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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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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思只请了半天假,第二天一早已经在座位上了。
看见申思来了,景灿一下课就跑去问东问西,见申思没什么大碍,她又拉着申思诉说自己昨天找不到她时有多失落。
申思被她上句不接下句的说话方式逗得直笑,问她:“那你昨天的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是林泉给我讲的。”景灿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然后她拉着申思,小声说:“我听说你身体不太好,他说以后有不会的可以找他讲,这样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和精力啦!你就安心学习,我的大学霸。”
她说完轻轻拍拍申思的肩膀,快速缩回自己的座位,好像立马践行那句“不耽误你。”
申思原封不动地坐着,若有所思。
别人没看见,景灿也没看见。
溜回座位,景灿也没闲着,仿佛是受到申思和林泉的熏陶,她现在也经常一有空就刷题。不过刷的题越多,遇到的难题也相应多起来。
景灿嘴上说着有难题找林泉,实际上经过林泉的提醒,她也不好意思老是找一个人讲,毕竟再厉害的学霸也得有自己独立的时间。有时候她也会去找老师问,反正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都是和蔼的小老头儿,不管什么问题都很乐意为学生解答,不像班主任那个年轻的数学老师,有时候讲题还得呛人一两句。
由于近一个月总是迟到,班主任似乎对她尤为意见大,只要讲题必连带教育一顿。
上次景灿连续迟到了一周,含周三一次踩点,班主任实在没办法,轮流叫来景灿的爸妈一起教育。奈何爸妈也忙,三天两头外出,孩子能吃好睡好没惹是生非就谢天谢地了。除了一个劲给老师赔不是作保证,爸妈也没什么约束的手段。
班主任只好换个方式,跟景灿“兜底”说:“不是我非得管你,只是你看,年级主任跟我们在一个办公室,咱们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现在都能叫得上你名字了。我挨的骂可不比你少啊,要不你早上努努力早起几分钟?争取我们都少挨点骂?”
景灿其实都懂的,爸爸一向对她宽容有加,妈妈也从不过分严厉,都是基于对她的信任。班主任碰到她这样的学生,估计也算是职业生涯的一大头痛问题了。
想了想,景灿决定试试,每天早起十分钟。
第二天早上铃响时,景灿已经坐在位置上准备好了书。
按照学校排课的传统,早上第一节不是语文就是英语。
这节语文课景灿听得比谁都精彩,因为她已经半梦半醒,自己在课堂上做梦脑补出了诗里的情形。
实在困得睁不开眼时,她就抓着课本站起来听。这也是班里的传统,谁犯困就主动站起来醒神,没人会过问或追究。
困意大过山,景灿看前面林泉的背影都开始左晃右晃了。
一节课下来,景灿的书上笔记没记多少,弯弯曲曲的长江黄河倒是画了无数条。
景灿无奈,只好借林泉的书来补笔记。
林泉的笔记整整齐齐,没有过多的誊抄,该记下的知识点也一个没少。重要的是,字迹非常好看,整齐端正的基础上有些笔锋,横平竖直并不过分板正,也不过分飞舞,给人清秀但有力道的感觉。虽然班上的同学写字都不差,各有各的特色,林泉这个却也算排在前面的。
“字如其人,字如其人啊。”景灿一边抄一边在心里感叹道。
抄着好看的笔记,景灿感觉自己这页的字都跟着变好看了,心情大好,困意消散了一些。
还书的时候原本想逗逗林泉,看见他在认真刷题,景灿又忍住了,转头找张一帆要零食吃,顺便醒醒神。
张一帆现在坐在她后面,教室的最角落,调皮学生的理想位置。顺道最后一排看过去,都是和张一帆差不多的人物,只不过他们没有张一帆的考试排名靠前,没有抢到张一帆的绝佳位置。
景灿拿了张一帆的软糖吃,旁边那个吃饼干的男生看见了,过来顺手抓一袋软糖,又拿给景灿一包饼干。
“谢了啊吴泽文,下晚自习我和张一帆要去路口新来的那个烤串儿摊子吃串儿,一起?”
吴泽文嘴里嚼着饼干,用手势给她比了个“OK”。
两人嘴里的软糖和饼干还没嚼完,上课铃就响了。
景灿立马闪身坐回座位拿出书本,然后微微缩头躲到林泉能遮住的位置吃完嘴里的糖,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破绽。
年轻的班主任做什么都很积极,上课也是,铃声还没响完,他已经站在讲台上做好了上课准备。
景灿迟到归迟到,调皮归调皮,眼力见还是有的。他站在讲台上环视四周,检查同学们是否已经坐好拿出了课本,此时景灿已经翻开课本坐端正了。
老师讲得激情满满,一节课下来嗓子比脑子还累,最后他有些疲惫的嗓子没忘交代班长去领信息登记表,简单跟同学们说明了填表的缘由和要求,然后快步离去。
原来是因为学校有个同学在校晕倒了,老师联系监护人时发现电话已经打不通,根据地址去她家发现家庭地址也是错误的。还好那个同学没什么大碍,不过信息收集也因此受到重视。
班长手长腿长,动作也快,景灿发会儿呆的功夫,她已经领回了登记表并按照每列人数分好发给了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
传到林泉时,他拿着表格转过头来,见景灿没有在写字,才将表格放到她的桌上,然后继续刷自己的题。
景灿看在眼里有样学样,也转身将表格拿给张一帆。
电话住址一一确认后,景灿见林泉还在刷题,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后背,笑眯眯说:“要我帮你一起交吗?”
“多谢。”
“顺个便呗景灿。”张一帆从后面递过来表格说道。
收起三人的表格,景灿发现三个人的住址竟然都是同一个地方。
“什么?林泉你也住城西花园?”
“嗯。”林泉看着她,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好像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也知道她会反应过来。
“咦?那我们上学怎么没碰见过……”
张一帆在旁边咳了两声,景灿果然反应过来:自己和张胖子两个都是迟到常客,最多也是踩点,经常还要去早点摊买个早饭,放学就更不用说了,从弯弯绕绕的街巷一边玩一边转回去,每天的路线都不一定相同,怎么可能碰到他。
“哎!那我们以后放学一起回去吧?多热闹啊。”
一旁的张一帆瞪大了眼睛。
“好啊。”
张一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一天花花绿绿的课程和题海过去,景灿似乎已经忘了跟张一帆和吴泽文他们约的烤串儿。晚自习放学后张一帆提醒,她才想起来。她记着今天要跟林泉一起同路回家。
幸好烤串儿摊就在校门口的路口,不会绕路,双方都不耽误。
景灿拉住林泉,想要跟他说一声。
还没等景灿说,林泉站起来看了一下张一帆他们,又看着景灿说:“走吧。”
张一帆立马拉上吴泽文和同排另一个小个子男生,三个人一胖一高一矮的,再加上景灿和林泉,一起走向下山的盘山道。
景灿这才发现林泉没有背书包,只单肩挎了一个帆布袋,好奇地问他:“这样挎着沉不沉?”
“不沉的,只有一本书。”
“啊?你回去不写作业吗?”
“要写,只是写得少,有时候会写一些。”
“我以为你平时都是回去奋战题山题海呢。”景灿有些不可思议。
林泉轻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一说到烤串儿,张一帆的口水都快从山顶流到山脚,催促众人走快点去抢先买。
景灿看他急着要走,故意使坏拉住他:“张胖子,今天咱们买了就拿走啊,边走边吃。”
“哪次不是边走边吃啊,哎呀你快走。”张一帆反过来拽着景灿快步走去。
吴泽文和那个小个子男生袁智飞则一左一右在林泉旁边东问西问,好像看到了稀奇似的。林泉不紧不慢地一一回答他们,好像并没有因为他们叽叽喳喳或者问得太多感到烦躁。
五个人一路话虽多,也没影响速度,很快就到了路口。
张一帆的四肢突然灵活起来,快步进店,拿串儿付钱,顺便请老板烤快点。
老板爽快答应,手脚也麻利,不多几分钟就烤好了。
景灿先拿了一串给林泉,林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吃辣。景灿也不勉强,又塞回自己嘴里开开心心吃起来。
几个人走走吃吃,景灿吃着突然想起来,问林泉:“你是处女座吗?”
“什么?”
“星座呀,你的生日是哪天啊?”
林泉稍微想了想,回答:“七月六号。”
“啊,你是巨蟹啊,我还以为你是处女座的。”
“哦,巨蟹怎么了吗?”林泉又是经典的一脸单纯模样。
“嗯……”景灿眼珠一转,又开始使坏,笑眯眯地说:“据说巨蟹忧郁高冷,咦?还挺符合你的哎?”
“……”
没有回答,林泉走在最边上,半边脸隐匿在路灯的暗处,看不清是脸红还是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的!不过下次看到巨蟹座的分析我就记着了,你也要记着你的星座哦,说不定哪天就对上号了呢。”
“好。”
“景灿景灿,那我是什么座的?”张一帆撸完了手里所有的串儿,正好接上这个问题。
“你?你是肉做的。”景灿摆出一副专家的模样,仿佛认真分析之后下了这么个结论。
“哼。”张一帆沉浸在烤串儿的美好之中,不想跟景灿计较:“我会瘦成一个帅哥的,像林泉那样。”
袁智飞在一旁笑出声,吴泽文稍微为他挽尊道:“我相信你,潜力股。”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和袁智飞一同在巷口拐弯回家去了。
“好了好了我们也快回家吧我今天可要回去刷题。”
“我也要,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