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天云研究所（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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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维尔纳说。
“不好说。”海因茨一边给戈林注射药剂一边说，“外伤在腹部、内脏轻微受损，但他还有意识。得赶紧把飞行器内的治疗舱搬来。”
“带他出去不行吗？”
“现在最好不要随便移动他，”海因茨说，“而且外面风雪正盛。他是雄虫，万一感染了可能就死了。”
“……好。”维尔纳赶紧说，“我现在叫他们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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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检查到第几层了？”耳麦里，第六军团军团长问维尔纳。
“我们这边是三层，目前还没有发现投放处，你们呢？”
“这就怪了，我们这边也没有。按理来说，投放汽化LS的地方最可能在底层、各层控制室或者顶层，那难道在顶层吗？”
“有可能吧，”维尔纳瞟了眼旁边和里夏尔以及诸多军雌战在一处而不落下风的伊利弗斯，“伊利弗斯正好也在三层，说不定正是因此他才挡在这里。”
“那我这边派一队虫上去看看。伊利弗斯……不，还是叫他基什吧，我听起来舒服点，”第六军团军团长不自然地说，“他还没解决吗？”
维尔纳转过头去，只见一群机器虫不知道从哪里也来到了三楼走廊，和一把单刀在手的伊利弗斯一起对他的部下们发动突袭。
刀锋所到之处，雌虫瞬间倒地，血流如注。
下一瞬，那把收伏过无数冤魂的刀直冲维尔纳攻来！
危机时刻，维尔纳眼中白光一闪而过，刀刃竟然被弹开了。
“我和那只蓝色头发的虫来拦住他吧。”贝瑞德抓紧对维尔纳说，“你趁机派虫去楼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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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林很快被放入雌虫们搬来的治疗仪器中。
西装男和暴徒男的影像逐渐在他眼前模糊起来，他感觉身体在渐渐回温，痛苦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戈林的手指动了两下，他尝试着睁开眼睛。
有一个人正焦急注视着远方。
“海因茨！”戈林努力直起身体，但他的腹部被固定在仪器上，不太好使上力，而且治疗仪的空间也不允许他这么大动作。
他的头直接磕到了仪器的玻璃罩上。
戈林：“……”
好在这一下成功引起了海因茨的注意。
“怎么样了？”戈林率先发问。
“还没找到，不过你别着急。先别说话也别动，”海因茨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说，“现在你腹部伤口还没开始愈合，你乱动很可能还会导致大出血。”
“……里…伊利弗斯呢？”戈林被自己差点的脱口而出震惊了一小下，不过他很快更正了描述。
“还在这层，”海因茨并没在意他的改口，“蓝色卷发的雌虫和贝瑞德正在和他缠斗，他实在是厉害。”
“哦，也是。”戈林说着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这时，楼板忽然突兀地颤动了一下，接着他们看到宽大的裂缝从几只虫打斗的远方传导过来，戈林和海因茨所在的楼板竟然断裂了！
慌乱中海因茨一手抓住中庭的围栏，另一只手抓住戈林所在治疗仪的提手。
他们被吊在半空中，旁边是碎掉的混凝土块争相坠落到底层，摔得粉碎。
围栏附近的楼板也开始开裂，栏杆不如人愿地松动起来。海因茨还没想好如何把装着治疗仪的戈林送上安全区域，“咔啦”一声，治疗仪的提手已经率先不堪重负地断裂，在仪器表面留下一道危险的裂痕。
“戈林！”海因茨眼看着戈林从中庭掉到一楼，又滚到了一旁，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这时，还没来得急使用精神力的海因茨也随着整个楼板一起掉到了二层。
有精神力护盾保护，海因茨只是手被碎石刮伤了。但他现在顾不得别的，慌忙狂猛奔下楼寻找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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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虫族的治疗仪器确实够结实，里面还充满了治疗用的液体。因此戈林除了被晃得有些头疼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他再睁开眼时，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屏幕。
而他正身处在类似暗室的房间之中。
就在他疑惑这是哪儿时，一只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初次见面，戈林·莱韦措。”
此时仰面躺在治疗仪器中的戈林视野极为有限，他看不到讲话虫的面孔。不过略作思索后，戈林还是说出了那个心中的猜测：
“你们LS还真是喜欢地下层啊，诶尔克。”
“您居然认识我，真是荣幸。”不发火时诶尔克的声音听上去很斯文，他就坐在治疗仪的旁边，和戈林一样面对着屏幕。
“不必客气，”戈林说，“既然你在这里，那就说明你们的装置也在这里了？”
“不错。”诶尔克干脆道。
“真的？”戈林微微皱眉，“……你就这么痛快地告诉我了？不怕有其他虫跟着我找来这里？”
“当然。”诶尔克笑道，“你不会以为你能来到这里是靠撞大运吧？”
“……不会。”戈林推测他刚刚是打开了什么暗门，“所以你就自信不会有其他虫找到这里？”
“可能会有。”诶尔克说，“但是已经晚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已经投放了？”
戈林沉默了一会儿说。
“看来你还不算太傻。”诶尔克说着按下了屏幕的开关键，巨大血红的数字“10”出现在戈林面前。
“既然知道我们打算通过供暖系统投放，为什么一定要等供暖开始呢？我甚至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
诶尔克话音未落，屏幕上的数字就变成了“9”。
时间从来不会理会任何虫的哀求，一秒后，倒计时的数字果然变成了“8”。
“你要现在投放？那你们也会一起吸入的。”戈林的拇指在治疗液体中毫无意义地抠了几下食指上的皮，“你不想办法逃跑吗？”
“为什么要逃跑？”诶尔克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他幽绿的眼瞳被红光映出兴奋，“我可是一直在期待这一天呐。”
“不过说实话，我叫你来除了告诉你，你棋差一招，也想邀请你一起欣赏。”诶尔克说，“说不定你其实也期待着这一刻吧。”
“B级雄虫，财富勉勉强强，也不算上位者。全部毁灭再重开怎么样呢？”
诶尔克说着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从屏幕上转向戈林。
“公平，说到底不就是概率嘛。如果……概率致死的话，再重新洗牌来过，不也是一种公平吗？”
“你不是也这样认为吗？”
“……你放了什么？果然不是LS-4吗？”戈林问。
“不，当然是。不过浓度提升到数倍的话，致死率会骤然提升，对任何等级的虫区别都不大了。这可是我精心实验过的。”
“大家不是都想提升等级嘛，选定这个方法还耗费了我不少精力呢。”诶尔克说，“给予他们同等机会追求自己最渴望的东西，让他们身体力行地感受到，正是他们这种狂热的追求才招致了自身的灭亡……当然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活下来……这不是很有意义吗？”
“那...伊利弗斯、路德维希他们呢？你不在乎别的虫，难道也要让他们共同赴死吗？”戈林的声音提高了些。
“大家都有选择的自由，但我出生开始就从未有过。”诶尔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就是我的选择。你们、甚至是弗里德里希不是早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数字“4”出现在屏幕上，戈林的指尖好像又开始变冷，他的心跳也加速起来。
“……但你的自由建立在他人的毁灭之上。我的自由可不是，弗里德里希也不是。”戈林沉声道。
“哼，随便你怎么说，反正马上就都要结束了。”诶尔克得意地说，“而且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没办法阻止了。——不好意思忘记了，你现在躺在可笑的仪器里动弹不得，你没办法杀我。”
戈林盯着眼前的屏幕，本该倒数到数字“3”时，画面一下子变了。
——几个不同星球的一角呈现在戈林面前。
中央星，在中央军部指挥的伊泽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他的仆虫给他盖上了薄被，街道上的虫行色匆匆；第四荒星，一架飞行器刚刚抵达，为首的星盗虫他还有过一面之缘；南方的度假星球上，虫们三三两两地躺在海边，正惬意地享用着戈林最爱的气泡水；而天云星这边，戈林看到不断对伊利弗斯发起攻击的里夏尔和贝瑞德、正在寻找他的海因茨、刚刚登上研究所顶端查看的军雌……
“不能认同我也没关系，”诶尔克说，“那就感受吧，戈林·莱韦措。因为你的错误判断，这么多虫就都要死了。你的话一定会感到悔恨，恨虫帝和伊泽的贪婪，和自己的无能。”
说着他按下打开戈林的治疗仪顶部玻璃盖子的按钮，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混进了戈林的治疗溶液中。
“2、1。”诶尔克轻声念着。
倒计时归零时，他紧盯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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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顶层？那他们到底把装置放在哪儿了？”一只跑遍了顶层的雌虫说；
伊利弗斯的另一把刀已经断了，他此时赤手空拳和里夏尔持续着扭打；
“戈林？戈林？”海因茨在一楼边跑边呼喊；
中央星的虫依然行色匆匆，步履不停；
第四荒星，他们停好了飞行器，一只金发穿着夹克外套的虫迎了上来；
南方度假星球上，几只虫谈笑风生，向海边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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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还活着？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诶尔克的脸终于出现在戈林面前，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难道是你——你做了什么手脚？”他厉声质问道。
“没有啊。”戈林笑得很无辜，“你为什么认为会阻止你的人是我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