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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标题被琴酒看到后擦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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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挂着一抹红霞。
在地铁从轨道上开过去的声音里,琴酒挂断了和组织成员的通讯。
夕阳下的风吹拂着他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抬手垂眸间,又听到了对岸传来的一声噗通声。
被风吹乱的银发被琴酒别在耳后用帽子压住,他站在路边,整理好头发才抬眼看向噗通声出现的地方。
在河的对岸,那个地方不管是高度还是角度,都是一个绝佳的跳水点。
现在,有人意外落水了。
不,或许是自杀。
对岸,上面暂时还没有第二个人。
琴酒注视着荡漾着涟漪的水面,平淡的目光试图透过水面,看清水底的那个人是否在挣扎。
这个地方属于新城区和旧城区的交界处,有一条足够宽大的河,河水一直通往横滨沿岸的大海。
所以,如果有人溺死在这条河里,没有人打捞尸体的话,尸体会一直飘到海里,变成海洋里的垃圾。
不一会,河里的涟漪完全消失了。
琴酒双手放进口袋里,不等尸体浮出水面,继续沿着这条路往下走。
渐渐的,天边的夕阳越发红艳。
又一辆地铁开过轨道,他终于在坡下的河边看到了疑似中岛敦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衣物。有着一头杂乱不齐的白发,行走间动作缓慢,像是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琴酒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少年低垂着头捂着肚子,结果一个不小心平地摔倒在路上。
不一会,少年慢慢爬起来站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重新摔了下去。
跪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脏兮兮的地板。
琴酒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在马路边找到下去的楼梯,快步走了下去。
不多时,趴在地上的少年又爬了起来,情绪也变得颇为激动。
正在踩着楼梯下去的琴酒心中一跳,还没有靠近,就听见了少年高昂愤怒的声音。
“烦死了!”
瘦弱的少年朝着河面大喊,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琴酒下了坡后站在离他几百米远的地方,见少年猛的转身,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可注意着少年面向马路坚定严肃的样子,他又开始怀疑这小孩怎么了。
等了一会,一辆摩托车快速开过路边。
少年斗志昂扬的样子似乎有被打击到,一下子就垮下了肩膀。
琴酒站在远处观望着,只觉得他颇为好笑。
泄气了的少年很快振作起来,又斗志昂扬的注视着马路。
几秒钟后,一队整齐排列的宪兵,从路边慢跑了过去。
“……”
“?”
听到宪兵脚步声的琴酒笑不出来了,他茫然抬头,凝望着宪兵跑远的背影,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河,路也是普通的路。
只是这一分神,等到琴酒再去看少年怎么了,正巧看到他向着水里扑。
下午的河水冰凉刺骨,琴酒看见水面掀起一阵水花,放在口袋里的手摸了摸手机。
又一个自杀的。
不是,疑似任务目标的少年自杀了。
下水救人是不可能的,可如果现在报警,等警察来了,这个人还活着吗?
琴酒低垂着眼帘,遥遥望着少年跳水的水面思考几秒,最后还是决定等等。
大不了死了就死了,死了的肯定不是任务目标。
反正,这个下午他的时间很充裕,所以,琴酒决定再等一等。
不多时,水里冲出来一个白色的脑袋,落水的白发少年大口呼吸着空气,费劲的拽着水里的东西上岸。
只是少年太过瘦小,等把人拖到岸上,勉强实行了急救措施后,已经累的快要重新倒下。
琴酒盯着少年救上来的家伙,只觉得事情的发展变得意外起来。
他救上来的人是太宰治。
也就是说,自杀的人是太宰治。
而太宰治还欠着他一个人情。
最重要一点,少年到现在都没有岸上不远处还站着一个活人。
琴酒冷眼旁观着被救活的太宰治和少年说话,思考着现在是上前去问问少年的名字然后利用人情带走他,还是现在就走。
只是琴酒还没有想好,和中岛敦聊着天的太宰治就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
“真巧啊!一二三君,我们又见面了。”
浑身湿漉漉的太宰治带着一脸茫然的中岛敦上前。
琴酒抬眸,夕阳映衬下,就连绿色眼里的冷漠都淡去不少。
他打量了狼狈的两人几眼,点头致意,“确实,没想到那个自杀的人是你。”
“呐,我也没想到一二三君会见死不救,”太宰治嘴角微微翘起,目光温暖的,鸢色的眼中暗含思量。
见死不救只是口头上说说,琴酒真的下水救了,他才会感到意外。
本来,他还以为这个男人死在了那场非人的事故里面。
只是现在来看,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不容易死掉的人。
“一二三君,不会是跟了敦一路吧?”
能够遇到跳河自杀的他,路线还这么明显。
太宰治好奇的望着琴酒,眼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探究与好奇。
“是又怎么样?你会让我将人带走吗?”
琴酒没有看太宰治,他清冷的目光落在站在太宰治身后的中岛敦身上,察觉到中岛敦的打量,心思一转,朝着他微微一笑。
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可落在在太宰治眼里,那笑容和经过千百次的练习没什么差别。
“我叫本间寺音,想跟我离开吗?”
站在一旁的太宰治没有说话,他望着琴酒,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中岛敦的选择。
被琴酒看着的中岛敦变得局促起来,他不安的往太宰治身后一躲,歉意的向着琴酒开口道:“抱歉,我和太宰先生约好了要去吃饭的。”
“没关系,”琴酒摇头,这件事情他本来就不抱有希望,能跟着走最好,不能也是他慢了一步。
他伸出左手从大衣内衬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
黑色为底,上面印着漂亮的鸟羽花纹。
琴酒单手拿着递到中岛敦伸手可及的距离,笑容不变,“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去乌羽枝事务所找我。”
中岛敦有些怯怯不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长得好看的银发男人会带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简直……
比追赶了他一路的白虎还要可怕。
“谢谢,我会的,”中岛敦下意识看了眼太宰治,见他不为所动,快速接过琴酒手里的名片,躲的更厉害了。
琴酒瞧着中岛敦躲在太宰治身后的样子,嘴角弧度更大,连眼中也多了些笑意,只是很快,笑容又变得假兮兮的,“再见。”
他收回目光,小幅度点头,手重新放回口袋里转身离开。
太宰治在琢磨自己刚才从名片上看到的名字,见琴酒已经离开走出了几米远,忽然大声喊住了他。
“本间寺音?”
这种行为好像没有经过大脑,可当人被喊住后,太宰治感觉到自己送了口气。
在这一刻,行为莫名其妙的优先于理智,就和他看到了一条很适合自杀的河一样。
看到了,便跳了。等到落进水里,察觉到死亡将至后,心灵忽然平静下来。
一种奇妙的感觉。
青年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琴酒听着名字停下脚步,回头时撞进一双含着期待笑意的鸢色眼睛里。
“有兴趣一起吃个饭吗?”
太宰治温柔笑着,背后是落日下波光粼粼的河面。
琴酒拒绝的话在嘴边一绕便消失了,只是他也没有答应。
“为什么?”
他们之间,可还没有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
“不知道,想邀请就邀了,所以一起吗?”
太宰治勾着嘴角,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
“一起的话,今晚会过得很美妙哦!”
他意有所指,往前一步露出身后的中岛敦。
如果不是他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不久,或许还能令人高看他一眼。
美妙的夜晚啊……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琴酒不在拒绝,跟着太宰治和中岛敦一起离开了河边。
三人沿着楼梯往上走,由太宰治在前面领路。
不一会,琴酒看到了拉着一张脸走来的国木田独步。
“你这个混蛋!”
国木田独步气势汹汹的站到三人前面,如果不是还有外人在场,怕是要骂上太宰治十几分钟
因为,时间多了,容易耽误计划。
国木田独步恶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目光转向琴酒,变得和蔼许多。
“一二三先生,好久不见。”
“你好,”琴酒微微点头,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不明所以的接过,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愣了愣。
他将名片仔细收好,朝着琴酒喊了一声“本间先生”。
国木田独步还想说什么,却被两道很吵的声音打断了。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太宰治和中岛敦,琴酒面带疑问看过去,正好看到太宰治做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别聊了,现在是吃饭时间了欸!”
一旁的中岛敦努力点头应和着。
国木田独步沉默半晌,无奈扶额道:“行了行了,走吧,去吃饭。”
“好耶!”
琴酒看着太宰治孩子气的模样,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他落在三人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银与黑,在这一刻变成了强行融合进去的色彩。
“真是有趣的一幕。”
夕阳下,费奥多尔带着伊万站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
他手中拿着望远镜,趴在栏杆上远远注视着街道上的一行人。
“主人?”
“不,没什么。”
费奥多尔的视线停留在琴酒的背影上,良久,他放下望远镜,转身靠在了栏杆上。
“伊万,你说,命定的剧情发生了改变,要不要去纠正呢?”
费奥多尔眯着眼睛,整个人沐浴在橙红色渐粉的余晖里,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神色轻松又无奈。
他并不指望伊万能够回答出什么,只是因为他自己,也在放任和抹杀间徘徊。
放任自流……
或许是因为琴酒看着不像个热心肠的人?
费奥多尔低头轻笑,想起一河之隔,琴酒对于太宰治自杀无动于衷的态度,莫名的感觉到,琴酒的出现不会给自己的目标带来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