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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登热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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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星言反手指着自己,怔怔地看向一侧抱着臂事不关己的靳弋,小脑瓜子转个不停,忽地道,“我啊,叫我沈抑好了。”
“哪个shēn?哪个yì?”
陈颂安掀开被褥,慢条斯理地褪去衬衣穿正理好。
顾星言往房里瞥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抬起右手臂挡着眼睛。
其实,陈颂安一点也不小。
说他小,是他脸小,没别的意思。
脸上红潮尚未退尽,一想到刚才的羞耻画面,顾星言头脑一热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靳弋瞅他那副德性,不争气的模样,于是没忍住替他说:“沈思默想,屈心抑志。”
“哦,”陈颂安走到门这边来,戴着名表,质问,“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啊?
顾星言讶异地看他:“什么叫我对你做了什么,明明是你趁我酒精上头的时候,对我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还需要我说的再具体一点吗?”
他每说一个字,就走近陈颂安一步。
两人身上仍残留几许荷尔蒙的气息。
挥之不散的欲望交织在一起。
半晌,陈颂安瞥开眼睛,侧身和顾星言擦肩而过:“不用了,有事,先走了。”
他没和丛爻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公寓。
不好意思过多停留,顾星言也急匆匆地破门而去。
散场前,靳弋斜靠着门,隔很久才问:“明天有什么安排?”
印象中好像没有。丛爻想。
为了确认,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开行程安排表一滑到底,垂头笑:“恭喜你,明天没有安排。”
“不过,明天我有一节专业课,所以你要来清大接我下课吗?”
“好啊,那就明天见了,丛老师。”
好羞耻的称呼。
“快走吧,”丛爻轻轻推了他一下,“到家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吧。靳弋转过身去,想了想,还是转过来,犹豫不决:“那个......”
丛爻揣笑,明知故问:“怎么了嘛?”
“......算了,明天见,走了。”
“嗯,明天见。”
咔地关上门。
丛爻靠着门侧的墙壁,仰着头笑了笑。
突然,沙发那儿传来一声巨响。
伴着声“哎呦”。
他探头看去。
老鱼摸着屁股从地毯上爬了起来,皱着眉头,骂骂咧咧地指着地板一通谩骂。
丛爻笑了声,转着手机走过去:“梦到什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哼,”老鱼一屁股坐下,脸色不悦,“饿了,想吃烧烤。”
“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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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十点左右,丛爻有一节高数需要授课。
他带的高一新生,是阶梯教室,放眼看去屈指可数的女生。
以前常空的第一排,今天居然坐了一个人。
瞧着不像学生。
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只能隐约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和白皙阔挺的喉结。
察觉到丛爻打量的目光,那个男人抬高帽檐来看他。
不意外。
是靳弋。
有一道心跳声猝然响着。
丛爻有些紧张地偏开眼睛,面朝多媒体的画布平稳着呼吸。
原来,当喜欢的人坐在台下时,眼里真的只会有他一个人。
特别特别紧张。
到这时,他才承认。
如果看到靳弋坐在观众席中,他也一定是会紧张的,甚至比现在还要强烈数百倍。
整节课下来,丛爻不难发现,靳弋老盯着他笑,莫名其妙。
搞得他总想停下来,然后点靳弋的名,当着学生的面告诉他,别看了,再看就把你眼睛黏在我身上。
趁着课间休息,丛爻走到靳弋面前,低眼瞧着他。
怕被别的学生看出异常,他索性把靳弋当作旁听生,有一句没一句地撩拨着。
“你来上课都不用带书吗?”丛爻问。
靳弋“嗯”了声,“你就是书,越看越好看。”
妈耶靳弋,你也还是这么恶心。
不过,丛爻抿了抿唇,似笑非笑:“今天我教的内容,你都学会了吗?”
“嗯,”靳弋点了头,乖乖地夸,“不愧是丛老师。”
“那行,”丛爻抱着手臂,神情严肃,“晚上考你。”
“有什么奖励吗?”
比如,答对亲一下?
“想挺美,”丛爻脸色一沉,“答错,家法伺候。”
靳弋完全没负担:“等你。”
到了饭点下课,丛爻本来打算领着靳弋晃一晃清大。
却又担心,会不会刺激到靳弋。
深思熟虑之后,他把靳弋直接领到了停车场,主动提:“下午时间都是你的,有没有想好要做什么?”
靳弋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偏头看了看与停车场仅一栏之隔的清大,“不带我参观一下你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吗?”
“不要了,”丛爻打岔,“七年我都看腻了,没什么特别的。”他拉着靳弋衣袖,“咱们去吃东西吧,早上我都没吃饭,好饿。”
“好,”靳弋顺从他,“都听你的。”
整个下午,他们将京城逛了个遍。
准确的说,是他们曾多次共同留下足迹的街角。
丛爻不知道,那些地方,只要他稍稍回一下头,就能看到在他身后停留的靳弋。
两年,其实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和靳弋重聚。
却到今天,才能与喜欢的人并肩而行。
丛爻笑的并不开心,手指好几次擦过靳弋的手背,碰不到也不敢抓。
就这样,走到天色昏暗。
走到了他公寓的楼栋前。
“上去坐坐?”
丛爻有意省去了“吗”,听起来好像一句肯定,但他并没有把握靳弋会同意。
直到,他看到靳弋点了头,且听到一声超轻的“嗯”。
他才眯着眼笑了出来。
第二次来丛爻家,靳弋轻车熟路地坐到沙发一角。
他把人从旁边捞过来,抱在怀里,让丛爻坐在他大腿上。
动作太急,丛爻一个措手不及地抓着他领带,红着脸:“做什么?”
“你说呢,”靳弋把他手拉下来,牵着,“忘了早上说过什么吗?”说着,他牵着丛爻的手就要往某个地方放。
丛爻一下子忐忑了起来,跪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抱着枕头,时刻防备着:“你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耍流氓。”他被口水呛了声,“虽然......我也挺想你的。”
“嗯?”靳弋笑,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再说一遍。”
“我说。”丛爻顿了一下。
“我想你了。”
嗯。
“我也想你了,”靳弋拦臂一推,将丛爻压在沙发上,膝盖跪在他两腿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腹摩挲着他脸颊,“说说,想怎么玩儿?”
丛爻肉眼可见的脸红,弯着胳膊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块黑布,“把眼睛闭起来。”
靳弋听话地闭了眼,两只手掌撑着他头顶后面的沙发背。
任由丛爻用黑布将他的眼睛蒙了起来。
眼前瞬间漆黑,未知刺激着他的感官。
丛爻把人推开,扶着靳弋的手将他带了起来,转过身面朝他拉着他的手,“小心脚下,别被毯子绊倒了。”
“嗯,”靳弋完全松懈神经地跟着他,“是卧室吗?”
他对他家的布局不熟,下意识地以为会是卧室。
走了好长一段路。
丛爻堵他嘴:“别问。”
好吧。
走着走着,到地方站稳之后,隐约能听到窸窣的脱衣声。
衣服跌落了一地。
靳弋身子一凉,能感觉到他身上空空如也。
“过去。”丛爻把人推到淋浴下面,食指一勾水龙头将它拿了下来。
温热的雾气很快蒙住玻璃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难以描述。
两个小时后,靳弋摘下眼罩丢到地上,一只手臂垂在床的边缘。
丛爻枕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忽然感觉脑袋连着耳朵嗡嗡地颤抖。
他抬头。
就看到,靳弋喉结上下轻颤着。
“笑什么?”
很好笑吗?
丛爻掐住靳弋的喉咙,一个起身,跨坐到他空荡紧实的小腹上。
“没,”靳弋单手托着他腰,正眼看着他潮红的脸,“喜欢。”
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你。
“我可没讨好你,”丛爻作势就要下来,“我就是也想要了。”
“那好,”靳弋突然抱着人,翻身将他压在床上,低下头来贴着他耳畔,轻了轻嗓,“我讨好你。”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最后怎么结束的,丛爻都迷糊了。
靳弋撑着半个脑袋,搂着他腰的一侧,歪头看着身旁人很久没动。
他想,如果没有那七年,他们应该会比现在更恩爱吧。
可,如果没有那七年,或许他们还只是兄弟关系而已。
挺矛盾的。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扰乱了靳弋混杂的思绪。
他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抽过来,套上睡袍下床时划了划接听键。
那头传来老鱼尖锐的叫声。
靳弋眉头一簇,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扯远几分。
“快、看、微、博——”
是不用贴耳也能听得清楚的程度。
“喂,”走到阳台,靳弋回头看了一眼,好在没吵醒床上的人,“他在休息,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这道低磁的男人声,老鱼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是你啊。”
“哎呀,我懒得管你是谁,你快点打开微博看一下。”
“你今天是不是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老鱼并没有恶意,只是事态紧急,他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与此同时,靳弋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开灯掩上门,才道:“嗯。”
老鱼特愤懑,哎呦哎呦地直叹气,“哥哥呀,我说你们谈恋爱能不能避一避,我家幺宝还在上升期,你这样公然地带着他走在大马路上,是生怕损不坏他的以后吗?”
靳弋刚点开微博,就看到,娱乐榜单热一的词条。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同性恋”。
鼠标下滑。
标题含糊。
每一条却又无不含沙射影他和丛爻。