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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他的另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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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只要追那一个人,所以梁浅便让沈从带着其他人留下帮忙,就自己和月银追了上去。
梁浅同月银一起顺着自己刚刚瞥见的那人跑的方向追踪着,梁浅在野外的追踪能力没有月银厉害,所以月银走在前面,月银时不时提醒着梁浅。
“夫人,小心这里有个水坑。”
“夫人,小心这草上有刺。”
“夫人,小心这挂着的树枝。”
梁浅积极认真的回答着,“嗯,好。”
“嗯嗯,多谢。”
“嗯,没事。”
月银又说道:“夫人,这里……”
“好,月银,你专心追踪,我跟着你就是,还有,可不可以别叫我夫人了?”梁浅笑着有些无奈地说道。
月银走在前面听到梁浅的话挠了挠头,“不叫您夫人,那?”
主要是月银一直这样叫着自己,梁浅心里自然知道月银是尊重自己,但一方面总觉得现今有些怪怪的,另一方面也不太喜欢夫人这个称谓。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梁浅则在身后“要不你叫我大人?唉,但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官,那要不你像大个儿他们一样叫我头儿?”梁浅确实也想暂时暂时满足自己的小虚荣心。
“可是我的头儿是萧将军,都叫做头儿了,一个人只有一个头,所以我只……”月银叽里咕噜的念叨了起来。
梁浅叹了叹气,“好了好了,不用了,你就一个头儿,在你脖子上。”
梁浅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月银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夫人,你看。”月银作出噤声的手势,又示意梁浅朝另一边看去。
原来吕智跑得累了,在一处空地坐着休息了起来,梁浅正想走出去抓人,月银又说道:“他像是在等什么人。”
于是梁浅便和月银躲在隐蔽处等着,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梁浅感觉自己要被蚊子吃了,闲的无聊,便和月银小声的搭起话来,“话说月银你和万星是亲兄弟吗?怎地名字又像又不像的。”
月银的眼神始终盯着远处的吕智,听到梁浅的话,便下意识回答道:“我们是拜把子的‘亲’兄弟,至于名字,是将军取的。”
见梁浅听到这里有些感兴趣的偏了偏头,月银才继续低声说着。
“有一年我和月银跟着将军出征,回来的途中遇到了敌袭,我们三人与队伍走散,在荒漠中前行,将军问起我和月银的名字,我们两人说没有名字,只有入了军营才有个编号,我们那时大字不识,便请将军为我们起个名字,将军说就以天上的星月命名,像我们这样在黑夜寻路的人,只要抬头看到星与月,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梁浅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稍微转头对月银笑着说,“嗯,确实,能平安回来了就好。”
然后梁浅又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你们这一路走来如此不易,当着将军权势如山,回来给个大理寺的官还乐呵呵的,看来是以前就这么乐观?”
才说罢,吕智便站起了身,像是看到有谁来了,梁浅和月银忙噤了声。
一个黑衣黑袍的人走到了吕智身前,吕智着急的走到他身前,给对面展示着自己身上的伤。
“哎哟,大人呐,您怎的才来呀,小人这满身的伤啊,差点小命都没了。”吕智毕恭毕敬的朝对面描述着他的惨状。
对面的人只是冷冷的说:“谁让你计谋有失的,如今上面的人要的东西你都没拿到,要做的事没有做成,还跟着怂恿失了碧峰县,我能来见你,算给你面子了。”
“大人这样说是要弃了我了?我为大人做了这么多事,大人这就是要全然弃我了?”吕智说着说着边有些气急败坏,“好,那我就直接告到京城,告到陛下面前去,让你们都死,哪怕赔了这条命。”
黑衣人冷笑一声,“那就去死罢。”
下一刻,黑衣人便伸手要朝对方劈砍去,月银忙飞出一颗石头,正好打中那人的手,两人也立刻惊觉回头。
梁浅和月银也立刻冲了出来,而黑衣人转过身来脸上也还带着面具,见到对面的人冲了过来,也顾不得要杀吕智,便飞身逃走了,而吕智也吓了一跳,愣了半刻才转身朝另外一面跑去。
梁浅便朝月银喊道:“你去追黑衣人,他身手更厉害,我去追另外那人。”
月银点了点头便朝黑衣人追去,而梁浅则朝吕智的方向追去。
结果吕智这人仿佛是死里逃生吓得魂不附体了,跑得飞快,而梁浅在山野的追踪能力也没有月银厉害,眼见天就逐渐黑了。
梁浅吹亮火折子的火,在黑夜的山林里面摸索,终于找到了一间荒野破庙,梁浅便走了进去,见还有草席,便将草席竖着靠墙,自己躲在草席的后面。
“还想着当时就能抓到回去,没有想到这人这么能跑,唉,万一有什么豺狼虎豹的,还是先躲一晚吧。”梁浅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靠在墙边睡着了。
一阵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梁浅不禁打起了寒战,正打算站起身去关窗户,却听到外面传来逐渐嘈杂的声音。
听着像是一群骑着马的人在追谁,梁浅决定按兵不动,结果下一刻,便听到有人好像撞开了大门,摔了进来,梁浅透过草席的缝隙一看,眼前躺在地上呻吟的正是吕智。
窗外好像来了很多人,火把将屋外照得很亮,接着听到屋外有人下马的声音,梁浅感觉此刻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自己都好像忘记了呼吸。
吕智在地上痛得爬都爬不起来,而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这幅盔甲梁浅很熟悉,今天自己近距离接触过,是萧明渊。
只不过萧明渊此时的脸色比自己以前见到的要冷太多,以前自己虽然总是读不懂他一天在想些什么,可萧明渊在自己面前还是和颜悦色的,以至于这段时间的相处都让梁浅淡忘了,他是那个从尸山血雨中爬出来的冷血将军。
万星跟在身后走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屋里就只有万星手里的火把有着些许光亮。
萧明渊冷冷地说道:“死到临头,吕军师还不打算交代?还打算逃到何处去?”
万星跟着补充道:“如今陛下自然不会再要你,方曦国的两个王子也在你所谓计谋的带领下死了,你觉得还有哪里会容得下你吗?还不从实交代,将军说不定还给你留个全尸。”
吕智忙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跪到萧明渊的面前,恭敬地磕着头,“将军将军,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还请那位大人手下留情。
吕智边说着,便抬头悄悄偷看万星,万星举着火把,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亮源,万星稍微一抬手,他都吓得打寒颤,看来刚刚他“飞”进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明渊看着吕智,然后冷冷地说道:“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这一切究竟是谁指使的。”
吕智听到这话犹豫了起来,可是此时站在一旁万星有往前走了一步,将一堆书信丢在了智的面前。
然后万星说道:“这些,是你和碧峰县的探子通信的信件,其中还有你一年前出境时用的假身份文书,你偷偷跑到方曦国,还跟几位王子身边当着军师,还和人倒卖武器,人证物证具在,这么多证据,不是一个当年的小小书生就能做到的罢,还不快说!”
吕智见到万星又朝前走来,万星忙着急的回应,“我说我说,可,可我只知道,是一个黑衣人,江湖上都叫他,叫他别样红……但他背后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好像是个位高权重的……”
萧明渊眯着眯眼睛,喃喃念着,“别样红。”
萧明渊看向了万星,万星点了点头,然后蹲了下来,对着吕智说道:”嗯,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写下来,之后随我们去京城,到时候指认了人,说不定还能保你一条命。”
吕智颤颤巍巍的接过万星递过来的纸笔写了起来,萧明渊看着俯首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朝他问道:“倒卖武器的人是怎么和你联系的?”
吕智写得满头大汗,听到萧明渊这一问抬起了头,“每,每月十三,我们会在山牙峰下的一个破庙□□……”
吕智刚说完一句话,就好像触动了萧明渊和万星的某些方面,梁浅感觉房间里面的气氛又变得凝固了。
萧明渊冷冷地问道:“你说,山牙峰?”
吕智听到萧明渊的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跪在地上磕起了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将军放心,小人不会把将军私兵的事情说出去的……”
梁浅在一旁看着这个引发这场祸端的人,暗自感叹,这人也太笨了吧。
吕智继续说着,“我当时确实……有遇到过一队……并非萧家军的人……将军……我不会……”
下一刻,他便僵住了,鲜血顺着他脖颈的剑伤流了出来,然后失去了气力,歪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