教他那招混元归一?可这招连你们都不会,你又怎么保证没了江逸尘,关山月就不会拔玄冰剑了?关山月一旦拔出玄冰剑,你们还有其他能保护在场所有人性命的方法么?”

      大长老有些磕巴道:“没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放弃江逸尘和关山月的性命保护其他弟子们。”

      乾元道:“那不就行了,世界上有因必有果,冥冥之中都是天意注定,六十年前你犯的错误也是阴错阳差下阻止了六十年后悲剧的铸成,就当将功补过了,你就继续安心当你的大长老吧。”

      “谢掌门……”大长老向乾元鞠躬,他的额头已经布满细微的汗水。

      二长老也是稍微舒了口气,他也是跟着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二长老躬身向乾元问道:“掌门此次外出,时间漫长,路途遥远,必定辛苦。然而这次突然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么?”

      “哦,是的。”乾元道:“你要是不提起我差点忘了,我打探出最近妖界发生了点大事。”

      “妖界?”大长老疑惑道:“妖界自从上任妖王长风被打败后,妖界三百年来一直群龙无首,各路小妖为了争取妖王不断内战,倒是换得了人间几百年的太平,现在妖界又能发生什么事呢?难道说……”

      大长老讲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震惊的看向乾元,想确认结果是否如他心中所想一般。

      只见乾元神情镇定的点点头道:“是的,妖界确实是上任了一位新妖王。”

      “新妖王?!”大长老二长老同时震惊道。他们此时眉头紧皱,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新妖王上任,必然会对苍穹派不利。

      大长老开口道:“那掌门可知新妖王名讳为何?又是何物所化?修为如何?又是怎么获取妖王这个称号的?”

      乾元摇摇头道:“我也所知甚少,这位新妖王似乎被保护的很好,大部分妖界中人估计都不知道这位新妖王的底细。似乎他是一夜之间出现的,直接结束了这场打了三百年的夺位之争。总体看来他的实力应该不容小觑,然而我无论怎么打听,最终只打听到了他的名讳。”

      “叫什么?”大长老二长老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乾元讲话,生怕漏听一个字。

      只听乾元缓缓道出两个字:“泷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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