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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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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离在房间批奏折，长眉微皱
韩子然坐在他面前，面色有些怔然
“失忆了……”
忽然又道
“陛下，臣妹有跟您说些什么吗？”
“她倒是没什么大碍，也没跟朕说些什么话”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棱格子撒了下来，打在韩子然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臣想问……陛下如何解释的，您与家妹之间的关系”
“按外头传闻一样跟她解释了，并未在多说些什么”
君离手中拿着玉笔，蘸着朱砂，看着面前的折子，道
“她信了”
“她信了？”韩子然少见的语气有些惊讶，忽然意识到什么
随后淡淡道，
“这不合适，陛下若是为前朝老臣咄咄逼人，大可先从宗室过继一个孩子，千然她……有些不适合在后宫呆着”
“朕三宫六院只有她一人，韩卿是怕朕欺负于她吗”
韩子然抿唇，片刻心下便是了然
“那陛下是怕……打草惊蛇？”
君离黑眸淡淡扫过辅国公呈上来的折子，
“韩卿生了个七窍玲珑心，今日倒是关心则乱了一回”
被君离一点，韩子然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如落在苍柏树上化了的积雪，掉落在树底，展开了自己的松针一般
韩子然端过茶杯，品了一口茶，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想着深宫里的妹妹
“那……就随陛下的意愿吧”
只愿陛下，千万不要引火烧身才好
——
半个月后
韩千然被推着出去晒下午的日光，
日子过的悠闲，倒是没见到过君离
她说话已经很顺畅了，手已经能动，但是不能提重物，
只有走路很费劲，只能坐轮椅代步
小七给她带上了面纱，推着韩千然上了城墙，登高望远，
看着这满天飞舞的银杏叶，
韩千然有些疑惑，问
“这皇宫中，怎么遍地都是银杏树，”
“那是因为我恒朝人历来就喜欢银杏，世世代代，都喜欢种，皇宫尤甚，光是百年树龄的都有几百棵，千年银杏树，大概有七八棵吧，娘娘的昭明殿里的那棵，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
“你去拿些地理志来，我想看看”
“好嘞，小七这里还有志怪小说，画本子，您要一起看嘛？”
“……不必”
韩千然偏了偏头，等小七走远，
就瞧着城墙拐角上来了一人，青衫绣竹，是韩丞相
韩子然思虑了许久，想着过往种种，想去见见妹妹，却不由的觉得有些胆怯，如此一拖延，就等到了半个月之后
他走进，手指在韩千然面前晃了晃
“阁下，我不瞎”
来人轻轻笑了笑
“这位姑娘喜欢这恒朝的银杏吗”
“一般般”
“那就是不讨厌”
韩子然站在她轮椅旁，微微俯下身子，和她说话
“早听闻韩妃娘娘备受宠爱，今日登高望远，得偿一见，到是令在下分外欣喜”
韩千然淡淡道，瞥了他一眼
“丞相大人，你……装陌生人想干什么？”
“……千然不是失忆了吗？又是怎么发现的，我这一身应该没有破绽才是”
韩子然看了看自己精心处理过的衣饰，有些疑惑
“因为……不瞎，你生的与我有七分相像，除了是那一位丞相大人，还能有谁呢”
小七说过，这位丞相大人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他二人相依为命，甚是可怜
韩子然轻笑，“原是如此，原来是这样认出来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真是冷淡，既然知道我是你兄长，为何不叫声哥哥来听”
韩千然：“……”
看着面前人一脸期待的表情，韩千然沉默半晌，微微偏头，终是有些变扭的开了口
“兄长”
“啊”韩子然愣了愣，眼底竟起了些微微水雾，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然后轻声笑道
“兄长在这”
他半蹲在韩千然面前，将一个银杏花环戴在韩千然的头顶，
“吾家二妹，生的真是好看”
与他闲聊了几句，韩千然发现这人特别喜欢粘着她，
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推着她在皇宫里到处逛逛看风景，
一直到天色渐晚，
说要跟她住一起，
“……”
最后小七气势汹汹把君离请来，
陛下深表无语：“你一个外臣住在宫里不合适”
韩子然：“臣与陛下君臣情深，既然不能和家妹住一起，臣与陛下住一起如何？”
君离悚然“！”
“给朕走”
韩子然最终还是被撵走了，
“陛下……”韩千然开口，微微低头神情莫名
“哥哥他不是故意……”
“朕恕他无罪，你昏迷了这么久，他也是关心则乱”
“多谢陛下”韩千然有些犹豫，说话声期期艾艾，
“那陛下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吃顿饭呢，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陛下了”
她抬头，君离那张如玉的脸上没有太大波澜，
可她却看出了君离的纠结，就在她以为君离会拒绝的时候
君离轻轻点了点头，
韩千然回过神来，轻轻笑着，
“我吩咐厨房准备些陛下爱吃的菜”
不久之后，他们坐到了同一桌上，
小七在旁边上菜
“陛下，”韩千然柔柔笑道
“不讲一些我们相识的时候的事吗？或许听多了，我能早日记起陛下”
“啊”小七一拍脑门，“您想知道您和陛下的事，您应该问我呀，我知道呀”
韩千然讪讪“你……知道？”
“对啊！”
“您当年刚才夏朝回来，就对陛下一见钟情，陛下不同意，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此生非君不嫁，站在河边非要跳水，逼丞相大人向陛下求亲”
韩千然“…真的假的？”
“那自然是真真的，本以为您是一厢情愿，可谁能想到，陛下也心悦您，就喜欢您这样的奇女子，当时还有几个大臣不同意，陛下的可霸气了，说抄家就抄家，把您娶进了宫，从此两厢情愿，琴瑟和鸣，成就一段佳话”
韩千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只是呐呐道“竟是如此，”
韩千然抬头看向君离，
“是……这样吗”
君离耳朵染上了薄红，偏了偏头轻咳一声
然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韩千然低头看向自己的碗筷，
她第三次夹起一块芦笋时，
小七看到了君离的脸色，把盘子摆在了韩千然面前，
吃完饭之后，韩千然在宫殿门口目送君离回去
洗漱完之后，躺在柔软的床上，
韩千然不禁有些茫然，失去记忆的她，对一切都感到陌生，
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让她感觉到不适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些疑惑，真是她亏欠了君离吗，可两情相悦的人会这么生疏？
还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君离变得小心翼翼了
带着沉沉的思绪与疑惑，韩千然终于睡去，
第二天一早是被宫殿内人来人往的声音吵醒的
她皱了皱眉，起床吩咐小七给她洗漱，
小七说“陛下给娘娘赏赐了，娘娘咱出去看看吧”
宣纸的太监等在大门口，等着韩千然出来接旨，
小七给韩千然带了副面纱，出门接旨
陛下特许她不用行礼，韩千然也就坐在轮椅上听了，
大抵是赏了金银玉石两箱，绸缎二十匹，
小七谢恩后，就打发他们走了，
将东西收进库房里，
小七被晃的眼花缭乱，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和陛下娘娘情比金坚，
大殿里空荡荡的，
小七说因为她昏迷，搬进这里后，什么都没来得及布置
连衣裳鞋子只有两三身，
幸得前几日，丞相大人送了几箱子衣服首饰来，
韩千然不语，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残棋，
忽然道
“为何这几日我出去都要带面纱？”
“额……，这”
小七警觉韩千然的敏锐
总不能说是陛下吩咐的，
陛下说不能说的
“这……，您这等容貌，岂是小的这种奴婢能够瞻仰的，多看您一眼，小的都觉得自愧不如，那外面那些宫女太监又岂能配看您的容貌呢”
“哦，原是这样”韩千然灿然一笑，摩挲着手里的玉石白子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就不勉强了”
小七松了一口气“多谢娘娘体谅”
小七：……
小七：！！！
“陛下与我……情比金坚，占有欲强一些，也不是什么怪事，”
韩千然抬头，眉眼含笑“吓到你了”
小七欲哭无泪，只能含泪点头
“你替我备些吃食，这个时间想来陛下已经下朝了，我们去看看陛下，顺便谢谢陛下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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