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
-
“对方是一只A级雌虫，易钊在受到攻击的第一时间释放出精神力包裹住了自己，中途反击，中断了雌虫的精神攻击，他现在的情况比在中心商城的那一次好很多，只是陷入了昏迷。”
“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戾看着静静躺在治疗仓中的易钊，头也不抬的问。
“在你赶到之前，我已经替他做了第二次全面检查。”达约法手里拿着一层薄薄的纸，见雌虫没有要接手的意思，只得继续：“他大脑中区于一般雄虫的那部分正在加速变化，速度是之前的三到四倍。”
戾终于抬起头。
“我猜测，他要升级了，或者说，他的精神域正在经历重建。”
“......”
雌虫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脸色变化不大：“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
“不确定。”达约法停顿了半晌，无力答道，虽说雄虫现在的情况和一年前中心商城的那一次类似，但又有着根本区别。
那一次，易钊所有的数据都指向脑死亡，最后却只用了一个月便奇迹般的苏醒，而这一次更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全身各个器官都在缩减能耗，把多余的营养运往大脑，类似于雌虫的强制睡眠。
“他能感受到疼痛吗？”治疗仓中的易钊眉头紧皱着，雌虫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微凉的仓壁挡住了手。
“按道理来说，不会。”看见雌虫的动作，达约法解释：“皱眉是遭受攻击时下意识的肌肉反应，因为很快就陷入...”
见雌虫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达约法止住话。
“有办法让我和他建立精神链接吗？”
“没有，他现在没有任何意识。”
戾收回手，眼底只剩冰霜：“巴坦特回监察局多久了？”
“五个小时前。”
“你去忙吧，这里我守着。”
“嗯。”
雌虫离开，走开三四米远，忽地转过身：“戾，易钊现在陷入昏迷未必是件坏事，你不要...”冲动。
“好。”戾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光屏，眼睛里映着幽幽蓝光。
达约法在原地站了几秒，沉默地离开。
雌虫看了几分钟的光屏，而后随便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治疗仓的旁边。
他看着易钊，从微微自然弯曲的手背，到脸颊边的小痣，从坐得笔直，到双臂不自觉搭在仓沿上，从深夜一直到黎明。
天亮后不久检查室来了虫子，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虫理会角落里的两虫，直到戾的终端收到信息。
——检查室？
戾回复了一个嗯，直起曲了一晚上的腰，没多久纳罗就推开了实验室的门，环顾几圈找到戾的位置，路上自己搬了个凳子，动静不小地坐到了戾的旁边。
“劳烦阁下再等等，巴坦特首局还没有到。”
“没事。”
两只虫子静坐着，谁也没再说话，一直到巴坦特到，中间其实也就只隔了不到五分钟。
“查清楚了吗？”说话的是戾，听起来很平静。
“是利亚，他威胁了几只雌虫。”
“是你们内部的虫子？”
“嗯，参与的五只雌虫已经全部被革职。”
“有没有无关虫子受伤。”
“只有一只，抢救及时，已经脱离危险。”
“好。”
戾仍然穿着复职仪式上的那套军装，胸口处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正在闪着金光，巴坦特也是一身利落警服，手肘处褶皱重重叠叠，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纳罗更不用说，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配上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屁股底下的小板凳都变得金贵起来。。
“药剂推广进展怎么样？”戾转向纳罗。
“推进缓慢，太多的雄虫抗议，结伴到政府大楼和相关的地方闹事，疏导中心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雄虫离职，但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说到这里，纳罗停顿了一下：“有上层雄虫故意虐待自己的雌君雌侍，不断向我们示威，并且这种现象开始逐渐向平民阶层蔓延。”
“那些雄虫虐待雌虫的证据你有吗？”
“......”
空气安静几瞬，一股难言的气氛蔓延开。
“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这样只会激怒他们，让雌虫的处境变得更加困难。”
“针对高等雌虫的器物治疗推出之前，雌虫的处境都不会好。”
纳罗现在做的，是让药剂治疗在中低等雌虫当中扎稳脚跟，现实是虽说进度缓慢，但最终无疑是能成功达成目的，平民阶层雌虫的艰难处境也持续不了太久的时间，并且因为监察局也能限制平民雄虫的缘故，总而言之，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所以两虫现在主要讨论的是贵族雌虫的问题。
“至少不会因为雄虫的恼羞成怒丢到性命，错过好不容易得来并且近在咫尺的希望”纳罗语气始终是淡淡的：“上将应该能明白时刻面对精神暴动威胁的滋味和渴望拜托他的期望。”
“药器研制进程放缓，在最终成果出来之前，雌虫会一直承受双倍的痛苦，最后不巧，坚持不到这珍贵希望落在自己身上。”
纳罗不说话了，雌虫继续。
“如果阁下是担心会牵连到自己的家族，那就不必参与，尽管交给我。”戾一瞬不瞬的看着纳罗：“实验已经给了雌虫机会，若果条件允许，他们不会让自己的情况变得更糟，至于那些无法摆脱的，无论怎样，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
两虫静默地对视良久：“那上将就去做吧，在情况允许的范围内，我尽量提供帮助。”
“谢谢。”
戾看向巴坦特。
“同样，在能力范围内，尽我所能，支持上将。”
三言两语结束对话，纳罗毫不留恋地离开，他正竭力去兑现当初的承诺，忙绿的程度不亚于他们任何一只虫，巴坦特继续留在实验室，询问易钊的状况，也想再深入了解戾的计划。
“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其他指标正常。”
“抱歉。”
到底是监察局的失职，于公于私，巴坦特都觉得自己欠易钊和戾一个道歉。
“不用。”
戾平静回答。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巴坦特把叹气咽会肚子里，听两虫刚才的对话，戾是准备正面对付利亚，具体的做法他却猜不到。
如果雌虫真打算一只虫面对那些贵族雄虫的话，难度不亚于单枪匹马，一举捣毁星盗老巢。
“没有想好。”
“......”
戾的回答让巴坦特呆在原地，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可以一把火烧了金鼎。”
闻言，戾头也不转冷冷回复：“你怎么不在纳罗在的时候提出来。”
“刚才想到的。”
“你可以走了。”
“......”
戾说完就摆出一副不想再搭理虫的样子，巴坦特原地深呼吸几次，把凳子搬回原处，朝着大门走了两步，最后还是转身：“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雌虫闻言终于抬起头：“关于这次袭击，可以如实公布吗？”
“可以。”巴坦特点头。
“尽快。”
“三天后？”
“嗯。”
巴坦特这回是真走了，戾回到原来的位置，易钊依旧是之前的样子，没有半点改变，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晚上，戾收到了纳罗发过来的文件和斯普发送过来的名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