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乙女]学会时间回溯后，我大喊SL大法好》弗里德里希之鳄

110、小剧场*3

　　-关于醉酒-（时间：希兹尔国造访当天）

　　外宾接待结束，你将清美等人送回住处，便匆匆赶去了宴会厅。
　　为表隆重，阿兹莫比特特使在岛期间都住在王都附近的高档酒店，吃穿用度皆是壁内的最高标准。但作为工作人员的你们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内地是宪兵的天下，早年间，宪兵团和调查兵团结下了数不尽的梁子，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做回主人，自然不会让你们过得太舒服。尽管奈尔极力争取，那帮小心眼的家伙也只给你们找了处勉强算得上中档的住处。
　　说实话，要不是图近求方便，你真想拖家带口把大家运到史托黑斯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这待遇，还得三叩九拜地和宪兵老爷们“赔笑”。
　　没错，“赔笑”，直白点就是应酬，你们的团长亲自带头。
　　俗话说得好，“不为五斗米折腰”，别看埃尔文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这么多年，为了那所谓的“五斗米”，他早就将“大丈夫能屈能伸”演绎地淋漓尽致。

　　“喂，别摆出一副刚吃完屎的样子，本来在这呆着就烦。”觥筹交错的空挡，利威尔小声地提醒着走神的你，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刚疏忽了一会儿就被他发现，不愧是人类最强。你连忙挺直腰杆，将嘴角调整至得体的弧度，频频举杯向周围的宪兵大人们敬酒，就这么应付到饭局结束。

　　“烦死了，下次这种场合别叫我。”
　　马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利威尔嫌弃地往门边挪了几下，将车窗打开一条小缝。酒味的来源是坐在他对面的你和埃尔文，虽然谈不上烂醉，但你们俩绝对已经上头。
　　“别这么无情嘛~万一我俩都倒了，不是还得留个靠谱的把我们捞回去~”你嬉皮笑脸，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儿。
　　“呵……我看你的脑子比谁都清醒。”利威尔冷笑一声。
　　“嗯，比起844年，你的酒量确实好了不少。”埃尔文接了句话，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有点懵，“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啊？844年？”你迷惑地歪了一下头。
　　8年时间对于正常人来说都已足够漫长，更何况你对时间本就有着不一样的感知，思索一番后，才终于从记忆的角落，翻出一些褪色的画面——

　　那是利威尔、法兰、伊莎贝拉加入调查兵团后不久的事，当时，埃尔文已经从基斯团长手中接过大部分兵团管理权。那时他已经下定决心提高壁外调查的频率，私下里也东奔西跑，为资金费了不少心。
　　或许是考虑到你的出身，他曾带你去过一次酒局，可当时的你并未多想，只当无良上司终于体会到打工不易，要犒劳你一番，毫无准备就跟着去了，最后反而害得埃尔文替你挡了不少酒。虽然离席时神态自若，但一出门，他的脚步就飘了。
　　“真麻烦啊……要是趁着我睡觉的功夫，巨人全都消失了该多好……”听着他口齿不清的念叨，你只觉得肩上大只的男人太沉。
　　“要是再拉不到资金，不如让大家集体出去卖艺吧……表演性的武斗在民间似乎也有一定市场……”
　　你瞳孔地震，没想到平日严肃的分队长竟敢口出如此狂言。要是让基斯团长知道，估计下一任候选人就要换人了，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

　　回忆纷呈，你不知不觉将脑中的场景复述了出来。一段未修缮的道路引发了马车的剧烈颠簸，人类最强的眼角不满地抽动了几下。
　　“卖艺……”
　　“要是‘现场拔光团长头发’的表演能通过审核的话，我倒不介意展现一下身手。”
　　“怎么只剩负面印象了……”埃尔文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看来我帮你挡酒的事，你是一点细节都没记住啊……”
　　老男人一委屈，杀伤力堪比奇行种，你心头一软，又回想起那日的觥筹交错……

　　推杯换盏，飞觥献斝，空气中弥漫着权力与金钱的味道，政客与商人们的谈笑声一波高过一波，吵得滴酒未沾的你格外头疼。
　　“这位小姐似乎有些放不开啊，出来玩就要尽兴，我先敬你一杯~”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向你举起酒杯，你愣了几秒，刚端起手边的酒，就被埃尔文稳稳地按了下去。
　　“她酒量不好，就由我代劳吧。”说着，他从你手中接过那杯一口都没动的酒，对着商人举起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屋内的嘈杂停顿了几秒，又被接连不断的碰杯声推向另一个高点。现在想起这段往事，你只能为自己当时的天真比出一个大拇指，又觉得身边朝夕相处的男人变得更顺眼了些。

　　“抱歉啊~当时不通世务，让团长大人费心了~”
　　大概是酒精作祟，你没避讳对面的利威尔，抱住埃尔文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
　　“不过后来我也算将功补过了对不对~你看看安洁莉娜，这么好的金主，当时在场哪个老头能比得上？”
　　“咳。”
　　“……啧。”
　　“嘻嘻~”

　　在不可言传的微妙氛围里，马车渐渐驶远。

　　-关于秘密-（时间：向埃尔文口头申请前往马莱后）

　　走出办公室，你透过门缝看向埋头伏案的埃尔文，不禁萌生出几分感慨。
　　刚才那番对话似乎有迹可循，看来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使他对你的影响在潜移默化间深入骨髓。
　　敢于质疑权威，有了想做的事就去做，对自己的信念深信不疑，不惜一切代价去追逐真理……回想最初的自己，对这些理念只抱有抽象的认同，而现在，它们居然已经归于切身践行的范畴。
　　“唔……包括钻牛角尖也是吗？”你摸着下巴，抬头看向窗外的浮云，曾几何时，埃尔文好像也在这样的天空下，和你谈论过壁内历史的真伪性。

　　印象中，那是他向你袒露梦想的第二天，也就是第57次壁外调查前两天发生的事。
　　新兵们正为第一次出征做着最后的准备。而作为老兵，你则与韩吉、米克、迪塔等一众人参与了战前会，同步本次作战的真正目的。
　　会议结束，埃尔文去巡视训练情况，或许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云卷云舒在天边不断变换着形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你挑了个二人独处的时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团长，今天参会的大家都知道您的梦想吗？”
　　“嗯？”他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思索片刻才说了句，“没有。”
　　“诶？”你对此有些惊讶，“所以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埃尔文没有回答你，而是径直走向不远处的让和柯尼，针对二人方才的格斗提了几点建议。

　　被无视了……

　　新兵们受宠若惊，你故作镇定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实际却恨不得立马转身逃离。也不知刚才的自己抽了什么风，居然能在这种关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五分钟后，让和柯尼行礼道谢，埃尔文目不斜视地向另一组新兵走去，你讪讪地跟在他身后，走也不是，继续搭话也不是。就这么又指点了两组新兵后，他突然转身冒出来一句：
　　“当训练兵的时候，也和别人说过。”
　　“啊？”
　　“你不是问我还和谁说过吗？”
　　“哦哦哦……”大脑空转了几圈，不接话又有些尴尬，既然他也没回避，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是和谁说过呢？”
　　“奈尔。”
　　“……”

　　奈尔·德克，那位行事稳重、一本正经的宪兵团师团长，他要是能接埃尔文的茬，你以后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您当时怎么说的？也给他看了笔记吗？”
　　“那倒没有……”埃尔文低头沉思了片刻，又好像是在愣神，半晌才继续说道，“我和他说壁内对于历史的描写不严谨。”
　　“既然人类连在墙外活动都很困难，应该无法确认墙外是否还有人类存活才对，但历史书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其他人类全部被吃光了’，出于客观性，应该说‘我们认为墙外的人类被吃光了’才对。”
　　“呃……”你欲言又止，把那句到嘴边的“您这完全就是在抠字眼吧”咽回肚子，“所以，奈尔先生怎么说？”
　　“他说我完全是在钻牛角尖。”
　　果然。
　　又起了一阵风，头顶的云团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埃尔文转身，几步踏进未被遮蔽的阳光，向远处的新兵走去。他这几步迈得确实有点大，你在原地看着那抹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浮云重新释放了阳光，才转向相反的方向，去找自己的分队汇合。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会不会也有点难为情？”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当时也是，现在也是。”
　　你伸了个懒腰，一步踏入春日明媚的阳光。

　　-闺蜜返场-（时间：向埃尔文口头申请前往马莱后）

　　“你要去马莱？！”
　　听闻你的行程，安洁莉娜“唰——”的一声收起手中的折扇，将惊异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你眼前，身为壁内的老牌贵族，这样的表现属实已经不在合乎礼仪的范畴。
　　“没错。”你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般悠闲的时光，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放心，这次调查资金很充裕，我不是来向你要钱的~”
　　“什么钱不钱的？这是钱的问题么？”你的玩笑让她有些恼火，意识到自己分贝过高，安洁莉娜清了一声嗓子，又将那把精致的扇子“唰——”的一声抖开，小幅度地往自己面前送着风。
　　“尤娜，不是我说你，你好歹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点自觉吧？马莱的三个巨人都折在了帕拉迪岛，你现在是铠之巨人的持有者，这么过去不是等于羊入虎口？”
　　“这次行程会规避战斗，我意已决，阁下无需多言~”
　　“啧……”安洁莉娜十分不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自己这位朋友的脑子已经全然被那位调查兵团最高赌徒给荼毒了。
　　先前至少还跟家里或自己通通气，可自从850年的秋天起，一切行动都是先斩后奏。
　　先是一声不吭地跑去参与那九死一生的夺还战，搞得自己差点死无全尸；再是明目张胆地顶着巨人外壳跑去修缮港口，要多高调有多高调。
　　最气人的是这家伙居然自作主张接受了埃尔文的求婚！安洁莉娜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当自己这位好友一脸淡定地亮出无名指的戒指时，尤利西斯府上那场无声的腥风血雨。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早就提醒过，别和埃尔文走的太近，结果现在不仅走得近，十有八九连负距离接触都有了。由此可见，这次行动，无论她怎么劝阻，面前这位分队长都听不进耳朵。
　　“算了……我劝不动你。”安洁莉娜用扇柄轻点太阳穴，“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放下杯子，你嬉皮笑脸地将凳子往前拉了一把，“说起来，听说马莱流行一种叫咖啡的饮品，做法大概是植物果实烘焙研磨冲泡，据说提神效果不错，我这次打算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兴趣拓展新产业？”
　　“你省省吧！能把自己完完整整带回来就行！”安洁莉娜皱着眉喝了口茶，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项提议倒也不赖，借着茶杯的掩护瞧了你一眼，正对上你谐谑的眼神。
　　“咳……先带回来一些给我验验货，”她摇着折扇，“先说好，不是精品我可不收。”
　　“了解，那这段时间修缮铁路的相关事宜，也麻烦您稍微费心~”
　　啧，嘴上说着不来要钱，结果不还是离不开钱的话题——雷洁德家主白了你一眼，虽面露嫌弃，但还是应许下来。
　　没办法，谁让她当初答应资助调查兵团呢？
　　但若是帕拉迪岛真能和平融入世界，这怎么想，都不会是个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